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詩人好濕
次日。
西門町。
小汪叔叔老汪家裡。
「小馬，你來的正好，小汪那畜生是我的親侄兒，他知道我平常喜歡玩鞦韆，便偷偷的割掉了一點點繩子，害我交易當天摔了下來，到現在都需要坐輪椅。」
老汪吹鬍子瞪眼，氣急敗壞的拍著坐下輪椅的扶手，「他說代我去和阿豪完成交易，我還說這小子懂事了，總算願意干點實事，卻沒想到是去做那種背信棄義的事，唉……」
老汪羞愧的老臉通紅，「我對不起阿豪，阿豪是一位好大哥，堂堂正正的好漢，重情重義之人，不應該落得客死他鄉的下場……」表情復又變得猙獰，「我那侄子腦袋一根筋，哪有這麼多鬼主意，一定是什麼人在背後慫恿，給我知道，一定摘了那混蛋兩顆鴨蛋！」
陳超：「o((⊙﹏⊙))」不由自主的夾緊雙腿。
小馬哥放下手中的報紙，報紙的頭條刊登的就是宋子豪與小汪等人黑吃黑火併，受傷逃逸並畏罪自殺的新聞。
小馬哥拿出一根火柴，咬進嘴角，語氣仿佛臘月的寒風，「小汪他現在在哪？」
老汪招了招手，馬上有手下拿了一部行動電話過來，滴滴滴的摁了幾下，與某人一通對話，目光轉向小馬哥，「我那侄子今晚會去楓林閣。要不要我再派幾個手下給你？」
小馬哥搖了搖頭，回手摟過陳超，「有阿超幫我已經足夠了。」
……
剛才在外人面前，陳超不好意思說，等到離開老汪家之後，陳超馬上說道：「小馬哥，你真要我幫你啊，可是……我一不會用刀，二不會打槍，恐怕會誤你事。」
你小馬哥去殺人，我跟著去，萬一『花生米』不長眼，打到我怎麼辦，好歹穿越一次，還沒來得及走上人生巔峰就嗝斃也實在太遜了。
小馬哥笑了笑，「阿超，我又不要你幫我打槍，只需要幫我放BGM，幫我拿著隨身聽就可以了，這麼點小事我相信你能辦得好。」
陳超抓了抓腦闊子，「幫你放BGM，就這麼簡單？」
小馬哥：「當然。你只要保證自身安全的情況下，能讓我聽到BGM，就可以了。就像這樣……」掏出風衣口袋的隨身聽交給陳超，讓後者摁下播放鍵。
一區激昂的BGM頓時響了起來，小馬哥動作嫻熟的戴上墨鏡，沾口水梳理了一下大背頭，拔出雙槍，漂亮的耍了個槍花，掏槍、拔槍、耍槍竟然在一秒鐘之內完成，足以和李小龍一秒打出九拳記錄媲美。
陳超不停的拍手，「好棒，好棒，小馬哥好棒，小馬哥神槍無敵，小汪死定了。」
小汪真要死翹翹，我還怎麼回去繼任公司一把手位置，怎麼完成主線任務，小馬哥這麼牛B，一把槍秒我一百次，兩把槍怎麼說也有二百次，我如何爭得過他，至少也得想個辦法坑小馬一下，最好兩敗俱傷，我撿個漏最佳。
小馬哥：「阿超，你帶錢了沒有？」
陳超往褲兜摸了一下，「還有六百一十八塊三毛。」
小馬哥：「還有這麼多錢啊，足夠了，去小賣部買兩節電池，哦，不買四節，我要保證隨身聽電源足夠，BGM不能斷。」
陳超：「小意思，我這就去買。」
……
小賣部。
陳超：「老闆娘，你這裡有沒有電池賣啊？隨身聽用的。」
老闆娘正在織毛衣，聞言抬起頭，「有啊，你要幾節。」
陳超：「給我拿四節。」
老闆娘丟了四節新電池到櫃檯上，「承蒙惠顧，一共兩塊八毛錢。」
陳超抓起電池，「老闆娘，你這電池不對啊？」
老闆娘丟下線球，「什麼不對？！」
陳超：「我要用過的電池，裡面最好還有一點點電。」
老闆娘給了陳超一對衛生球眼，「你有毛病嗎？」
陳超：「我沒有毛病，我就是要買用過的電池，要四節，你有沒有？沒有我去下家了。」
老闆娘：「算你狠。等著！」從正在播放的收音機摳出兩節，又拿過兒子的玩具汽車，倒出另外兩節，扔在櫃檯上，「勞駕，一共四毛錢。」
陳超卻抓起電池，丟下三塊錢就走，「不用找了。」
老闆娘盯著陳超的背影，「講究……」
……
陳超拿著電池返回。
小馬哥：「電池買好了嗎？」
陳超：「買到了，買了嘎嘎新的四節。」
小馬哥：「太好了，」隨手就把隨身聽里的舊電池摳了下來，丟進垃圾桶，換上了陳超買回的兩節「新」電池，讓後者摁下播放鍵一試，果然聲音洪亮。
「不錯，隨身聽我就交給你了，我讓你放BGM的時候，你就放，明白了嗎？」小馬哥看著陳超。
