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種蓮、女屍(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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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仙府邸,曾經的宋府此時儼然成了妖邪聚集之地。

  各種污穢之氣沖天而起,幾乎凝結成了一片黑壓壓的鉛雲,籠罩在整座森羅府上空,令這座大宅子看起來莫名的詭異陰森。

  轟隆!

  有電光閃爍,在黑雲中隆隆作響。

  這讓這座森羅府中的妖邪鬼祟們,一個個惶恐不安起來。

  雷聲一響,能滅的不光是神魂,還有這些妖邪鬼祟。

  不過這時,一道陽氣沖天而起,瞬間驅散了凝結在這座森羅府上空的黑雲,也讓那即將孕育成形的雷電陡然消散。

  「是那位娘娘!」

  「叩謝娘娘救命之恩!」

  聲聲鬼語如潮。

  一個個妖鬼,頓時朝著那陽氣沖天而起的地方叩拜個不停。不是這些妖鬼知道感恩,而是他們不敢不感恩。

  那位娘娘可不是一般的鬼仙啊!

  不過,那森羅府深處陽氣匯集之地,卻是無人回應這些妖鬼。

  因為裘清雪此時已經離開了。

  「娘親,我們要去找什麼呀?」一道嬌小身影在裘清雪身邊蹦蹦跳跳,像一隻小猴子似的,很不安生。

  裘清雪看了一眼只只,然後輕笑道:「找一個熟人。」

  「娘親,是去找於喬嗎?」只只小手一撐,就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樹枝上,然後她晃著小腳丫,小臉奇怪的問裘清雪。

  「你既然認我為娘親,那麼該喊他一聲大哥。」裘清雪看了一眼這個小傢伙說道。

  「我才不要喊。」只只頓時小腦袋搖得跟破浪鼓似的。

  「為什麼?」裘清雪不由看著只只這樣問了一聲。

  因為只只的出身非同尋常,有些東西連她都看不出來的,偏偏只只這個小傢伙就能輕易看出來。

  「他秉天鬼氣數而生,卻反噬天鬼氣數,我才不要喊他大哥呢,要不然到時候他把我一口吞了該怎麼辦?」只只撇著小嘴說道,她大眼睛裡有一抹異色閃動,顯然實情不是她說的這樣。

  不過只只這番話,卻是讓裘清雪沒心思留意她的小心思了。

  因為這個小傢伙所說的,正要戳到了她的內心中……最匪夷所思也最無法理解之處。

  於喬是她第七次轉世所生。

  也是第七個天鬼。

  秉第七天鬼氣數而生,本該自幼展露頭角,然後以貪嗔惡三毒之念,化身為人身鬼心的天鬼。

  不過由於她第六次轉世時遭受到了重創,以至於她一世轉世後,生下於喬之後又過了好幾年,才徹底破解胎中之迷,記起自己到底是誰。

  所以連帶著本該化身第七天鬼的於喬,都出了問題。

  為此,裘清雪不得不來到了這裡,以一座森羅府的陽氣供養自身,讓自己恢復,然後思量如何讓自己這一世圓滿。

  於喬她一開始是不想放棄的,畢竟天鬼氣數那可不是說有就有的,她能不能成為陰神,就靠這天鬼氣數。

  這第七天鬼雖然出了問題,但湊合一下還是可以的。

  然而,正如只只所說的,她這第七世的長子……居然把天鬼氣數給反噬了!

  原本和於喬融為一體的天鬼氣數突然之間就消失了,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一瞬間把那天鬼氣數給驅散了一樣。

  但是,什麼東西能驅散天鬼氣數呢?

  而且還是一瞬間!

