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無前劍意
「陳尊哥哥，飛舟好神奇！」
「你看那四隻拉車的鳥也好大。」陳玉蕊像好奇寶寶一樣東張西望，看到什麼都覺得驚奇。
「破體境妖獸作為拉車工具，青松書院的底蘊實在恐怖！」陳尊忍不住感嘆聲。
「說起來，我哥也在青松書院。」陳玉蕊像想起什麼似的，說道。
陳尊疑惑：「你哥？」
他和陳玉蕊認識許多年，從未聽說過陳玉蕊有哥哥。
「我父母戰死是因為遇到青松書院武者對抗妖獸潮汐，當時我哥跟著父母一起，青松書院順手救了我哥。」
「我只收到過一封他寄回來的書信，他在那裡當雜役，現在可能是外門弟子吧？」陳玉蕊憧憬道。
陳尊恍然。
那確實了，陳玉蕊父母戰死時，他還很小。
這件事也是陳玉蕊永遠的傷痕。
要不是跟隨陳尊前往青松書院，有希望見到家人，她恐怕一輩子都不會提起。
「那感情好，咱還能多個熟人。」陳尊應了聲，注意力被面前發生的事情吸引。
一個衣著破爛的盲眼老頭，依靠在飛舟中心廣場處，腿伸得老長，引路的竹棍橫在地上，格外礙事。
一個紅袍青年路過，毫不客氣地踹在竹棍上。
砰！
竹棍飛出好幾米，瞎眼老頭摸索著爬起，急得團團轉。
「老爺爺，你的東西！」陳玉蕊一臉同情，忙跑幾步撿起竹棍遞給瞎眼老頭。
陳尊搖頭，除了陳玉蕊這種單純的小姑娘，只有腦殘看不出老頭的身份不一般。
這可不是隨隨便便的大街。
青松書院專屬飛舟！
一般瞎眼老頭能來這地方？
這老頭的身份，最起碼是學院的座師，甚至長老。
紅袍青年還沒進宗門就得罪這老頭，以後別想有好日子了。
「謝謝你小姑娘，現在好心人可不多了。」瞎眼老頭接過棍子，感激幾聲。
心中暗自讚許。
自己裝慘測試新弟子心性的方式果然奏效。
可惜陳玉蕊不是武者，不然必定收為弟子。
「小妞長得不錯啊，居然沒有真氣波動。」
「這是誰的女奴，本少花錢買了，五千金幣夠不夠？」
紅袍青年囂張甩出價值五千金幣的黑卡，伸手去捏陳玉蕊下巴。
砰！
陳尊一拳打出，攔下他的鹹豬手。
「這是我妹妹，一百萬也不賣。」陳尊冷聲道。
兩人的爭執，引來數十道目光。
「紅衣服那小子好像是萬岩城的程千鋼，靈氣境三重天，擅長拳法。」
「跟他動手的是誰？怎麼沒見過，只是靈氣境一重天。」
「不會是走後門上來的，這個實力都能通過試煉？」
眾人議論傳入陳尊耳中，陳尊並沒生氣別人對他實力的質疑，反而竊喜。
正所謂扮豬吃老虎。
你要一開始就表現得無比強勢，還怎麼占便宜。
「靈氣一重天也敢在本少面前囂張。」
「給我跪下認錯！」
程千鋼真氣威壓，想逼迫陳尊下跪。
陳尊長劍出鞘，陳玉蕊被欺辱，他一反常態地沒有使用陰招，反而想正面抵抗。
從對抗魏長遠時，他便隱約感覺劍氣帶著一種特別韻味，卻說不上是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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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天賦差吧，距離凝結出劍意只差半步。」
「儘管放手去打，今日若是退縮，你此生便不可能再凝結劍意！」瑤琴提醒道。
陳尊眼前一亮，經過瑤琴點撥，他才明白自己這股特殊的感受到底是什麼。
劍意！
這是一種劍法境界，無關實力。
各種武技都能凝結屬於自己武道意念，劍法的武道意念，便成為劍意。
哪怕破體境，沒凝結武道意念也很正常。
但靈氣境凝結出武道意念，絕對算得上天才。
「我的劍意到底是什麼呢？」
陳尊內心冥思，他所追求的，便是公平。
無論面對陳家還是魏長遠，他所求的很簡單，只是公平。
為了這份公平，他願意一往無前，以身化劍！
「看來你想明白了，去戰鬥吧！」
瑤琴點頭，深感孺子可教。
「程千鋼，感謝你作為我凝練劍意路上的磨刀石！」
「蕊蕊，尊哥哥等會就讓他跪下給你道歉！」
陳尊低喝兩聲，冷月劍上氣韻縈繞。
「狂妄，你也配凝結武道意念？」
程千鋼滿眼嘲諷，一躍沖向陳尊，雙拳在半空中揮動，砸出兩道赤色火焰拳痕。
他的身體瞬間附上一層灰黑色，宛如鋼鐵。
千鍛鋼體！
熾焰拳！
兩門玄級下品武技同時施展，攻防兼備。
陳尊並未向往常那樣閃躲，反而迎著程千鋼進攻衝上去。
「斬！」
「一往無前！」
陳祖爆吼，全身真氣凝結於劍，仿佛回到面對魏長遠時的場景。
哪怕一去不返，那就一去不返。
本來平淡的武技，卻多了份奇妙神韻。
噗！
面對陳尊附加劍意的攻擊，程千鋼那看似銅牆鐵壁的千鍛鋼體直接破防。
一道血線飆射而出。
若不是程千鋼及時收回雙臂，這一劍能將他手臂斬斷。
「我輸了，我道歉。」
「我…我錯了，剛才我瞎了狗眼調戲你，這五千金幣算賠禮道歉，這事過去了如何？」
程千鋼果斷認輸，朝著陳玉蕊深深鞠躬，將黑卡遞上。
「沒事沒事……」陳玉蕊擺擺手，求助地看向陳尊，不知道該怎麼辦。
「無妨，錢我替她收下，你可以走了。」陳尊一把拿過黑卡。
無論什麼情況，到手的好處不能不要。
「兄弟，我狗眼看人低！」
「不知道你剛才使用的劍意，叫什麼名字？」程千鋼再次對陳尊道歉鞠躬。
靈氣一重境便能領悟劍意，他可不敢再把陳尊當成廢物。
「無前劍意！」陳尊略微思索，想出個名字。
這劍意的本質，是他一往無前時的那股氣勢和意念，受到劍道認同所化。
現在劍意只是初步凝結，隨著他的戰鬥，還會逐漸加深，成為獨屬於他的道。
「好名字！」程千鋼羨慕道。
「老朽也要感謝小兄弟出手，給我出氣！」
瞎眼老頭顫顫巍巍地插了一句。
陳尊看向他，立刻換了個表情。
笑得無比燦爛。
老頭喜歡裝是不是？那就看誰的演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