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因為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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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陌生女人在走過時,似乎若有若無地問了一句,「是她嗎?」

  語氣有些質疑、不上心。

  很可惜,明桉沒能夠聽見魏澤騫的回答。

  他或許會說「是」,或許又只是一笑了之,「你問一個不相干的人做什麼。」

  明桉拖著疲憊的步伐,也準備下班回家。

  是在這時,因班機延誤所以還沒回來的趙西蕎給她打來了電話,「今天晚上有個還算挺重要的圈內導演晚宴,小桉,拜託你替我去參加一下吧。」

  「不用太緊張,就當是為了你以後積攢人脈好了,就算是你想成為一名獨立導演,也不可能故步自封。」

  明桉沒有拒絕。

  只不過她依然不太熱衷於那種名聲場裡的社交,會答應去,只是想幫一直都對她很好的趙西蕎一個忙而已。

  眼下的問題是,她新租的房子那邊只有些日常服,參加晚宴所需的禮服還都留在她先前住的地方,沒及時搬。

  明桉在路邊攔下一輛計程車,猶豫半晌,還是低聲開口道:「師傅,麻煩去壹號華府。」

  反正她只拿些屬於自己的東西就走。

  沒想遇見誰,也再也不會踏入一步。

  門衛看見她回來,還挺驚喜,熱情地打招呼道:「明小姐,好久不見啊,您最近是工作很忙嗎?」

  「還好,我搬家了。」明桉笑吟吟地回答道,已經走了進去,臉上的笑意轉瞬即逝。

  她大概是真的累著了。

  保安站在原地撓了撓頭,原本還想說剛才她的男朋友也來了的事情。

  不過,他們應該會在家裡遇見的吧!

  明桉住的一棟樓在裡面些,她走到一個拐角口,總感覺自己身後有道陰森森的目光正注視著,然而當她轉過頭一看時,灌木叢里空蕩蕩的。

  什麼也沒有。

  明桉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還是有些燙。

  還好她還記得門鎖密碼,站在門外,輸了一遍就成功進去了。

  屋內陳設基本沒變,不過多了些灰塵。

  明桉剛換好拖鞋,一抬起眼,發現魏澤騫靠在牆邊,正斂著眼,神色淡漠地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他怎麼會來?

  明桉正感到訝異,這時,衛生間的門開了,走出來的依然是剛才親自來到總裁辦的那個女人,她低著頭說道:「我好了。」

  「澤騫,你要不要也......」

  周遭空氣剎那間凝固了起來。

  那女人率先感到了尷尬,貼心且主動地說道:「你們兩個人聊吧,澤騫,我先去樓下等你。」

  魏澤騫點了點頭,低聲回應道:「嗯,我一會兒就下去。」

  明桉手心攥緊,指甲漸漸掐入進了皮膚里,她明明心裡清楚自己沒有資格發脾氣,但是親眼看著這個男人現在已經將其他女人帶回這間屋子。

  心裡抑制不住地顫抖著。

  「你不是說這是我的房子嗎?」明桉出聲問道,用盡全力讓自己的面色看起來平常些,實則她的脊背緊緊繃直著,像是一條直線。

  魏澤騫孤身而立,對一切都無動於衷,他淡淡地睨了明桉一眼,眯起眼眸:「你不是不要住麼。」

  明桉感覺胸口一陣悶痛,她點了點頭。

  半晌以後,才倔強地抬起了眼,反問道:「那你有什麼話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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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有個尖銳的鉤子在半空中搖擺著。

  不停地扎她一下,力度越來越大,鮮血淋漓。

  明桉吸了口涼氣,到底是忘不了那一句「她值得我動心?」

  這個男人,比楊信逸還要惡劣。

  她看了眼主臥的方向,一想到魏澤騫已經帶女人進去過,胃裡都一陣噁心的抽搐,捂著嘴乾嘔了一聲。

  魏澤騫有些不耐煩了,從口袋裡摸出煙,點燃。

  窗外天色已暗,他指尖正在一滅一閃的猩紅尤為刺眼,青白色煙霧漸漸升騰瀰漫在這間沒有開燈的屋子內,模糊了一切。

  緩了些後,明桉屏住著呼吸。

  她抬眼望去,倚在牆壁上的男人眼眸漆黑,他時而抽一口煙,輪廓晦澀暗沉,周身都被淡淡的菸草氣息圍繞。

  等她站直了以後。

  魏澤騫冷笑一聲,將手中尚未燃燒殆盡的煙向她輕彈了一下,通紅的火星子四竄,又如同流星一樣,消散不見。

  他的眼裡沒有任何關心,眉頭緊蹙著不悅,也透著半許陰沉,冷漠問道:「明桉,你又想耍什麼把戲?」

  ——耍把戲?

  明桉無言。

  不過,就算胃裡再怎麼不舒服,她也強忍著,不讓自己的身體有一絲蜷縮起來。

  兩人目光交錯,都在僵持著。

  不想再攪動這一池的渾水。

  那根煙也終於燃燒殆盡。

  魏澤騫碾滅了菸頭,不給任何復燃的機會。

  他聲音啞了啞,帶著沉重的壓迫感,「明桉,永遠都只有外界的事情才能推著你走。」

  「你有心嗎?」

  ——當然,有吧。

  不然她現在的心臟怎麼會那麼的不舒服?

  明桉後知後覺感覺到自己的左臉頰上淌下了溫熱的液體,她下意識地抬起手臂,擦了一下。

  然後微微仰起了臉,不讓眼眶裡其他徘徊打轉的眼淚繼續流下。

  那會顯得她太狼狽了。

  她根本一點也不想哭的。

  魏澤騫視線掃過她,輕蔑一笑。

  他緩緩直起身子,走到了明桉面前,背影在最後一點逝去的夕陽下,斜長到了桌角,他語氣煩躁,「你又要哭嗎?」

  「除了哭,還會不會別的了?」

  從這語氣里,明桉聽出了些許的厭惡感。

  她眼尾泛著紅,身體沒有一絲晃動,平靜地回答道:「我又不是在給你哭喪。」

  「要你說我什麼?」

  聽完這話,魏澤騫就離開了這間屋子。

  還不小心撞到她的肩膀。

  他也沒有回過頭一下。

  明桉自諷地笑了一聲。

  這個世界上大概沒有什麼很快不愛,而全部都是——從未愛過。

  *

  上車以後,魏澤騫閉了會兒眼。

  副駕駛的女人轉過頭,問道:「你們倆這麼快就聊完啦?」

  他沒回答。

  過了一會兒,女人大概是看出了他心情不悅,又小聲說道:「都是我不好,因為懷孕了,想上衛生間是真的一點也忍不住......唉......」

  魏澤騫的神色總算是有幾分動容,啟動了車子,低聲回答道:「沒有,這和你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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