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關於命定的過往
言逐依照鶴褚凜的話用靈息感知，但依舊沒看出哪裡有差別，沒一會兒他的眼珠子開始心虛的亂轉，知道自己過於愚蠢，更不好意思開口。
鶴褚凜沒有刻意鼓勵，只神色平常道：「帶有靈息的植物，他們生長所需的原料跟我們一樣，甚至需要跟我們合作研究才有現在如今野外植被的繁茂，所以多數人是無法分辨兩類靈息的區別。」
「不對啊！」言逐凝眸拿過樣本，左瞧右看的，「我和你之間的靈息都能被明顯區分出來，沒道理兩類生物的靈息區別比我們之間的區別還小吧！」
鶴褚凜知道是時候了，慢慢道：「這是為了存活進化而成的一種偽裝，識破偽裝的技術是我們前幾年的研究成果，但現在還沒有被廣泛應用。」
嚯！
言逐自是聽出了弦外之音，欲言又止地看著鶴褚凜，「除非……」
「對，除非你是官方的人，且保證世世代代為官方服務，相應，從你出生到死亡，所有必需的費用，都由官方承擔，如果你有這個價值的話。」鶴褚凜直接把話明明白白地擺出來。
話說透了，言逐摸著下巴回憶起從前的事，「我記得之前咱們大院光是保安，都是十二班倒，工資還賊高，我當時還想應聘這個來著，結果，這種香餑餑果然是蘿蔔坑。」
不僅如此，兩個小時的班都有代班，九一分成，也有的是人幫忙干，有的人甚至利用這個發家致富，靠這門生意開了個公司，弄了個代班產業鏈，把代班業務包攬，靠著牽線搭橋，擠進了上層和中層圈子，這之後，一般人連這鹹菜渣都撿不著了。
「不過老大，這制度讓很多吃不上飯的孩子活下來了，我就是其中一個。」言逐說不清，這是制度的問題，還是人的問題，但他受恩於此。
官方的孤兒院，養到你勉強可以自立的時候，如果簽署協議為官方工作，還可以進入學校學習，這給了多少人出路啊！
鶴褚凜神情有些麻木，「如果，我告訴你，那些孩子本不用吃不上飯呢？知道為什麼官方這麼重視人才嗎？知道為什麼貪腐勾連這麼多，卻很少有血緣傳承嗎？」
言逐被問懵了，忍不住暗自吐槽，老鶴，這是您老人家曾經領導過的制度，還以主神的身份，到各地孤兒院慰問過呢！
鶴褚凜繼續自問自答，「因為血緣傳承代表一代比一代弱，他們會認親攀戚，強行用契約和靈息綁定成家族，發展壯大，一旦發現一個舉世之才，他們最先找的是這人的命定在哪個家族，或者先一步將這個命定綁進自己的勢力範圍。」
「命定？」聽到這兩個八卦意味極濃的字眼，言逐忍不住多嘴一問，「那你從來沒遇見過你的命定嗎？」
言逐還小的時候就聽周圍人或多或少地提到過，雖然了解得並不是很清晰，但大概也知道是怎麼個意思。
「聽說過命定城嗎？」鶴褚凜如是問道。
「那不是一座死城嗎？」
言逐皺眉記起第一次聽到命定城的時候，他不知道為什麼跟浪漫八卦相關的一座城居然屍骨累累，以為只是名字巧合罷了。
𝙨𝙩𝙤55.𝙘𝙤𝙢
鶴褚凜別有意味地笑道：「原來不是，後來死的人多了才成為了如今的死城，有相當一部分人找到命定的第一反應是吞噬，完成獨立的自己。」
言逐聽得直打寒顫，帶著隱秘情事的浪漫八卦瞬間轉變成恐怖故事，他有點接受無能。
「命定不應該是一見面就情難自抑嗎？怎麼會這麼……」血刺呼啦的
鶴褚凜搖頭解釋，「命定並不絕對等於伴侶的意思。命定很像強行綁定兩個體共同發展，益處良多，壞處也不算少，當然有很多人會初見生情，也有的人當彼此是相依相伴的家人或者戰友，他們會各自遇到心動的對象。」
「啊！這麼狗血？！不是……」言逐捂住嘴巴，為自己的口無遮攔尷尬不已。
鶴褚凜笑著拉人坐在樹下，「所以命定城才是一座死城，我的命定遇見我之前，先遇到了喜歡的人，為了慶祝他們的周年，拼命找我，想拿我的人頭分食，很遺憾，他們永遠相伴於命定城了。」
呵呵……，一貫的風格！風輕雲淡地說出震驚全家的大事，習慣就好……
「哇！不對……」言逐及時止住拍馬屁，拍到馬腿的可能性，轉而關懷道：「那你還……會難過嗎？」
正如言逐想的一樣，鶴褚凜淡漠地搖了搖頭，「面對一個想殺我的陌生人，我只會覺得他們有病，也只有憤怒。」
八卦果然比上課精彩！言逐聽得比任何時候都認真，甚至忘了這堂課本來是要做什麼的。
「那我會遇到命定嗎？」言逐疑惑又期待地看向天空，一板一眼的雲彩，低價空間處處都能看到敷衍的製作。
鶴褚凜控制住心裡的不悅，微笑問道：「那小言覺得你的命定會是什麼樣的呢？」
「不知道，」言逐癟了一下嘴，「只希望他別害我，我這樣的，被吞了也不會比他吃一頓有營養。」
「遇到命定或許是死亡的提前，小言，我們既是戰友，現如今也是……家人，我跟你的命定只差個天意了。」鶴褚凜笑眯眯地暗自期待著言逐的回答。
言逐想了一下，認同地點點頭，「沒錯，還是別遇到那個什麼命定了，省得到時候被人追殺，不好不好！」
「誒！陷阱幻境的課還沒上完呢！」言逐一拍腦袋，終於想起自己的正事。
鶴褚凜撐著草地，仰頭朗聲笑道：「小言吶！你這麼迷糊該怎麼讓人放心啊！」
言逐反思了一下，自己好像確實經常被鶴褚凜帶跑偏，隨後又搖頭否認。
「不是，是因為你說的每句話都很重要。」
鶴褚凜的笑意還未散去，他側頭回望，看見言逐認真地盯著自己，仿佛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又仿佛是一個重要無比的承諾。
「小言，你能永遠記得你這句話嗎？」鶴褚凜驟停的心臟急需自由意志的命定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