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知識
「讓我看看他。」
躺在床上的莫莉安粗喘著氣，撐起身體靠在床頭，語氣有些虛弱，看向格林的目光卻帶著幾分期待與溫柔。
格林安靜地注視著面前這個男人，棕色琥珀般的雙眼帶著幾分好奇。
丹森默默看了懷中的格林一眼，將他遞給了莫利安。
「感謝上天帶來的禮物，兒子，我是你母親，莫莉安，那是你的父親，瓦爾蘭的公爵丹森托爾公爵。」
懷中的格林抬頭望著面前的女人，努力聽對方訴說，目光中的擔憂畏懼漸漸退散，平靜下來，目光慢慢變得柔和，朝她露出笑容。
「丹森，你為我們的兒子想好名字了嗎？」
莫莉安目光轉向他，細聲開口。
「奧菲，奧菲托爾。我希望他長大後能成為一個可靠的男子漢，像他父親一樣。」
「為了慶祝奧菲先生的誕生，我甘迺迪願意將這件魔法物品送給他。」
說著，站在一旁的灰袍人拿出一件精美的金色法鏈。
「這太貴重了。」丹森笑了笑，戴著銀色護甲的右手卻老實的搶了過來。
甘迺迪面色抽搐了幾下，看向它的目光中帶著些不舍。
脖子上戴上法鏈後，格林感覺精神好了不少，不再那麼壓抑。
「好東西，」格林露出笑容。
「看樣子，小奧菲很滿意。」丹森摸了摸性感的八字鬍，爽朗地笑了笑。
「我很榮幸。」
「很抱歉，丹森先生，我有點事要處理。」
通過神秘方式收到訊息的甘迺迪施了一禮後，身影再次隱於黑暗中。
「請原諒我來的匆忙，沒來得及準備禮物，奧菲先生，請你不要生氣，現在，請允許我來為你檢查身體。」
話說完，穿著棕色大衣的金絲框眼鏡醫生走近，他靜靜打量著這個安靜的小傢伙，從隨身攜帶的皮箱中拿出醫療儀器，放到格林身上並拿出紙筆記錄。
「很健康，」幾分鐘後，醫生將報告遞給這個傳說中血腥、冷酷的大領主丹森托爾。
「很好，你可以回去了。」
丹森揮了揮手，他的視線卻停留在紙張最後一行字…
「精神力略強於成年人…」
當他再看向格林時，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奧菲托爾？」格林念動著這個名字，眼中的迷茫漸漸轉為堅定。
「總有一天，我會尋回記憶。」
還沒等他繼續觀察這個小屋子，身體傳來的疲憊感再次襲來，讓他忍不住沉睡。
……
當他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又回到那個陰暗狹隘的隧道。
他原以為自己是投胎轉世，但很快，他便發現自己的面容身體依然像成年人那般大小，沒有任何變化。
「是的，你只是寄存在那具身體裡，原來的靈魂只是陷入沉睡而已，但，總有一天他會醒來，而你呢？」
「一個身體兩個靈魂同時存在的結果，也許會精神混亂，甚至遺忘更多，變成痴呆。」
像是感受到格林的迷茫，零適宜的出現在他面前，開口解釋道。
「那這裡呢？這裡又是哪裡，你送我回來是為了什麼？」
很快洞悉問題本質的格林，快速問道。
「是因為靈魂本質提升，還是因別的？」
零沒有立即回到，對他快速接受能力感到有點驚訝。
「這裡，這裡是死亡隧道，是通往異世界區域的節點。」
「節點？」格林看向零的眼神中有點疑惑。
「就像停駐站一樣。」
「你只有不斷探索才能不斷變強，只有這樣你才能找到打開記憶的鑰匙。」
「時間不多了。」
零看向格林的眼神中帶著幾分莫名色彩，嘴巴裂開笑了笑。
「餵？喂，你就這麼走了？」
格林有點氣惱。
他四處看了看這個上次來過的屋子，目光掃過地上爬動的詭異圖紙，以及牆壁上刻畫的三處遺蹟。
「從今以後我就是奧菲托爾了，呵呵，我相信這只是暫時的，總有一天我會找回記憶，回到過去。」
