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遺留的苦澀信息素
大學新生a3教室，原本忙相互嬉鬧交談的同學們噤了聲。
或偷瞄或偷偷拿出手機瘋狂打字。
「這位是？」
趙柳曜認出了這人就是和蒼藍一起遲到的那個男生。這個男生長相出眾，看他的眼神充滿敵意，看蒼藍的眼神卻很溫柔。
趙柳曜恍然：「這是你男朋友？」
同學們立刻支起了耳朵。
蒼藍『嘖』了一聲：「怎麼可能？」
同學們很失望，但也有一些喜歡cp亂燉、修羅場的同學雙眼放光。
「蔣滄。」
蒼藍扯了扯自己的手腕，發現掙脫不了，皺眉：「放開我，你又吃錯什麼藥了？」
看見蒼藍明顯不虞的神情，蔣滄放開了手，語氣落寞：
「對不起，我控制不住。」
蒼藍：「……」
該死的信息素影響，把孤冷自傲的蔣滄搞成了這副患得患失的模樣。
蒼藍有些愧疚，但他和趙柳曜的交談不能被人聽到。
「你等著，我一會兒就回來。」
蔣滄低著頭看不清神情：「嗯，我等你。」
蒼藍和趙柳曜一前一後走出了教室。
周圍圍觀了三角大戲的同學們看著沉鬱的學霸大氣都不敢出，桌下按手機的速度卻快出了殘影。
小伴侶：【好可憐的蔣大學霸，嚶嚶嚶。】
小伴侶：【果然長久的陪伴抵不過驀然的驚艷嗎？】
衛生紙：【學霸站起來了！他出去了！】
大馬蠅：【我靠！我靠！誰膽子大，跟上去瞧瞧！】
衛生紙：【死道友不死貧道，加油大馬蠅，你可以的！】
其他人：【+1+1+1】
大馬蠅：【…】
樓頂天台，蕭蕭的秋風已然有些冷意。
向來要風度不要溫度的蒼藍依舊穿著單薄的長襯衫。
風一吹過，寬鬆的衣物貼在身上，襯得本就清瘦的蒼藍一陣風都能吹走。
趙柳曜眼底漫出心疼：「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嗎？」
蒼藍扯著手中的糖衣，面上輕鬆：「沒什麼好不好的，還是老樣子。」
趙柳曜上前一步，張口卻沒有發出聲音。
看他想問但又猶豫的神情，蒼藍笑笑：「想問什麼就問吧，憋著你晚上會睡不著覺的。」
「你還記得啊。」
趙柳曜不好意思的笑笑，他這個毛病除了他的母親也就只有當初的蒼藍知道。只是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他還記得。
「我想問…你媽媽她，還在做那種事嗎？你的身體…」
蒼藍想到趙柳曜會問這些，也沒有太大的抗拒。只是冷嗤一聲，說：
「她倒是想，可我長大了，她又不能撕破臉，再加上還有一個蒼雪盈暗中搗鼓給他們惹了不少麻煩。總之他們暫時沒空理我。」
「蒼雪盈？」趙柳曜回憶了一下。
「就是當初那個頂替你的孩子？」
蒼藍：「嗯，是他。」
趙柳曜：「那你的身體…」
蒼藍搖了搖頭：「她們沒有成功，不然也不會現在還拽著我不放。」
趙柳曜鬆了口氣：「那就好。」
「不說我了，說說你吧。」
蒼藍不願意再討論自己，將話題引到了趙柳曜身上。
「有沒有在國外找到喜歡的omega？」
趙柳曜臉一紅，純情得不行：「我現在才不會考慮這些。倒是你，和那個冷麵alpha看起來不清不楚。」
蒼藍睨他一眼：「你才不清不楚...」
兩人手撐著頂樓邊沿的欄杆，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著。
蒼藍已經太久沒有和人這麼敞開心扉地聊過了。
不用刻意偽裝得滿身尖刺，也不用句句斟酌三分真七分假，只是朋友之間相互的閒聊，吐槽。
𝑠𝑡𝑜55.𝑐𝑜𝑚
