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楊彤是跟柳煙一塊離開的,她開車把柳煙送回去，隨後才掉轉車頭開回了家裡，扔下小包,她就上樓找人,但沒有在房間裡找到揚柔,她轉身下來，走到一樓問還在收拾的保姆，「姐姐呢？」
保姆整理酒櫃,說：「柔柔出去了,拿著劇本出去。思兔閱讀sto55．ＣＯＭ」
楊彤頓了下，飛快走到沙發，撈起小包,從裡面拿出手機,撥打了楊柔的電話。很快，那頭的女人接了,帶著風聲,「彤彤，怎麼了？」
「你這麼晚去哪？」楊彤問道。
「我出來....」楊柔停頓了下,沒說,只說：「我快回來了。」
「姐。」楊彤道，「你跟許殿哥哥現在什麼情況？他到底什麼意思？等了你那麼多年，現在怎麼一點表示都沒有？」
那頭。
楊柔的腳步略微頓了頓,她提著厚重的劇本，道：「彤彤,我也不知道。」
不管是流產後，還是接下來的這一年，他始終沒有表示,兜兜轉轉回來了，她才知道許殿才是對她最好的那個。
結婚那年，他送來的嫁妝，給她撐了多大的腰。
可是他的心思真的太難猜了。她覺得他沒變，可是又覺得他變了。楊彤跳腳：「姐，你得加把勁，那個替身回來了，雖然我覺得她構不成威脅，但是你還是要加把勁啊。」
楊柔頓了下，下意識地捏緊劇本：「嗯。」
但是實在太難了，她慣來習慣了許殿的主動，這會兒讓她主動，她怎麼主動...
*
孟瑩第二天一早就接到劉芹的電話，說來接她去簽《星際》的合同，電話中，劉芹猛打哈欠，看來是通宵了一個晚上跟《星際》那頭拉鋸，孟瑩掛了電話，就去洗漱，換了一身白色襯衫裙出來，順便扣了一條黑色腰帶，隨後提著小包下樓。
黑色商務車停在門口，孟瑩彎腰上車，劉芹坐在後頭，給她遞了一份早餐。孟瑩接過，先喝完手裡的膠原蛋白，才開始吃早餐。劉芹趴在椅背上，說：「從這裡到簽約點，你還有機會反悔，你反悔我們就掉頭回公司。」
孟瑩笑笑，一句話不吭，繼續吃早餐。
余琳半年前辭職了，現在開車的是一位新助理，叫小萌，開車風格屬於平穩的那種。
在車流量比較大的中心區開得跟老龜漫步一樣，劉芹沒忍住，說道：「小萌啊，你有空多練練漂移，別等以後記者追的時候，你這個速度很快就回四面楚歌的...」
陳潔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小萌膽膽顫顫：「是，好...」
好字剛落，前方就閃過了一道人影，小萌驚了一下，猛打方向盤...
下一秒。
砰——車子撞在護欄上。
「我操！」車廂里安靜了幾秒，劉芹大罵了一聲。
孟瑩一把解開安全帶，將手裡的早餐全塞進一旁的小垃圾桶里，陳潔劫後餘生地一把拉開車門，劉芹率先下了車，孟瑩拉起口罩，也跟著下車，並回頭看一眼駕駛位的小萌，小萌已經傻了，握著方向盤，一臉的驚慌。
孟瑩指尖敲了敲車窗，示意小萌下來，這才走向車前。
因為車流多，小萌剛剛換了一條道走，這裡旁邊大多數都是住宅區，這塊紅綠燈似乎壞了。人行道有點凌亂，那個串出來的人影此時正被陳潔扶起來，她也穿著白色襯衫裙，但用的是淺藍色的腰帶。
她擺了擺手，往這兒看來。
空氣中，兩個人視線一撞，孟瑩眯了眯眼，隨後她偏頭，看到了女人的耳垂。
一顆紅痣。
孟瑩看過楊柔的本人，但是太遠，那天燈光太亮，只看到楊柔眼尾的眼線，還有她的耳釘。她就已經失控了，來不及看楊柔本來的長相，後來去查資料時，才在相片裡看到楊柔沒有上妝的相片。
楊柔長得就是很柔弱的樣子，孟瑩也很柔弱，這種氣質確實像，但是五官，孟瑩要更加有辨識度，她鼻子挺，下巴尖細，而那雙眼睛，是點睛之筆，一笑就彎彎的，楊柔不化妝，笑起來不會像孟瑩那樣彎，只是笑而已，平平的，所以她化妝才需要加眼尾，拉高辨識度..
