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幫幫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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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府的途中,阮流箏還是有些發懵。

  蕭澤安怎麼不按常理出牌?他真當陸府是他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但就因為他的一句話,讓阮流箏久久心不在焉,

  陸之妍嫌棄著挑揀衣服,口中還在喋喋不休的抱怨著,「這些衣服的款式都過了時,你讓我怎麼穿出去?」

  阮流箏這才回了神,怎麼陸之妍挑了一個時辰了,還在她屋子裡?

  回頭看見春丹夏葵他們也都是無奈的臉,只好耐著性子出聲:「如今才剛開春,鋪子裡的成衣只有去年的款式,如今已經二月初六,就算買了新的料子,也趕不及做春衫,況且……」

  她刻意上下打量了陸之妍,說:「要挑到適合三妹妹的尺寸不容易,依我看來,過了這村就沒有那家店了,三妹妹還是收下吧。不過,三妹妹當真不要,我也能退回去,就是在千金宴上沒有新衫穿,可不能找我。」

  陸之妍將手中的衣物一摔,沉下臉道:「好啊你,阮流箏,平日裡裝得賢良淑德,怎麼今天不繼續了?你身為長嫂,這是拐著彎罵我呢!你信不信我告訴母親去!」

  阮流箏呵得笑出聲來,正待回嘴,就聽見外頭傳來腳步聲,站在屋外的冬梅出聲叫了一聲:「姑爺。」

  阮流箏的眼眸陡然變深,怎麼他們這些姓陸的,要麼不來,要麼就扎窩似的趕過來?

  「二哥!」仿佛是看見了救星,陸之妍迎著陸之洲開口:「你回來得正好,二嫂欺負我!」

  陸之洲卻沒有順著她的話說,反而抬手阻止了她的告狀,疾步走向阮流箏,在她都沒有反應過來之前,直接握住了她的手,面上的神情不像有假,說:「阿箏,出大事了!」

  阮流箏心裡十分厭惡他的觸碰,但陸之洲此時,也可能是心裡頭記著事失了控,抓著她的手力氣大得出奇,阮流箏雙手被抓得通紅,但也甩不開他。

  「你不是同五皇子是舊識嗎?上次你們在梅園不是還相談甚歡?怎麼今天下午我便聽到風聲,說有言官在督察面前參我品行不正!我去打探了一下,說是那言官是聽了五皇子的意思而為!」

  正如蕭澤安說的,翰林最怕的就是言官。

  陸之洲金科登榜,選入翰林為編修後,便是七品官身,有上奏之權,自然也有被參的可能。

  但一般情況下,他們朝廷新貴,本就還沒有真正入仕,在堂上何來被參的機會?

  大周自立天下起,就沒有新科進士還未點官就被人追著罵的先例。

  沒想到陸之洲卻碰上了。

  「二哥,你說的是什麼話?」

  陸之妍不解發問,陸之洲看也未看向她,反而對著阮流箏焦急地說:「我被言官參了!」

  「阿箏,你既是熟悉五皇子,能不能寫封信過去問問他,我做錯了什麼?我與五皇子素來沒有往來,怎麼會被他給盯上?」

  陸之洲近來有些煩悶,徐氏生辰那日,三皇子並未如約而至,事後陸之洲與同科的仕子想要一同拜望三皇子,卻發現三皇子接了同伴的帖子,將他的給退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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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裡一直擔憂的事果然發生了!

  定是因為五皇子那日的不請自來,讓三皇子對自己生了嫌隙,以為陸之洲想要投機取巧,既拜了三皇子,又暗自入了五皇子的帳營。

  可他真是冤枉的啊!

  他雖有賊心,希望兩位皇子都為自己作保,但他也從來沒想過一人侍兩主!

  如今東宮空懸,成年的皇子中只剩下三皇子與五皇子了,但不管從母族還是自身來看,三皇子都比五皇子來的勢大。

  良木擇禽而棲,何況是陸之洲這一心想要往上爬的人?

  他好不容易才得了三皇子的青眼,更是被三皇子暗示他有意將自己外放一兩年,有了地方政績後再安排他進六部。陸之洲自覺前途已是無限,卻沒想還沒高興幾天,情況就直轉而下了?

  如今三皇子晾著他,言官又在參他品行不正,真是倒霉到家了!

  阮流箏略是一想也能明白過來,看來今生經由蕭澤安的插手,導致陸之洲並未像前世一樣順利攀上三皇子這條線,如今遭到蕭澤安的打壓,一時間便跟無頭的蒼蠅一樣,跑來這裡亂竄了。

  阮流箏好不容易甩開他的手,明知故問道:「相公說得輕巧,我一後院婦人,如何可以私下與五皇子有書信往來?」

  陸之洲也是急上了頭,當下就接:「這有什麼問題?你為了為夫,犧牲一下,難道不行嗎?」

  話一說完,陸之洲就瞧見了阮流箏的眼神,冷的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阿箏,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也是擔心如果出了事,對你,對陸家都不好……何況你父兄還在離北守衛,我若能在朝廷上說上了話,以後也能將岳父兄長給找機會調回朔京,不要再受那邊的苦寒之苦,何不妙哉?」

  阮流箏此刻倒還真是佩服陸之洲,到了這個關頭,他依舊能夠保持著睜著眼說著畜生話的風險。

  師夷長技以制夷,自己在不要臉這方面的造詣,還是得多跟陸之洲學學。

  見她不說話,陸之洲以為阮流箏是又一次被自己給糊弄過去,黏了過去,聲音也放得更柔,「好阿箏,從我們初識起,你就一直在助我,我也不負你的期望,殿中被選,與你成婚,咱們夫妻一心同體,相扶相依,如今只是讓你與五皇子敘敘舊請,替我說幾句話,我知你不會不答應的。」

  阮流箏正欲開口,忽然聽見外頭又傳來雜亂的腳步聲,竟是外院的小廝跑了進來,跪在院子裡驚慌報信:「二爺,二爺,五皇子又來了!」

  阮流箏眉頭一抖,蕭澤安真是言出必行啊!說是晚上來,就是晚上來!

  還這麼大剌剌地直接進來了?

  陸之洲去迎人的時候,原本正由梅姨娘伺候準備用膳的陸正豐也跳了起來,他還記得徐氏壽宴那天,阮流箏同吾皇子可是有些眉來眼去,這夜他蕭澤安又突然來訪——

  不會是要給自己的兒子戴綠巾吧?

  想到這裡,陸正豐哪裡呆得住,急急換了一身衣服,也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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