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當你的新娘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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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糯還處在狀況之外,眨巴著眼睛不小心和青挽對上了視線。

  濕漉漉的,脆弱到像是快碎了一樣。

  為什麼?

  明明還是那張臉,明明還是一如既往懦弱膽怯,可就是……

  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媚。

  讓人看了一眼,就心癢到骨子裡。

  董溪以前長這樣嗎?

  蘇糯空白的思緒憑空冒出這樣的疑惑,導致她都沒有注意到那著急靠近的腳步聲。

  「溪溪!」

  宋硯書早先聽聞江墨隨往這邊來的時候心裡就有不好的預感,如今瞧見這番場景,更是怒到目眥欲裂。

  他大跨步衝過去緊緊護住青挽,眸光如同刀子般落在臉色陰沉,將要動手的江墨隨身上,一字一句低叱道:「你要把她逼到什麼地步?!」

  這句話像是釘子一樣把江墨隨釘在原處,他眼眶泛著血色,盯著宋硯書的視線陰狠又嫉妒。

  「你又算個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來評判我和她的關係,不過是仰仗我江家鼻息而活的家犬而已,在這兒高高在上什麼?!「

  江墨隨逼著自己不要去看青挽那害怕脆弱的表情,他死死掐住手心,竭力遏制住所有翻湧而起的惡欲,想要在心上人面前體面從容一些。

  「宋硯書,這是我和溪溪之間的誤會,所有事情我都可以解釋,還輪不到你個外人來質疑評判?」

  「誤會?」宋硯書幾乎被氣笑了。

  「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放任她被欺辱污衊,高高在上地玩弄她的感情,甚至出軌別人,還搞大了肚子,現在來這兒口口聲聲說誤會?」

  「江墨隨,你要點臉吧。」

  一向儒雅穩重的宋硯書現如今徹底撕開了那層表象,冷戾暴怒的模樣連旁邊的蘇糯都被嚇了一跳。

  她呆呆地看著這副場面,整個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護著董溪的男人,就是宋家繼承人吧,也是宋雅的哥哥,江墨隨的未來大舅子。

  那現在這兩個人怎麼回事?

  在為董溪互相扯頭花?

  這個世界瘋了嗎?!

  蘇糯內心驚詫,目光下意識落到她一向看不起的小白花身上。

  她依舊可憐兮兮的,鼻尖都哭到通紅,被男人圈在懷中時,飄搖欲綴得像是快要碎掉的漂亮寶石一樣。

  尤其在宋硯書吼出那些話後,她更是將唇瓣咬到發白,揪著宋硯書的衣角,哀哀地哭求道:「別說了,別說了……」

  輕輕顫著的哭腔像是一把尖刀,猝然將兩個男人的心臟劃開一個血淋淋的口子。

  宋硯書心疼到呼吸滯澀,憐惜地將人抱得更緊,這卻再次刺激到了本就在爆發邊緣的江墨隨。

  「拿開你的髒手!」

  他像是被觸碰到逆鱗的惡龍,眼角猩紅如血,忽然瘋了一樣衝上去一腳將宋硯書踹開。

  後者一時不防,踉蹌著後退了好幾步。

  青挽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大跳,低低驚呼一聲後又被江墨隨著急的死死抱住。

  「對不起溪溪,我不是故意的,那只是一場意外。」

  他言語急促,手腳冰涼,圈住人的力道不斷收緊,像是恨不得將懷中的溫軟給按到骨血中才能稍稍安心一些。

  他漂亮嬌軟的小百合渾身馥郁,白膩如玉的後頸更是勾得人頭皮發麻。

  真的好白,好軟,好像輕輕的舔弄一下就會紅上一大片的樣子。

  江墨隨神色痴迷,埋入那塊後頸不斷輕聳著鼻翼嗅聞,脊骨都因為這短暫的一秒爽到發顫。

  他整個人如同瘋子般,沙啞變調的聲音透著濃重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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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再原諒我一次好不好,溪溪,求你了,我會彌補的,我什麼都能彌補的,求求你了……」

