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改革商業
萬三千拱手道「皇上您過獎了，小民不過是運氣好了些，在皇恩浩蕩之下，積攢了一點小家底。」
「小家底。」正德皇帝不禁失笑道「你的家底要是小的話，我大明朝就沒有富裕的人家了。」
「大明朝自開國以來，以江南花家最為富庶，可是朕卻只對，如果從全國隨便挑出世家店鋪的話，其中兩家半會是花家的，而剩下的七家半中，卻有五家是你萬三千，萬大官人的，不知朕說得可對啊！」
萬三千心底頓時一陣緊繃，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皇帝竟然會對他的家底了如指掌，這怎麼可能？要知道哪怕是跟他合作的鐵膽神候朱無視，也不知曉他全部的身家啊！
「皇上說得不錯，草民確實在商業上頗有建樹。」萬三千躬身道，「不過小民的家財皆是在我大明朝之下，若無浩蕩皇恩，平定亂世，小民又豈能有如此的成就。」
正德皇帝點了點頭，隨後道「那你可知，此次朕找你來，所謂何事？」
「這、、、、」萬三千遲疑了一番，隨後搖頭苦笑道「皇上心中所想，草民又豈能猜測的出來。」
正德皇帝笑了笑，也不揭穿他，只是淡淡道「你應該知道，當年八虎作亂，劉瑾霍亂朝堂，讓百姓大受其苦，這幾年朕羽翼豐滿了些許，才將他除掉。可劉瑾除去後，朝堂卻是混亂一片，百姓也是清貧困苦，再加上北方韃靼，蒙古也都虎視眈眈，國庫可謂甚是吃緊。」
「草民明白。」萬三千的心中卻是鬆了口氣，正德皇帝既然將事情挑明了，那無非不過是問自己要錢罷了。而天下間自己最不缺的就是錢了，拿錢來換自己的安全，這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不，你不明白。」正德皇帝微微搖頭道「你以為朕此次招你前來，為的是向你要錢，以充盈國庫？」
看著萬三千跟朱無視有些疑惑的神色，正德皇帝淡淡道「萬三千，你雖然是天下第一富商，富可敵國也不為過，可是你終究只是一個商人，看待問題的目光也只是站在商人的角度去看。若是站在朕的角度去看，就算你將你萬三千所有的家財全部上繳到國庫，也只是讓大明十幾年的財政充盈，可是於民有利嗎？於大明朝有利嗎？」
「不會的。」正德皇帝正色道「你雖然家財龐大，可同樣也意味著你在全國占據的份額很大，若是你萬三千倒了，那麼大明朝的商業經濟起碼要荒廢十幾年，而且沒有了商業的流通，各地區的經濟不能發展起來，只會讓民間百姓越發的窮困潦倒，如此下去起碼數十年的時間大明皇朝都將是貧瘠不堪。」
「陛下的意思是？」萬三千皺了皺眉頭，眼睛亮了起來，商人的嗅覺讓他感受到了莫大的機會。
「改革商業。」正德皇帝平淡的吐出了這四個字。
「改革商業？」不僅是萬三千，就連朱無視也被正德皇帝的這個想法給驚住了，商業的改革是何等的可怕，一個出錯那就是整個大明皇朝掀起滔天大浪，搞不好剛剛乾掉劉瑾恢復平靜的皇朝會再度掀起波瀾。
「皇上不可啊！」朱無視頓時勸阻道「皇上，如今劉瑾剛剛除去，朝堂恢復平靜沒有多久，若是掀起了商業的改革，必然會在各個地方掀起巨大的浪潮，若是出現絲毫的差錯，讓百姓民怨四起，必然會影響我大明皇朝啊！」
正德皇帝輕輕伸手止住了朱無視的話，微微嘆了口氣道「皇叔的意思朕又怎麼能不明白，可是皇叔可曾想過，眼下的這個時機，是商業改革的最佳時機了。」
不等朱無視開口，他繼續道「如今天下的商業中萬三千占據其中的四分，江南花家占據兩分，大明朝自身的商業機構也有兩分，可以說只要萬三千跟花家以及朝廷聯手，便可以占據天下八成的商業。」
