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也能抓住彩虹嗎？
「啊，我……」金晟允剛想收起自己放在桌角的胸牌，卻正好被金孝淵拿起來。
「實習生？晟允啊。」金孝淵看了一眼胸牌上的字，迅速將目光轉朝向金晟允。「原來你是來公司面試的嗎？」
「Jinjia哦？」聽著她的話，金泰妍也湊到她身邊，「果然是這樣哦，晟允啊，你早上出門的時候，為什麼不告訴努娜呢？」
「因為我也不確定自己是否能通過面試，畢竟按照道理，今天應該是第一輪才對，結果。」
「你最後直接被錄取了呢。」金孝淵將手中的胸牌歸還到他手中，同時送上祝賀，「恭喜你啊，晟允。」
「其實我自己也沒想到。」金晟允從她手中接過胸牌，「很奇怪哦。」剛回到南韓的那幾天，自己幾乎向每個經紀公司個人獨立的音樂廠牌都遞交了自己的個人簡歷，而SM則是他最後投的，但卻是第一個答覆，通知自己來面試的公司。而早上的面試，也像是在敷衍著什麼，而最後竟然還被莫名其妙地被錄用了。真是充滿著戲劇性。
「真是太好了呢。」剛才表情苦悶許久的金泰妍，這時才露出微笑，似乎很滿意這樣的安排和結果。「以後努娜可以隨時照顧到晟允了。」
「我又不是小孩了，努娜……」金晟允搖著頭，無奈地嘆著氣。
「如果對公司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儘管問我和其他努娜哦。」金孝淵滿懷著熱心。
「嗯，我知道了。」金晟允輕點著頭，將胸牌重新戴好，「那以後就拜託孝淵怒那照顧了。」他臉上下意識地擠出僵硬的微笑，似乎就是為了敷衍，他拿起桌角的電話。
「要去工作了嗎？」金泰妍問道他。
「嗯，算是一個適應期吧。從基本的跑腿和帶咖啡開始。」
似乎對他這種初入錄音室的新人來說，是最基本的工作。
「那買咖啡的話，就用怒那的卡吧。」金孝淵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黑色的積分卡，也不顧金泰妍的阻攔和金晟允的牴觸，直接硬塞到金晟允手中。
「那。」金晟允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中黑色的積分卡，在右下角寫著「少女時代」四個字，就像是她們專屬的藝人身份。現在貌似再拒絕，可能顏面上會過不去吧。
目送著他的身影遠去後，金泰妍這時轉過頭，微微撅著嘴唇，埋怨似的嘟噥了一句：「我是他的怒那，用我的卡不就行了嗎。」
「安啦安啦。」金孝淵重新戴好帽子，「我們都這麼多年的姐妹了。而且你的弟弟不也相當於就是我的弟弟嗎？」
「呀！你別亂說好吧。」
什麼叫也是你的弟弟，這句話就如同觸碰到她內心最柔軟，最想牴觸的那處軟肉，金泰妍的語氣不免變得憤怒起來。在她心中，弟弟和妹妹兩人都是那根無法觸及的底線。
「生氣了嗎？」
聽著她越漸加重的語氣，金孝淵也收起臉上的笑容。換上一副誠懇，充滿歉意的表情。
「沒，沒有。」緩過氣的金泰妍，手輕捂著胸口，連連擺著手。她止不住在心裡責問著自己：我究竟是在做些什麼啊？人家明明就是好意的，「不好意思，我失態了。」
「我不該開這樣的玩笑的。」
「沒，事。該道歉的是我才對。」
金晟允這時在吧檯買好了咖啡，回到兩人面前，將積分卡還到金孝淵手中。
「謝謝孝淵怒那，等我第一個月發了工資再還你。」
「小錢，用不著還了。」金孝淵雙手抱著胳膊，嘴角勾勒出一抹溫柔的笑意。
「那，再見了。」金晟允留下這句話，卻早就在心裡下定好決心。
再一次看著他的背影遠去，金孝淵和金泰妍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這麼多年的磨合，幾個成員間早已形成了無形的默契，她們幾乎是同一時間點了掉頭。剛才的小插曲，兩人自然地選擇將其遺忘。
「我們可不能在那些孩子面前失態哦。」
「你說得對。」金泰妍微微低著頭，抽搐著嘴角，露出一個黯然的笑容。
回到原座，兩人還未落座，姜澀琪就同時躥上前，迫切地詢問著兩人。
「那個前輩nim，剛剛的那個男生到底是？」
「你說晟允啊。哦，是。」金孝淵看向泰妍這邊，在徵得同意後，才緩緩開口道：「他是泰妍的親弟弟。」
「啊？」幾乎同時，坐在她們對面的三人都因驚訝而瞪大著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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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給您。」金晟允將咖啡的包裝杯放在桌角，掏出原來那張積分卡還到室長手中。
「哦，真是麻煩你了。」室長簡單地道了聲謝，接過積分卡，「總共多少錢啊？我先記一下。」他打開一旁的筆記本，提起原子筆，上面詳細記載著一天的日常開銷，似乎早就成為了一種習慣。
「老實說，我沒有用您的卡，室長。」金晟允如實跟他坦述著。
「嗯？」室長聞言，側歪著抬起頭，眉頭緊鎖著，「那就說，是你自己掏錢買的咯？」
「是……」金晟允輕輕地點著頭，「因為我覺得第一天，這應該是新人的分內工作。」
「那你就錯了。」室長將筆扔在桌上，雙手環抱著胸，「在SM，從來都沒有這些所謂的分內工作。」
「啊？」
「我是說。」室長摘下帽子，放在旁邊，手撐著臉，頭轉向他那邊。「只要你有自己的想法，不妨就說出來，我們會思考當中的性價比，然後再考慮是否採用後的合理性。」
「是這樣啊……」這番話或許又會重新讓金晟允開始認識這家公司。在以前的他看來，SM公司的內部制度完全就是「暴君獨裁統治。」，而這個所謂的「暴君」，自然指的是。
「我們這兒一切都是遵照李秀滿老師的理念來運營的。他認為有時候要多聽聽年輕人的想法，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某種意義上，這個「暴君」也是一位善良，精明的「賢明君主」。在他這種「殘暴」的專職中，也有一絲溫暖，人性的光芒。
「你，在想什麼呢？」
「哦，沒有。」金晟允緩過神來，閉著眼睛輕輕搖著頭，「我會將老師說的那些熟記在心的。」
「希望你是真的銘記。」室長說著便合上了筆記本，看來現在還沒到記帳的時候。「反正你要相信有一天，自己也會Catch The Rainbow的。」
「Rainbow樂隊的歌。」金晟允補充了一句。
「嗯，你竟然知道。」能從他口中聽到這個老樂隊的名字，顯然是件吃驚的事情。
「力量重金屬的代表樂隊。」
之後他便轉過身，走到一個前輩旁邊，開始從最基礎的學起。
我也能抓住彩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