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昊天世界最終的決戰(一)
在那無垠的虛空深處,一扇門恆古不變的門豎立在那裡。
門裡面有一座塔,塔里關著三個人。
他們一個是昊天世界唯一的神,一個是人間無數年來修為最高的人,一個是不人不鬼的賭徒。
神靈想要出門,祂想看看自家的韭菜熟了沒有,順便吃頓飯。
賭徒也想要出去,看看能不能分到點湯湯水水。
可是那個人間修為最高的老人不讓他們出去,喊了朋友把神與賭徒關了起來。
想要出去吃飯的兩人不服氣了,於是三人順勢幹了一架。
……
「嗨,美女,相處了這麼久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方不方便告知一下。」
昏黃的塔里有個男人的聲音響起,他看著一直踹門的女人,有點腰疼。
因為這個女人踹的部位正好是他的腰子……
「昊天。」
穿著深紅長袍的昊天語氣冷漠,完全木的感情,她並沒有因為陸羽的那聲美女而有所收斂。
看著依然紋絲不動的門,昊天歪頭想了想後,手裡一絲七彩的火苗在她的指尖燃起。
「喂!老頭,你不管管嗎,這貨想玩烤腰子!」
眼角有點淤青的夫子起身,他手裡的盾牌布滿了拳印,胸前的佛祖棋盤裂開了一道細小的裂紋。
「她打不死我,我也打不死她,而且現在她也出不去,那我幹嘛還白費力氣!」
「……」
陸羽覺得夫子說的很有道理,但又感覺有哪裡不對。
直到那朵七彩的火苗落在塔門之上時,他才有些恍然的痛呼出聲:「臥槽………疼……輕點……老頭快上去挨打,不然這姑娘打的就是我!」
夫子搖了搖頭,然後不知從何處掏出了一個鍋。
他架起鍋,在鍋里畫了道符,一道藍光閃過之後,火已升起,水已沸騰。
「打架這種事情,不吃飽怎麼行。」夫子悠哉悠哉的往鍋里放好調料,然後又掏出蔬菜牛羊肉之類的放在一旁。
這可能是準備在神國吃一頓火鍋……
陸羽:……他大概明白這老頭把東西放哪了,佛祖棋盤裡的空間還是很大的,而且還保鮮。
「昊天小姐姐,你不是一直嚷嚷著要吃飯嗎,你看那個老頭看著不是挺好吃的嗎?」
「硌牙。」
昊天還是一如既往的耿直,她伸手召回了七彩的火焰,然後掏出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劍。
她臉頰旁的賭徒在一旁為她加油打氣道:「干翻這扇破門,出門去吃大餐。」
陸羽看著那把寒光閃閃的神器長劍,整個塔身都在微微顫抖。
他語氣儘量和藹的說道:「除了吃飯,還有別的辦法讓你恢復完整嗎?」
昊天揮動長劍,寬大的衣袖被她舞出一道道幻影,半刻鐘後,她看著門上的劍痕收回了長劍。
根據天算,拿劍砍翻這扇門需要百萬年左右,不划算。
「不吃飯,要睡很久才能恢復。」回答了陸羽之前的問題後,昊天又從長袍中拿出了一個大錘,對著門比劃了一下。
她好像是在尋找這扇門的弱點。
「要睡多久?」聽到還有其他方法,陸羽覺得萬事都能再商量商量。
「十二紀元。」
砰!
整個塔身輕輕晃動,還想再問問清楚的陸羽沉默不言。
不管是誰被神器錘子掄著砸,都會痛到說不出話。
當然,夫子那種出了全免的除外……
又是半個時辰,那扇大門終於被昊天砸出了一道細小的裂紋,可是不過片刻之間,那道縫隙就又消失不見了。
確認了塔門確實砸不開,夫子也確實打不死後,昊天邁步走到了夫子的對面。
「到我了嗎?」
夫子停下筷子,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後,拿起了旁邊的盾牌。
「不打。」
昊天盤坐在地,烏黑的長髮也跟著拖到了地面。
她從衣袖中拿出一雙筷子,吃起了火鍋……
熱身完畢的夫子有點懵,他坐在地上好奇的問道:「怎麼突然不打了?」
昊天伸出有些秀氣的手,指著玲瓏塔說道:「打壞要好久,可是他三年以內就會變回來,再打下去不值得。」
夫子聞言有些無奈的說道:「還以為有多持久呢,原來只有三年。」
陸羽頓時就不服了,這是在說他是秒男?
