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煩人的社交
胡教授滿不在意，「怕什麼，我故意打扮這麼招搖滴，哼，等我茵茵老婆來瞅瞅，我好看還是那個姓聶的好看！」
沈藍晚：「……？」
她好像聽了不該聽的八卦？
胡教授抬腕看了眼時間，把手裡的透明盒丟給她。
「走，進去帶你認人。」
她淡淡說了個「好」字，抱著模型，乖乖跟在胡先研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走著。
沈藍晚心裡琢磨：這是個渦噴發動機模型，看著不錯，重量好像偏輕，莫非就一個發動機模型的外殼，胡老拿個殼來幹嘛？
*
三樓展廳很大，分學術交流、展覽、餐廳和內場四個區域。
這場學術交流會偏向宴會風格，打著學術交流會的名頭，實際就是個拉投資的商業宴會。
只要有錢，誰都可以進來。
胡教授直接走到最裡面的一個小宴室，門都不敲直接進去。
四五道目光齊刷刷看過來，一個白皙乾淨的白襯衫男生在一堆老頭中特別明顯。
男生看見沈藍晚，眼前一亮。
沈藍晚尷尬地笑了笑。
胡教授目光掃到邊上的白髮老頭，就開始陰陽怪氣。
「喲，老聶啊，這麼早來了？是不是在家裡數蚊子太無聊，早點來湊湊熱鬧？」
聶海撩起眼皮掃他一眼，也陰陽怪氣起來。
「蚊子沒有，但我眼前有一隻非常聒噪的蟑螂。」
話說到一半，聶海話鋒一轉，笑道：「哈哈……老胡你當真了？這不是跟你學的，開玩笑而已。」
胡先研冷眼瞪著他，「不跟你貧了。」
他看向沈藍晚，招手道，「小沈，你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三位陸老、方老、陳老。」
沈藍晚禮貌地說：「陸教授好，方教授好，陳教授好。」
「聶老就不用介紹了，上次學校跟理工學校聯誼你肯定見過，至於這個男孩叫……」
白襯衫男孩立刻接話，「白楓城，叫我小白就好。」
沈藍晚：「你好。」
胡教授點頭，笑道，「至於我身邊這位……她就是我手下最聰明的研究生，沈藍晚，小沈。」
聶老眯了眯眼，語氣懷疑，「女生？女生天生不適合學理科。」
胡先研意味不明地勾起唇角，「女生學理科怎麼了？我這不就帶人來氣你了。」
「哦？」
聽他這樣說，聶老總算用認真的眼神打量起她。
這個女孩長得太漂亮了，柔柔弱弱的外表，跟個花瓶似的，還裝模作樣抱了個發動機模型。
眼見氣氛不對，陸老趕緊站出來打圓場。
「老聶老胡，都多大的人了還爭嘴上勝利，又不是兩校聯考斗什麼斗，這樣吧，隨便問個問題就放兩個年輕人離開，如何？」
「沒問題。」胡先研挑眉。
沈藍晚微笑，「請各位教授多多包涵。」
聶老拍拍白楓城的肩膀，示意他站出去。
白楓城走到沈藍晚旁邊，耳尖微紅，唇角止不住上揚。
在場大部分都是男的，白楓城那點小心思眾人一眼就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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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老笑眯眯地說，「小白先來，問你個最基礎的，常見的發動機有哪些？」
白楓城愣了下，連忙開口，語速很慢。
「常、常見的發動機有五種，往復式發動機，航空燃氣渦輪機，衝壓發動機，還、還有……」
「還有螺旋槳風扇發動機，和脈衝爆震發動機。」
沈藍晚看出他尷尬，及時搶答，還貼心地加了一句，「謝謝白同學給我放水，也不怕各位教授笑話，我只記得這個。」
白楓城感激的眼神看向沈藍晚。
他近半年都忙著做一個有機會評獎的學術研究，臨時被老大拉出來之前，還特意惡補了飛行器的詳細構架和力學知識。
沒想到一上來，陸老居然問最容易遺忘的發動機類型。
胡先研得了場子，哈哈笑了幾聲，摸著下巴，也跟著給白楓城解圍。
「老聶啊，你這學生哪裡是不會答，分明是醉翁之意。」
聶老看向白楓城，眼神似乎說：你小子，重色輕師？你給老子等著！
白楓城面如菜色。
在漂亮的女孩面前丟了臉，尷尬得不行。
胡先研掃了幾眼，露出『慈祥』的微笑，似乎覺得這個年輕人跟沈藍晚站在一起挺般配的。
「小白啊，我跟老聶有些私事說，你帶小沈去轉轉。」
白楓城臉色由青轉羞紅，連忙開口：「好。」
老大發話，沈藍晚只好放下發動機模型，跟著出去。
兩人並肩走著。
白楓城攔下路過侍者，拿一杯橙汁遞給她，禮貌地說：「沈同學，我可以叫你晚晚同學嗎？剛才多謝了。」
「小事，同樣被拉出來的，我理解。」
看見對方遞來橙汁，沈藍晚剛好口渴，接過喝了一口，算是給足白楓城面子。
兩個理工生都不會聊天，尷尬無話題。
大眼瞪小眼。
白楓城輕咳一聲，「隔壁展廳有M&3系列航空器1:100的模型，要不去看看？聽說還有個世界上最慢的飛機……F1D模型飛機，僅靠橡皮筋的彈性勢能就能飛起，整架飛機不超過5克。」
沈藍晚眼睛都亮了，「真的？」
「……」
兩人並肩進去，剛好聽到工作人員在介紹：
「飛行器構建特別複雜，就以最常見的飛機為例，結構主要包括機翼、機身、尾翼、起落裝置和動力設備等……」
白楓城剛要開口，手機響起。
他說了聲抱歉，看到信息，一臉不好意思地說，「晚晚同學，我朋友的車沒登記進不了酒店停車場，我可能要去處理一下。」
「沒事，你去吧。」
見白楓城轉身跑走，沈藍晚反倒覺得輕鬆些，她實在是不擅長這種社交。
沿著觀賞長廊慢悠悠走，飛機、滑翔機、人造衛星、火箭……映入眼帘。
沈藍晚從小喜歡天上飛的，別人玩泥巴時她抓著昆蟲研究，等稍微有點思想意識，她就用紙皮做飛機模型。
飛機模型就是她的童年。
這時，旁邊傳來個尖厲的女聲——
「沈藍晚！誰讓你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