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母女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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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流箏這廂遇上怪事,十分煩悶不踏實。

  正屋那邊,徐氏也氣的牙癢。

  一進自己的院子,她便撩起裙袍上炕,露出了本性。

  她看著被人抬進來的琴,想著自己今天被阮流箏的人壓了一頭,不僅丟了臉面,還花了好大一筆錢,氣就不打一處來。

  徐氏操起手邊的茶碗,惡狠狠地就砸。

  「哎喲!哪個不長眼的亂砸東西!」

  來人正是陸之妍。

  她同徐氏不愧為母女,兩人的品味出奇一致。

  也許是窮怕了,如今搖頭一變,恨不得整日穿金戴銀。

  加上這一年好吃懶做,整個人身形都吃圓了一圈,紅紅綠綠疊在在身上,在旁人眼裡十分可笑,偏偏就她們母女二人毫無察覺。

  徐氏抬眼看過去,才見了阮流箏那弱不禁風,惹人疼愛的模樣,心中難得對比起了她們二人的區別,不禁對女兒粗魯的言行起了一些鄙夷,指著她的鼻子罵:

  「還不知道因為你的事,害的老娘吃了那麼大的一個虧!」

  陸之妍在聽徐氏說道阮流箏拐著彎說她手粗的時候豁地站起來:

  「阮流箏竟敢這麼說?!她懂個屁,我這雙手都是為了二哥才毀了的!二哥都不敢這麼說我,把她叫過來,看我不撕了她的嘴!」

  徐氏有了女兒壯膽,便差人將阮流箏喊來。

  阮流箏本就有些心煩意亂,稍是打聽便知道徐氏母女定是又想找自己出氣,略是一想,低聲交代春丹幾句,便起身往正房去。

  進了屋子便瞧見徐氏母女一前一後坐著,阮流箏請了安,還沒等徐氏開口便站直了身子。

  「阮流箏,你好大的威風,母親還沒開口讓你起來呢!」

  阮流箏狀似不解地看向徐氏,說:「是啊,母親都還沒開口,三妹妹怎麼就說話了?相公如今雖還未點官,但已是探花,咱們陸府也抬了一階,早不是陸家村裡的野戶,怎的三妹妹還是一點閨閣女兒的模樣都沒有呢?母親,慈母多敗兒,我看,還是也找人教教三妹妹的規矩吧?」

  徐氏想起廖媽媽那被打爛的嘴臉,抖了一抖,急忙壓住正要發怒的陸之妍。

  「她是你妹子,年紀又小,在自己家裡當然隨便了一些。」

  徐氏沒想到剛一交手便落了下風,有些後悔聽了陸之妍的話喊她過來,騎虎難下咬著牙說:

  「這麼遲了叫你來,是我的意思,琴下午買回來了,你看看,到底是你們做兄嫂當的家,千金宴的帖子又是你去給之妍求來的,我也不好占了你的功勞,這買琴的銀子,還是從你帳上支吧!」

  阮流箏拍了拍手道:「原來是為了這事!我下午也覺得不妥,也正想同母親說呢!買琴的事小,從我還是您的帳上走都行。但千金宴上去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三妹妹如今練琴也有月余,不如先展示一下所學的成果,畢竟妹妹代表的是陸府,若妹妹能夠在宴上出頭,豈不一舉兩得?」

  「不行,母親!我現在——」

  陸之妍既蠢又懶,根本沒有認真練過兩天琴。她怕自己在千金宴上出醜,這才打了阮流箏古琴的主意,想著有架好琴,多少能夠有些幫襯。

  現在讓她彈首曲子,她肯定彈不好的!

