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工廠出事
凌羽回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病房裡，唐小悅正在給小雪講故事，花尋頌不見了；
小雪見凌羽回來，高興地喊了一聲：
「凌羽哥哥！你回來啦！」
隨即朝著凌羽飛奔了過去，一把抱住了凌羽的腿；
凌羽笑著蹲下身，寵溺地撫摸著她的頭；
「小雪，晚飯吃了嗎？」
「吃啦！凌羽哥哥，你絕對猜不到我晚飯吃了什麼！」
「哦？為什麼？」
「因為今天的晚飯，是唐爺爺給我送來的！而且都是我從來都沒吃過的菜！」
「哦？是嗎？那哥哥要是猜中了，小雪要給哥哥什麼獎勵啊？」
「你要是猜中了，我就把尋頌姐姐和小悅姐姐，都許配給你！」
「……」
「……咳咳，童言無忌，童言無忌，那讓哥哥來好好聞聞，小雪兒今天吃了什麼好東西~嗯~紅燒獅子頭！蔥油小鮑魚！還有一個，片皮烤鴨！」
凌羽的話音落下，小雪愣住了，她轉過頭，向唐小悅求助，因為她又忘記菜名了；
唐小悅笑著對她點了點頭，小雪驚訝地回過頭，對著凌羽豎起大拇指，稱讚道：
「哇！凌羽哥哥，你好厲害！這些菜名我記了三遍都沒記住，你一下子就猜出來了！好厲害！
那好吧，既然你都猜對了，我也要信守承諾，我把尋頌姐姐和小悅姐姐，都許配給你了！」
「……」
「……咳咳，凌先生，你晚飯還沒吃吧？我給你留了一份，放在柜子裡面，可能已經涼了。」
「額，唐小姐，我們同輩，你就不要再叫我凌先生了，聽著怪怪的，你跟尋頌一樣，就叫我凌羽吧，你比我長三歲，我就跟著她，叫你小悅姐了。」
「好。」
「對了，尋頌她人呢？回家去了？」
唐小悅點了點頭，說道：
「下午你走之後一個小時左右，她接了個電話，然後就急匆匆地跑出去了，我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她也沒說。」
凌羽微微頷首，隨即掏出了手機，發現花尋頌給自己發了兩條消息：
「凌羽，工廠那邊出事了，我要馬上過去一趟，你不用擔心我。」
「今天晚上，小雪就辛苦你和小悅姐了，她的狀態已經好了許多，小悅姐功不可沒，還好當時你選擇救了她！」
凌羽無奈地笑了笑，回復了個「好的」，便把手機收了起來；
這班長，話里話外，都在給唐知宇那個老頭兒求情；
與此同時，申滬郡與會稽州交界的一處山間，花氏集團名下的一家建材工廠里；
花志強和花尋頌，正在和一群灰頭土臉的工人，對峙著；
下午，因為特大暴雨，這家工廠，被突如其來的泥石流吞沒了，現場一片狼藉，死傷慘重；
「我不同意！五百萬，你們就想買我兒子的命？！我告訴你們！我們絕對不可能同意！」
「對！我也不同意！我老婆的屍骨，能不能找到都還不知道呢？！你們就知道賠錢！錢錢錢！就知道錢！有了五百萬，我老婆就能回來了嗎？！」
「把我的女兒還給我！今天是我女兒二十歲的生日啊！啊啊啊！她就這麼沒了，沒了啊！」
「老張！老張！起來，我們不哭！我們不能讓他們看了笑話！我們要讓他們為此付出代價！」
「樓廠長啊！我的女兒她，她就是我的命啊！她就在我的眼前，活生生地被沖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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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她走了，我還活著幹什麼啊？！我還不如跟著她走了算了啊！！」
「誒誒誒！老張！你千萬別做傻事啊！你放心！我一定給你討個公道！你們幾個，把老張扶到那邊去休息休息。」
樓士良，是這家建材工廠的廠長，是樓波的堂叔，也是他，一直負責著花家和樓家的建材生意；
「樓士良，那你說，你想怎麼解決？」
花志強壓著火，氣憤地問道；
「大暴雨，泥石流，這都是天災！我們又控制不了！」
「那你們當初工廠選址的時候，為什麼要選在這個地方呢？現在出了事了，你跟我們說這是天災？你們要是在郊區建廠，我們會遇上這種破天災嗎？」
樓士良高聲反駁道；
「你說這話，純屬是無理取鬧！工廠選址是要經過多道部門審批的，你說建在郊區就能建在郊區啊？
而且你們都是簽過合同的，合同上，保險單上，都有寫關於天災的賠償條款，就剛才說的每個人五百萬，還是因為我女兒善良，給你們往上翻了一倍呢！」
花志強同樣高聲斥責道；
「哼！合同？你問問他們，他們有多少人，能看得懂合同？他們有多少人，是認認真真看過合同的每條條款的？啊？
合同就是你們這些萬惡的資本家，用來保護你們自己的工具而已！哪裡會有一條，是來保護我們的啊？！
還往上翻了一倍？我們不要錢！你們現在這樣處理事情，根本就是在殺人！殺人就要償命！欠債才要還錢！」
樓士良理直氣壯地厲聲喝道；
「對！樓廠長說得對！我們不要錢！你們這是在殺人！殺人償命！！」
一呼百應！
工廠眾人同時振臂高呼，每個人都瞪著一雙猩紅的眼睛，看著花志強和花尋頌；
護在他們身前的幾個保鏢，全都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
場面遊走在失控的邊緣！
「你！你！你們簡直不可理喻！」
花志強氣憤地喝了一句；
「安靜！大家安靜！當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感到十分的震驚和悲痛！所以我們第一時間，就馬不停蹄地趕過來了！
我們沒有想過逃避，我們是來給大家解決問題的！如果你們大家都覺得我們應該為此償命，那你們大家的後半輩子，都會在監獄裡度過！
你們想過嗎？這就是你們大家一致想要的結果嗎？」
花尋頌站到了一堆建材上，對著眾人說道；
「現在，外面有上百號消防員還在尋找著你們的親人，他們尚沒放棄，你們自己就給他們下了死亡通知書了嗎？」
話音落下，不遠處的老張突然起身，痛哭著朝著外面踉踉蹌蹌地走去；
「女兒！我的女兒！不怕！爸爸來救你了！」
同時，工廠眾人也稍稍安靜了下來，這讓花志強和花尋頌，還有那幾個保鏢，都鬆了口氣；
但下一秒，那道充滿了感染力的聲音，再次響起！
「花尋頌！你站在這裡說話不腰疼！你的立場是什麼？我們的立場又是什麼？要是你的親人死了，我們也可以這樣勸你！
但是現在不是！現在死的是我的兒子！是老張的女兒！死的是我們的親人！
是！不能放棄！我們都不想放棄！但是你想過沒有！我們要是出去找，找到的是他們的屍體怎麼辦？！
老張他要是找到的，是他女兒的屍體！他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