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不會再心慈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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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定宜這會兒是真後悔自己怎麼會這麼大意。

  只想著從小廖氏雖然各種小動作不斷,讓她吃了不少說不出口的虧,受了不少說不出口的委屈。

  但的確從沒真害過她的命。

  應該是覺著她不過一個女孩兒,翻不出真正的風浪來,大不了將來隨便嫁了;

  且可能確實顧忌壽山伯,壽山伯也多少對她還是有那麼一二分父女之情。

  實在沒必要冒殺人、也冒夫妻情分毀於一旦的風險吧?

  可現在哪還跟之前一樣。

  她當初出嫁時,硬鬧到族老們面前。

  還揚言不把她娘的全部嫁妝都給她,除非打死她,否則她一定會鬧去順天府。

  已經把壽山伯氣得半死,也已經狠狠傷害過一回他的切身利益了。

  她還出嫁後就相當於跟娘家斷絕了往來。

  擺明了不管是好是壞,以後娘家都別想沾染一分一毫。

  那還能指望她什麼。

  指望將來孟少恆越爬越高,她真正夫榮妻貴後。

  跟他們來個秋後算總帳,一鍋都給他們端了嗎?

  當然絕不能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必須先下手為強了。

  正好孟少恆也『喜歡』葉寶宜。

  讓她這個原配先『意外』死去,兩家再結一回親,往後守望相助,不就皆大歡喜了?

  自然,在切身利益面前,壽山伯本就已所剩無幾的父女之情,也算不得什麼了。

  他能十幾年都無視她被欺凌薄待,無視她明明是在自己家裡,卻比寄人籬下之人還悽惶的痛苦。

  如今當然也能無視她人為的死於非命!

  白蘭眼睛都紅了,「可伯爺……」

  「到底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都說虎毒不食子,伯爺總不至於比老虎還……」

  「沒準兒,伯爺他真……不知道呢?」

  葉定宜冷嗤,「白蘭你何必還要自欺欺人。他是什麼樣的人,你我心裡都太清楚了!」

  「說不定,就是他安排的人扎我們的馬。要一直神不知人不覺的跟著我們,要把時機把握得剛剛好的動手。」

  「還要讓我們事先察覺不到,事後也連對方長什麼樣,甚至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如果是廖氏安排,怕是沒這個能力。但換成壽山伯親自安排,就不一樣了。」

  頓了頓,「退一萬步,就算不是他親自安排的。」

  「也是他默許的,是他長年累月縱容廖氏和葉寶宜,才會讓她們這般猖狂、無所畏懼的。」

  「所以,這個責任必須他來負,必須擒賊先擒王的先打他!」

  「說來,我還得感謝他呢。感謝他教會了我以後做任何事都必須快狠准,對任何敵人都不該再有任何的心慈手軟!」

  白蘭就不知道要怎麼安慰葉定宜了。

  怎麼這麼好的夫人,身邊的所謂親人、愛人卻全都是狼心狗肺呢?

  葉定宜見她心疼自己都心疼得快哭了。

  反倒笑了,「好了,我不難過,真的。」

  「我就是恨自己太大意,恨自己還是太軟了,竟然不自覺給敵人留了一線。」

  「對敵人的仁慈可都是對自己的殘忍,要麼便不做,要麼便得做絕了!」

  「噝……這會兒才發現我全身都好痛,給我看看都傷到了哪裡,再拿了藥油來,給我都揉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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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蘭這下顧不得難過了。

  忙迭聲應著「是」,找藥油去了。

  等看到葉定宜不但頭上幾個大包,身上也好幾處都磕得又青又紫。

  更是只剩下憤恨,「夫人,等周大叔把您說的那個童生的家人帶回京城後。」

  「您打算怎麼為他們討回公道?」

  「可千萬不能手下留情,必須讓罪魁禍首付出代價!」

  葉定宜沉聲,「當然不可能再手下留情。」

  「那童生好歹算個讀書人,等過兩年中了秀才有了功名,還可以免稅免徭役,見了官員也可以不跪了。」

  「卻讓區區一個管事,勾結一個縣丞,就田也給人家奪了,人也給人家害死了。」

  「這種事也就是御史大人們不知道,要是知道了,豈有坐視不管的?」

  「尤其御史台還有一位姓黃,但卻人稱『鐵御史』的御史大人。別說區區一個壽山伯了,就是公主王爺,他也照參不誤!」

  前世這事兒是明年底才曝光的。

  不過不是鐵御史最先知道,參的壽山伯,是御史台的另一位御史。

  因此順天府只拿了那個管事。

  再判歸還了童生家的良田、賠償白銀五百兩,還罰了壽山伯三年俸祿、那個縣丞則貶官去蠻荒之地便算完了。

  可這次換成鐵御史,會是什麼結果,就說不好了。

  葉定宜只知道,鐵御史連福慧長公主的駙馬都參過,簡親王世子也參過。

  還讓幾家勛貴和文官被奪過爵、抄過家的!

  白蘭明白了,「夫人的意思,是讓那童生的家人,去找鐵御史告狀嗎?」

  「只盼那位鐵大人能鐵面無私,讓有些人不死也脫層皮吧!」

  葉定宜扯唇,「你都叫他鐵大人,而不是黃大人了。」

  「相信他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好了,給我收拾一下吧,葉寶宜應該快來了。」

  白蘭遂沒有再說,服侍葉定宜換起衣裳來。

  不多一會兒,周媽媽帶著跟上次來時一樣精心裝扮過的葉寶宜回來了,「夫人,二小姐到了。」

  葉定宜點點頭,「下去吧。」

  然後笑著招呼葉寶宜,「二妹妹坐……怎麼臉色有些不好看,可是累了?」

  葉寶宜忙笑了一下,「是有點兒累,緩緩就好了。」

  「倒是大姐姐臉色才真不好看,怎麼聞著,還一股子藥油的味道?」

  「可是身體,哪裡不舒服?」

  葉定宜「嗯」了一聲,「是剛才出門時,不小心驚了馬,把頭碰傷了,身上也碰到了好幾處。」

  「所以擦點藥油,活血化瘀一下。」

  「也不知怎麼回事,明明那馬兒一直都很溫馴的,周大叔也是趕車的老手了,卻忽然就驚到了。」

  「萬幸碰上好心人,給我救了下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說著看向葉寶宜,「但我回來想了這么半天,還是想不明白怎麼就會忽然驚馬?」

  「要不是實在找不到任何的可疑之處,我都要懷疑,是不是有人想害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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