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暴君他有點瘋(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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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餵下藥一個時辰後,妘訣開始有反應了,吐了個昏天黑地,偌大一個養心殿都環繞著她痛苦的嘔吐聲。

  承臨任勞任怨地服侍著她,擦汗倒水,有條不紊,竟然十分順手。

  妘訣神志不太清醒,吐完後被承臨攬著靠在身上撫背順氣,順著順著又睡了過去。

  等醒來時已天光大亮,妘訣還沒有完全恢復,頭還有點暈。

  她坐在床上神遊天外了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這屁股底下的好像是……龍床?

  她怎麼會在這兒?穿到下個位面了?

  但沒有接到融入角色的通知啊。

  又看了眼身上純白的中衣,妘訣意識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對。

  她還在這個世界,說明承臨還沒有死。

  怎麼回事?

  妘訣趕緊爬下床,撈起旁邊的衣裳套在身上,正手忙腳亂地穿鞋,忽然殿內大門被打開了。

  是德祿公公。

  德祿小心地朝里探頭看了一眼,看見人醒了,鬆了口氣走進來:「你終於醒了。」

  妘訣愣愣地看著他,就聽他小聲又焦急地問:「小姑奶奶,你到底跟皇上說了什麼?」

  「啊?」

  德祿跪在地上仰頭看她,無辜又委屈:「那天皇上一回來就審我,說什麼海棠舞來著,問我從哪得知的。」

  「天爺呀,什麼海棠舞,我聽都沒聽過,你居然說是我告訴你的。」

  「姑奶奶,我哪裡得罪你了,你要這麼害我呀?」

  妘訣懵了,德祿講了一堆她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一個字也沒記住,倒是有件事她要趕緊確認。

  「皇上還沒死嗎?」

  這話問出口可把德祿嚇壞了,噗通趴在地上:「你不要命啦!這可不能亂說!」

  妘訣茫然地坐在那兒,第一個想法是:天殺的藥鋪小哥,賣我假貨!

  但緊接著她又樂觀地想:既然承臨沒死,那這下毒的事應該查不到她頭上,她還能留在宮裡,還是有機會的。

  妘訣整理好衣服往外走,終於想起來捋捋德祿剛剛的那番話:「皇上審你,審你什麼?」

  德祿急了,跟著走:「海棠舞呀!你幹嘛跟皇上說是我告訴你的?」

  妘訣納悶,回過頭看向他:「我沒說呀,誰說的?」

  德祿像被架在火上烤一般火急火燎,嘴巴竹筒倒豆子似的倒出一長串。

  「安嬪告訴皇上她端午宴上跳的舞是你教她的,又問你是怎麼知道的,安嬪說是我告訴你的!」

  妘訣努力分辨了一會兒,得出了一個要人命的結論。

  「安嬪全招了?什麼時候?!」

  德祿哀怨道:「端午宴當晚。」

  完蛋。

  大事不妙。

  這事兒真查到她頭上了。

  妘訣一把抓住德祿的手,急吼吼地問:「這兒有後門嗎?」

  得跑,換個馬甲重頭再來。

  「哐當——」養心殿的大門從外面推開了。

  承臨還穿著朝服,逆著陽光長身鶴立,臉上的表情叫人看不清,卻極具壓迫威嚴。

  聲音柔和中透著危險:「阿妘,還不放手嗎?我要生氣了。」

  德祿先撒開了,哆哆嗦嗦跪下請罪。

  妘訣當機立斷,也跪下了。

  什麼「阿妘」,當沒聽見。

  承臨走上前把人扶起來,又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在對方僵硬的神情中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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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頭用唇輕輕碰了碰她的臉,親昵道:「我去換身衣裳,在這兒等我。」

  大殿裡里外外的人都退乾淨了,就剩妘訣在那跟個木頭樁子似的。

  淦,承臨認出她了。

  他都不懷疑了一下嗎?

  但是不要緊,只要她咬死不認就行了,他根本沒有證據,借屍還魂這種事,誰會相信啊。

  妘訣摸了摸臉。

  他親她?

  他居然親她?!

  這個沒大沒小的兔崽子!

  承臨很快換好了衣服,見妘訣凝重地站在那,眼裡漾滿了暖色。

  把人帶著坐到桌邊,然後抱著她坐在自己腿上,在對方慌亂的神色中指尖碰了碰她唇邊的結痂。

  「什麼時候醒的?用過早膳了嗎?」

  被承臨一碰才覺得嘴唇有點疼,妘訣舔了舔唇角,故作鎮定道:「皇上……」

  「你從前不這麼喚我的。」

  承臨打斷她,下巴擱在妘訣的肩上,把人摟緊了。

  像撒嬌的模樣:「像以前那樣叫我。」

  妘訣脊背繃得筆直,脖子抻得老遠,僵硬道:「奴婢只是毓秀宮的粗使丫鬟,從前並不認得皇上。」

  承臨懲罰性地輕輕咬了一口她的露出來的鎖骨,帶著些許怨氣地看她。

  妘訣立刻縮起脖子,緊張的眼睛瞪得圓圓的。

  承臨忽然嗔笑一聲,用鼻尖蹭了蹭,無奈道:

  「好吧,阿妘既然想玩,那隨你叫什麼。你還沒回答我,早膳吃了嗎?」

  妘訣感覺事情的發展離自己預想的偏離太多了。

  現在這親密無間的樣子是鬧哪樣?

  這扶在腰間的手,明明看起來只是虛虛搭著,實則她半分也挪動不了。

  承臨對她好像有點兒……難以言說的占有欲?

  【17號】來給我解釋一下啊啊啊啊!

  「沒有。」妘訣決定先暫時以不變應萬變,左右她現在能近身了,下手的機會應該有很多。

  「我就知道,沒關係,我都讓下人們準備好了。」

  承臨朝外喊道:「齊英,端上來。」

  殿門很快被推開,一順溜的婢女面無表情地端著瓷盤魚貫而入,美食的香味刺激地妘訣口水直冒,忍不住咽了咽。

  承臨柔情地看著她,並沒有把她放下來,而是騰出一隻手給她夾菜餵到嘴邊。

  「你愛吃的酒蒸魚,嘗嘗。」

  妘訣堅定的否認自己是「妘訣」:「皇上,奴婢不愛吃。」

  「我看到你咽口水了。」

  妘訣條件反射地捂住了自己的喉嚨。

  承臨無奈地垂下眉眼,哄道:「別鬧了,先吃飯吧,餓久了胃該難受了。」

  妘訣也沒辦法了,主要是自己也確實餓了。

  她只好道:「那皇上先把我放下來吧。」

  承臨沒說話,卻也不動,兩個人僵持著。

  忽然承臨像耐心用完了一樣,一口吃掉了那筷子魚,而後捏住妘訣的嘴巴硬是用舌頭頂了過去,逼她咽下。

  然後沉著臉威脅:「要麼坐我腿上吃,要麼我就接著這樣餵你。」

  妘訣大驚失色,臉色變了幾變,青一陣白一陣的。

  她雙拳緊握險些要動手,卻硬是被她克制住了,一副逼良為娼的模樣轉過去用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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