「你怎麼樣？我們送你上醫院？」劉芹很怕這個女的訛上她們，趕緊拿出處理事情的態度。
「不，不用，我就是趕去機場...」楊柔搖頭，她視線再次看向孟瑩，第六感讓她多注意了孟瑩幾眼。
「那我們送你去醫院？」劉芹拉起楊柔跌倒在一旁的行李箱，地上還有一部手機，但是摔隨了。
「你手機壞了，我們賠你？」
「不用，我現在得去機場，我行李箱裡有備用的手機，但是沒充電，你們...」楊柔又頓了頓，視線再次掃向了孟瑩。
孟瑩挑眉，幾秒後，一把拉下口罩，問道：「需要充電嗎？」
楊柔看清了孟瑩的長相，心裡的猜測證實了，整個人愣了。她張了張嘴，遲疑會兒說：「你們拿個手機給我，我撥打個電話，讓人來接就行了..」
陳潔心裡一松，趕緊摸手機。
沒帶。
劉芹嘖了一聲道：「我也沒拿，你快去拿。」
她指著陳潔。
陳潔應了聲，轉身要去拿。
孟瑩卻上前，將掌心的手機遞給楊柔。
楊柔低頭，看了幾秒，隨後接了過來。
她在手機里，輸入許殿的號碼，一串號碼輸入，可是這個手機沒有跳出備註，她撥打了出去。
大約三秒後。
那頭接了，男人低沉的聲音傳來，「孟瑩？」
楊柔頓了頓，道，「許殿，我摔倒了，在曜林別墅這邊...」
她說這個話，抬頭看了眼孟瑩，孟瑩安靜地站直，唇角帶著笑意看她。旁邊的劉芹卻在聽到許殿這個名字時，跳了起來，緊盯著楊柔，死死地盯著。
那頭，許殿停頓了一會兒，並翻動文件，說：「你把手機給原主人。」
楊柔愣了。
什麼。
「給她。」許殿嗓音再次傳來。楊柔五指捏著，看著孟瑩又看看自己的裙子，才把手機遞迴給孟瑩。
孟瑩看著手機，不解。
「你接一下。」楊柔說。
孟瑩有點兒不耐煩，她接過來，喂了一聲。
那頭。
男人嗓音低沉，沒有起伏：「我派兩輛車過去處理，先把楊柔送去機場，你現在過來華影，把合同簽了，下午你也得趕去影視城，那邊等不起。」
《星際》耗資巨大，一年了，還這個樣子，全賴於劉導的吹毛求疵，女四這個角色占挺多戲份的，因為她在中間死去，為了增加她死去的價值，她前期的戲份很多，也導致了劉導看誰誰都演不好。
孟瑩眯眼。
幾秒後，語氣平靜，「好。」
隨後又把手機遞迴給楊柔，楊柔想接，可是一看屏幕頁面，已經黑了。
那頭掛了電話。
楊柔的手放了回去。
孟瑩讓陳潔把楊柔扶到車裡坐著，楊柔的膝蓋磕出血了，她手機會摔碎是因為她的手機被碾壓在車輪下。小萌方向盤一打，才露出了破碎的手機。
劉芹緊盯著楊柔的後腦勺，差點就不想給她處理傷口了，最後還是咬了咬牙，從後面提了醫藥箱，遞給陳潔，讓陳潔給處理。回頭再去教訓小萌，孟瑩戴著口罩，靠著車門，沒上車，只是看著小萌被罵。
罵完了小萌，劉芹才跑過來，視線掃了眼車裡的楊柔，嘖嘖兩聲，說：「還是你穿得好看些...」
孟瑩笑了笑，沒應。
劉芹說：「原來她長這樣，說實話，你們一點都不像...」
不一會兒，許殿派的兩輛車來了，但是從車裡下來的，卻是許殿的助理，許殿本人沒有來。
楊柔提著行李箱，看到他們兩個後，沉默地坐進了其中一輛車裡，孟瑩喊住楊柔，直接喊的。
「楊柔！」
這一聲。劉芹跟陳潔都愣了，孟瑩站在原地，說：「你下飛機後最好去做個檢查，所有費用我們出。」
她神情自如。
楊柔坐在車裡，看著她，下意識地扭緊了裙子，「好，沒關係。」
