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暴君他有點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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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妘訣咬了咬牙,真夠小人得志的。

  在紫珠的印象里,皇上自登基後雖然納了妃嬪,卻至今沒有叫一人侍寢過。

  淑妃娘娘開了這個先例,手下人自然是要拿下巴看人了。

  「妹妹不敢,既如此,那妹妹便先回去了。」

  妘訣返回安貴人所住的毓秀宮時,心裡已經想好了對策。

  不管是怎麼個刺殺方法,首要條件都是——近身。

  安貴人不受寵,一年除了幾回大型宮宴,其餘時間便見不著承臨。

  她既然在這兒當差,自然也就見不著了。

  如此,她只能先幫助安貴人獲得榮寵,與承臨接觸多了,屆時她才能找到時機。

  至於如何獲得榮寵,這一點妘訣十分自信。

  這天底下恐怕只有她一人對承臨的喜好了如指掌。

  屆時只需要讓安嬪投其所好,獲寵便是輕而易舉了。

  長盈見她空手回來,又聽她說了緣由,也是一面忿忿,進屋給安貴人回話了。

  「小主,您可得打起精神來啊,如今皇上願意召嬪妃們侍寢,後宮上下怕是要使出渾身的解數來,您可不能懈怠呀!」

  安清婉坐在軟墊上正看著書,眉目秀氣淡雅,聽長盈這麼說,輕輕嘆了口氣。

  「你說的我都懂,可一來,我容貌才藝不出挑,二來,沒有顯赫的背景,我又如何與她們比呢?」

  新皇后宮凋零,不過一妃二嬪三貴人。

  一妃二嬪皆是家族為皇帝登基助過力的,三貴人中另兩個也是家父身居要職,只有安清婉是附屬國進貢來的。

  被其他人排擠,不受皇帝寵愛,也屬正常。

  聽到這兒,一直站在門口的妘訣忽然道:「小主,奴婢有良計。」

  長盈連忙喚她進來:「說來聽聽。」

  妘訣道:「奴婢以往和陛下身邊的德祿公公有些交情,打聽到陛下喜歡一支海棠舞。」

  長盈趕緊捂住她的嘴,警戒地壓低了聲音,道:「窺探陛下私隱可是死罪!你這小蹄子,不要命了?!」

  妘訣心裡頭給德祿道了個歉,道:「這,奴婢原本也是準備爛在肚子裡的,如今見小主陷入困境,這才坦白,願助小主一臂之力。」

  長盈狐疑地看著妘訣,問:「你如何與德祿公公有交情?」

  妘訣半真半假道:「此事說來話長,不過是幫了德祿公公一個小忙,公公投桃報李罷了。」

  說著她又把話題扯回來:「小主,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實不相瞞,奴婢曾經確實動過不該有的心思,想要憑這支舞獲得陛下青睞。」

  妘訣又開始扯皮:「可是這幾年,小主對奴婢這樣好,便沒了這樣的心思,如今只想報答小主!」

  長盈戒備地看了一眼妘訣,之前倒沒瞧出來她還有這心思。

  但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

  「你可會跳?」

  妘訣點點頭:「奴婢把動作都記下了。」

  長盈轉頭對安清婉道:「小主,如今恐怕也沒有別的法子,您可要抓住機會呀!」

  安清婉有一肚子的疑問,卻架不住兩個人勸說,只得死馬當活馬醫,跟著妘訣學起來。

  *

  海棠樹下,清風攜著幾朵瀲灩的海棠花分灑而下,妘訣一展雲袖,纖細的腰肢彎出一個婀娜的弧度來。

  這支海棠舞是當初她為了哄年少的承臨自創的舞式,毫無章法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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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第二次跳的時候已經完全記不得動作了,還是承臨一招一式給她還原出來的。

  承臨尤其喜歡這支舞,還特意編了曲,每每心緒不佳時便會央求她跳給他看,跳完後他的心情便會大好,妘訣對此實在是不明白。

  安清婉亦步亦趨地跟著學,長盈也立在一旁候著。

  她向德祿公公打聽過了,確實與紫珠因為一個小忙而相識。

  至於「海棠舞」,長盈不敢多問,畢竟打聽皇上喜好是死罪,還是少說為妙。

  不過既然是德祿公公所說,那「海棠舞」定然假不了。

  長盈在心裡默默祈禱,只盼小主能憑此在宮中立足,不再受位份低下的苦楚。

  幾日一晃而過,端午宮宴如約舉行。

  端午宴是大宴,後宮妃嬪不論位分高低,皆得出席,要臣也會攜家眷前往。

  知道自己馬上就能見到承臨,妘訣莫名有些緊張。

  他們已經闊別三年了呢——不對,還得算上她在其他世界的時間,那便是很多年了——也不知他現在是什麼樣子。

  紫珠地位低,只見過幾回,還都是模糊的印象,實在給不了她清晰的記憶。

  妃嬪大臣們落座後沒多久,便聽太監尖細的嗓子喊道:「皇上駕到——」

  這一瞬妘訣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幾乎是立刻抬眼看去。

  人影攢動中,一道傲然頎長的身影吸住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明黃的龍袍包裹著他挺拔矯健的身驅,容貌是一種鋒利的,帶著肅殺之氣的俊美,眉目幽冷,眼神寒冽,叫人多看一眼都嚇得打哆嗦。

  妘訣卻久久移不開視線。

  承臨他又長大了呢,只是周身的氣息不再如以前那般明朗,整個人似籠罩在陰鬱之下。

  妘訣重新低下頭。

  不能再看了,再看下去屆時會下不了手的。

  承臨擺手讓大家都坐下,說了幾句過節的場面話後便叫開宴。

  他向來話少,做了帝王后更加陰沉,喜怒無常,在殿上處決不聽話的臣子是常有的事,朝中大臣無不惴惴不安。

  承臨右手邊坐著後宮最高位者,淑妃姜馳月。

  她雍容華貴,國色芳華,帶著剛得聖寵的得意與傲氣,頗有六宮之主的風範。

  絲竹樂聲響起,舞娘們翩躚起舞。宮女們端著餐盤魚貫而入,給賓席布菜。

  臣子們陸陸續續起身給承臨敬酒,恭維的官腔聽在耳朵里發膩,承臨間或抬眼,偶爾端起酒杯與臣子共飲。

  妘訣看著那眼神,明明是一派祥和熱鬧的氣氛,他卻透露著孤寂的哀傷。

  宴會過半,妘訣覺得是時候了,便拉了拉安清婉的袖子。

  安清婉有些緊張,她猛飲一杯酒下肚給自己壯膽。

  正準備站起來向皇上獻舞,卻突然被人截了道。

  一位不知是什麼官銜的臣子站了出來,向承臨拱手行禮。

  諂媚道:「陛下,微臣特意給您帶了賀禮。這禮微臣費了許久的力才尋得,陛下見了一定喜歡。」

  被這麼一打岔,安清婉只得先按下,等他獻完了禮再說。

  龍椅上的承臨已經喝了個微醺,臉頰略微泛紅,顯得原本陰冷的神情親和了許多。

  「哦?徐愛卿有心了,呈上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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