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以退為進
「老爺子，這些話您為什麼不早點跟我們說？」
有人問道。
周老爺子苦澀搖頭：「說了又能怎麼樣，無非讓大家跟著擔心而已，還不如讓我一人承擔。」
「唉，老爺子，您受苦了，剛才我們言語有些唐突，您別見怪。」
「是啊，我們太不知好歹了。」
之前替周婉瑜說話的那幾個人紛紛致歉，臉上滿是愧疚之色。
經過一番老練的表演，反對的聲音徹底消失，眾人一致支持周老爺子。
他忍辱負重，原來全都是為家族著想。
周老爺子竊喜，自己三言兩語就把分裂的眾人說得團結一致。
要是連這點手段都沒有，又怎麼穩坐家主之位？
秦凡暗自冷笑。
這番精湛的表演在他看來，只是一出可笑的鬧劇罷了。
不出意外的話，這個老東西馬上就要對婉瑜發難。
「婉瑜，爺爺知道你受委屈了，可爺爺是真沒轍了……」周老爺子面目動容，老淚滔滔而下，「為了咱們全家老小，你就答應了吧……爺爺給你跪下了！」
說完，周老爺子扔掉拐杖，直挺挺跪在周婉瑜面前。
「大伯也給你跪下！」
「二伯也求你了！」
周春林跟周明亮相繼說道。
在父子三人的帶動下，其他人也紛紛效仿，齊刷刷跪倒一大片。
「爺爺，您這是幹什麼，快起來！」
周婉瑜滿臉震驚，想要攙扶起周老爺子。
「你不答應那我就跪死在你面前！」周老爺子言語鏗鏘。
周婉瑜愣在原地，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老三，還不快勸勸你閨女，咱爸身體本來就不好，要是有個意外的話，你就是家族的罪人！」
周春林吼道。
周志剛趕緊上前攙扶：「爸，有話好商量，哪有爺爺給孫女下跪的？」
周老爺子漠然道：「婉瑜不點頭，那我絕不起身！」
周志剛愣在原地，也沒了主意。
他不忍見父親受苦，可也不能把女兒推進火坑吧？
大廳內，眾人盯著周婉瑜，都等著她做出自我犧牲的決定。
周婉瑜臉色煞白，唇角不住地抖動著，眼中滿是悲憤跟淒涼。
她不想跟秦凡退婚，更不想嫁給那個姓聶的當小老婆！
如果這樣，日月社肯定會瘋狂報復周家，到時候，所有人都會不得安寧，甚至丟掉性命。
可要是答應，自己不就跳進火坑了嗎，更是辜負了秦凡的深情厚意。
一邊是家族，一邊是至愛。
怎麼選都是錯，怎麼做都不對。
想著想著，周婉瑜美眸濕潤，兩行清淚垂落到腮邊。
怎麼辦，我到底怎麼辦？
我不想讓家人受到傷害，可我更捨不得秦凡……
「婉瑜，爺爺求你了！」
說著，周老爺子用力往地上磕頭，瞬間皮開肉綻，鮮血直流。
「爺爺，您別這樣……」周婉瑜哭得梨花帶雨，心裡天平瞬間失衡，「好吧，我……」
「答應」二字尚未出口，身後響起一聲冷喝。
「且慢！」
秦凡走了過來。
「這是我們家族會議，你個外人沒資格插嘴！」
眼見周婉瑜即將點頭，秦凡卻冷不丁攪局，周老爺子頓時臉色一沉。
「你們威逼利誘讓我未婚妻嫁給別人，我還不能說句話了？」
秦凡冷道。
周婉瑜紅著臉低下頭，滿心愧疚。
雖然只是一剎那，但她剛才確實放棄了秦凡，選擇保全家族。
她無顏再面對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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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嘴巴放乾淨點，我們只是對婉瑜曉以利害，怎麼就成威逼利誘了？」
周春林嗆聲道，「個人事小，家族事大，為了大我而犧牲小我，這不是應該的嗎？」
秦凡冷哼：「呵，境界這麼高，那怎麼不讓你女兒犧牲，怎麼不讓她嫁給聶海山？」
周倩放聲道：「如果聶社長看上的是我，我肯定義無反顧為家族犧牲，絕不像周婉玉似的拖拖拉拉，一看就對家族沒感情！」
周春林點頭：「好閨女，不枉爸對你一番教導！婉瑜，你可得多跟你堂姐學學，這才是周家的脊樑！」
秦凡嗤笑：「吃的是菸草灰，放的是輕巧屁。沒輪到你們頭上，當然怎麼說都可以。」
「找死啊你！」周倩柳眉倒豎。
「夠了！」周老爺子把臉一沉，「婉瑜，該說的話我已經說了個遍，到底答應不答應，你給個痛快話吧！」
周婉瑜雙眼盯著腳尖，小聲道：「爺爺，能不能讓我再考慮考慮……」
「這都火燒眉毛了還考慮什麼，萬一惹怒了聶海山，所有人都得完蛋！」周老爺子刻意把事情說得十分嚴重。
周婉瑜左右為難，不知道該怎麼辦。
「區區聶海山，至於把你們嚇成這樣？」秦凡漫不經心道。
周老爺子鼻子裡哼出一團冷氣：「你好大的口氣，你知道聶海山是誰嗎，他可是日月社社長！」
「那又怎麼樣，說出大天來也就是個混混頭兒罷了。」
「日月社後面可是有省城日月盟撐腰！」
「那又怎樣？」
周老爺子一時語塞，這小子是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啊。
「聽你這意思，是壓根不把聶海山放在眼裡咯？」周倩皮笑肉不笑問道。
「甭管聶海山還是日月社，又或者省城的日月盟，在我看來屁都不算。」說著，秦凡勾勾小拇指，「我輕而易舉就能碾死這幫垃圾。」
噗！
哈哈哈哈！
不僅周倩笑了，其他人也都連聲嗤笑。
「這小子是不是又犯傻病了，怎麼淨說胡話？」
「他要能碾死日月盟，那我就能幹掉滅霸了！」
「哈哈哈，我還大鬧天宮呢！」
周倩笑得眉眼彎彎：「我真沒看出來，你還有這能耐呢？既然你這麼厲害，那直接把聶海山幹掉不就行了，這樣就沒人跟你搶老婆了！」
「巧了，我也是這麼想的。」秦凡淡然道，「一個星期內我會讓聶海山到周家跪著領死。」
全場死寂。
陳家已經完了，接下來就是對付日月社。
「這小子不是傻了，而是瘋了！」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敢說這種大話！」
「風大不怕閃了舌頭！」
周倩追問道：「你要是做不到呢？」
「那我就主動解除跟婉瑜的婚約。」秦凡道。
「這可是你說的，沒人逼你！」隨後，周倩看向周老爺子，「爺爺……」
周老爺子凝神道：「小秦，你說話算數？」
秦凡輕笑：「要是言而無信的話，那還是人？」
周老爺子心頭髮堵，這小子明顯是在陰陽自己。
「行，那我就再給你個機會，如果你做不到的話，那就別怪我狠心了。」
讓聶海山領死？
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根本不可能的事。
「如果我做到了呢？」秦凡問道。
「那我就再也不干涉你跟婉瑜的婚事。」周老爺子道。
秦凡笑了：「呵呵，上次你也是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