「慢走。」
孟瑩再次拉上口罩。
楊柔指尖捏得更緊，緩慢搖上車窗。
黑色轎車開走。
另外一名助理上前，請孟瑩上車，恰好保險公司的車也到了，孟瑩跟劉芹一塊上車，劉芹的手機一直在響。
是《星際》出品人打來的電話，看來確實很急。
而現場留了陳潔跟小萌處理。
車子一路抵達華影，孟瑩跟在劉芹的身後，劉芹接了一個電話，不知說了什麼，走得挺快。上了樓後，一把推開了辦公室的門，看到裡頭的人，劉芹踉蹌了一下，孟瑩在身後扶住她的肩膀。
就看到許殿坐在沙發上，長腿交疊，抬頭看她們一眼，銀邊眼鏡印著孟瑩的臉，幾秒後他說：「出品人剛走，合同你們簽給我就行。」
他氣勢蠻盛，但是劉芹一想到一年前的孟瑩，就不怕他，劉芹笑了下，張口道：「許總真是夠淡定，心心念念的女人出車禍了，一點兒都不擔心呢。」
辦公室氣氛陡然一凝。
許殿的眼眸緩慢地轉向劉芹，幾秒後，他笑了起來，放開長腿，說：「你知道得真多...」
劉芹猛地咬牙。
這時，辦公室里突兀地響起一道手機鈴聲，是孟瑩的手機響了，許殿看向孟瑩，孟瑩捏著手機，喂了一聲，她臉色微變，高跟鞋一旋，對劉芹說，「去醫院，顧炎被粉絲砸到了頭...」
說完，她就率先轉身離開，一眼都沒看許殿，劉芹愣了一秒，也趕緊轉身，走了兩步後，她突然回頭，對許殿說：「許總，瑩瑩這才是擔心心上人的態度。」
故意嗆他。
隨後快步追上孟瑩。
辦公室的門搖晃了兩下。
許殿冷靜地盯著辦公室門，幾秒後，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拽了下襯衫領口，似有些拽不動。
他猛地用力。
紐扣繃了幾個出來，襯衫領口陡然敞開，露出了小半鎖骨。
他視線看向桌子上的合同。
合同上。
【孟瑩】
二字。
似加了粗，空氣中，還帶著淡淡的香水味。
極為熟悉的香味。
*
「怎麼突然發生這個事情？」因為兩個人都沒車，只能在門口攔了的士過去，劉芹很不解，顧炎是什麼身份啊，怎麼會被粉絲砸到頭。
孟瑩搖頭，表示不知道，劉芹還想多說兩句，手機恰好就響了，她接了起來，幾秒後，她操了一聲，道，「媽的，會咬人的狗不會叫！」
「怎麼了？」孟瑩看向她。
劉芹臉色發黑，點開了微博，扔給孟瑩，孟瑩接了起來，低頭一看，昨晚上的熱搜名叫#顧炎去接孟瑩回來，甜#。
現在的熱搜叫#顧炎去接孟瑩回來，嘔，全是作秀#
而這條新熱搜，源於一條微博，這條微博是楊柔發的，今早發的。她發了兩張手繪漫畫，是一對情侶在機場相擁，男的穿著黑襯衫，戴著墨鏡，只露出剛硬的下巴，抱住了撲過來的女人，那女人埋在他懷裡，長發飄飄，穿著一襲白裙。因為突出兩個人的相擁，後面虛化了，所以看得更清楚，顯得更浪漫和甜蜜。
因為漫畫化了，那個抱人的男人面容多少有點像許殿，但又不像。孟瑩掃一眼就專注在下面的評論了。
入目的第一條熱評，。
「嗯...這才是真實的情侶圖，孟瑩跟顧炎那一張從機場出來的圖片，很明顯就是作秀，消失了一年，突然出現，還讓顧炎去接她，她這就是想著吸顧炎的血，這兩個人要是真有感情，這一年多來都幹什麼了？還不結婚。」
