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容妃和皇后之間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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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嗻!」包盼晴恭敬頷首應聲。

  嬤嬤說的道理,她意會三分,都夠應付包雨竹了。

  有嬤嬤坐鎮,她的腰杆也算是挺直幾分。

  「忙去吧!」

  「嗻!」

  隨著包盼晴漸行漸遠的背影在烈日下漸漸模糊,包覓荷那深邃的眼眸,悄然眯起,如同夜色中隱匿的星光,閃爍著一絲難以捉摸的算計。

  她的眼神里,仿佛隱藏著一片深不見底的湖,平靜的外表下,涌動著不為人知的暗流。

  這一刻的包覓荷,仿佛化身為一位精心布局的棋手,每一步都計算得精準無比。

  她的心中,早已勾勒出了一幅複雜的棋局,而包盼晴,正是這局棋中不可或缺的一環。

  她微翹的唇角,透著一絲難以名狀的自信,仿佛一切盡在她的掌握之中。

  靜受良久的包雨竹見到包盼晴踏步進來,拿著茶杯的手一頓,隨即迅速反應過來,嘴角微翹,腳步未挪,微微側身笑問:「姐姐回來了,我把茶杯都擦乾淨了,眼下可要用沸水滾一道?」

  說完,察覺出包盼晴眼神一沉,眼底的懷疑悄然浮於表面,剎那間,包雨竹臉上笑意一滯,悻悻落下上揚的嘴角。

  她忘了,自己原先本是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性子,今日之舉,怕是已經打草驚蛇,太過冒進了些。

  這些年的「養尊處優」,讓她的腦袋都不知如何轉動了。

  包盼晴,那個總是深藏不露的女子,此刻的心境似乎也在不經意間泄露無遺。

  她未曾意識到,自己的喜怒哀樂,已然如明鏡般映照在包雨竹那洞察一切的眼中。

  此刻的她,手指緊緊地握住托盤,仿佛要將所有的緊張與不安都捏碎在其中,臉孔緊繃,仿佛正在與內心的波瀾做著無聲的抗爭,抿嘴頷首沉著道:「按例心事便可,沸水滾一道,再拿到烈日下晾曬收好。」

  在這昏暗的茶房中,兩人如同對峙的棋局高手,各自在暗中揣摩對方的意圖,謹慎地保持著微妙的平衡。

  她們的目光交匯中,似乎有火花在閃爍,卻又在瞬間消散於眉眼之中。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絲微風都顯得沉重而壓抑,仿佛帶著無聲的警告。

  心知自己太過冒進的包雨竹,此時斂去面上笑意,讓靈動的雙眼外泄情緒,透出自己的喜怒哀樂,一如既往地板著一張臉,點頭應聲:「嗻!」

  見她如此,包盼晴一瞬回過味來,定是自己露出了馬腳,讓她察覺出不對勁之處來了。

  霎時,對愚蠢的自己惱恨不已,抬手輕捶兩下腦門,腹誹:【真是蠢死你得了,嬤嬤的話,還是沒有記進心裡,多說多錯,少說沒錯。】

  聽著身後傳來細微拍打聲,包雨竹不動聲色側身,用餘光觀察,見到包盼晴的動作,心裡咯噔一聲。

  果不其然,自己被發現了。

  念此,包雨竹匆匆收回視線,趁著滾茶杯之時,餘光迅速掃了一圈院中,察覺到灑掃的粗使宮女和嬤嬤手中動作慢了不少,餘光似有似無朝房間裡探。

  包覓荷的手段,真不愧是從世家大族裡出來的教養嬤嬤,能被當娘娘們的陪嫁嬤嬤,宅斗手段果然老辣。

  一絲風吹草動,都能抽絲破繭找到源頭。

  她這個釘子,埋得算是佷深,無父無母的孤女,進宮多年,舉目無親,不待二主,一進宮就被派到珞微宮,算是珞微宮元老級。

  沒成想,稍有不對勁,就被人記在心中,觀察起來。

  【真是有意思!】她不禁腹誹道。

  此刻,包雨竹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光芒,那是棋逢對手時,內心湧起的激動與興奮。