  她更不想在阮流箏面前丟臉,連連拒絕。

  徐氏自然與她母女連心,對著阮流箏不滿說道:「你不過是指點了她一兩句,又不是她真的老師,就算妍兒彈了,你也評不出個所以然。其他話別說了,你只要把買琴的銀子給報帳了就行!」

  阮流箏卻是搖頭說道:「母親的話真是奇怪,又說這府上是我當家,又讓我別說話了,這到底要媳婦如何是好?而且明明是母親說的,在自己家裡,當然隨便一些就好,那我這個做嫂嫂的,想聽聽妹妹彈琴,也無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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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氏壓根沒細想,前言不接後語,直接掉進阮流箏的陷阱里,「放肆!外頭掛著的牌匾是姓陸,老爺同我都還活著,怎麼能說這府上是你當家?」

  阮流箏就等在這兒!

  她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說:「母親說的是,這府上還是得由母親管理,且不說買給妹妹這把琴的帳了,就是以後陸府的帳,都得交給母親處置才對!春丹,把帳本抬上來。」

  春夏秋冬四人手裡各捧著一本帳本,阮流箏十分有耐心地解釋道:「母親,陸府開牙不久,帳目也不多,這幾本便是府里的帳本了,媳婦不敢僭越,今日便將帳本還給母親了。府里各房的開銷均有記錄,母親照舊支出便是。」

  徐氏這才反應過來不對,連連擺手:「我不要,你拿回去。」

  誰管帳,誰掏錢,這阮流箏甩手不干,是要將她架在火上烤啊!

  「對了母親,過兩日便是您的壽宴,帖子也發了出去,戲班子與廚房一早定了城裡的名店,如今相公入仕卻還未有俸祿到手,母親還是得早做準備,別到時候付不出銀子,可就丟臉了。」

  說罷阮流箏卻不給徐氏母女機會,直接命四花把帳本放下,福了身轉身就走。

  「娘,阮流箏這是什麼意思?怎麼把帳本給您了?」

  徐氏恨鐵不成鋼,粗胖的手指點在陸之妍額頭罵道:「你這個傻貨,還沒反應過來呢?害的老娘現在惹了一個大麻煩!阮流箏這是打算甩手不管咱們了,她把帳本交回來,以後誰給中饋出錢?」

  陸之妍霍地站起來:「什麼?那我的衣裳,我的首飾可怎麼辦?娘你有錢嗎?」

  「有個屁!」

  徐氏忍不住爆了粗口,想起流箏臨走之前說的壽宴之事,就急出一頭汗。

  「那,那要怎麼辦?不行的話,我去找二哥要說法!」

  「去什麼去,二郎如今正逢督察的關鍵時刻,只好辦得好了,開春了就能點了官外放出去,這個關鍵時候,別去打擾他!」

  徐氏同陸之妍見到來人,臉色均是一變,齊齊下了炕,朝著走進來人請了安:

  「老爺——」

  「爹——」

  陸正豐年過五十,長得一副精明樣。

  阮流箏剛嫁進來的時候,聽了陸之洲的話,留了兩間鋪子給陸正豐管,當下他剛查完帳回來。

  他也聽說了早上徐氏鬧的那一出,方才又躲在暗處聽了堂內的鬧劇,如今闊步進來,眼神便落在一旁新買的琴上,陰陰地說:

  「媳婦一向聽你的話,怎麼今天不過是要架琴就不給了?還要把帳本交給你?是不是你們平常做的太過了?」

  徐氏對著阮流箏敢做凶婦,但一對上陸正豐,就會想起以前在鄉間他對自己的拳腳,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地陪著笑說:

  「許是——許是那琴確實比較貴吧……阿箏待我,我看其他也沒有什麼不同……」

  「沒什麼不同怎麼會突然不管家裡的事,要你來管?你們都小心點!洲兒才剛入仕,需要用銀子打點的地方多了去,你再不喜歡這個媳婦,平常也不要做的太過,等洲兒站穩腳跟,還怕沒有好日過?」

  徐氏連連點頭,殷勤地想要伺候陸正豐吃茶,但陸正豐卻嫌棄地掃了她發福的身軀,擺擺手說:「不用,我去榮禧院。你趕明兒找個時間去和媳婦賠個不是,你個窮婦,哪有本事管家?」

  說完抬腳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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