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有郡主在,定萬無一失!


  春日裡的江南,風光無限好。

  城門處,百姓絡繹不絕,更有不少小攤販在城門口就支起了攤,一派繁榮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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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七一行人將進江南府的渡口時就下了船,一行人化整為零,分為兩路散布在東西兩處城門,都沒急著入城。

  旁人眼中的江南府是繁華之景,但在三七和雲不餓眼裡卻是另一個模樣。

  繁華之下,有縷縷黑氣四溢,甚至許多百姓的身上都有黑氣纏繞。

  這也是他們慎重行事的原因之一!

  「齊大犟種就在江南府查辦鹽稅,他比咱們先到,應該更清楚城中情況。」武尚書和三七一行人都換了常服,坐在城外的茶肆,其他人則扮作貨商和百姓,混入了排隊進城的百姓中。

  他口中的齊大犟種就是齊尚書,之前靑蚨錢的案子,懷帝就派他來江南查辦鹽稅。

  武尚書喝了口粗茶,吐出一粒石子,他又朝城門口望了眼,壓低聲音道:「我派人秘密去接觸他,咱們先隱於暗處,明面上讓他先頂著,等我們摸清了江南府的情況再說。」

  三七和燕度對此都沒有異議,事關滿城百姓存亡,再怎麼慎重都不為過。

  只是三七的眼皮一直狂跳,待城門處喧譁聲起後,她一眼望過去,當機立斷掐了個指訣,對武尚書道:「計劃有變,武尚書你怕是隱身不了了。」

  「你見機行事。」三七往他手裡塞了個錦囊。

  說完,她拉起燕度就躲到茶肆一側,隱身訣罩住她和燕度。

  武尚書見兩人溜之大吉,心叫不好,一扭頭,看到城門口裡走出一大群官兵,為首的赫然是齊尚書。

  他瞬間黑了臉,算是知道計劃『變』在哪裡了。

  他不理解,齊大犟種執掌刑部,也不是個沒腦子的,他都說了讓秘密派人來接應,對方怎麼搞的如此聲勢浩大,生怕旁人不知曉似的?

  須臾後,齊尚書與王知府到了武尚書跟前。

  齊尚書還沒開口,王知府就行了個下官之禮:「下官王元仁拜見尚書大人!」

  武尚書一擺手,目光不善的盯著齊尚書:「陛下讓我南下來督察你的差事,你倒是會給我下馬威啊,齊尚書!」

  武尚書也不是傻子,發現事情有異,當然不會那麼傻白甜的就把自己真實目的說出來。

  齊尚書還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樣子,開口道:「本官行得正坐得直,不成懈怠差事,自然光明正大不怕你查。」

  兩人一見面就火藥味十足,王知府趕緊當起了和事佬。

  武尚書一聲冷哼,大步朝城門走去,齊尚書面無表情,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只是離開時不露痕跡的瞥了眼茶肆。

  等他們離開後,城門這邊才重新恢復秩序。

  茶肆後,燕度低聲詢問:「齊尚書有異?」

  「他臉上黑氣繚繞,是橫死之相。」三七皺眉道:「他身上有我給的辟邪牌和五彩繩,按說能逢凶化吉才對,有此面相,只怕此前他已遭遇過什麼。」

  燕度:「他行事一貫謹慎,今日一反常態,或許就在傳遞某種消息。」

  三七頷首:「先進城吧,錦囊內我留了東西,夠武尚書應急,也夠咱們知曉情況了。」

  知府衙門後堂內。

  兩位尚書大人氣勢洶洶進了屋,大門一關,就爆發出了激烈的爭吵,隱約還有摔桌子砸板凳的聲音。

  武尚書所帶的禁軍與隨官直接守住門,不讓知府與齊尚書的人靠近。

  屋內的確是一片狼藉,不過當事雙方的神情都格外冷靜。

  兩位尚書也是老對頭了,一個文臣一個武將,互看不順眼多年,有句話叫最了解你的人反而是你的敵人。

  齊尚書進屋後,只一個眼色,武尚書就懂了,配合起了他的表演。

  再看到齊尚書將碎掉的辟邪牌和快要斷掉的五彩繩拿出來時,武尚書臉色都變了,他驚疑的左顧右盼,確認沒見著鬼,這個時候,他無比慶幸漕船上的水鬼突襲,讓雲不餓給了他們一人一張見鬼符,提前感受了『新世界』的威力。

