第31章 陸遠山恢復記憶
一看院門開著。
方麗娟記得自己睡覺前明明把院子大門給關上了，誰開的？
她把家裡人挨個叫起來，一問卻都說沒人去開院子大門。
「奇了怪了，誰那麼閒得慌，把咱家雞給放走了？」
陸遠山用他的偵查能力在圍牆根兒轉著圈兒的尋找起線索。
他腦海里冒出來的記憶片段越來越多，現在就差一條完整的線把它們串聯起來，
而這還需要一個小小的契機，他腦袋裡的彈片已經完全脫離危險區域，只等日後把彈片取出來。
「有腳印擦除的痕跡。」
找了一圈，陸遠山下了結論，「昨天晚上沒有起風，這剩下的半個腳印，是有人故意清除的，但是可以看出他清除的很匆忙，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
說到這個，陳盼弟想起來了，「昨天晚上我起夜，聽見在門口有動靜，但我困急眼了，沒多想就回屋睡了，能不能就是那時候有人把院門給打開了？」
「雞是自己跑出去了，還是讓人給偷走了？」
「肯定是自己跑出去了。要是讓人偷走了，那麼大動靜我們不可能聽不見。雞窩才收拾了，也挺乾淨的。」
夏婉楓看陸遠山沉著冷靜，條理清晰的列舉出那幾隻雞可能會遇到的情況，有種陸遠山已經完全恢復了的感覺。
察覺到夏婉楓在看他，陸遠山嘿嘿一笑，又是一臉天真稚氣。
「咋了媳婦兒？」
「沒事。」
「怪了事了，先不吃飯，出去找找去。」
方麗娟怕有人把小雞給引出去，再把那幾隻雞給殺了。
幾隻雞都養了3年了，專門用來下蛋的，餵的特別好。
這年頭，一片爛菜葉子掉地上都得撿起來吹吹土，更別說整整五隻雞丟了。
繞著大隊找了一圈兒也沒找到，氣的方麗娟兒在大道上就跳著腳破口大罵。
「他娘的！哪個生了孩子沒屁眼兒的偷人雞，你是窮瘋了還是要餓死了？偷雞的你不得好死！」
一直到她罵爽了，都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攔她。
遠遠的看見方麗娟發飆，都是趕緊繞開，生怕被方麗娟一起罵了。
丟了5隻雞，方麗娟很是傷心，只能向大隊申請再整5個雞仔兒。
大隊確定她家的雞確實是丟了後，准許了這個請求，給她開了條子。
方麗娟兒拿著條子又去公社，高高興興地抱回5隻毛茸茸的小雞仔，每天照顧這5個小雞仔兒比照顧自己孩子還要盡心。
反正陸小五他們三個都去上學了，很少時間會在家，學習方面更不用方麗娟操心。
陸遠水和陸遠山的情況也每天都有好轉，陸遠畫整天忙進忙出，不見個人影。
方麗娟真沒啥好操心的，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那5個小雞仔兒上。
在陸遠山的幫助下，陸遠水又完成了一天的復健。
夏婉楓在旁邊觀察著他們兩人，更多的是觀察陸遠山。
陸遠山一臉認真的按照夏婉楓教他的手法，給陸遠水按摩。
夏婉楓注意到他的眼神是不同以往的沉穩，這絕對不是失憶狀態的陸遠山。
「咋了，媳婦兒？」
陸遠山抬頭咧著大嘴嘿嘿傻笑，眼神又變成以往的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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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婉楓沒再說話，等陸遠水躺下休息後，她把陸遠山叫到外面。
陸遠山撓撓頭，「媳婦兒，你到底有啥事兒？有事你說呀！」
夏婉楓板著臉，「陸遠山，你別再裝了，你已經恢復記憶了。」
陸遠山聽不懂，「媳婦兒，你說啥呢？啥叫恢復記憶了？我裝啥了？」
夏婉楓回憶著這段時間陸遠山的種種跡象。
之前陸遠山失憶的時候，他的表現都是完完全全的小孩子，有很多地方並不是多在意。
比如睡覺的時候，有時一覺醒來，夏婉楓發現自己就在陸遠山的懷裡。
陸遠山的姿勢就跟把她當成了一個洋娃娃似的。
但這段時間再也沒有那種情況出現，而且陸遠山還在刻意和她保持距離。
這種刻意雖然他做的很隱蔽，但還是被一直關注他的陸小五察覺到了。
「恢復記憶了還瞞著不說？你想幹啥？你知不知道？我們一直在等。」
「對不起。」
陸遠山的神色恢復正常。
他不敢直視夏婉楓的眼睛，「我害怕你跟我離婚。」
夏婉楓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就因為這個，你就把這事瞞起來？」
「那天你從民政局出來，就和我說等我記憶恢復了，就要和我離婚，所以以我不想讓你知道。」
「所以你就一直跟我裝傻？」
陸遠山點點頭，還是不敢抬頭看夏婉楓。
「你似乎忘了，我那時說的是等你恢復記憶，我會給你一個重新考慮的機會。」
「沒說你記憶恢復，我就一定和你離婚，既然你不想和我離婚，我還是願意繼續和你保持這段婚姻關係的。」
夏婉楓這樣說，陸遠山刷的抬起頭，踏前一步，雙眼直視著夏婉楓，目光灼灼。
「只是單純保持婚姻關係嗎？」
夏婉楓撞上陸遠山眼裡克制不住的猛烈情感，心尖不由自主的顫了顫。
她聽出陸遠山的言外之意，他不想他們之間只是單純頂著夫妻的名頭。
「雖然我們現在已經是合法的夫妻，但我還是想請你給我一個機會，一個讓你真正了解我的機會。」
「我不想你對我只是出於對病人的關心，對待孩子的包容。」
「我想你把我當做一個成熟的男人來看，一個可以作為日後的伴侶，同進同退，同入同出的男人。」
「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嗎？」
這句話陸遠山每個字都放的很慢，生怕夏婉楓聽不清，因此導致了另一個他不太想聽到的答案。
夏婉楓看著陸遠山，腦子裡不合時宜的飄過一個疑問：陸遠山為啥不用東北話表白呢？
夏婉楓思緒開始跑馬，她這人有個毛病。
一旦遇到她不想立即有答案的問題，她就本能性的開始逃避。
陸遠山等了好半晌都沒等來夏婉楓的回答，一顆心不斷的往下沉。
「如果你並不能接受恢復記憶的我，我們可以辦理離婚證，我也不會再打擾你。」
陸遠山強撐著沒有掉眼淚，但沒阻擋住自己鼻尖紅紅，像是被人拋棄的小狗。
夏婉楓張了張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