朱無視神色微變，正德皇帝繼續道「歷朝歷代一來，最繁華昌盛者是何朝代？南宋朝也。宋朝之時，可謂是中原最為繁華，富足之時。那時農民耕種雖然是一大收入，可讓百姓過上富足生活的，卻是商業的流通。宋朝之時，官府大大促進商業的發展，這才有著宋朝的昌盛。」
「可是到了明朝就不同了，有蒙古入侵，宋朝的商業被打入低谷，建國至今也不曾將商業推行起來，百姓除了種地耕田之外，再無其他收入，日子自然一日不如一日。可若是推行了商業，讓各地的物品流動起了，大大加快商業的貿易，必然可以讓我大明朝的經濟日新月異。要知道，不流動的東西，永遠都是死物，錢只有花出去，才能掙更多的錢。萬三千，你認為朕說得是不是這個道理？」正德皇帝看向萬三千問道。
萬三千此時的神色頗為激動道「草民對皇上的話大為贊同，商業只有流動起來才能創造更多的財富，如果一個地方的經濟如死水一灘，那麼絕無發展的可能。僅僅靠百姓從地里種的莊稼，怎麼可能富足起來。」
「可是若是讓商業出現了錯漏，那麼大明皇朝必然會掀起巨大的波瀾，甚至一個不好，會讓大明的經濟徹底的衰敗。」朱無視依舊還是有些反對道「而且若是朝廷太過於重視商業，那農業，工業也都會受到極大的衝擊，這樣會讓大量以此謀生的百姓失去自己的飯碗的。」
「皇叔此言差矣！」正德皇帝平淡道「古人云，士農工商，他們的這種排列本就有問題，士指的是讀書人，朝廷選拔人才管理天下士排第一位理所應當。可農業本就是吃苦受累的行業，更是勞苦大眾本身的職業，卻排在第二位，這本就是一種諷刺。工業是一個國家強大與否的根本，而商業呢！則是一個國家的命脈，沒有了商人整個國家如同一潭死水，農業、工業發展的再好，只能養活一方百姓，而商業發展好了，卻能養活全國的百姓。」
「皇上此言大善。」萬三千贊同道「百姓從事農業，可土地各有不一，江南乃魚米之鄉，農業自然是發展之首位，可西北、東北苦寒之地，土地貧瘠，百姓如何從事農業？唯有走其他的道路，方能有一條活路。」
「而且，全國各地百姓手中能有真正屬於自己田地之人少之又少，絕大部分人都是為地主、富商種地。與其如此，倒不如將他們從農業拉到商業、工業中來，促進商業與工業的進步。工業是國家的支柱，商業是國家的命脈，農業雖然是根基，可種田的人太多、太多了，與其浪費資源，不如大大推廣商業跟工業，讓商業跟工業成為主流，以此來帶動全國的經濟發展。至於農業，想來百姓也不會放棄自己的飯碗。」
「好，好，好。」正德皇帝連連讚嘆道「萬三千你也是一個明白人啊！商業是國家的命脈，此言一點也不假。如今你占據全國近五成的商業，花家也有兩成半，再加上朝廷的影響，我們完全可以輕鬆的掌控整個大明朝的商業，調整整個大明朝的商業，將其向著我們所想的方向調整。」
「可是皇上，商業改革是何等重大的事情，一旦其中出現了漏洞。」朱無視憂心忡忡道。
「這不是還有皇叔的護龍山莊嗎？」正德皇帝笑了笑道「以護龍山莊跟天下第一莊收集消息的能力，再加上萬三千在商業上的智慧，改革商業並沒有皇叔想像的那麼困難。如果真的有人在背後搞鬼，我想以皇叔的能力探查出來應該不成問題，一旦查出，不管是誰，殺無赦。」說到最後，正德皇帝的神色也變得冷漠起來。
「陛下，商業改革只怕會動搖很多人的利益，尤其是朝堂內的文武百官，一旦碰觸到他們的利益，只怕、、、、」朱無視苦笑一聲，「這樣整個朝堂都會被牽扯一遍的。」
「那就將朝堂清洗一遍就是了。」正德皇帝的一句話，直接讓朱無視跟萬三千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