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選擇
本想著是蜻蜓點水的一吻，卻想不到得到了回應，段月錯愕的睜開了眼睛，卻被一隻手扣住了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段月情不自禁的閉上了眼睛，唇齒糾纏，這是一個既克制又具有侵略性的吻，她只覺得連自己都被染上了那清冽好聞的氣息。
是他的氣息。
祝聲昀的呼吸加重，滾燙的噴灑在她的側臉，燒的段月也不禁覺得有些熱了起來。
她有些不適應的想要往後縮一縮，卻被他的強有勁的大手禁錮住了腰身，讓她無路可逃，只得被迫承受。
她這一縮，祝聲昀仿佛受到了什麼刺激，呼吸更急了一些。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祝聲昀終於停止，他的頭搭在段月的肩窩，微微喘息。
他並不是想要停止，反而是想要更多。
可是他明白，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了。
這樣一個吻，已是逾矩了。
「祝聲昀？」段月有些擔心，祝聲昀半天不吱聲，讓她不禁擔憂起來，他身上還有傷，竟然就這樣亂來。
她想要伸手輕輕的推開祝聲昀，查看他的臉色，卻發現兩個人不知何時十指緊扣，密不可分。
他的嘴唇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無輕輕的摩擦了兩下段月的頸邊，柔軟的觸感向段月襲來，她的身子僵了僵，不敢再動。
他輕聲：「我已經快等不及了，阿月。」
語氣並非是一貫的清冷，而是曖昧纏綿，夾雜著尚未完全褪去的情慾。
等不及什麼？
段月臉上飛起薄紅，不敢深想。
緊接著祝聲昀給出了答案：「好想現在就娶你。」
段月的心臟砰砰跳了起來。
她微微垂著眼眸，眼神落在了兩個人十指緊扣的手上。
「我也很想嫁給你。」
祝聲昀頓了一頓，他終於從段月身上抽離出來，一雙狹長的眼眸緊緊的盯著段月，其內是一片波濤翻湧。
「阿月，你說什麼？」
段月卻怎麼也不肯再說一遍，扭過頭去：「聽不清便算了。」
可祝聲昀卻笑出了聲，伸出手去，輕輕點了點段月的鼻尖，像對待一隻調皮搗蛋的小貓，溫柔又帶著一絲寵溺。
段月這才想起來自己剛才關心的事情並沒有問出口。
可惡，又被他岔了過去。
「你的傷……」
「無礙。」祝聲昀道：「此處也不宜久留，我們先走。」
段月點了點頭，和祝聲昀一起邁入了傳送陣。
一出傳送陣便看見了陸汐和百里桓迎了上了。
「小月！你沒事！」
「祝師兄？」
陸汐和百里桓先是看到平安無事的段月大大鬆了口氣，緊接著看到了祝聲昀，又驚喜又十分詫異。
「我們邊走邊說。」祝聲昀提醒道。即便是到了修界，仍舊不算安全。
祝聲昀和段月在修界仍舊是十分敏感的身份，魔淵三城都在他們兩個人的手裡吃了虧，絕不會善罷甘休。
這樣一來，仙一門也不能回了，若是否則是牽連到仙一門，段月當真是對不住死去的真元。
他們的目的地實際在遺落之地。
「小月說過，你和她分開以後便不見了你的蹤影，虧我還在擔心你的安危，又是怎麼找到小月的？」陸汐問道。
𝚜𝚝𝚘𝟻𝟻.𝚌𝚘𝚖
段月怕他們擔心，並沒有告訴他們兩個實情，他們便以為祝聲昀只是走散了。
段月的目光也轉向了祝聲昀，招魂陣明明失敗了，功敗垂成，功虧一簣，他只能暫且將祝聲昀收進自己的追雲鐲中，打算另想辦法。
可為何祝聲昀還高端端地站在她面前。
「能否活著，全看他的造化了……」
燕沉魚的話語，還在耳邊響起。
是她。
仿佛看穿了段月心中所想，祝聲昀點了點頭：「是燕沉魚，用她的魂魄融入到招魂陣中，送我一場造化。」
他不僅因此而活了下來，連修為也暴漲了。
果真是一場造化。
燕沉魚就是這樣的人，一個不顧自己的好人，見不得別人傷心，更見不得別人失去希望。
「你們到底在打什麼啞謎呀。」陸汐有些急了。
段月這才將事情原原本本的簡單說與陸汐和百里桓。
說到燕沉魚的事的時候，段月遲疑了一下。
燕沉魚是燕沉魚，神女是神女，而陸汐也只是陸汐。
她不想把神女和燕沉魚所背負的那些再加到陸汐身上。
可是，段月還是說了。
這不僅僅是因為這是燕沉魚的遺願，更是因為陸汐有知情的權利，更有選擇的權利，她沒有資格替陸汐做決定。
她將神女和燕沉魚的羈絆仔仔細細說給了陸汐，卻把她做的那個過去的夢給省略了，因為那個夢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說出來只會徒惹疑慮。
「所以你的意思，我是神女或者說是燕沉魚的轉世？」陸汐瞠目結舌。
百里桓倒是稀罕的平靜，只是微微驚驚訝了一下，卻不似陸汐那樣震驚：「汐兒善良美麗，說是神女轉世，倒也不足為奇。」
這句話若是從別人嘴裡說出來，那便是甜言蜜語，巧舌如簧，但從百里桓嘴裡說出來，卻透著一股真誠的感覺。
他不覺得這話是在誇讚陸汐，而是那樣的理所當然。
畢竟在他心裡，陸汐的的確就是如神女一般的人。
陸汐卻搖了搖頭：「神女心懷蒼生，燕沉魚亦是如此，我又何德何能，能與她們相提並論。」
如陸汐一般的人，做的再多的善事，也只會覺得還不夠。
陸汐心情沉重，她沒想到小福和燕沉魚的命運如此悲慘，不由得心生敬佩和悲憫之情。
可是段月心情也很沉重，卻是為了陸汐。
神女世世早夭，她不願意陸汐重蹈覆轍。
她寧可陸汐只是一個自私的人，可陸汐偏偏不是。
此番，他們的目的地又在遺落之地。
四個人再次邁入傳送陣中，這次的傳送陣便是從修界通往遺落之地的了。
段月睜開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漫天黃沙。
蠻族部落，陸汐又會如何選？
是不是要再次獻出自己僅剩的魂魄？
段月不敢問的，但百里桓卻問出了口：「汐兒，對於蠻族的封印，你是如何看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