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莫無敵之威,顧雁楓的新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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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絕的年齡甚至比莫無敵還要大十多歲,年輕時也沒少和莫無敵打交道,這老者就是莫無敵,他絕不會認錯!

  雖然莫無敵看起來比他還要蒼老!

  「莫無敵……」宇文滅的腿肚子也不禁微微打顫。

  莫無敵是他父親宇文烈的一生之敵!

  莫無敵的畫像,至今還掛在他父親生前的修煉室里,哪怕這張臉已經隨著歲月的流逝變得蒼老了很多,甚至看上去比他正常的年齡還要蒼老很多!

  宇文滅也能將他認出!

  就是他!

  這老傢伙還沒死!

  宇文滅心裡亂作一團,除非現在就讓錦衣衛出手,否則……莫無敵一個人,一把劍,就能把他宇文家滅個乾乾淨淨!

  「莫……莫老……」楊功壽心裡徹底涼了。

  瑪德,早知道不趟這趟渾水了,這老傢伙怎麼還活著?

  莫家有莫無敵在!

  莫家在荊南的地位絕對無可動搖,他依然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荊南王!

  呼延勝更是目露絕望。

  別人不清楚他是怎麼起家的,他自己心裡清楚!若不是當年莫無敵連挑荊南諸多勢力,年少輕狂地他藉機賭了一把,帶人滅了被莫無敵重創的金錘寨,就不會有他荊州十二寨的今天!

  如果知道莫無敵還活著,他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和莫家作對!

  莫無敵站立船頭一言未發,便讓場中高手盡皆膽寒。

  足見莫無敵的威勢!

  「父親,您……您還……」莫雄的聲音發顫,話都說不利索了,眼中同樣震驚地看向黑袍老者。

  眾人心中無不詫異,怎麼看這架勢連莫雄也不知道莫無敵還活著?若不是這一戰莫家就要滅族了,莫無敵究竟想隱藏到什麼時候?

  莫無敵輕輕抬手,止住了莫雄的話。

  莫無敵沒有去看甲板上莫鷹的屍體,反而漠然地看向楊功壽,淡淡道:「你是安康吧?看來楊家現在是你做主了?」

  「回……回莫老,正是小侄……」楊功壽外腰弓背不住地擦著額頭冷汗。

  楊功壽道:「那你應該記得,你的表字是誰給你起的吧?」

  「是……是莫老……」楊功壽白著臉道,

  楊功壽負手,「那你應該很清楚『安康』兩個字的意義了?」

  唰!

  堂堂楊家家主!

  外罡境中期的高手楊功壽竟然唰地跪在了甲板上,顫聲道:「莫老,侄兒錯了……」

  幾乎是同時。

  楊功壽帶來的高手紛紛跪倒。

  楊功壽漠然點頭,「自盡吧,我保你楊家傳承不失。」

  「莫老……」楊功壽眼中滿是哀求。

  楊功壽毫無反應。

  一息……

  十息……

  楊功壽木然起身,絕望地取下家傳信物,將他移交到身後的楊家大族老手裡,「傳令下去,家主之位有大公子流風繼承……」

  「家主!」楊家眾人面帶悲色。

  顧雁楓不好意思咳嗽一聲,尷尬道:「咳……不好意思,打斷一下,楊流風已經被我……宰了。」

  「什麼!」楊功壽滿面怒火的看向顧雁楓。

  看樣子似乎要發飆!

  楊功壽皺眉,「還不動手?」

  楊功壽的怒氣勃發的樣子瞬間被打回原形!

  楊功壽絕望的閉目,揮手道:「傳令,家主之位有二公子流雲繼承!」

  話落,楊功壽一指點在自己心口!

  砰!

  那是心臟破碎的聲音!

  楊功壽亡!

  「滾吧!」楊功壽仿佛趕蒼蠅似的向楊家眾人揮手。

  楊家眾人收起楊功壽的屍體倉惶而逃!

  宇文滅眼睜睜看著莫無敵輕飄飄一句話就逼得楊功壽自信,他也不敢言語半分!

  下一瞬,楊功壽的目光轉向呼延勝。

  撲通!

  呼延勝同樣跪倒。

  「莫老,饒命啊!」呼延勝砰砰地磕頭,直磕得船板破裂,木屑飛濺,再無荊州十二寨大當家的威風!

  莫無敵語出平淡,「做錯事是要付出代價的。」

  呼延勝身形一顫,血氣繚繞之中,施展了禁術向遠處飛掠!

  他要逃!