這條熱評，一共十萬個點讚了，還有六千多條回評，評論下方，全是符合的話。有人甚至還發了孟瑩跟顧炎的機場圖，說讓大家看看，圖片點開，就是孟瑩跟顧炎兩個人走在一起的相片，沒有牽手，沒有挽手，平行走著，因為拍攝角度的問題，還顯得兩個人的臉都很冷漠。
無交流，不甜蜜。孟瑩吸血吸習慣了....等等的評論在下面發酵，才有了這個熱搜。劉芹在一旁，語氣發冷，「...這一年來，她就是靠著有才火起來的，她現在在微博上，在各種網友路人的眼裡，就是個有才有貌的小仙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所以常常上熱搜，從來不會引起別人的反感。」
「她這條微博發得太巧了，就像在嘲諷你一樣，還有，顧炎就是因為她這條微博被CP粉砸的。」
孟瑩退出了微博，說：「說不定只是巧合，她正好昨天也被許殿接了，在機場相擁，才畫了這個。」
劉芹一頓，「那倒也是，就是她們倆姐妹絕對都不是省油的燈！」
她看向孟瑩。見孟瑩神情平靜，整顆心全放下了，孟瑩拿起手機，看了眼微博，很多私信，不用看都知道在罵她。
她掃了幾眼，頁面就閃出了一個電話。
是一個有點熟悉的號碼。
她接了起來，喂了一聲。
那頭。
許殿低沉的嗓音傳來：「為了看他，你連合同都不簽了？」
孟瑩頓了下，隨後道：「合同那裡有人重要？」
那頭。
男人沉默了會兒，些微的呼吸傳來，他也帶著漫不經心道：「行啊，不簽就沒機會了。」
孟瑩笑起來：「沒關係。」
說完。
她掛了電話，轉頭跟劉芹說，「《星際》那事兒吹了。」
「什麼？」劉芹愣了兩秒，隨後反應過來，「這就吹了？會不會是我說的...」
「不是不是，他們等不了人，沒事。」
劉芹沉吟了會兒，罵了一句，許殿不是東西。
隨後也不糾結了，她想了下說，「我這幾天幫你拉拉劇本..」
「好。」
孟瑩倒是不急。
車子很快抵達私人醫院。
即使是那麼隱秘的私人醫院，還是能看到不少的記者在，孟瑩一下車，那群人就懟上來，好在門口有顧炎的保鏢，跑過來，護著孟瑩進去，私人醫院裡面人不多，很快就到了顧炎在的單人病房。
推門進去，顧炎坐在床上，額頭纏了紗布。
穿著白襯衫，看起來有點蒼白，但是精神還算可以。屋裡還有不少人，除了顧炎的經紀人還有助理和看起來像公關團隊的。顧炎看到孟瑩，笑著說：「怎麼還跑一趟？」
孟瑩含笑，走過去，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說：「你家助理都來電話了，我不得跑一趟啊？再來你這個傷口也因為我。」
顧炎笑了笑，他一長腿踩在地板上，看著孟瑩。隨後他看了眼一旁的經紀人，他經紀人姓沈。
沈崇上前，看著孟瑩跟劉芹說：「本來打算事情過了，再跟你們談的，顧炎一直有心交孟瑩這個朋友，又想著她休息一年多回來，再起步沒那麼容易，昨天的熱搜就沒撤，但是誰也沒想到今天會發展成這樣，我們商量了一下，打算宣布，顧炎在追求你....」
孟瑩愣了下。
劉芹倒是眼睛一亮。
「這樣的話，後面的事情就好解決了。」
孟瑩看向顧炎。
顧炎笑著沖她點頭，眼神沒別的情緒。
孟瑩想了下，「這...」
「也不是戀愛，後續容易處理，所以只說顧炎在追求你。」
「這個倒好啊。」劉芹笑著道，「比說兩個人在戀愛好...」
孟瑩還是很猶豫。
