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魔君他有點瘋(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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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妘訣懶得跟他說了,胡攪蠻纏的。

  她站起來準備去睡覺,卻突然被人從後面環住,緊接著眼睛一花,等反應過來,已經被伏塵壓在桌子上了。

  桌面硬邦邦的,妘訣躺在上面不舒服,動了動但絲毫也動不了。

  「放開!」她呵斥道。

  可伏塵完全變了臉色,剛剛那一段交流還可以稱得上是小情侶之間的小吵架,撒潑耍賴,撒嬌賣慘,都是愛人之間情趣罷了。

  但現在,他面色冷肅,眼睛裡的藍色火焰若隱若現,是真的動了怒氣。

  以往妘訣看見這番狀況,一定是嚇得先打退堂鼓,保命要緊。

  但自從知道自己不完成任務就不會死後,膽子便大了許多。

  反正你弄不死我,你能拿我咋地?!

  妘訣踹了他好幾腳,威脅著他:「你放不放!」

  剛剛那是調情,現在兩人是真的各自動火了。

  伏塵心痛的手都顫抖了,可偏偏沒有讓眼淚掉下來。

  他慢慢鬆開手直起了腰,感覺腿上又被妘訣泄憤地踢了幾下,明明不痛不癢,但心臟卻像是被扎了幾刀似的。

  血淋淋的都漏風了。

  「你不愛我。」伏塵閉上眼睛,又重複了一遍,像終於死心認清了某個事實一樣:「原來你根本就不愛我。」

  妘訣原本還在氣憤伏塵發神經,但聽到這句後整個人都像被定住了,忽然想起了什麼,頓時渾身都在發冷。

  這句話,真熟悉啊。

  上個世界周辰略臨死前,這樣問過她:「你愛我嗎?」

  而自己並沒有做出回答。

  周辰略就這樣帶著遺憾死去了。

  那種刻骨銘心的痛似乎烙進了她的骨子裡,每一次回想都會後悔,都會痛不欲生。

  她難道還要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一次嗎?

  伏塵拼命壓抑著自己,他體內暴虐額度因子在蠢蠢欲動,他要把人鎖起來,所在床上,他要在屋子裡連下十道封印,他要妘訣哪裡也去不了。

  忽然伏塵感覺自己的衣袖被人拽住了,聽見身後的人輕輕地問:「不算嗎?」

  他又回過頭看她。

  妘訣有些苦惱地歪著頭,像是自言自語:「我,我也挺關心你的呀。

  你要是受傷了,我就心急。你要是瘦了,我就想趕緊把你養胖點。看見你對我笑,我也很開心。看見你對我流眼淚,我也很心疼的。」

  妘訣抬起頭看他,眼睛裡的亮光濕漉漉的,顯得無辜極了。她低聲問:「這些,不算愛嗎?」

  伏塵聽著這番話,眸中眼波涌動,心裡那些施虐的想法立刻隨風消散,心臟軟成了雲朵一般。

  他的阿妘啊,總是能在他要失去理智的時候拉住他,成為束縛他的枷鎖,成為他黑暗世界唯一的一縷光。

  他稍微彎下腰來和妘訣平視,一字一句道:「算,但遠遠不夠,我要的不僅僅是這些。」

  他要妘訣的非他不可,他要妘訣眼裡、心裡只有他一個人,他要妘訣對自己有極端和癲狂的占有欲。

  他要自己死了妘訣便跟著他殉情,他要妘訣即便做鬼也不願跟他分開。

  他要妘訣的永遠不離開。

  妘訣看著伏塵略顯瘋狂的眼神,實在不明白自己還要做到何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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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沒等她想清楚,伏塵便兇狠地吻了上來,將她打橫抱起向榻邊走去。

  關於愛不愛的討論就此告一段落,伏塵不打算逼她了,他知道妘訣在感情上有點遲鈍,反正他們有大把時間,他可以慢慢地教妘訣如何愛自己。

  這天妘訣一個人跑到岩山上看夕陽,寒鴉又找上來了,這次帶了一隻叫花雞,撲鼻的香味勾得妘訣食指大動。

  但她有點不好意思,本來她對寒鴉的無事獻殷勤就有點懷疑,不過她沒有往「那」方面去想。

  但經過上次伏塵的「提點」,妘訣現在越來越覺得寒鴉可能真的是對自己有意思了。

  哎,怎麼就讓一個花季青年芳心暗許了呢?這不是耽誤人家了嗎。

  哎呀,他怎麼敢的呀!

  呔!孽緣!

  寒鴉看出了她的拘謹,笑著問:「怎麼了?」

  妘訣忍痛把叫花雞推遠了:「其實……我也不是很喜歡吃這些。」

  寒鴉有些意外:「啊?」

  妘訣好心的,但又十分迂迴地勸解寒鴉:「不是不喜歡吃,只是,我更喜歡跟伏塵一塊兒吃。」

  寒鴉納悶:「你上次不是說尊上不准你吃這些嗎?」

  妘訣睜眼說瞎話能力一絕:「哎呀,也就嘴上說說,他心疼我,我真要吃,他能拿我怎麼樣。」

  寒鴉失笑著點頭:「也對,那你可以帶回去和尊上一起吃。」

  這孩子,怎麼聽不懂話中話呢?妘訣著急,用眼角瞄他,繼續婉轉勸告:「你看我現在和你們尊上這麼蜜裡調油的,你都沒有產生成親的想法?」

  寒鴉冷靜地抬起眉看了她一眼,而後轉過頭裝作眺望遠處,實際上眉頭已經擠成了八字。

  她到底想說什麼?

  但寒鴉只能附和:「也不是完全沒有……」

  聽到這個妘訣像看到了希望一樣,立馬來勁了,激動道:「是吧?!你喜歡什麼樣的?我最近認識了不少單身女青年,個頂個的大美女,幫你約出來認識認識?」

  寒鴉聽不下去了。這個桑蔭的腦迴路不知道怎麼長的,回回都能把他的謀算拉出偏離軌道,兩人已經見面多次了,但進展總是不順利。

  再聽她絮絮叨叨下去也不會有什麼進展了,寒鴉趕緊藉口營里還有事,溜也似的跑了。

  妘訣自以為寒鴉的事已經解決了一半,伏塵可以少發點神經了,便人逢喜事精神爽地在岩山上吃了一隻雞腿。

  正準備打包回去,忽然眼前的空氣微微波動起來,像風吹過湖面撩起陣陣漣漪一般。

  妘訣立刻警惕起來,站起來後退了幾步,後脊背都緊繃著。

  下一刻,那波動著的空氣里走出一個身著白色道袍的人來。

  他面容頗有些書生卷氣,只是蹙眉抿唇表情嚴肅,手裡還握著一柄冰藍色的劍,使得原本斯文儒雅的氣質里多了幾分肅殺。

  妘訣定睛一看,頓時瞳孔驟緊,連著後退了好幾步,直到後背碰上岩石,再無可退。

  他輕輕開口:「桑蔭,這段時間,你還好嗎?」

  妘訣面容冷峻,道:「宣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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