...陽光照射不進的頂層樓道，一道高挑的身影靜靜站在那裡，注意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樣貌惑人的omega遞給陽光帥氣的alpha一根糖果，四下無人，兩人相視一笑，像極了一對偷偷約會的小情侶。
『叮叮叮』上課鈴聲響起。
蒼藍一驚，這才發現與趙柳曜聊的時間太久，完全忘記了答應蔣滄一會兒就回去。
「糟了…」
想起剛剛蔣滄拉著他手腕不安的模樣，蒼藍抬步往回走。
趙柳曜跟在他身後，見蒼藍焦急的模樣疑惑：「怎麼了？」
蒼藍：「沒什麼，我們…」
他突然停住了腳步。
在通向頂樓天台的樓道內，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苦澀綠檀木香。
是alpha遺留下的信息素。
趙柳曜顯然也聞到了，皺著眉一手捂著鼻子十分不適。
「阿藍，別聞這個。」
「這個alpha留下來的信息素攻擊力很強，應該是情緒受到了什麼刺激。」
蒼藍心跳錯落了一拍，這個信息素的主人標記了他那麼多次，他幾乎是立刻就分辨出這是蔣滄的信息素。
只是…
「柳曜哥，alpha的信息素為什麼會變苦。」
蔣滄的信息素一直是很清新的綠檀木香，可這裡遺留的氣味，苦澀非常。
趙柳曜疑惑：「你是說這個？除去腺體病變，就只有非常嚴重的負面情緒誕生時，信息素才會產生變化。」
一陣風吹過，將遺留的苦澀信息素徹底吹散。
蒼藍：「負面情緒…」
「不止alpha，omega也是一樣的。」
見蒼藍仿佛剛剛才知道這個常識，趙柳曜更疑惑了：「初中課本里就有寫，你不知道？」
蒼藍當然不知道，畢竟他的初中生涯自分化後，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實驗室里度過的。
蒼藍：「我當時…」
趙柳曜說完之後才想起當時蒼藍面臨的情況，懊悔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頭。
「我怎麼給忘了，抱歉。」
蒼藍沒有說話，小跑著抬步向下。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情況，明明最討厭除了趙柳曜之外的所有alpha，也討厭那個陰魂不散背後靈一樣的傢伙。
可這種時候又控制不住的想見到他。
「報告！」
前來上課的老師嚇了一跳，手裡的杯子蓋都滾到了地上。
杯子蓋『咕嚕咕嚕』滾到了蒼藍的腳下。
蒼藍俯身撿起蓋子，起身時看向教室里。
蔣滄的位置是空的。
教室里的同學們眼睛都齊刷刷地盯著他，蒼藍掃視了一圈也沒有找到那個人。
握緊手中的蓋子，蒼藍留下了一句：「老師我給你去洗洗！」就跑走了。
老師一句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出來，試圖挽留的爾康手是那樣無力。
「阿藍，你去哪？」
趙柳曜看著蒼藍跑遠，一臉茫然。
「同學，同學。」老師朝著趙柳曜招招手，示意他進來。
「剛才那個跑走的同學叫什麼名字。」
趙柳曜：「蒼藍。」
老師：「那個蒼藍？！」
趙柳曜很疑惑，難不成這個學校還有第二個蒼藍？
老師擺了擺手示意趙柳曜回去坐好，開始上課。
可慢慢地，時間已經臨近放學，拿走她杯子蓋的學生依舊不見蹤影。
老師無奈地掏出手機，打開通訊錄。
在裡面找到牛成的大名，發送了一條簡訊。
【牛輔導，你學生把我的杯子蓋搶走了，望歸還。】
【哦，對了。他的名字叫蒼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