  她的雙眸仿佛被點亮,閃爍著智慧與決心的火花,仿佛已經預見到了即將到來的精彩對決。

  這邊,包覓荷進殿後,敏妃抬眸看過來,貝齒輕啟,語氣雲淡風輕問道:「如何?可抓住碩鼠了?」

  「捏鼠抓蛇,方能安全,娘娘放心,奴婢已經派人盯緊碩鼠,絕不會讓她有作亂的機會。」

  包覓荷餘光掃了一眼,跪在敏妃腳邊給她扇風的包仲舒,見他眸中的柔情蜜意,毫不遮掩盡數顯露出來,包覓荷瞬間周身冷氣直冒。

  暗中怒瞪他一眼,可此時包仲舒的眼眸從未出現過她的身影,下巴微抬,全神貫注為心上人扇風,對他而言,才是正經事。

  包覓荷的「媚眼」算是拋給瞎子看,頓時氣得差點倒仰。

  輕咳一聲:「咳~」

  輕咳聲,總算是換回包仲舒的目光,抬眼望去,見包覓荷怒瞪自己,匆匆低眉順臉垂目,腦袋恨不得埋進胸口,羞紅了臉。

  敏妃見包仲舒一臉緋紅,輕笑了兩聲,斜眼看著包覓荷無奈笑道:「仲舒膽小,麵皮嫩,嬤嬤還是別嚇唬他了。」

  不經人事的男人,輕易逗不得,稍稍揶揄兩句,臉都能紅得宛如血滴。

  "娘娘,您總是對他寵愛有加,幾乎要把他寵到天上去了。"包覓荷的眉宇間流露出深深的憂慮,與敏妃那漫不經心的態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包覓荷的眉頭緊鎖,仿佛被一層無形的愁雲籠罩,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對現狀的擔憂,卻又無可奈何。

  進宮多年,娘娘又不是不知這皇宮是如何險惡,棋差一著,就會香消玉殞,怎敢在赤腳踩刀尖的時候,貪圖享樂呢?

  「有些話,奴婢不知當講不當講?」

  不吐不快,這些話哽在喉中多年,若是任由他們倆人繼續這般,終有一日會被皇上挫骨揚灰。

  從他們的雙腳踏進這金碧輝煌的皇宮之時,她們就不知是她們,她們身後還有整個家族的榮辱興衰,男人前方建功立業,女人甘為質子的同時,企圖誕下皇室血脈,圖謀今後百年榮耀。

  包覓荷的話,讓敏妃和包仲舒都愣了一下,隨即迅速反應過來,衝心急惶恐的包仲舒投去安撫的眼神。

  緊接著,敏妃斂去面上笑意,面色認真凝重,挺直背脊:「嬤嬤腹中未言之語,本宮明白,不過……」

  說到這,敏妃話鋒一轉,懶懶倚靠回去,垂下落寞的眼眸,抬手落在撫腹:「本宮也想爭,奈何肚子不爭氣,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不認命,天難容,本宮已經給母親送了封家書,讓他們選一個姑娘送進宮來,本宮定會盡本宮所能,護她周全。」

  話語在此刻凝滯,空氣中似乎瀰漫著一種緊張而莊嚴的氣氛。

  敏妃原本柔和的眉眼,在這一刻如利劍出鞘,瞬間變得銳利而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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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輕輕地垂下眼瞼,仿佛在審視內心深處的堅定與決心,然後再度抬起,眼中閃爍著一種不屈不撓的光芒。

  那光芒中,仿佛有火焰在跳動,照亮了她的面龐,也映照出她內心深處的堅定與執著。她的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自信而霸氣的微笑,仿佛在說:「在這金碧輝煌的皇宮裡,我包氏的血脈,必須擁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她的聲音清晰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被精心打磨過的寶石,閃耀著璀璨的光芒。

  那聲音中透露出一股唯我獨尊的霸氣,仿佛她是這皇宮中至高無上的主宰,掌控著一切。

  既然自己不能生,那就尋能生的姑娘進宮,總會有包氏姑娘誕下染上皇室血脈的孩子。

  哪怕最後不能坐上那把交椅,至少也是個親王郡王之類的,皇室血脈,至少能延續包氏一族五十年左右的榮耀。

  為想要建功立業的包氏二郎們,爭取一個不被貴人蒙蔽的通道。

  一個家族的榮耀,需得凝聚全族的力量,而非某一個人。

  敏妃的話鎮住了包覓荷,她嘴唇努動,欲言又止地挪開眼。

  神色麻木,深吸一口氣,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回稟道:「經過碩鼠試探,已有人注意到包仲舒的存在。」

  至於什麼存在,不用點題,三人心知肚明。

  娘娘雖是有點成算,但因多年無子,沒樹下多少仇敵,能出手的機會也不多,手段未免稚嫩了些。

  有些話,她不願點破,娘娘能有今日,包氏使的勁,都能砸出半個後位了。

  偏生娘娘嫩而不自知,時常把旁人當瞎子,後宮是皇上的後宮,之所以多年安然無恙,不過是自己使勁捂著,加之包仲舒不過是一個無根之人,鮮少會有人把注意落在他身上。

  這才沒有把天捅出一個窟窿來,不然,怕是墳頭草都九丈高了。

  敏妃頗為頭疼地揉了揉額角,慵懶道:「寧可錯發,也絕不放過一個,這幾日找個由頭處理好,別落人話柄。」

  「本宮喜歡玩打草驚蛇這一套,若是不能引蛇出洞,那便多打幾次草,鏟草不除根,偶爾也能打發時間。」

  「有隗安公主,後宮從未消停過,叮囑底下的奴才,別去招惹。」

  孽障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既然,處之不去,那便遠遠瞭望,倆人相安無事,又能知曉對方的一舉一動。

