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從不開玩笑
「……你是桐城最權威的內外科醫生，夜總不能出現負面新聞，找你最合適。」
「得，有事鍾無艷無事夏迎春，姓夜的，你好樣的！」
周文晗暗罵一句，收起玩世不恭，招呼人把沈藍晚抬進一個房間，讓人給她換衣服清洗乾淨。
莊園配備了一套完整的醫療設施。
半個小時後。
女子安安靜靜躺在病床上，右手掛著吊針。
她睡顏極美，宛若畫中仙子，輕輕一觸碰就破碎了。
周文晗放下手中東西，盯著沈藍晚的臉，嘖嘖好幾聲，笑著說：「我雲霆哥厲害啊，從哪撿來個嬌滴滴的姑娘，還這麼漂亮，我怎麼就遇不到這種好事？」
林特助問：「怎麼還不醒？她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周文晗瞪著他，「你在懷疑我醫術？」
林特助被噎了下，緘口不語。
周文晗笑嘻嘻開口，「沒事，幸虧她骨頭夠硬，只是斷了三根肋骨，差一厘米扎穿心臟，扎破點肺，身上無數大小擦傷，還有輕微腦震盪，偶爾暈厥嘔吐是正常現象，不必擔心。」
斷了三根肋骨、差點刺穿心臟、扎破肺、腦震盪……
林特助聽得滿頭黑線，這叫沒事？
樓上，男人剛洗完澡出來。
手機鈴聲響起。
夜雲霆拿起手機，看著屏幕上閃爍的「老太太」三個字，劍眉一蹙。
按下接聽。
老太太特別興奮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聽王媽說，你剛帶了個漂亮姑娘回家？有對象了是嗎？別拖了，明天帶回老宅我看看？後天結婚，大後天我就把夜氏交給你，就這麼定了！」
「您想多了，一個碰瓷的女人，明天就送走。」
老太太立刻急了，「我警告你，不許送走那個女孩，否則我帶著你老年痴呆的爺爺在你家門口切腹自盡！」
「……」
夜雲霆臉色有點發青。
「那您想怎樣？」
「結婚，給我生個大胖孫子玩玩。」
「讓我娶一個居心不良的女人？您老糊塗了吧？」
老太太的哭功還是挺厲害的，隔著手機，都能聽見她拍桌子嚎哭：
「造孽啊，夜家怎麼就出了這麼個不孝孫子，老婆子我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你盼到你對女孩子感興趣，只想死之前抱抱重孫，這點要求都不滿足，我現在來你家吊死給你看……」
「再哭，我現在把她丟出去！」
夜雲霆略顯煩躁的捏了捏眉心。
老太太瞬間不『哭』了。
「別啊，帶她過來，我本來打算給你相親，看來省了，我連藥都準備咳咳……你不是調查那件事嗎？我告訴你真相。」
夜雲霆咬牙，「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鬼話？」
老太太用微信發了個文件過來，道：「一手交我重孫子，一手交貨。」
夜雲霆陰沉著一張臉不耐煩點開壓縮包，看清上邊的東西後，瞳孔驟然一縮。
*
周文晗剛調慢吊針的流速，醫療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所有人扭頭望去。
男人穿著睡衣，一身寒氣站在那裡，隔老遠都能察覺到他身上自帶的令人不寒而慄的氣場。
夜雲霆穿著睡衣，眼神漆黑陰沉，一字一頓地問：「周文晗，你看了她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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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要做檢查嗎？」
周文晗臉不紅心不跳一本正經胡說八道。
回答他的是夜雲霆飛撲過來重重的一拳頭砸在他臉上，周文晗措不及防被暴擊，摔在地上，眼睛都碎了。
「臥槽，夜雲霆，你有毛病啊！」
周文晗鯉魚打挺站起來，舌頭頂了頂，疼得悶哼，氣得指著他罵：
「大晚上把我從被窩裡拉出來，我分文不收把人救活，你連句謝謝都沒有，還揍我！良心被狗吃了你！」
男人一字一頓問，「告訴我，誰允許你看她身體了？」
周文晗手指轉了一圈，指向林特助。
「他！」
林特助：「……」
夜雲霆嗓音低沉地笑了一聲，眼底千里冰封，似笑非笑地看向林特助，「林業，你膽子見長？」
林業跟了他好幾年，察言觀色的本領還是有的，立刻說，「夜總，沒人冒犯她，周少跟你開玩笑呢。」
夜雲霆眼神示意他繼續說。
林特助搜腸刮肚組織語言，說得很慢，「這位小姐的衣服是王媽換的，一切檢查都有女傭幫忙，她身上的傷口也是女傭擦的藥，王媽剛走開，她可以證明。」
周文委屈道：「救人還被你揍，算我倒霉。」
夜雲霆說：「行了，你可以滾了。」
「……過橋拆河？有你這麼做人的嗎？」周文晗眼珠子一轉，賤兮兮湊過來：「喂，反正你對女人沒興趣，這人是我喜歡的菜，我帶走得了。」
周文晗越想越興奮，「英雄救美，想想就開心，美女醒來一定會對我投懷送抱的。」
回答他的是砸在他另外半張臉的一拳頭。
「臥槽！」
周文晗趔趄一下後退幾步，人都懵了，「發神經啊你，要打拳上二樓打，我又不是沙包打我幹嘛！」
林特助摸了摸鼻尖，一臉見怪不怪的表情站在邊上。
夜雲霆沒理他，視線落在女子白皙透淡粉色的臉上，狹長的鳳眸透出幾分占有欲的玩味，問，「她的資料。」
林特助恭恭敬敬回答：「回夜總，她叫沈藍晚，23歲，京都航空航天大學，飛行器設計與工程專業，研一在讀學生，今晚本是她和韓希林訂婚儀式，出了意外，訂婚儀式取消。」
周文晗「切～」了一聲。
「韓希林？原來那個偽善的絕世大渣男啊，大美女眼光也太差了，還不如跟我……」
夜雲霆一記刀眼掃過去，眸子深沉得有些瘮人，眼神似乎說：你還想挨揍是嗎？
周文晗是他發小，壓根不怕他，繼續問：「我說真的，這美女我帶走得了。」
「不行！」
「為何不行？你不是對女人不感興趣嗎？」
「老太太讓我娶她，從此刻起，她，是我的人。」
林特助懷疑自己在做夢，偷偷掐了自己大腿，嘶……疼的。
周文晗表情震驚，「你在開玩笑吧？你要結婚？」
夜雲霆嘴角扯出一抹笑意，眼底沒有笑意，「我從來不開玩笑，晗，聽好了，我看上的人，別覬覦！」
「……」
這時，女孩發出一聲驚醒的囈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