陳超一本正經的大叫，「明白了！」
「明白就好，不要那麼大聲。對了，你再拿點錢出來，我們去開個房間，」小馬哥走向賓館，卻回頭發現陳超沒有跟上來，「你怎麼了，腿斷了？」
陳超：「我腿沒斷，我不要和你開房間，我不是那樣的人。」
小馬哥：「(＠_＠;)」
「現在離天黑還早，我們開個房間休息一下，養足精神晚上去收拾小汪，你小子腦子裡怎麼那麼多花花腸子，平時少看點鹹濕雜誌，走啦！」小馬哥搖著頭，走開。
……
晚上。
陳超數著還有不到三百塊的零錢，小聲嘀咕：「小馬這頭豬真的能吃，一頓飯撮了我三百多塊錢，當小弟真的是太難了。」
小馬哥用牙籤剔著牙，「阿超，還有多少錢啊？」
陳超：「只有不到三百塊了。」
小馬哥：「恩，足夠了，去打輛車來，我們該出發去楓林閣了。」
陳超背過身去，咬牙切齒，「好，我知道了。」
……
楓林閣。
一輛計程車開到燈紅酒綠的電子招牌下停了下來。
小馬哥戴著墨鏡率先下車，「阿超，付錢。」
陳超嘆著氣將錢付給司機。
「哎呀，兩位老闆，裡面請，裡面請！」楓林閣內的舞女看到小馬哥和陳超之後，立刻笑逐顏開的貼了上來。
小馬哥：「阿超，小費。」
陳超閉了一下眼睛，背過身去做了一個幾欲發狂的動作，復又恢復如常，掏出零錢挨個打賞，樂得舞女喜笑顏開，樂滋滋的將二人領入包房，瓜果、點心、水酒自然有人添上。
陪酒的舞女剝了一瓣橘子，小馬哥張著嘴，橙黃橙黃的橘瓣塞入口中，他口齒不清的道：「阿超，去看看小汪在哪？」
陳超點了點頭，出門之後，離開小馬哥的視野，立刻回頭做了一個「fuck you」的手勢。
剛好有一名舞女經過，陳超便趁機問她：「你好，請問『噓噓』的地方在哪？」
舞女捂嘴笑了一下，往走廊的盡頭指了一下。
陳超圈起大拇指，豎了另外三根手指，笑著做了一個「三克油」的手勢，一邊走向走廊盡頭，一邊偷窺左右兩側的包間。
包間是日式風格，門都是往兩邊滑動的，中間有間隙。
很快，就在左手邊的第三個包間看到了小汪本人，這傢伙正左擁右抱的和一眾手下在裡面吃吃喝喝，歡樂的一B。
陳超搖著頭，果然不知者無畏呀，人、槍看起來比較多，但實際還不夠小馬哥塞牙縫的，原劇小馬哥一是有點裝逼，二是為了給老汪面子，本無意取小汪的性命，兩槍都打在了無關緊要之處，加上有點大意才被其傷了一條腿，否則秒光他們全部都不會帶傷的。
嘩啦。
陳超拉開門。
正在大肆吃喝的所有人全部停住了動作，十幾雙眼睛看向陳超。
「咦，陳老弟你還沒走啊？來來來，握下小手先。」小汪站起來，笑嘻嘻的向陳超伸出手臂。
陳超：「我從來不和死人握手。」
……
小馬哥的房間。
「哎，阿超，你怎麼去了這麼久，找到小汪了嗎？」小馬哥一邊張著嘴，承接舞女剝的葡萄，一邊問道。
陳超：「我剛才和死人談了幾句話，耽誤了一點時間，不過小汪的房間我已經找到了，就在走廊往前左手邊第三間。」
舞女：「嘻嘻，死人還能談話，小帥哥你說話真幽默。」
陳超：「我有說死人麼？我是和『詩人』談話，我上廁所『噓噓』遇到個『詩人』有問題？真大驚小怪，頭髮長見識短。」
舞女不依，晃著小馬哥的手臂，「嗯（第三聲），老闆，你跟班取笑我。」
小馬哥捏了舞女一下鼻子，「取笑你就對了，阿超上廁所遇到『詩人』怎麼不行，我還是『詩人』呢，聽著，床前明月光，地上鞋兩雙。關好門和窗，屋裡叮叮哐。」
舞女：「好濕，好濕。」
小馬哥一抹大背頭，「好詩就對了，阿超，付小費。」
陳超：「ε(┬┬﹏┬┬)3」掏出皺巴巴的鈔票，忍痛遞了過去。
……
小汪包間的外面。
「阿超，隨身聽準備好了沒有？」小馬哥呼出一口氣，努力的平復心情。
陳超：「我已經準備好了，連電池都是新換的，不信你看。」摁下了播放鍵。
激昂的BGM頓時響了起來。
小馬哥下意識的戴上墨鏡，抖開風衣，兩把槍突兀的閃現到手中，忽然又覺得有點不對，「阿超，我不是讓你現在放？你放太早了……」
陳超：「不好意思，那我再等一會。」連忙又要關掉隨身聽。
小馬哥：「算了，算了，別關了，我滴個媽呀，I服了你了，我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