格林，不，奧菲心裡這樣吶喊著。
為自己打好氣後，轉身看向那團黑霧。
「你準備好了嗎？」耳邊冷不丁傳來零的聲音。
「嗯，我準備好了。」
奧菲勉強笑了笑，走進黑霧後任由對方包裹住自己。
冰冷的觸感讓他忍不住直打哆嗦，渾身難受的他強忍著不適壓制著抽身離開的衝動。
走近黑霧後映入眼帘的是通往上方的鐵石階梯。
兩邊的牆壁流動著不知名的黑色液體，粘液發出獨特的香味生起種想要吞噬的欲望。
「如果不想變成怪物就不要嘗試去食用，也不要去看，因為就算長時間的注視也會被麻痹精神。」
像是知道奧菲所想一般，零冷冷開口提醒。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奧菲回過神來，臉上帶著憤怒，不知道是在惱怒自己的無知，還是零肆意讀取自己的思維。
「你把一切都寫在臉上了。」
零搖了搖頭，對他有點失望。
很快，兩人在聊天中走完了這段路程，奧菲也從對方那裡知道了一些關於這裡的基礎信息。
一望無際的大理石平面，圖畫著黑色咒文最終匯聚成一個巨大的法陣符號。
而在黑霧籠罩的地方，有一處被生生隔離出來…
那是座上百米高的黑色鐵塔，詭異邪惡的氣息從中漫溢出來，濃郁成實質般不斷向外發散黑霧。
走在前面的零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腳步，靜靜地注視著面前這座高大佇立雲端的地獄塔。
「一會小心點，因為平衡規則，我幫不了你，記住，你死了就是真的死了，這次再也不會復活。」
忽然，零轉過身來看向張大嘴巴的奧菲，用極為嚴肅的語氣提醒道。
「哦，餵？你就這麼走了…」
奧菲還沒反應過來，零又再度回到他體中，這次不管他怎麼呼喊也沒有再出現。
「這也太不負責了。」奧菲小聲嘀咕道。
他孤獨地走在通往地獄塔的廣闊平台上，越近越能感受到它傳來的邪惡，壓抑的氣息越加濃烈。
而他，只能接受…
當他來到它的面前，發現有道通往內部的鐵鏽大門。
像是許多年未打開，又像是一直在等待這一刻，當奧菲的手觸及時，鐵鏽的鋒利在他手心划過痕跡，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道鑽心的疼痛朝他襲來。
兩邊的大門緩緩打開，一道近乎囈語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
「歡迎你的到來，新的挑戰者…」
聲音落下時，毫無準備的奧菲已經來到地獄塔第一層。
兩邊的牆壁上掛著各種生物的頭骨，上面點著永不熄滅一直燃燒的油燈。
「活下來的人才有繼續走下去的資格…」
「可以選擇繼續挑戰，也可以拿走獎勵隨時離開。」
話音剛落，一道怪異的嚎叫聲從黑暗深處響起。
奧菲四處看了看發現沒有任何語氣，只好不自信地伸出拳頭一臉緊張的四處望著。
長相醜陋的高大喪屍踩踏在地面上，像是聞到活人的氣息，它鋒利的嘴巴中捲起帶刺的長舌，濃稠的唾液滴滴答答地掉落在石板上。
與奧菲一樣，這頭喪屍也沒有任何武器，但對它來說…這就夠了。
當奧菲看清自己的對手時，目光中帶著幾分忐忑，因為失去記憶的原因，他沒有立即認出這個大名鼎鼎的生物，以及對方致命的弱點，腦袋。
高大喪屍並沒有立即動手，像是有智慧一樣靜靜打量自己的對手，一直等到奧菲焦躁不安的時候，它才用嘶啞的聲音嘲弄道。
「已經好久好久沒有看到活人了，你放心，我會好好享受一番，讓你親眼看看我是怎麼把你撕成碎片的！」
話說完，它狠狠吸了口氣，像是聞到美味一樣，嘴角流出的唾液更多了。