  然後,她就回去了一趟。

  最終發現是一水鬼原本想要害她的長子,結果不知為何,那水鬼又放棄了。

  裘清雪抓著那水鬼拷問了一番,實在問不出來什麼有用的東西後,直接將水鬼給打了個飛灰煙滅。

  之後,裘清雪費了很大一番心力,才找到將天鬼氣數給養回來的辦法。

  而眼下,終於是成功了。

  「娘親,你不是那天晚上對於喬說還有個弟弟嗎?我怎麼從沒看到過呀?」只只又好奇的追問起來,嘰嘰喳喳的宛如一隻小麻雀,一刻也閒不住。

  「你不是說那天晚上你沒在嗎?那你怎麼知道那天晚上我說的話?」裘清雪翻了個白眼。

  「嘻嘻,娘親你說嘛!」只只跳下來,撲到裘清雪身上開始撒嬌,似乎是嫌不夠,九條金黃色的尾巴也伸了出來,在裘清雪身上撓啊撓的。

  「好了,好了。」裘清雪無奈的將身上的那一堆尾巴給拿開,然後說道:「確實是有,不過還沒誕生,因為時機不到。」

  「那我們眼下離開,是時機到了嗎?」只只眨著眼問道。

  「是啊,時機已然成熟。」裘清雪眼底有著難以遏制的喜色。

  至此,她心中的大石終於是落地了。

  「那娘親要找的熟人是誰?」

  「宋府君。」

  「為什麼要找他呀?」只只小臉上不由露出了困惑的神情,她記得她娘親對那那個姓宋的鬼仙,一點兒不在意呀!

  「原本我一直看不透他,卻是不知道我所需的最後一物原來就在眼皮子底下。不過他那日將劍妖魔經取出來,我才發現原來不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而是有劍妖魔經幫他遮掩著。」裘清雪眼中露出一抹玩味之色。

  昔日她放棄劍妖魔經,而改修九子母天鬼經,可不是沒有什麼緣由的。

  這劍妖魔經的詭異之處,連她都感覺瘮得慌。

  那一塊絹帛,不知是何物,連鬼仙都能化為「護經奴」。當年她師父,就是在參悟劍妖魔經時被化作了「護經奴」,這才讓她不得不殺了自己師父。

  因為這樣一來,她師父還能有個好下場。

  宋府君自以為參悟出了手段,可令自己不受那絹帛影響,卻不知每個得到絹帛的人,只要天資絕佳的,都會領悟到這麼一種手段。

  這看起來是可以讓自己豁免,但實際上,只不過是讓自己淪為「護經奴」後,身上不出現不祥之兆罷了。

  這是那絹帛的一種欺人手段。

  也是因為這一點,她才發現宋府君要將這絹帛送給於喬後,沒有半點阻止的心思。

  甚至還任由於喬離去!

  並且在發現於喬念頭之力被抽空後,還讓素還生和方機子拿出一顆人嬰桃,讓於喬吃下去。

  她想看看絹帛上的詭異之力,是不是也會被於喬給反噬!

  「是這樣呀,那是什麼東西呢?」只只跟個好奇寶寶似的,小嘴裡一刻也聽不住。

  裘清雪對這個小傢伙倒是很信任,因此也願意講給她聽。

  畢竟她下一次轉世,甚至是第九次轉世,都還需要這個小傢伙來為她護法。

  「宋府君這一氣脈,大成之後,會在體內凝結一顆一陽開珠。而宋府君曾經竊取過其門內祖師留下的三陽珠,並且血祭他師父,從而令自己也擁有了三陽珠。過了這麼些年,他的功力深厚了許多,連帶那三陽珠也轉變成了四陽珠。」

  裘清雪目光一凝,然後緩緩說道:「這四陽珠,就是我所需要的。」

  「那娘親你為什麼之前不拿呀?」只只頓時納悶不已。

  「因為他若臨死反撲,恐會令四陽珠出問題。」

  「可是娘親,他現在也是會臨死反撲的呀!」只只小手撐著腮幫子,一副很想白翻白眼的樣子。

  「現在不會了。」

  裘清雪目光往遠處掃去,她已經看到了宋府君的屍骨。

  「護經奴」一旦遠離了那絹帛,便只有死路一條。不過身為鬼仙,還掌握了那種絹帛故意放出來欺人的手段,自然是可以撐得稍微久一點……可以晚上幾天再死!

  很快的,只只也看到了那一副屍骨。

  穿著宋府君最喜歡那一身華服,不敢血肉盡去,只剩下一副枯骨,而在這枯骨之上,還有一顆有著純陽之力的珠子。

  珠子不大,甚至還很細小,只有一顆黃豆大小。

  於是,只只撿了起來,遞給了裘清雪。

  「娘親,是這顆嗎?」

  「就是這。」裘清雪眼底不由露出一抹喜色。

  宋府君是受到了那絹帛反噬,在其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就死了,也因此令這四陽珠保存的極為完整,沒有絲毫損傷。

  這樣一來,她的第七天鬼,總算是可以孕育出來了。

  「娘親,於喬的弟弟怎麼出來呢?」只只又開始追問起來。

  「別急,我們先找個地方,把那顆來自妖月蓮的蓮子種下去,以四陽珠催化,等到來年這個時候,這第七天鬼就能出來了。」裘清雪說道。

  「原來是種出來呀……」只只不由悄悄瞄了一眼裘清雪的肚子,她還當是生出來的呢!