  「冥頑不靈!」莫無敵淡淡的搖頭。

  呼延勝的身影卻呈前沖之勢砸在江岸上,徹底失去了生機。

  呼延勝死了!

  顧雁楓眼中滿是心疼,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莫無敵這個逼是裝美了,可心心念念地模板又沒了!

  宇文滅和宇文絕汗毛乍起,看向莫無敵的眼中滿是驚恐!誰也沒有看清莫無敵是怎麼出手的,可呼延勝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可是……楊功壽和呼延勝都死了!接下來,就該是他們了吧?

  宇文滅咽了咽唾沫。

  他雖然打定主意要搏命,可是呼延勝突然橫死,卻讓他徹底失去了反抗的勇氣!

  宇文滅卻沒有想到。

  莫無敵看都沒看他一眼,反而分別瞥向江南、江北,最後看向莫雄道:「帶上你兄弟,咱們回家。」

  「是!」莫雄心中縱有疑問,但也沒敢多說一句,老老實實地領了莫無敵的命令。

  顧雁楓連忙跟在莫雄的身後。

  莫家眾人漸行漸遠。

  宇文滅這才顫顫巍巍地拭去額頭上的冷汗,而的後背也已經被冷汗浸濕。

  宇文絕轉身上前,「家主……」

  「別說了,撤!」宇文滅擺手道。

  白崇光面帶悲色的上前道:「宇文家主,大當家身死,我們荊州寨以後……」

  宇文滅搖頭嘆道:「如果不嫌棄的話,你們就併入我宇文家,荊南……不會再有荊州寨了。」

  「謝宇文家庇護!」白崇光連忙抱拳。

  剩下的三個荊州寨先天武者自然緊隨白崇光的腳步。

  宇文家同樣帶人撤離。

  片刻之後。

  江上空餘數艘還在燃燒的商船。

  ……

  荊水南岸,十里外的密林中。

  「這老傢伙發現咱們了?」張世均皺眉道。

  「莫無敵能以元神之力殺人,必然已經觸及法相境的門檻,甚至可能已經踏入了法相境,你以為這樣的高手,咱們能夠輕易瞞過去嗎?」穆櫻沉聲道。

  說著,穆櫻嘆了口氣,「莫無敵正是顧忌咱們,這才放了宇文家一馬,希望咱們的身份沒有暴露,否則接下來的行動就麻煩了。」

  「莫無敵是顧忌咱們不假,但是咱們也未必就暴露了,莫無敵閉關養劍三十年,不可能知道咱們和宇文家的關係!他縱然是半步法相境,甚至已經踏入法相境,但是大人別忘了,他體內還有一道蘊養了三十年的劍氣!」張世均搖頭,分析道,「莫無敵強行動用元神之力擊殺呼延勝,這一招看起來神乎其技,可是他必遭劍氣反噬,體內劍氣不定狂躁成什麼樣了!

  莫無敵想將宇文家的人盡數留下,除非他先將那道劍氣釋放出來,否則他只能全力壓制狂暴的劍氣。

  即便他狠了心用出那一劍,可蘊養三十年的劍氣一旦離體,他之後勢必會進入短暫的虛弱期,有陌生混元武者在場,莫無敵自然不會冒這個險!」

  穆櫻斷然道:「立刻將情況上報,交由總部裁定!」

  「卑職領命!」張世均抱拳,可他又往江北看了一眼,低聲道,「可莫無敵剛才也往北岸望了一眼,難道那邊也有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穆櫻眼睛微眯,冷笑道:「雖不清楚北岸那邊是什麼人,但那裡必然藏著混元境的武者!」

  張世均目露訝色,「宇文烈一死,荊南哪裡還有混元境的武者?」

  「荊南的水遠比咱們想像的要深!」穆櫻地臉色異常凝重。

  ……

  楊家鎮,楊下碼頭。

  整個楊家鎮都是楊家的祖地,這裡是離楊家河最近的碼頭,兩道黑影掠空躍入鎮中民房。

  黑影站定,是看舞和崖劍!

  他們選擇距離荊州城不遠不近地楊家鎮藏身,卻在今晚意外發現了楊家的異動,沒想到最後看了這樣一齣好戲!