  「嗻!」

  包仲舒的事情還是沒能解決,她應該料想到的,娘娘有多看重他,這些年又不是不知。

  包覓荷心中無奈嘆息,邁步出去做安排,遠方的烈日拉長落在身後的影子,陰影搖曳的影子,滿是孤寂憂愁。

  不願手沾殺孽,那便從源頭遏止。

  重華宮。

  容妃殷紅著雙眼,微微水潤,激動的瞳孔輕輕一顫,搭在椅子把手的手一瞬緊攥把手,身子前傾,對皇后發出質問:「臣妾多年未孕,娘娘腕力不輕啊!」

  「可憐敏妃,還覺得自己時運不濟,上天不公,不願賜恩呢!」

  「誰承想,臣妾等人都是正常女人,有生育之能,卻賊人盜腹,硬生生斷了和孩子們的親緣緣分。」

  「娘娘!臣妾到底哪裡不是,讓您這般磋磨?」

  「自進宮以來,臣妾不管是對您還是對皇上都是畢恭畢敬,尊敬有加,您為何要斷了臣妾的路?」

  那雙猩紅的眸子,猶如被怒火焚燒的熔岩,瘋狂地閃爍著暴戾與仇恨,仿佛要將眼前之人一口生吞。

  皇后,你可真是好手段啊!

  竟然敢如此羞辱她,難道你真的以為她是任人揉捏的軟泥,沒有半點脾氣和反抗之力嗎?

  她的憤怒如同狂風暴雨,席捲而來,無法阻擋。

  她的尊嚴,她的驕傲,絕不允許任何人踐踏。

  這一次,她必將讓那些輕視她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在容妃那咄咄逼人的質問聲中,皇后卻如同靜謐的湖面,波瀾不驚。

  她悠然地抬起那隻握著精緻茶盞的手,輕輕地掀開茶蓋,仿佛在撥弄著一片寧靜的雲霧。

  隨後,她優雅地將茶盞傾斜,啜飲了一口,那茶香似乎能洗滌一切紛擾。

  放下茶盞,皇后斜睨了容妃一眼,那雙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看穿人心。

  她的目光最後落在了容妃那雙空無一物的手上,仿佛在無聲地嘲笑著對方的無力,嘴角微翹,那笑容中帶著幾分輕蔑與不屑。

  「證據呢?」

  皇后輕聲問道,聲音雖輕,卻如重錘般落在容妃的心頭。

  她的話語簡潔而有力,仿佛是在告訴容妃,沒有證據,一切指控都不過是空談。

  言罷,皇后無視了容妃那因憤怒而顯得愈發鐵青的面龐,她那往日的從容與優雅瞬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猛虎下山般的威勢。

  她的眉眼間,原本柔和的線條變得銳利如刀,目光更是如鷹隼般銳利,緊緊鎖定著容妃,仿佛要洞穿她內心深處的每一個角落。

  皇后厲聲質問道:「今日你之舉動,已然是僭越無度,更枉費了本宮的中宮之尊,容妃,你可知自己該當何罪?」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威嚴與憤怒,仿佛雷霆萬鈞,直震得容妃心神俱裂。

  皇后的質問,一瞬扯斷容妃緊繃多時壓制憤怒的理智,她重力拍案而起,把手中好不容易收集起來的證據摔在皇后腳邊,咬牙切齒哽咽道:「不知這些證據夠不夠?不知娘娘還想看什麼證據?」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雁過留痕,娘娘真當後宮是您珍府後宅不成,容您隻手遮天?」

  「不知這些證據呈到皇上案桌上,娘娘該如何自處?」

  縱使心中怒火,差點她的焚燒殆盡,但妃就是妃,皇后就是皇后,妻和妾之間,山之巔和山腳,雙方的地位雲泥之別。

  珍氏一族,在此時,乃是鼎盛之際,加之皇后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要是她敢告狀給皇后難堪,估計不管是太子,珍氏一族,還是皇上都會對她心生厭惡,她若是硬碰硬,無疑是以卵擊石。

  所以,才會有今日踏入重華宮質問皇后的聲音。

  看似氣勢十足,實則一點都經不起推敲,容妃哽咽之下的顫音,透露一絲心虛和惶恐。

  傷害已經達成,那就要趁機把好處撈到懷中,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無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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