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協議
令慕容纖纖鬱悶的是,在歸雲山莊外,坐公交車是一件很讓人惱火的事情,而她的那輛摩托車又沒在,換了三遍車才到達中心醫院,到達的時候已經下午一點半了。
剛進入大廳,手機便響了起來,慕容纖纖連忙接聽,裡面傳來蘇志強的聲音:「慕容秀,請問你現在什麼地方?」
「蘇總,我現在醫院大廳。」慕容纖纖答道。
「太好了,我現在正在來醫院的途中,還要過一會兒才能趕到,你先乘電梯上十五樓,我安排人接你進去。」
大連中心醫院是市里最大的醫院之一,不僅床位多,醫療力量也強厚,這裡有堪稱世界上最先進的醫療設備和全國醫術最精湛的醫務人員,許多達官顯貴在治療時都將大連市中心醫院做為首選。十二樓以上就是特護病房,門禁比普通病房嚴格得多,沒有身份證和探訪對象的允許,根本進不去。
慕容纖纖剛走出電梯,一名衣著入時,面容姣好的中年婦女走到她面前:「你好,你就是志強所說的慕容秀吧?請跟我來。」
張紅梅有幾分驚訝地打量著慕容纖纖,雖然已經知道對方十分的年輕,但看到本人的時候,她還是覺得驚訝,不能相信這麼一個漂亮女生竟然是什麼『隱世神醫』的傳人。
慕容纖纖也在打量張紅梅,這個女人臉上那讓人如沐春風般的笑容背後,隱藏著的精明與警惕是顯而易見的,不過她並沒有什麼可奇怪的,如果角色互換,她可能也會這樣。
特護病房確實布置得豪華而且周到,走廊上的地毯踩在上面就如雲端行走似的,但又絕不會讓人感到飄忽,綿實的地毯將所有聲音都吸收了,在進入一間病房的時候,她發現門外竟然有兩個彪形大漢守在那裡,一時間慕容纖纖有種參見黑社會老大的感覺……大概有錢人會覺得所有陌生人都是圖謀不軌的吧?孰不知他們這種舉動也會讓人不安的。
大既是察覺到慕容纖纖的目光,張紅梅含笑解釋道:「慕容秀,這兩位都是公司的保安,主要是為了避免無關人員打擾我公公的休息。」
慕容纖纖點點頭,只要待會兒不是對付她的就好。她現在確實是有些緊張,不過她並非是毫無經驗的江湖郎中。慕容纖纖的第一個病人就是慕容小小,當時因為小小不知道配合,她身上知道被弟弟掐出多少淤青。後來在假期的時候,她經常會跟著師父出去,雖然祝國恩不輕易出手,但在那段時間為了培養她,祝國恩帶著她去較遠的地方尋找『試驗品』,只是二人經常變易形貌,根本沒人知道她們的身份,直到慕容纖纖徹底掌握那兩門針法。
不愧是特邀病房,環境相當的不錯,如果不是那些搶救和監護儀器,以及空氣中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根本想像不到這裡是病房。只是看到病床上那位老者,慕容纖纖的目光才微微動了動。
老人已經熟睡,慕容纖纖沒有近前,而是站在門口處張望了一下,便轉身離開房門,輕輕地將門帶上。
「慕容秀,你看什麼時候為我公公進行診治?有幾分把握?」張紅梅問道。
「您的身份?」
慕容纖纖問道:「我需要確認您跟病人的關係,另還要知道你能夠做多少主?至於有多少把握那得要把完脈之後再說。」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望是眼睛上的功夫,屬於最高的境界;聞是鼻子上的功夫,要次一些;問就是嘴上的功夫,通過詢問來判斷病人的情況,再次;最後的『切』就是把脈,那是最末等的功夫,也是現在的中醫給病人看病的方式。
慕容纖纖習過觀氣八法,就是『望』的功夫。其實看那老者的臉色,她已經有了幾分的把握,只是她自覺臨床經驗不足,還需要以切脈的方式確認一番……雖然她不是醫生,但既然要給人治病,就要本著認真謹慎的態度去做事,畢竟這是一條人命。
「慕容秀,病人的身份你應該是已經知道了,他是我公公,我叫張紅梅。」
張紅梅的介紹很簡潔……她總覺得這個女孩看上去怎麼也不像是個身懷絕技的醫生。不過,她也似忘記了一件事情——慕容纖纖本來就不是醫生。
「張女士,我現在進去給蘇老先生把脈。不過在此之前,有些事情最好說清楚,你記下之後和蘇先生好好考慮。如果我能夠幫上忙,那些條件必須答應,如果我幫不上忙,那這些條件就作罷,這也是為了趕時間,你覺得如何?」
張紅梅想了一下,點點頭道:「好的,你說,我記一下。」
她從包里報出一個本子和筆。
「首先,你們需要擬出一個申明,聲明完全出自病人自願和家屬的要求請我幫忙以古中醫的治療方法治療,病人人和家屬都要簽名和按手印。
其次,治療本身就有一定的危險性,因為因為病人的情況很糟糕,所以要註明萬一發生意外情況不追究我任何責任。
再次,關於治療過程和我的資料,病人家屬不得以任何形式向外人透露,並簽署一份保密協議。
最後,在醫療過程中,只有家屬可以旁觀,但不得干預影響我的工作,在治療後病情明顯好轉後,便立即往我指定帳號打入五十萬人民幣,十天後治療效果穩定下來,再次打入五十萬人民幣。
注意,我所說的穩定並不是治癒,只是恢復到他發病前的狀況。」
一百萬對於張紅梅來說並不算什麼,她甚至願意付出更多的錢,可這治療結果……她微微皺眉:「慕容秀,難道不能治癒嗎?錢不是問題,而且治癒時間也不是問題。」
「張女士,就目前來說,暫時我也沒有辦法治癒蘇老先生的病。」慕容纖纖也沒辦法,或許等接受下一階段的傳承之後,就會有辦法治癒,但現在肯定不行。
暫時?
張紅梅眼睛一亮,卻並沒有立即抓緊詢問,既然是有希望,那現在倒是不急於詢問了。
「我現在就進去為蘇老先生診脈,等蘇總過來後,你們儘快商量一下。」慕容纖纖說完,輕輕的推門進入房間。
就在她進入後不久,蘇志強也匆匆趕了回來,張紅梅向他介紹了情況之後,他來到門前透過玻璃窗向裡面看去,見慕容纖纖正在那裡為老爺子診脈,便反身回來,和張紅梅逐條討論慕容纖纖提出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