  崖劍滿臉疑惑,「沒想到莫無敵竟然還活著,這老東西到底怎麼回事,他閉關三十年真的是在養劍?看莫雄的模樣,似乎連他都不清楚莫無敵是否在世!若不是莫家就要被宇文家連根拔起,莫無敵恐怕還不會出來吧?」

  「莫無敵是有些不對勁,可是……」看舞話鋒一轉,繼續道,「這件事就輪不到咱們操心了,咱們來這裡只是為了完成任務,有這個養了三十年劍的老傢伙在,咱們終究也能輕省些。」

  「這倒也是……」崖劍點了點頭,又道,「對了,老傢伙往對岸瞥的那一眼,是不是發現那邊的人了?」

  看舞冷笑道:「荊南道除了咱們,還能有幾個混元境?」

  「那這次的事,看來也是那邊策劃的了?」崖劍咬牙,恨恨道,「瑪德,沒想到一個不留神,險些就要把莫家葬送了!如果莫無敵不出現,咱們難道真就眼睜睜看著莫家覆滅?」

  聽出崖劍的意思,看舞皺眉道:「你懷疑這是錦衣衛的試探?」

  崖劍點頭,「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這是一石二鳥,要麼滅了莫家,宇文家趁勢掌握整個荊南道,要麼把咱們詐出來,但是……無論咱們出不出現,荊南府軍肯定要落入宇文家手中了,這幫明狗還真狡猾!」

  看舞若有所思。

  崖劍繼續道:「還有,為什麼今晚的行動,咱們沒有收到絲毫風聲?咱們的人是否存在暴露嫌疑,甚至不排除有人反水,這些咱們必須要儘快查清!」

  「我來安排!」看舞嚴肅的道。

  街面上忽然傳來巡夜守軍的交談聲。

  「聽說外面打起來了?」

  「那可不,今晚這動靜鬧得可不小!」

  「是嗎?那……哎,不說了,這會兒有點尿急,你們先走著,我去那邊撒泡尿。」

  接著,院外牆角便傳來一陣放水聲,沒多久那士兵連跑去追趕隊伍。

  這隊巡夜守軍徹底遠去。

  崖劍悄然出了院子,再回來時手中已經多了一封密信。

  崖劍道:「江陵那邊傳來的急報。」

  二人逐字將密信破譯。

  待看清密信上內容,看舞和崖劍滿是驚色。

  崖劍不可置信的道:「顧雁楓竟然會日月吳鉤?這不可能!以閣里的規矩,入門不到十年的弟子,除非是有大功勞在身,否則絕對沒資格學習這套身法!顧雁楓根本就不是咱們的人,他到底從哪學會的這套功夫?」

  看舞皺眉道:「沒錯,凡有資格學習日月吳鉤的,無不經過閣內重重審查!依著門規,私傳閣內武學是重罪,要處死!不可能有人冒這麼大的風險私傳給他!」

  崖劍臉色陰沉,「太荒唐了,江陵那邊到底幹什麼吃的,讓他查顧雁楓不是錦衣衛的人,怎麼查到最後……把這小子查成自己了?」

  看舞果斷道:「把有關顧雁楓的所有情報都調出來!」

  崖劍立刻調來顧雁楓的資料。

  正在翻閱資料的看舞,動作忽地一頓,脫口道:「十年!顧雁楓隱藏了整整十年的修為!他堂堂顧家嫡子,又擁有這麼高的武道天賦,他為什麼要隱藏修為?他真的就是擔心家族的勢力鬥爭嗎?」

  崖劍不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看舞目光閃爍,「十年前,西京之變!」

  崖劍驚道:「你懷疑是當年從長安分部叛逃的弟兄傳給顧雁楓的?」

  看舞還未說話,崖劍便斷然否決,「這不可能,當年叛逃的殺手,除了咱們兩個,其餘的弟兄全都被清理掉了……」

  看舞莫名地看著崖劍,眼神之中滿是激動!

  崖劍終於讀懂了看舞的意思,顫聲道:「你是說……老大……顧雁楓可能和老大有關係?」

  看舞激動道:「游離於組織之外,還身負凌雪閣絕學的,除了咱們兩個就只有老大了,你讓我如何不往這方面去想?」

  「瑪德,老子這就去江陵把那小子抓來審問!」說著,崖劍就要動身。

  看舞一把將他拉住,「不行,咱們現在還有任務在身,而且這只是咱們的猜測,絕對不能打草驚蛇!」

  「那你說怎麼辦?」崖劍有些失了分寸。

  這些多年,找到老大幾乎成了他們的執念!

  現在忽然有了方向,哪怕這個方向只是臆測,終歸比沒有線索要強!此時,二人就像溺水的人,看到漂浮在水面上的那根稻草!

  無論結果如何,他們也一定會緊緊抓住!

  看舞鄭重地道:「這件事急不得,咱們有的是慢慢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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