  江墨隨話都還沒說完,頭皮就忽然一陣劇痛,他下意識的順著力道抬頭,臉上就正正挨了一拳。

  宋硯書力氣沒有絲毫收斂,清俊儒雅的臉上因為剛剛江墨隨對青挽堪稱冒犯的舉止而氣到扭曲。

  「你有什麼資格求原諒!」

  江墨隨嘴角冒血,臉上更是青了一大片,此刻眼神陰鷲的死盯著宋硯書。

  「閉嘴!」

  「閉嘴?怎麼,江少也覺得心虛嗎?」

  宋硯書眸光譏誚,字字句句都往著江墨隨心臟處插刀。

  「你能彌補得了她什麼?是這三年的屈辱還是別人肚子裡的孩子?江墨隨,你髒成什麼樣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你還有什麼資格來這裡朝她搖尾乞憐地求原諒?」

  「我讓你閉嘴你他媽聾了嗎?」

  江墨隨眼中掙出血絲,聽不得這些被撕開的真相,赤裸而鮮血淋漓的事實讓他打心眼裡恐慌。

  做些什麼!必須做些什麼!!

  他瞳孔神經質的發顫,叫囂著的暴虐最終定格在宋硯書身上。

  賤人!

  都是這個賤人要來搶走他的溪溪!!

  江墨隨呼吸都帶上了血腥味,在某一瞬間如同走投無路最終暴起的困獸般沖向了宋硯書。

  後者反應也很快,但躲閃開後的下一秒,兩人還是不可避免地扭打在了一起。

  那拳拳到肉,你死我活的態勢嚇得蘇糯都屏息後退了一步。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始終弱小無辜地縮在角落,眼眶濕漉漉的,顫著哭腔一遍又一遍的勸阻道:「你們不要再打了……」

  001平靜無波的看著這一幕,對於事情的發展毫不意外。

  畢竟對於魅魔的信徒來說,獨占自己的神明就像是與生俱來的本能一樣。

  更不要說在青挽刻意的捕獵之下,獵物的所有黑暗面都會被極致放大。

  沒有人能在魅魔手中逃脫。

  高高在上的天道也不行。

  青挽也在看著面前這一幕,在注意到病房門外略微急促的腳步聲後她在心底輕「嘖」一聲。

  本來還想讓他們多打一會兒呢。

  算了,反正也只是開胃小菜而已。

  她斂眸壓下心思,長睫一揚,仍舊是那個怯生生的董溪。

  在瞧準時機後,她才撐地踉踉蹌蹌的站起來,義無反顧地衝上去擋在宋硯書面前。

  彼時江墨隨正要將手中的花瓶砸向宋硯書的腦袋,被青挽這麼一攔,他硬生生在咫尺之距停下了手。

  「溪溪……」江墨隨劫後餘生般的顫音才起頭,就被青挽身後忽然竄出來的宋硯書一腳踹飛了出去。

  「砰」的一聲悶響,江墨隨砸到了姍姍來遲的眾人面前。

  這一變故嚇得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尤其是在看到室內一片狼藉時,一個二個臉上表情都空白了一瞬。

  還是最前面的保鏢先反應過來,著急忙慌的就要去扶江墨隨。

  後者卻一把將人推開,臉色青白,弓著腰背又想踉蹌著去拽青挽,面上表情絕望到像是將死的囚徒一般。

  「溪溪,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青挽紅著眼睛,看到「心上人」如此卑微的模樣,她下意識的就要往前邁一步。

  可還沒有動作就被一陣大力給扯了回去。

  「江少多日勞累,精神錯亂,送下去讓醫生看看。」

  宋硯書的聲音冷沉而嘶啞,染血的眉眼沉溺在一片陰影中,顯得詭異而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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