  ……

  此時,於喬臉色蒼白坐在床榻上,他眼中滿是慶幸之色。

  他這次僥倖又賭對了。

  不過他下次,是不敢這樣冒險了。

  又一次耗空了念頭之力後,他的淨化如願以償的又一次冷卻時間減少了一半,不過人嬰桃的力量也因此完全耗盡了。

  「可惜……」

  於喬嘆了一聲,要是人嬰桃的力量還能再多點,那麼他不光立馬就又可以使用,還能夠留出一份來作為備用,他日若是遇到什麼危險時,可以藉此施展那兩種咒法退敵,或者用地遁之術逃跑。

  但這是於喬有些人心不足蛇吞象了,能夠解除自己那一身糾纏不清的麻煩,還讓淨化的冷卻時間再次少一半,只要半個月就可以,這已經是值得大喜的一件事了。

  「十五天……」

  於喬想了想,他想要熬過一次節氣,看來是要等到九月份了。

  八月里的兩個節氣,他是沒法去熬了。

  沒有淨化傍身,他實在是不敢冒險!

  沉下心來後,於喬就開始考慮,自己接下來該怎麼生活下去。首先,他要弄懂蔡陽縣是在什麼地方,距離涼州郡遠不遠。

  因為他如果想要參加來年的府試,就必須回涼州郡去。

  其次,就是他該如何在這裡生存下去。

  以及能賺到一筆錢,來當做自己回去和參考的盤纏。

  這兜里有錢,無論去哪兒,都是底氣十足。可要是這荷包里沒幾個子兒,那麼就真的非常容易心虛了……

  無論做什麼,哪怕是買口吃的,都要猶豫再三。

  一般的營生,於喬短時間內是賺不到多少錢的,況且這蔡陽縣,看著又不像是瓊山縣那般,有地利之便。

  要不是那條魚龍河太過邪門,詭異之事每過幾年,便要鬧上一兩次,去瓊山縣的客商,絕對還能再翻上幾倍。

  再三思慮,於喬卻實在是找不到合適的。

  「罷了,先出去打聽打聽。」於喬旋即就走了出去,他在這蔡陽縣裡走了一圈,便打聽到了不少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

  這蔡陽縣不在涼州郡。

  不過距離涼州郡的奉山府,卻是只有幾日的路程。

  奉山府於喬是知道,就緊挨著渠府,曾經還有奉山府的客商,不遠千里去過一次瓊山縣,帶來了不少新奇玩意兒,讓於喬記憶深刻。

  打聽完了,於喬正準備要回去,卻聽到了一件怪事。

  那是兩個推著獨輪車做買賣的車夫說的。

  這兩人賣的東西差不多了,所以閒下心來,便開始湊在一起閒聊。

  於喬剛好路過,聽著感覺裡頭的地點有些耳熟,便站住聽了一陣,等到這兩車夫說完了,於喬才上前,抱拳說道:「兩位打擾了,不知二位剛才說的地方,可是來蔡陽縣的路上,那一座小旅店?」

  這兩車夫見於喬穿著乾淨,不像是一般人,一人便立即回道:「正是那蔡老頭開的旅店。」

  於喬點了點頭,對這兩位車夫說了謝謝,便走開了。

  他方才聽到的怪事,說的是有四車夫投宿那旅店,恰好客房滿了,只剩下一間停放屍體的房間。

  那蔡老頭兒子的媳婦。

  暴病而亡,走得突然,所以都沒來得及準備棺材。

  那四個車夫也不計較這些,只想晚上有個休息的地方,於是就住在那停放女屍的房間。

  結果住了一晚後,那四個車夫死了三個,說是被那女屍所殺,而且那女屍還追殺了倖存下來的那個車夫一陣。

  那車夫能逃脫,是因為恰好這附近就有一座廟,廟前有一棵樹,那車夫逃到了樹上。

  那女屍上不了樹,在樹下抓撓一陣,仍不罷休。好在天亮了,陽光照到那女屍身上,頓時令那女屍不動了,不過十指卻卡在了抓撓出來的樹洞中。

  當時,據說費了好大一番功夫,衙門的人,才把那女屍的十指,從樹洞中給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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