「誰知道你三年還制服不了他!」
嘿,不持久就算了,還敢槓,夫子扔下筷子站起來說道:「我去堵門,你來和她打,我看你三年怎麼殺死她。」
陸羽:……您老牛逼,當我沒說。
……
……
神國里的人在聚眾吃火鍋,天穹下的人間卻因為夫子的離去亂了套。
火焰,鮮血,廝殺。
五國雖然變成了四國,可唐國的壓力卻沒有減少多少。
唐國的防線一而再,再而三的收縮,有些百姓來不及撤離,理所當然的死在了戰火當中。
因為唐人的骨頭太硬,因為所有被俘的唐人都拒絕投降,所以唐國的城染滿了猩紅。
得到消息的寧缺再次踏入光明神殿,然後他就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
……
唐國的某條山道上,幾輛馬車行駛在染血的土地上,車裡坐著的都是世間絕巔的那幾個人。
在馬車的後面,無數的兵卒沉默前行著,他們的戈矛上被血跡腐蝕,他們的眼神有的淡漠空洞,有的懼怕怯懦。
淡漠的人是殺的無所謂了,怯懦的人是殺人殺怕了。
「青峽啊!」
中間那輛馬車掀開車簾,帶著青銅面具的西陵掌教看著前方有些狹隘的通道,神色複雜。
打下了這裡,就能夠直取長安了。
長安雖有顏瑟主持的驚神陣,可也不一定能攔住四國的聯軍。
而且桑桑會不會出手,猶未可知。
隨著聯軍的到來,守衛著青峽的唐軍一步步的往後退去,抱著長劍的君陌領著書院一眾弟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青峽很小,理論上只要有一個修為足夠強大的人攔在這裡,就無人能夠沖入青峽的防線。
可惜理論永遠只是理論,君陌的修為不夠強,李慢慢的修為也不夠強。
而聯軍之中卻來了許多的五境之上:掌教、觀主、酒徒、屠夫、柳白。
……
……
一襲白色長袍的柳白走下馬車,他看著對面的書院眾人說道:「我的對手是誰?」
君陌抱劍行禮:「久聞先生之名,確一直未曾一戰,今日終於可以得償所願了。」
柳白輕笑,指尖劍意流出。
君陌拔劍,鋒銳的劍氣襲向四方。
帶著青銅面具的掌教躲過身前的劍氣,他伸手指天,昊天神輝在他的手中凝聚。
「你的對手是我。」
余簾將身後的蟬翼展開,水藍色的元氣飛舞在她的四周。
有蟬在天空舞動,掀起一陣又一陣的浪潮。
「三先生嗎?」
掌教揮手,流光飛舞,湧向天空中飛舞的蟬。
「我們兩個老東西不知道有沒有人管?」屠夫拎著屠刀,酒徒靠著石頭喝著酒。
「小女子願意試一試。」身著白裙的少女身上纏繞著黑白色的光,她的臉上一張鬼臉面具遮住了她的容貌。
「你一個人不夠!」酒徒依然在喝酒,眼神確變得謹慎了很多。
活過了永夜的人,總是比別人要怕死一些。
人群中的顏瑟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看著酒徒說道:「從前一直不敢躍出五境,今天卻好像沒有退路了。」
他放下心中枷鎖,一道道符意被刻畫在了虛空之中。
符師入門最難,知命之前在與人爭鬥時也沒有任何優勢,可一旦到了知命,就會被冠上神的稱號。
而世人只知有神符師,卻不知跨越了五境的符師究竟有多強。
「確實有資格與我一戰。」酒徒將酒壺拋起,無量的元氣在空中匯聚。
一滴酒水灑落,把地面給砸出一個大坑。
「李慢慢,該出來了。」身著道袍的觀主飄浮到半空之中,不管周圍的戰鬥有多激烈,都不能影響到他分毫。
一個書生同樣出現在半空之中,他右手拿著小木棍,沉默的看著觀主。
「將天書歸還知守觀,我可以退去。」
「打贏我,我就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