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詩會、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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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不僅是打聽不到,還有一些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詭異之處。

  若不是於喬的生母生前有幾個往來的朋友,於喬都要以為他母親和他說的那些話,只是他小時候的幻聽。

  只可惜,於喬的生母下葬後,他母親的那幾個朋友,就再也沒來過於家了。

  不然的話,於喬找他生母的這幾位朋友打聽,想來一定是能打聽到的!

  說來奇怪的是,於喬為此曾按記憶中的路線,去找過他母親的幾個朋友。儘管以前去的那幾次,於喬都是被他母親抱著去的,那個時候的於喬只有三四歲大。

  但去過幾次後,可能是因為兩世為人的緣故,當時年紀不大的於喬還是記下了路線。

  然而,當於喬沿著這記憶中的路線找過去後,卻無比驚愕的發現,他母親那幾個朋友住的地方,無一不是人去樓空,蜘蛛網都纏滿了屋子,厚厚的苔蘚遍布門前,青黃交加,一副許久不曾有住過的樣子。

  於喬還特意花銀子請有經驗的老人來瞧過,然後得到一個讓他難以置信的答覆——這些屋子,至少半個甲子沒人住了!

  半個甲子,三十年!

  這實在是有些駭人聽聞,於喬不過一十六歲,他生母十一二年前還帶著他去拜訪過,這些宅子怎麼就空置了半個甲子了呢?

  目光轉動,於喬收穫思緒,他略作沉吟,便起身走了出去。

  這天亮了,他也該出去準備點吃的了。

  一日之計在於晨。

  而無論是讀書還是練拳,早上這個時候,都是最好的。精力充沛不說,還能細心挖掘出自身的不足之處。

  於喬自幼讀書以來,便養成了晨讀的習慣。

  雖然昨晚上沒怎麼睡,但於喬還是不願意就此破例。

  人之貴,在于堅持。

  陣陣讀書聲,傳出了李家的院牆。

  「書生,最近有個詩會,附近縣裡的讀書人都會去,你要不要去?」這時,外頭傳來了聲音。

  是李家對門那位鄰居,也是昨晚上給於喬鑰匙那位。

  「老哥你還張羅這方面的生意?」於喬放下書,略有些驚奇的問道。

  詩會通常由當地士林聲望最重的人召開,畢竟沒有影響力,就吸引不了人過來。而詩會的請柬,就相當於門票,是需要用銀子購買的。

  並且越是聲望隆重之人召開的詩會,這請柬也就越貴。

  相當於演唱會。

  也因此,少不了一些為詩會請柬來回奔走張羅的人。

  「我有個堂哥,在客棧跑堂,知道我搬到這兒來住後,就讓我趁鄉試這個時間,幫他招攬一下。」門外的人回道。

  於喬想了想,還是走了出去。

  他來到李家外,看到了一名年輕男子,比他大不了幾歲,但身形很是魁梧,兩隻手臂肌肉虬結,手掌上有一層厚厚的繭子,這一看就是一位江湖好手!

  昨晚上天太黑,於喬卻是沒瞧仔細,這會兒看清楚了,便先行了一禮,打招呼道:「昨夜多謝兄台,不知兄台高姓大名?小生於喬,瓊山縣人士。」

  這是自報家門了,有和對面交個朋友的意思。

  「於書生,某家譚孟河,祖籍上沛縣。」這年輕男子抱拳回了一禮,「某家接了趟鏢,今兒就要走了,於書生,某家就失禮先行一步了。」

  「譚先生請便,是小生給譚先生添麻煩了。」於喬說話很是客氣。

  譚孟河又說了句客套話,然後便走了。

  於喬便收回目光,轉身回屋了。

  鄉試在即,他的全部精力都要放在這鄉試上。

  至於昨晚上遭遇的那個女鬼,倒是不必擔憂。於喬雖然不是經常遇到妖鬼,淨化也只使了沒幾次,但每次按下淨化,之前騷擾他的妖鬼便不會再出現在他面前。

  想來這要他「父債子償」的女鬼,應該也是如此。

  當然,若是出了什麼意外,於喬也無可奈何,他這淨化需要一個月後才能再次使用。這也是他再三確定是有鬼怪纏上他後,才選擇使用這淨化。

  冷卻時間太長了。

  這一個月里,他就和其他人沒什麼區別了,面對這些鬼怪,只能引頸受戮。

  武者的拳腳功夫,和刀劍等兵器技藝,都是傷不到妖鬼的!

  能傷妖鬼的,只有那神秘無比的修行之人。

  修行之人多以道士僧人的身份出現,但不見得道士僧人就一定是修行之人。鄉野之地只有片瓦遮風擋雨的陋觀簡寺且不說,天下聞名,需跑馬點香的大天龍寺,香火不斷到形成紫氣盛景的紫霄神雷觀,這兩大佛道聖地之中,都不見得能有幾個修行之人。

  這是於喬聽他生母說的。

  只不過當時是他生母為了哄他睡覺,給他講了一個修行之人的故事,所以這到底是真是假,於喬也沒法保證。

  鄉試是在五天後,這五天裡,於喬在李家每日讀書,除了每日準備飲食用水之時出去一趟外,其餘時間,他都一概不出。

  所幸這五天裡安然無事,如他所料,那女鬼沒有再來糾纏。

  天氣悶熱,時值盛夏。

  到了鄉試這一天,於喬頂著大太陽,早早趕到考場門口等待,在驗明正身後,便跟著其餘參考的書生,進入了鄉試的考場之中。

  渠府的刺史沒有來,但有一隊兵馬,領著這位刺史大人的手諭,團團圍住了考場。

  五人為一伍,三百伍士兵,將考場圍得是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因為參考的讀書人,只有三百人。

  渠府畢竟不大。

  能有三百名童生來參考,這多虧了朝廷的「田產人丁制」和「分承制」,叫渠府七縣內的大戶,每家每戶,光是庶出子弟和私生子,都能湊出兩支足球隊來!

  鄉試只有半日時間。

  考完後,一個個考生由於天氣關係,跟從水裡爬上來似的,渾身都在淌水。

  於喬也是累得不行。

  考場並不大,三百人,每個人窩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沒人扇風,還得咬緊牙關,竭盡全力寫文章。

  回了李家,於喬洗了個澡,就躺在床上不願動彈。

  不過滿腦子想的都是鄉試的結果。

  對於這次鄉試,他是信心滿滿。兩世為人,於喬又刻苦讀書,每日不敢懈怠,他沒理由連個秀才也考不上!

  只不過,他去年也是這麼想的。

  而且他的文章,做的比考中秀才那批人都要好!

  結果,卻是名落孫山。

  其中緣由,耐人尋味。

  所以,於喬其實心裡很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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