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暴君他有點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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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著頭,完全沒有動靜。

  妘訣撿起地上的一根木棍,輕輕戳了他一下。

  「還活著嗎?」

  那人動了一下,緩緩抬起頭,雜亂黏濕的頭髮遮住了他那張滿是血污的臉。

  他聲音粗糲沙啞,像痛苦的呻吟:「唔……」

  妘訣用木棍撩開了他的頭髮,瞧了瞧這張臉。

  咦……有點眼熟。

  妘訣想了半天沒想出來,走到旁邊拿起一張抹布在他臉上擦了擦,露出了明顯的五官。

  更眼熟了,一定是認識的。

  妘訣悶頭想了想,突然腦袋中白光閃過。

  這!這不是雍王嗎?!

  先皇第七子,奪嫡之戰中的有力競爭者,最後慘敗給承臨四處逃竄。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是劫走了自己,砍斷四肢扔進狼群,害她慘死的那個雍王啊!

  妘訣氣不打一處來,橫眉怒目插著腰走了幾個來回,最後站定在他面前,罵道:

  「活該!自作自受!是被承臨綁過來的吧?」

  不用問,肯定是承臨,這養心殿的密室除了承臨還有誰能進來。

  「我那時還勸過承臨窮寇莫追,打算放你一條生路,你竟然還把我擄走……」

  「你要殺就殺了,一刀割喉算了,非要那樣折磨我……」

  妘訣揚起手臂就給了他一棒槌,氣到詞窮:「你活該!」

  妘訣氣都喘不勻,胸膛用力地起伏著,鼻尖處隱隱有一絲香味,但這裡血腥氣太重,她沒有在意。

  雍王艱難地抬起臉,渾濁的雙眼定定看了她半晌,忽然嘴裡發出難辨的聲音。

  「女……人……」

  妘訣聽不清,湊近了點:「你要說什麼?還想求我救你嗎?」

  這回雍王顯得有點急切,被綁著的手腳亂動起來,沉重的鎖鏈被晃得「哐哐」響。

  「女人——」

  妘訣害怕地又往後退了點,但也聽清了他的聲音。

  女人?什麼意思?

  妘訣不解,正要詢問,卻眼尖的瞄到雍王下身,沒有遮蔽的某處有了明顯反應,下流的對著她。

  妘訣震驚的眼睛瞪圓了,掄起手中的木棍,又結結實實地給了他一棍子。

  勃然大怒:「你他媽都這樣了,居然還在想這種事!」

  雍王直接被她一棍子敲暈了。

  妘訣用力地喘著氣,渾身冒汗,感受到鼻尖的香氣更加濃郁了。

  她這才察覺到不對勁,小腹中有股熱氣一直往上涌,四肢酸軟,心臟麻癢難耐。

  妘訣終於反應過來,是媚藥。

  ……等等,這裡怎麼會有這種藥?

  不行,得離開這裡。

  妘訣跌跌撞撞往出口走,卻腳下一軟,眼見著要跌倒在地。

  一雙清爽的手臂將她抱起,承臨親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尖,又在她唇上親了親,道:「阿妘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妘訣勉強保持著清醒的意識,沒好氣地攥住他的衣領:「這裡,怎麼會有這種藥?你在這裡都做了些什麼……」

  承臨知道她想歪了,輕笑道:「阿妘以為我會在這幹什麼?你放心,我很乾淨的。」

  「不過……」承臨又道,帶著點小小的狡黠:「男人嘛,最懂怎麼折磨男人了。」

  妘訣恨恨地瞪著他,自己的身體反應也很強烈,她熱得快燒起來了。

  承臨佯怒道:「阿妘看到他那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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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妘訣:「你還說!」

  承臨又撒嬌道:「那阿妘待會兒也得看看我的。」

  妘訣恨不得立刻捅死他。

  承臨看著懷裡喘息難耐、渾身粉紅的妘訣,他本就對阿妘圖謀不軌,此刻更是心如火燒。

  他急切地吻上妘訣的唇,手指克制不住地探進衣裳里,可又在下一刻硬是忍住了。

  「不行。」他伏在妘訣耳邊重重地喘著:「我和阿妘的第一次,不能在這裡。」

  去你媽的第一次。

  妘訣保持著最後的理智:「解藥!」

  他肯定有。

  承臨抱著她往門口走:「嗯嗯,上去就給你。」

  妘訣半信半疑:「你真會給我?」

  走出密室時,妘訣終于堅持不住徹底斷片,只記得最後承臨笑得意味深長,對她說:

  「阿妘的解藥,就是我呀。」

  *

  等兩人結束,已經不知道是兩天後還是三天後了。

  此時承臨上朝去了,而妘訣攤在床上,渾身酸痛動彈不得。

  這幾天,她被承臨來來回回,反反覆覆,正面背面,前面後面,可勁的折騰。

  她時而清醒,時而迷眩,清醒時被他幾個撩撥,又跌進欲望的深淵。

  今天要不是她強硬著拒絕了,承臨還不一定會去早朝。

  太荒唐了……

  妘訣忍著不適下了床,德祿——現在已經是她的貼身太監了——給她送來了早膳,一副比她還眉眼含春的模樣。

  「怎麼了?」

  德祿笑眯眯地,嫩白的小臉賊可愛:「過不了幾天就該改口叫您『娘娘』了。」

  去你媽的娘娘。

  妘訣翻了個白眼。這兩天欲生欲死,正事都快耽誤了。

  她在殿裡沒找著什麼趁手的武器,終於想起來可以用髮簪。

  她摸了摸腦袋,沒摸著,又轉頭到梳妝檯面前翻找了一會,還真讓她找著個合適的。

  好像是承臨發冠上用的。

  妘訣鬼鬼祟祟地藏到了枕頭下面。

  門口忽然傳來德祿緊張的聲音:「見過淑妃娘娘。」

  妘訣回過頭看見來人。

  承臨正在上朝,她來這兒還能找誰?

  姜馳月從前對妘訣就一副水火不容的樣子,那時她還納悶,自己也沒做什麼惹她生氣的事呀,怎麼每每見面說話都夾槍帶棒的?

  現在可算是知道了。

  妘訣給姜馳月行了禮。

  現在只有承臨一個人知道她的身份,如果不把禮數做全了,別人還以為她是恃寵而驕呢。

  姜馳月錦衣華服,一派典雅端莊,雍容高貴,帶著傲氣地上下掃視著妘訣。

  模樣普通,不修邊幅,舉止隨意,眼裡還有熟悉的「無知無畏」和「純樸無邪」。

  簡直和那個妘訣一模一樣!

  姜馳月心頭一震。

  難怪……難怪皇上會寵幸她。

  是啊,除了她,承臨又會把誰放在眼裡呢?

  剎那間,怨恨瘋長。

  她姜馳月多麼尊貴、多麼高傲的一個人,竟幾次三番被妘訣踩在腳底。

  她對承臨全心全意,而承臨對自己卻只有利用。

  為什麼他那麼一個冷血無情的人,卻能把自己得愛毫無保留地給妘訣?

  為什麼……不能是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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