「你不會有機會的。」
像是回應，也像是提醒自己一樣，奧菲不屑地笑了笑，心底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可惡的小傢伙，你成功惹毛我了。」
感覺自己被對方忽視，喪屍顯得有些氣憤，揮舞著利爪朝對方撲去。
早已留神的奧菲連忙匆匆避開，狡猾的喪屍連忙俯身伸腿想要絆倒奧菲。
來不及反應的奧菲差點摔倒，然而就是這幾秒的時間卻已足夠，喪屍一個猛烈撲擊將他摔倒後，尖銳的利爪差點直接將奧菲開膛破肚，還好奧菲及時伸手阻擋。
「呼，好險，」感受到對方嘴巴里傳來的惡臭，臉色鐵青的奧菲滾動身體爬到不遠處，他快速撐起身體站了起來。
「小傢伙，你就這點本事嗎？那我就送你上路吧。」
喪屍試探性的進攻後，發現對方竟和小綿羊一樣人畜無害，立馬放下心來，它故意大喝想要激怒奧菲，以此獲得更多信息。
奧菲無聲地笑了笑，表情有些苦澀。
「異化。」
高大喪屍用精靈語吐出這個單詞，像是穿上了裝甲一樣，他的雙手戴上了鋒利的長爪，頭上穿戴黑色鐵盔甲，乾枯瘦峋的大腿穿上護甲戰靴。
「嚯嚯」
它奔襲過來的速度與力量比剛才快了何止一倍。
「我快死了，零！」
當那對利爪將奧菲開膛破肚的時候，他已經來不及躲避，只好微微移動身體，即使是這樣他的身體也被撕裂開來，左手連帶著小半邊身體被挖了出來，他吃力地哀嚎著。
「嘗…試…念…力…催…動」
像是被信息干擾一樣，零吃力的在腦海中發送這條信息。
突然，奧菲的小動作像是被什麼存在發現了一樣，卻不知道什麼原因，對方只是盯了他幾秒又再度隱匿黑暗中。
莫名的注視也震懾了高大喪屍，他驚疑不定的四處望了望，過了許久才將目光轉向身下這個獵物。
奧菲接受到零的提示後，急忙集中精神，腦海中開始想像出劍的形狀。
「結束了，可憐弱小的爬蟲。」
正當它準備伸出利爪時，一把光劍毫無徵兆的出現在兩者之間，直接穿破了它的護甲。
「呃」受到致命傷害的它，身體向後退去。
「噗通」
奧菲趁著這個瞬間右手握起光劍，奮力提了起來一個衝刺朝著它衝去。
「哐當」
想要伸爪抵擋的喪屍雙手被奧菲直接削斷，不等它反應過來開口哀嚎直接將它身體撕裂成兩半。
見對方仍然在地面上爬動，奧菲對它頑強的生命感到驚訝，還沒等他徹底結果對方，只聽到喪屍高聲喊道。
「我認輸！」
「這也行，」當奧菲看到躺在地上的喪屍被拖入黑暗中，有點無語。
「因為你作弊了，」黑暗像是能有生命一樣，回應他。
「作弊？」奧菲有點不解。
「查詢資料中…」
「查詢完畢。」
「考慮到你是第一次來到這裡，我可以明確的回答你，這裡不允許作弊，一經發現直接抹殺，不允許第三者干涉這場戰鬥，只有一方死亡才能停止。」
「現在，告訴我，你選擇的獎勵。」
那黑暗思索了許久，從黑暗中拋出三個被鐵鏈封鎖的小木箱。
「沒有文字介紹的嗎？」
奧菲靜靜打量著三個青銅小木箱，有點疑惑。
「用你的精神力去探知，自然能知道答案了。」
「精神力？」奧菲想了想，將手放在最左邊的木箱，集中精神一一探知。
最左邊的箱子裡是怪物途徑的魔藥，奧菲收到提示喝下它就能成為非凡者，而代價就是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醜陋模樣。
他搖了搖頭，直接放棄了。
目光再次轉移到第二件物品，那是個銅哨，可以契約召喚一群亡鴉。
奧菲眉頭微皺，沒有立即選下它。
當奧菲的目光轉向第三個箱子時，裡面看到的東西直接讓他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