  武尚書想到三七給自己的錦囊,錦囊打開裡面竟一小沓符,種類繁多,好在每種符籙背後都貼著小紙條。

  武尚書找出那張結界符,將小紙條一撕,符籙自燃。

  武尚書沒感覺到有啥變化,但莫名就是有了安全感。

  齊尚書眉眼也明顯放鬆了,他找了個椅子坐下,開口便問:「郡主可是也來了?」

  「你咋知道?」

  齊尚書長鬆一口氣,握緊手裡已經碎了的辟邪牌,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不等武尚書追問,他肅容道:「江南府內藏有妖異,我已遭暗算數次,若不是有郡主給的法寶護身,怕是早就死了。」

  武尚書面色一凝:「江南府到底是什麼情況?你快細說來。」

  齊尚書沉聲講述。

  他來江南府是為了查辦鹽稅案,整個過程都很順暢,並未遇到什麼阻力,鹽稅案已了結,他也準備回京交差,臨走前一日,他突發奇想,想去江南府最盛名的城隍廟去拜上一拜。

  就是這個決定,差點要了他的命。

  「我一進那城隍廟,辟邪牌就開始發燙,我心知不好,當即退了出來,走時,我分明看到那廟中的城隍眼珠竟動了下,朝我看了過來。」

  說起此事,齊尚書背後依舊發涼。

  「我當時就覺得江南府不宜久留,回了衙門後,就召集下屬準備離開,結果……」

  齊尚書眼中露出恐懼之色:「我們一行人怎麼也走不出江南府!」

  不管他們走水路還是陸路,結果都和原地繞圈一樣,他們都被困在了這裡……

  「之後怪事連連,我身邊的人,乃至知府衙門的人全都出了問題,他們白日裡與正常人無異,可一入夜,就像變了一個人,他們……都想要我的命!」

  齊尚書深吸一口氣,武尚書也瞪圓了眼。

  這等群狼環伺的局面,齊尚書能撐到現在不死,都不是洪福齊天能形容的了!

  他看著齊尚書手裡的辟邪牌和五彩繩,打定主意,這一次若能全須全尾回京,他就算舍了老臉認郡主當乾娘,也要給自己和愛妻求一條來!

  「難怪你聲勢浩大來見我,是因為根本無法秘密聯絡?」

  齊尚書點頭:「你是兵部尚書,身份放在明面上,那些傢伙興許還會投鼠忌器一些,若一連死了兩個尚書在這裡,江南府的異常不可能不被朝廷注意到。」

  「你若真藏在暗處,那些人下手反而沒有顧忌。」

  武尚書豎起大拇指,還得是你啊,齊大犟種,不愧是刑部的鐵面閻王!

  被死對頭貼面誇獎,齊尚書也難得有了些笑意:「更何況,我相信郡主的本事,江南府與京城雖相隔萬里,但這辟邪牌和五彩繩既是她親手所制,此兩物被毀,她冥冥中或許有所感應?」

  「更何況當年我……咳,誤食了那『水性楊花』,郡主只觀我府中氣象就發現異常,我那愛妻花花與郡主素來交好,她與我鶼鰈情深,我出了事,興許我愛妻的面相上也能看出點端倪。」

  武尚書一開始還聽得連連點頭,到後面表情就不對了。

  幾個意思,就你有愛妻?就你夫妻情深?說的和誰沒有似的!

  兩人對視,又有點互看生厭的意思。

  但現在是一個戰壕的戰友了,兩人都知曉輕重。

  武尚書:「等著吧,郡主定會設法聯繫我們!哦,對了,燕度也來了。」

  齊尚書撇嘴:「有郡主在,定萬無一失,燕度小兒,呵,添頭罷了。」

  錦囊內,一張符突然亮了下。

  少女的聲音響起:「咳,齊尚書抬愛了。」

  少將軍的聲音淡淡:「齊尚書中氣十足,想來是不用添頭來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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