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六感
「好了，反正這事也不是咱們能管的事，就不要想那麼多了。」
異樣的氛圍只籠罩住兩人片刻。
很快崔珺就一咂嘴，沖洛封晃了晃手中的啤酒罐說：「剛剛我打電話問過了。你救下的那個女孩還在搶救中，雖然不知道最後到底能不能活下來，但我們已經做了我們能做的事。剩下的，只能交給老天爺來處理了。」
洛封聞言略顯默然。
崔珺的話聽起來很輕易，只是，現實里的事真的能那麼輕描淡寫就帶過去嗎？
不過他也明白崔珺這是不希望自己因為今晚的事而留下什麼心理陰影，他並沒有不領情地執拗下去。
「今晚的事，你別跟我媽說啊。」洛封忽然想起什麼，趕緊對崔珺囑咐道。
「我要說的話，之前就打電話了。」崔珺沒好氣地瞅著他，「而且，你確定你媽會在意這種事嗎？我覺得只要住院的人不是你，她可能都懶得多問一句。」
出於某些原因，崔珺不怎麼喜歡洛封的母親，她倒是和洛封父親的關係很好，可惜那位眼下還不知道在國外的哪個犄角旮旯里流浪呢。
「總之你別多嘴就是了！叔叔阿姨一般不會把這事告訴我媽。」洛封依然認真地交代道。
「那是，我全家都知道你媽是什麼性子……」
崔珺嘴裡嘀咕著，又瞄到洛封臉上不大高興的表情，就抿抿嘴，換了個話題：「對了，之前你是說你莫名其妙就完成了新手試練？」
「啊對，我跟你說這事真是非常奇怪。」
談起這個話題，洛封立馬精神起來，說到底是個資深遊戲迷。
之後幾分鐘裡，崔珺聽洛封詳細描述完了整件事的過程，客廳的地板上也多出了兩個被捏癟的空啤酒罐。
「你新手試練碰到的評價者是『月光堂堂』嗎？運氣不錯啊，第一次完成事件就是特殊NPC。」
「特殊NPC？」
「嗯，不是每個玩家完成事件後得到的評價表都是這樣的。」
崔珺為洛封解釋道：「在國區，大部分人遇到的評價者都是『陸判』。聊齋志異看過吧？只有少部分人才會遇到別的評價者。」
洛封眨眼問道：「遇到別的評價者會怎麼樣？」
「目前倒是沒發現什麼特別之處，不過很多人分析，覺得這應該是遊戲隱藏內容才對。」
洛封點點頭，這個判斷和他的想法一致。
「這種特殊的NPC，目前在國區一共發現了七個左右，『月光堂堂』就是其中之一。聽說這個NPC的評價內容相當不靠譜，你就看最後的結果就行了。」
聽崔珺說到這裡，洛封就納悶地提起了他之前提過的一個問題：「我到底是怎麼完成新手試練的？」
洛封怎麼都想不通。
要說他今晚做了什麼的話，或許就是順手打倒了一個禽獸不如的傢伙吧。
可這和遊戲有什麼關係？
難不成這遊戲還能和現實事件掛鉤？
怎麼可能。
崔珺瞧瞧他，就問了一句：「你覺得那個被你抓住的犯人就是之前載你的那名計程車司機嗎？」
洛封想了想，搖搖頭，「我不知道。」
說實話，他還真不知道犯罪現場的那輛車到底是不是載過他的那輛計程車，他更不知道那個行兇者是不是就是接載過他的那名司機。
畢竟，那人被他用鐵鍬打得太慘，人抬上擔架的時候，已經面目全非了。
「我覺得這就是你的錯覺而已。畢竟你從頭到尾都沒確認過那個紅點目標到底是什麼，沒準這只是遊戲在故弄玄虛呢？」崔珺說道。
洛封抬頭看向她，「故弄玄虛？」
「對啊……」崔珺喝著酒，「比方說這次試練的任務只是需要你趕到一個固定的地點，前面紅點在地圖上顯示的那些動態全是在晃點你呢？」
洛封一愣，這個說法還真是……萬萬沒想到。
「反正只要計算好的話，想要讓你到市郊之前發現不了真相也是很容易的事。說到底，且先不說遊戲是怎麼提前知道那裡會發生兇殺案，光是實時跟蹤這一點就很扯淡了好吧。你在講什麼靈異故事嗎？」
聽崔珺這麼一說，洛封也跟著釋然起來。
也對，這又不是什麼靈異故事，崔珺的猜測才是最有可能性的解釋。
「這麼說，我被一個遊戲忽悠了？」洛封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好友。
崔珺可愛地聳聳肩，「可能它想讓你體驗的就是在整個過程中慢慢加深的恐懼感吧？不是都說了嗎？『人類的腦補才是這世上最好的恐怖小說』。」
說到這，崔珺又問洛封：「你還沒正式建立角色對吧？記得設置角色形象的時候要和自己的真實相貌區別開。聽說之後遊戲會開放供玩家集會、交流的虛擬空間。還有，希望你到時候能抽到一個好一點的第六感。」
「對了，我剛剛就想問你，這個『第六感』到底是什麼？你之前沒跟我說過。」洛封也想起了先前自己看到那張評價表時的疑惑。
「這個第六感怎麼說呢，你可以理解為角色的天賦。按照遊戲裡的說法，就是一種人類與生俱來的潛能，然後隨著你的遊戲進程被慢慢開發出來了。第六感是會進階的，你每升一級就會變化一次。據說也有可能前期很垃圾的第六感後期變得很厲害，具體好像是要看你在遊戲裡的評價和表現。」
聽完崔珺的描述，洛封若有所思。
「我有點睡不著，我們不如現在上線看看吧？趁著做好事攢下的人品沒消失，希望能抽一個像樣的能力。」
兩人說著話，洛封就生出了玩興。
崔珺卻掃興地擺擺手，「我設備沒帶來。而且你不知道嗎？一般在住宅里很難見到什麼野怪，也很難觸發什麼事件，除非是那種有名的凶宅。」
「看來這遊戲還真是很挑環境。」
洛封無奈地笑笑，突然又抬起頭，望著自家客廳的天花板。
「不過，被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點好奇，我家裡會不會出現什麼出人意料的惡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