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抉擇
謝時安醒來後，本欲前往影楓住所，但心念一轉，前往尋找劉沖。
劉沖見謝時安到來，趕忙將梳理好的帳冊遞給少爺查看。
「少爺，這些是我梳理好的帳冊，按照這個進度下去，只需三日。」
謝時安翻看著這些帳冊，心裡的慌亂淡去了一絲，開口道：「劉先生，分帳目這塊便繼續交給你，至於總帳目繁瑣便由我來吧，正好我也做了一半。」
「若是少爺親自做總帳目，那麼三日不到，便能結束這些帳目的清算。」
「辛苦劉先生了。」
劉沖愧不敢當，連忙說：「為少爺分憂是小的分內之事，若不是小的犯了混，也不至於將少爺連累至此。」
「好在帳目一事將要告一段落，屆時我們便可將這帳冊作為證據擬交刑部審查，好洗清謝府走私一案，先將謝家罪名摘除，至於這背後真兇，怕是還需一段時日才能處理。」
「少爺，小的已經接近死過一次的人了，小的上堂會指認是由李府指示的，就算李府要我這條賤命就隨他拿去便好，我定要為少爺為謝府做人證。」
謝時安連忙制止劉沖，說道：「劉先生，正因為死過一次就更要珍惜生命，不要隨便犧牲，要讓你的生命有價值。我們目前還沒有收集到背後之人是李府的實證，一下還無法扳倒他。」
「那少爺，我們要繼續看李家逍遙法外嗎？」
謝時安搖了搖頭道：「李家舒服的日子快要結束了，我們定會讓李府為他們的所作所為負責。劉先生，你要好好活到我們需要你作為人證的那天。」
劉沖點了點頭，回道：「定不負少爺所託。」
謝時安見帳目之事幾乎要處理完，便立馬趕去影楓住所，發現蕭燁和阿北已經早早在其屋內了。
蕭燁見謝時安姍姍來遲，說道：「這麼晚來？想必是睡了一個很好的覺了。」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剛剛和劉先生討論帳冊之事。」
「並無久等，我們也是剛到罷了。」
影楓開口道：「現在，我是先去看哪位中毒之人？」
「人一會兒就能被帶來了，還請稍等片刻兒。」
不出一會兒，大夫將小如帶進房內。
謝時安問道：「大夫，小如狀況如何？」
大夫回復道：「鼻血留的次數變多了，但好在目前還只是流鼻血，別的部位沒有出血的跡象。」
影楓說道：「讓我來吧。」
只見他連忙將劉如拉至身邊，示意劉如坐在床上。
大夫看著這熟悉的打扮，不禁脫口而出：「這位....請問莫非是當年景王殿下....尋到的能人異士？」
蕭燁回道：「正是此人。」
「啊，那真是天佑這丫頭了，只是沒想到竟如此年輕，那些中蠱毒的人是真的有救了，老夫還能在有生之年觀摩此人對付蠱毒的手法，真是慶幸。」
只見影楓取出一根絲線，從劉如脖頸進入，再由手臂中穿出，一條銀白色的絲線變成暗紫色。
「絲線探脈，沒想到這失傳的醫術還能被老夫瞅見，值了。看這絲線的顏色，可以看出中毒較深，但還未到至於性命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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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楓點了點頭，說道：「現在，我要將這蠱毒的毒性完全壓制住，直到我們將蠱母找出。可還有其他人出現症狀？」
大夫搖了搖頭道：「這位是最早呈現症狀的，老夫按照之前醫術上記載的古方為其他人熬製遏制毒性的草藥，如今他們倒還與平常無異。」
「那如今這情況就很好處理了。」
說完，影楓取來一小碗，盛少許水，用針扎破自己手指，滴血至碗中，血與水融合。
隨後，影楓將碗遞給劉如說道：「把這喝了。」
劉如接過碗眼睛一閉，將這血喝了下去。
影楓說：「她暫時無事了，現在我們可以去尋找母蠱。」
大夫詫異地看著，問道：「這....人血就能遏制蠱毒了嗎？」
影楓搖了搖頭回答道：「只有我的血才可以，別人的血不行。」
「老夫能問下你的血有何特殊之處嗎？」
影楓並沒有回答，謝時安見影楓似乎是有意迴避這個問題，怕是有難言之隱，便立馬開口道：「我們現在先想想怎麼尋找母蠱吧。」
影楓見狀舒了一口氣，他血的秘密不能輕易讓人知曉。
「我們需要找一個活體，然後從體內剖出子蠱，然後給子蠱服用我的血，之後我們便只需跟著子蠱就能找到母蠱，按照女孩體內蠱毒的發作次數我能推測出母蠱與子蠱的距離有千里之外。」
蕭燁問道：「活體剖出子蠱，子蠱離體，那人豈非只能是死？」
「的確如此，所以我們要找能願意將自己獻出來的人。不過，確有例外，若是有中蠱毒即將生產的孕婦，待生產嬰兒落地的瞬間，將子蠱從體內取出，那人也不會有性命危險，因為她生產的瞬間就將危險轉移出去了。」
謝時安說道：「我們這裡正好有一名孕婦，但她的產期還有一個月。」
「一個月的變化太大，就看各位是怎麼想了。有時候少許的犧牲是必要的。」
此話一出，屋內陷入了一片沉寂，這無疑是最難抉擇的。
影楓說的話的確有道理，一個月的變化太大，若不能趁此機會直搗黃龍，怕會多生事端。
眾人都皆好不容易從地下牢房中逃脫出來和自己的親人團聚，又怎好告訴他們要從其中裡面選一個人自願犧牲來解蠱毒。
坐在床上的劉如看著大家神色不好的樣子，說道：「小如可以。」
謝時安坐在床邊撫摸劉如的頭，說：「說什麼呢，你不要你爹爹了？放心吧，我們會有法子的，用不著你這個小孩子擔心。」
蕭燁想了想說：「我們需要三天時間考慮一下，等到時候會把決定好的結果告知與你。」
影楓回應道：「好。」
謝時安說：「大家應該肚子餓了吧，我去給大家做些好吃的。」
就在謝時安轉身準備離開之時，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