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離婚
第二天，我便進公司擔任了副總一職，父親給了我很大的權限，整個公司除他之外由我做主。
這個決定一經宣布，公司上下譁然，那些新來的員工面對我的空降少不了背後議論。
我知道，想要真正服眾還需要做出點實事。
周衍找來時，我正在翻閱公司近兩年的財務狀況，越看越覺得父親昨天說得保守了，公司業績一直下滑，就算沒有周衍出手，也已然有了崩塌之勢。
周衍來的比我預料中要快，他將一份文件冷冷甩在我面前，「什麼意思？來真的？」
我掃了一眼文件上離婚協議這四個字，身體往後一仰，「你什麼時候見我拿這種事開過玩笑？」
無論過去鬧得有多不愉快，我也從不曾提出離婚。
周衍臉色慢慢緊繃，似乎意識到我是認真的，「為什麼？就因為讓雲蘇住進來？」
「你覺得呢？」
我沒有半點要和他周旋的意圖，開門見山道，「你對魏家做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是魏家大小姐，難道你覺得我能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嗎？」
周衍看我的眼神一點點變得陌生，「我還以為你會更在意雲蘇的存在。」
「是嗎，那你可能不太了解我。」
話題到這裡就沒有了繼續的必要，我用手指點了點離婚協議，「簽吧，早點結束對大家都好。」
周衍靜靜打量著我，我知道他還在懷疑，懷疑我是不是以退為進拿離婚當籌碼。
「想讓我簽字可以，刪掉那些視頻。」
周衍冷淡的聲音在我心裡掀起驚濤駭浪。
我沒想到，即便有了那麼清晰的對白，他還會維護慕雲蘇。
「怎麼？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那些刻意拍下來的畫面嗎？」他的聲音充滿了嘲諷，鄙夷的目光像是在說這些不過是我的算計。
我垂下眼眸，一時間不知道該說是慕雲蘇手段太高，還是他太蠢，只覺得可笑至極，「我當初到底喜歡你什麼呢…」
我低聲自語，周衍卻提高了音量，「你說什麼？」
「沒什麼。」
無論有多荒謬，我都不想再糾結了，該報的仇我全都會報，現在最要緊的是爭取當下的利益。
「想讓我刪視頻可以，只要你不再針對魏家，我保證刪得乾乾淨淨。」
話落，周衍挑眉，「你這是在和我做交易？」
「在商言商罷了，你那麼想和慕雲蘇在一起，不會連這點小事都不答應吧？」
他沒說話，辦公室里一時寂寂無聲，只有我和他之間暗流涌動。
半晌，周衍忽然扯了扯嘴角，「你好像開始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我沉默不語，換做誰經歷過那麼慘痛的事情，恐怕都會變的吧。
「考慮好了嗎？」
見我催促，周衍不再遲疑，「好，我答應。」
他飛快在離婚協議上簽字，這下換我有些詫異了。
為了保障自己最大利益化，我在張律建議的財產分割比例上又多加了兩成，原本是想留給他壓價的空間，沒想到他這麼幹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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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的那些，就當我對你的補償。」
周衍聲音淡漠，就在我有些觸動時，他又漠然道，「不過，就算我不對魏家出手，你以為魏家還能重新振作起來麼？」
我握著鋼筆的手微微一顫，是啊，周衍如今已經是雲城的龍頭企業，有他在前面表態，那些人哪還敢和魏家合作。
牆倒眾人推，是人性也是常態，就如同曾經被群起而攻之的周家。
不過，魏家不是周家，我也不是周衍。
接下來幾天，我一邊等著錢到帳，一邊熟悉公司業務。
魏氏一直做的是家居產業，主打健康時尚環保的理念，在熟悉的過程中，我也發現了公司的明顯弊端，那就是目前市場定位不準確。
走的既不是高端產品，價格上也無法做到完全親民，因此會給人一種既不便宜又不值得的錯覺。
但實際上，魏氏的產品十分經得起考驗，質量也比市面上那些所謂的高端產品好得多，唯一的區別就是魏氏家居的品牌影響力大不如前。
要想儘快做出蛻變，一方面要大幅度提升品牌知名度和影響力，另一方面也需要拉攏新的客源，讓企業保持良性循環。
我正琢磨著該從哪裡下手，機會卻自己送到了我面前。
「你是說，雲瀾酒店要找我做一批客房定製？」
「是的魏小姐，我是雲瀾酒店華中地區的負責人，宋明。我們酒店要在雲城拓展分店，初步估計全面上線會有20家分店左右，聽說魏氏家居口碑質量都很不錯，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出來見面詳聊？」
電話里傳來的聲音十分誠懇，要不是前世我知道宋明和慕雲蘇認識，以及他這個人的人品，恐怕真以為這是天上掉下的餡餅。
「魏小姐，您有在聽嗎？」
「不知道宋先生想約在哪裡見面？」
宋明說出一個地址，我嘴角笑容慢慢變冷。
他說的地方是雲城一家高端會所，平時私密性極好，同樣也玩得很花。
同時我想起來，宋明前世就是借著這次合作之名，「意外」和當時的合作方林小姐醉酒發生了關係，還被慕雲蘇撞破苟且，而那個林小姐正好和慕雲蘇有過過節。
看來這一次，慕雲蘇是把我當成目標了。
正好，我也能將計就計。
晚上7點，我如約來到會所卻並沒有急著進包廂，而是先來到洗手間檢查了一遍自己帶來的東西。
耳邊卻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阿衍，宋經理已經到了，你放心吧，他知道該怎麼做，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我拿包的手頓住，是慕雲蘇。
她在和周衍打電話。
來不及閃躲，慕雲蘇已經捏著手機走了進來，看到我她微微一愣，隨即笑得更加甜蜜，「好了，我不跟你說了，等會兒回家再聊。」
放下電話，慕雲蘇臉上的甜蜜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刻在骨子裡的冷漠，「魏南梔，你都聽到了吧，這可是阿衍特意為你安排的，你可別辜負了他一番心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