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先聲奪人
簡單幾句話，現場鴉雀無聲。
見所有人都驚訝的看過來，李小白疑惑道：「都這麼看著我做什麼，難道有事找警察叔叔不對嗎？」
「……」
「……」
似乎有道理。
只是，跟期待中的登場方式不一樣啊！
一點大刀闊斧三下五除二把事情搞定的英雄氣概都沒有呢！
人群心裡彆扭著，忽然有人吼道：「警察又怎麼樣，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就是警察來了，也不能阻止我把媳婦兒帶走。」
李小白：「？？？」
李小白：「什麼情況，怎麼又扯上欠債還錢了？還有，您哪位？」
「他就是可幽要嫁的人，可幽爸媽欠了錢，還不上，就把可幽給賣了。」江芊心直口快，直接把知道的情況說了出來。
頓時對面一打扮尚可的中年婦女不幹了：「怎麼說話呢？怎麼就成賣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們的女兒，婚事自然我們做主，用得著你們這群外人來說三道四？」
「就是，可幽啊，聽爸爸話啊，自古女兒無才便是德，你說你一個女娃娃，念那麼多書有什麼用呢？最後不還是別人家的？
不如早點結婚，早點生孩子……」
這是一個農民老伯，不論衣著打扮，還是膚色皺紋，看上去都跟那女的是兩代人。
便是這些話，李小白都聽笑了：「就算是這樣，你們也不能這麼敷衍了事啊？
您看，這是您媳婦兒吧？我怎麼看著她跟您女婿才是一對兒啊，他得有三四十了吧，夠給您女兒當爹了都！」
說完頓了頓，又一本正經道：「要不您找我，您看我，個子雖然不高，也有一米七，長相雖然一般，可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比的，關鍵是年輕啊，有潛力啊……」
說相聲一樣，一句一句，周圍笑聲越來越大，就連哭得眼眶紅腫的徐可幽人忍不住破涕為笑。
她父親卻是生氣了，吹鬍子瞪眼道：「你這娃娃，年紀不大，怎麼滿嘴跑火車咧？」
李小白臉一板，瞪著眼道：「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怎麼滿嘴跑火車了？難道我沒一米七，難道我長得不夠標準，難道我不年輕？」
「噗——」
「哈哈哈哈——」
頓時周圍又笑翻一片。
江芊笑罵道：「李小白你閉嘴，叫你來是解決事情的，不是讓你說笑的。」
李小白道：「我也沒說笑啊，這不等警察了嗎，你不能讓大傢伙都乾瞪眼對吧？」
「對！」周圍齊聲高呼。
李小白抬了抬手，又很快安靜下來。
想了想，他借了包煙，遞給對面老伯一支，老伯哼了一聲，別過臉去，不接。
又遞給那三四十看上去有些凶蠻的男人，「哼」，「忒」，一口濃痰，差點吐臉上，還好閃得快。
最後一看那女的，想想，還是自己叼著了，點燃似模似樣抽了一口，笑道：「派出所的人已經在路上了，不過這個事，我覺得咱們還是儘量私底下解決，你們覺得呢？」
「私底下解決？好啊，要麼十萬拿來，要麼人讓我帶走，你自己選！」中年男冷笑。
「沒錯，要麼十萬，要麼人我們帶走，你們自己選。」突然又冒出一大媽。
李小白：「？？？」
中年男冷冷道：「這是我媽。」
李小白：「……」
原來還有被忽視的，原來來的不止三個。
李小白搖搖頭，才抽了一口的煙丟地上，踩滅，「意思是，沒得商量對吧？」
「有，要麼十萬，要麼人我們帶走。」
噗——
李小白都氣笑了：「十萬，你知道十萬是多少嗎？張嘴十萬，是你腦袋被門擠了還是我腦抽了？
我跟你講，今天這事，頂了天一萬，還得給我把打傷人的醫藥費給了，多的一分沒有。」
就這話，對面又罵開了，準備搶人。
這邊也不甘示弱，幾十個男生擋在前面，大有一言不合隨時開打的架勢。
然後，有這邊老師校領導姍姍來遲，然並卵，這不是談不談得攏，而是根本沒法交流。
等到派出所的人來了也一樣，現場根本無法調解，只能帶回派出所。
派出所，調解室一座，對面五個，這邊算上李小白和一個負責新生工作的老師，一共三個。
然後是派出所負責調解的民警。
桌上一坐，不等對面開口，李小白便拍桌子道：「警察同志，我現在嚴重懷疑他們放高利貸，逼良為娼，我希望立刻立案偵查，對犯罪分子嚴懲不貸，該坐牢的坐牢，該槍斃的槍斃。」
先聲奪人。
就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別說對面，連準備調解的民警都懵了。
對面幾個可不知道這純粹就是嚇唬人。
從沒來過這麼嚴肅的地方，本就嚇得氣焰全無大氣不敢喘，見李小白氣勢洶洶張嘴坐牢閉嘴槍斃，頓時慌得不行。
「沒有，我們沒有放高利貸！」
「你血口噴人！」
「警察同志，你要相信我們，我們都是良民，沒有干那種缺德事！」
「就是，警察同志，你要相信我們，我們真的沒有放高利貸，更沒有逼良為娼！」
「……」
紛紛辯解起來，就怕一不留神給抓進去甚至槍斃。
李小白敲了敲桌子，冷笑：「說得好聽，那我問你們，十萬怎麼來的？你們是家裡有礦還是怎麼的，能有十萬借給人家？」
「沒錯，作為校方代表，我很想知道這十萬怎麼來的，畢竟就算以現在的工資水平，一年下來省吃儉用我也就勉強能攢一萬塊錢。」
跟來的老師開口了，同時心裡也對李小白暗暗好奇。
負責調解的民警也不是傻子。
這幾個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大老闆，真要是大老闆，也干不出這種荒唐事。
便嚴肅道：「的確是個問題，錢可不是那麼好賺的，我當了那麼多年警察，我跟我愛人怎麼多年的積蓄加起來也不夠十萬塊，請問，你們哪來的十萬塊借給人家？」
「高利貸唄！」李小白輕飄飄來了一句。
對面怒道：「你放屁。」
李小白：「沒準還販賣毒品。」
對面：「你胡說。」
李小白：「可能還拐賣婦女兒童。」
「你……」
「沒有，警察同志，這是當初立的字據，我們沒幹那些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