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面試
吉他譜：C9 、Em7，Am7、Am7/G、f、g、C9循環，右手隨心……
「我問你吉他譜了嗎，我是問你這首歌是什麼時候寫得！」江素忍著怒意打斷宋硯銘。
宋硯銘咂巴下嘴死皮賴臉的回道：「新的一天新的開始，每天都有好心情，大早上幹嘛這麼低氣壓。」
得益於凌駕整座城市的高度，光亮完美的填充進房間各個角落，夏末的太陽照射在身上讓人心生暖意。
可江素此時心情卻烏雲密布：「你不覺得就這樣發新歌有些浪費嗎？半個月四首歌熱度並不能完全消化，我們原本可以收益最大化的。」
「你是想向我證明什麼嗎？」江素意有所指。
宋硯銘聞言露出個鄰家男孩般人畜無害的笑容：「如果你非要這樣想那我也沒辦法，這首歌是我昨天吃早餐時有的靈感，晚上回來閒著沒事就做了旋律。」
「我真的沒有覺得有什麼浪費的，這只是個開始，以後我大概會寫出很多這種質量只發demo的歌曲。」
在音樂行業有個論調說民謠破壞了整個行業的生態。
因為民謠的作曲太弱，極大部分民謠歌曲的編配比之口水歌都不如。而現在國內大眾對音樂的審美還停留在十年前，甚至更久。
例如隔壁老煩霸榜，例如某花姓女流氓的歌時不時火一把……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講，說民謠毀了整個行業是誇張，但民謠確實拉低了行業下線。原本大家都是用盡心思作詞作曲，結果你那三百塊錢寫的做的曲隨隨便便就火了。
憑什麼？
那乾脆我特麼也不用心作曲了，反正沒人在乎編曲，久而久之這對整個行業的發展真不是什麼好事。
但不可否認的是，民謠歌曲的詞往往都不錯，例如隔壁老煩一句「我跌跌撞撞奔向你」不知擊碎了多少人的心，宋硯銘也在其中。
這能單純怪大眾審美不行？
似乎也不能。
簡而言之就是，這些歌曲對宋硯銘來說很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說好確實有可取之處，說不好也有弊端。
於是他這些日子抄歌時常會想是不是可以找到一種既不用浪費太多精力，又能把這些歌曲展現出來的辦法。
從前慢就是在這種模糊想法下產生的試驗品，目前看來效果還不錯，所以宋硯銘決定以後想到類似的歌只發demo不錄完整版。
「有些歌曲在我看來不值得浪費精力去做，但又不想扔在角落裡吃灰，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嗎？」宋硯銘語速平緩的解釋道。
「你憑什麼認定一首歌值不值得花精力去做，比如這首歌我感覺就很好。」
聽到江素的話宋硯銘沒說話，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江素沉默不語盯著宋硯銘眼睛，兩人對視了一會後開口說道：「出息了哈，連『你要這樣想我也沒辦法』這種渣男語錄都學會了。」
宋硯銘聞言鬆了口氣，笑嘻嘻轉移話題說都是您老教導的好，小宋是在您的教誨下成長哇。
人與人相處中總有一方會妥協更多，在宋硯銘與江素這段即是朋友亦是同事的關係中，後者是妥協的那一方……
解決完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情後，兩人趕往央視進行國家寶藏的面試。
由於是到央視總部面試，所以便沒有開歐陸，而是由隱身了兩天的付妃從公司調用一輛保姆車使用。
在保姆車上江素那出一份簡歷遞給宋硯銘：「你先看看，別到時候人家問你答不上來。」
宋硯銘蒙蔽的翻看著簡歷：「央視就是不一樣哈，上個節目還要寫簡歷！」
年齡、學歷、技能、重要工作經歷。就江素給他準備的這份簡歷，去應聘聯合國大使也不差啥了。
「本來是不用的，但你不會表演，所以只能多在流程上下功夫了。」
國家寶藏顧名思義就是展現華夏國寶的一檔節目，明星在節目裡的任務是以小劇場的形式還原發生在國寶身上的一些故事。
一句話講就是，要演戲。
而我們的主角小宋同學出道前只在公司短短几個月培訓里接觸過不到20節表演課。
「說真的，我要不是你的經紀人一定也會像網上那些人一樣罵你。你這種特權階級的存在無時無刻不在踐踏普通人的努力。」
江素忽然同理心暴增，很是感慨的說了一句：「你是第一位以選秀愛豆身份登上央視這個級別綜藝的人，連你那所謂的師姐團在去年最火的時候都沒做到。」
宋硯銘隨手把檔案遞還給江素：「還沒確定呢，等面試過了再罵我也不遲。」
「看完了？」
「我高考以667分被復興大學錄取。」宋硯銘的回答簡潔有力。
……
一個小時後宋硯銘一行人趕到了央視節目製作中心，一棟屹立在京城核心非常有標誌性滴大褲衩建築。
就這個審美，能做出好節目還真是老天爺保佑，宋硯銘心中暗自吐槽面上笑呵呵的和來接他進去的工作人員閒聊搭話。
荷槍實彈的武警哥哥，手持電棍的內部安保，一道門禁接一道門禁，不知過了多久宋硯銘終於在製作中心六樓的一間辦公室內見到了面試官。
央一節目總監董健山、國家寶藏節目導演許靜、還有最後一位國家寶藏節目主持人張國粒。
後兩位很正常，第一位節目總監讓宋硯銘稍微有點牙疼。
央視作為高官事業單位家大業大，經過一次改革後每個頻道精簡成：頻道總監下轄節目總監、運營總監、行政總監兩級制度。
也就是說現在坐在他對面其貌不揚的中年男掌管著央一所有節目的製作發行。
「董總監您好、許導您好、張老師您好。」宋硯銘壓著心中的躁動頗為從容的挨個問好。
年紀越四十多歲一臉正氣的董健山擺了擺手：「坐下說，看你的簡歷上面寫你只零散的學習過表演？」
董健山單刀直入切中宋硯銘最大的問題。
「是的，不過雖然我學表演的課時短，但我自己私下也有聯繫，並且我也有拍攝過MV的經歷。」
一時間有些分不清是敵是友，宋硯銘語氣溫和給出了個不咸不淡的回答。
「嗯，小伙子很不錯有謙謙君子的氣質，就是表演這方面還要多用心思琢磨。」董健山低頭看著簡歷說道：「我問題問完了，導演和主持人你們看看有什麼問題。」
聽到這句話許靜和藹可親滴沖宋硯銘笑著說沒有，心裡暗道您老人家都把袁台長的話重複出來了，我還能說什麼。
一旁宛若彌勒佛般笑眯眯的張國粒主動接過話問道：「小宋你對古董有了解嗎？」
他就是個被拉來避嫌的工具人，所以很清楚自己該幹嘛。
宋硯銘嘴角揚起一抹微笑：「稍有了解，我父親……」
接下來宋硯銘和張國粒在異常友好的氛圍下交流了一個小時的古董，然後看時間快到飯點張國粒主動結束了話題。
隨即直接省略了回家等消息的環節，導演許靜當場通知宋硯銘確定進入國家寶藏錄製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