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生擒獨孤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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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哭,」他的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我……我只是回到我該回的地方。」

  沈弦泣不成聲,臉色蒼白的像是下一秒就要死掉。

  許野艱難地擠出一絲微笑,那笑容里充滿了不舍和溫柔,「霸霸,保護,兒,天經……」

  獨孤稚好不容易抽身而出,一轉頭就看見沈清河握著許野,眸光暗了暗。

  沈清河緊緊握著那雙手漸漸冰冷,失去了生命的溫度。

  她望著許野那張逐漸失去血色的臉龐,心如刀絞。

  許野的眼睛緩緩閉上,嘴角的那絲微笑還未完全消散。

  沈清河仿佛能聽見自己和沈弦心碎的聲音。

  她想要安慰沈弦,亦或者是安慰自己。

  可是卻發不出聲音,只能無助地看著許野的生命在她眼前流逝。

  大殿內一片死寂,獨孤稚走了過來。

  「將他帶下去吧,他可有家人?他是為救乘兒而死,必要厚待其家人。」

  獨孤稚聲音低沉,沈弦卻像瘋了一樣,用盡全力將許野的屍體緊緊抱在懷中。

  「他沒有死!他不會死……」

  沈清河抬頭望向獨孤稚,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

  兩人出了大殿。

  「陛下,備馬車。」沈清河的聲音沙啞而堅定,「我親自去邊境,換乘兒。」

  獨孤稚態度堅決,「不可!我不會讓你去換乘兒。」

  獨孤稚眼中十分堅定,沈清河於他而言,也同樣重要。

  他不會讓她去涉險。

  沈清河緊抿著唇,眸光堅定。

  她直視著獨孤稚,聲音堅決,「陛下,我必須去。為人母親,是我沒護好他。」

  獨孤稚緊鎖著眉頭,眼神中充滿了擔憂與掙扎。

  他緊握著沈清河的雙肩,語氣近乎哀求:「我一定會救他回來,邊境之亂非同小可,我不能讓你冒險,你相信我,好嗎?」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沈清河態度很堅決,「乘兒還小,就被人這樣生生擄去,不知道心裡會怎樣害怕。」

  說到這,沈清河感覺一陣心痛,有些喘不過氣。

  沈清河輕輕掙脫獨孤稚的手,她的背影在夕陽下拉得很長,很長。

  ……

  許野的葬禮定在三日後。

  宮殿深處,夕陽的餘暉灑落在空曠的走廊上。

  一片寂靜中,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這沉默。

  宮人急匆匆地趕來,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興奮和緊張。

  手中捧著一份密報,高聲稟報:「陛下,大喜!奉國公主再回北翟途中已被我軍捕獲,現已押到小牢!」

  獨孤稚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他緊抿著唇,身形一動,瞬間出現在宮人面前,一把奪過密報。

  「是真的,這下不怕梵塗不放人。」

  獨孤稚把秘報遞給沈清河。

  沈清河看完後心中也是激動不已,立刻趕往小牢。

  獨孤玥依舊身著華麗的衣裙,但此刻卻已在拉扯中變得有些凌亂。

  她低垂著頭,眼中滿是瘋狂。

  「公主,你可知罪?」沈清河的聲音冰冷而堅定,不帶一絲感情。

  奉國公主抬起頭,對上沈清河的目光,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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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

  「有你在手,梵塗不會不放人。」

  沈清河坐在對面,眼神如冰。

  透過鐵窗的縫隙,她凝視著牢中那個曾經高高在上,如今卻落魄至此的獨孤玥。

  「你以為,憑我就能威脅梵塗?」獨孤玥的聲音沙啞,卻帶著幾分挑釁,「梵榮如今將鋼刀都架在了他脖頸,你以為他會為了我交出唯一的底牌?」

  沈清河不為所動,她冷冷一笑,「獨孤玥,別人的真心,你永遠看不到。」

  「真心?」

  獨孤玥不置可否,嗤笑一聲,目露譏諷地看著沈清河。

  「不過都是見色起意罷了!有時我很好奇,皇兄怎麼會喜歡你這麼蠢的人呢?身在皇宮,卻相信真心,呵!」

  沈清河眼神一凜,語氣冷冽:「他愛重我自有愛重我的道理,就像他永遠不會也不能用那種心思看你,這便是我們與你的不同。」

  獨孤玥臉色一僵,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隨即又恢復了冷漠。

  沈清河站起身,背對著她,聲音淡漠而堅定:「看在你是他親妹妹的份上,本宮就送你一份大禮。」

  言罷,沈清河轉身離去,留下獨孤玥獨自在牢中。

  沈清河離去的背影消失在牢門外,牢房內再次陷入死寂。

  獨孤玥獨自坐在冰冷的石板上,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

  她緩緩低下頭,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最終滑落臉頰,滴落在粗糙的石板上。

  她的肩膀微微顫抖,似乎在努力抑制著內心的情緒。

  突然,她抬起頭,臉上露出一絲扭曲的笑容,卻又瞬間崩潰,淚水再次洶湧而出。

  她雙手緊緊抱住自己,「皇兄,到了如今你是不願意再來看看玥兒了嗎?」

  回答她的,是無盡的黑暗。

  回到坤寧宮後,獨孤稚並未詢問獨孤玥的事,而是討論起了許野的安葬問題。

  沈清河心中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只覺得獨孤稚似乎變了。

  許野的葬禮上,天空低垂,烏雲密布,仿佛也在為他默哀。

  沈清河的身份是無法穿素衣為他送靈。

  只能在棺木抬出去前,靜靜地站在棺木前多看他一眼。

  沈弦的雙眸中滿是不舍與悲痛,棺木旁,全是她親手擺的鮮花與白燭。

  鮮花散發出淡淡的香氣,卻難以驅散空氣中的沉重與哀傷。

  獨孤稚站在沈清河身旁,他的目光同樣沉重,但更多的是對沈清河的擔憂。

  沈清河微微側頭,對上獨孤稚的目光,眼中閃過一絲感激。

  作為皇帝,來為一個無官職在身的平民送靈是極不合規矩的。

  可他還是休朝,親自來了。

  一陣風吹過,帶來了陣陣寒意,也吹動了沈清河的髮絲。

  她輕輕閉上眼睛,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送走吧!」

  沈弦聽到沈清河的話,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

  沈弦蹲下身,雙手緊貼著棺木,淚水打濕了她的衣袖。

  她低聲啜泣,聲音顫抖而悲切:「你怎麼可以就這麼離開了呢?我還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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