顧炎說：「要是你再不答應，我的頭可能還會被砸一次...」
孟瑩：「.....」
一行人商量了一個多小時，劉芹拿出經紀人的水平，跟沈崇交涉，敲定下了這個方案。
孟瑩有些抗拒。
可是她也沒理由過分抗拒，因為如果顧炎不跟她商量，單方面微博宣布都可以，追求只是一個過程，而不會像說戀愛那麼複雜。孟瑩最後只能妥協，商量好後，孟瑩打電話叫人送餐進來。
請顧炎的團隊吃飯。
因為顧炎有輕微的腦震盪，醫生讓他留院觀察，孟瑩跟劉芹就不好多呆，又坐了一會兒就走了。
出去時，外面已經暗了。
記者也沒多少個，草草拍了幾張相片，孟瑩跟劉芹就打車走了，車子進入繁華的街道，於總這邊給劉芹打電話，劉芹趁著這個機會，就把《星際》吹了這事情告訴於總，於總在那頭仿佛不能理解。
有些許責備劉芹的意思。
劉芹只能按捺著解釋。
孟瑩在一旁，拍拍劉芹的肩膀，於總出那麼好的待遇再次簽下了孟瑩，未來卻是未知的。
他著急也很正常。
只是劉芹卻是受她牽連。
掛了電話後，劉芹嘖了一聲，說：「於總出這個待遇，估計能痛三年，以後他這副肉痛的表情，我們得看好久...」
孟瑩笑了。
很快，車子到達她住的馨月路，沒辦法直接開過去，因為那段路在修，如果要開過去，得繞很大的彎。
坐的又是的士，孟瑩就近下車，沿著路走向小區，剛到，一輛黑色轎車就開過來，橫在她的面前。
接著，車門打開。
孟瑩看到駕駛位坐著的男人。
許殿咬著煙，側頭看著她，車裡沒開燈，男人的臉隱在陰影里，幾秒後，他舉著一份文件，點了下副駕駛。
孟瑩借著點兒光芒，看清了那份文件，是《星際》的合同，她看了一眼，轉身就走。
繞過車頭，直接往小區走去。
車門刷地打開，身後傳來腳步聲，下一秒，男人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輕輕地一拽，往後拉了拉。
孟瑩被拉得後退了兩步，手腕就這麼舉高，她擰眉，冷漠地看著他。
許殿低頭，鏡片裡的眼眸掃視她的臉，她的裙子，她的脖子，最後回到她緊抿的嘴唇，他笑了一聲，「現在脾氣挺大。」
孟瑩微笑，笑容不達眼底，「您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再這麼抓著我，我報警了。」
許殿挑眉，漫不經心地點頭：「你報。」
孟瑩拿起手機，直接打了110，一邊說一邊掃視許殿，描述....隨後掛了電話。許殿默不作聲地看她忙完這一切，低笑了起來，「行。」
說完後，他視線掃到她的手機屏幕。
滴了一聲。
一條微博跳了起來。
顧炎工作室V：關於孟瑩跟我們家藝人顧炎的緋聞，我們要做個解釋，目前，我們顧炎老師正在追求孟瑩，追得十分用心，且十分地珍惜她。
十分地珍惜她。
許殿沉默地看著這一段話...
薄唇緊抿。
這時。
身後傳來了警報聲，孟瑩用力甩開他的手，朝那些下車的民警點了點站著的男人，隨後，轉身，刷卡進門。
走進大堂。
*
許殿老實配合錄口供，民警見他那麼配合，態度也很好，隨後這邊小區出示了監控錄像，幾個人看完，看起來是有點霸道，做事也挺狂。
於是，請他跟他們走一趟，許殿抬頭看了眼那棟樓，孟瑩在的房子，隨後他冷笑一聲，走向車子。
順勢將合同扔在副駕駛，驅車開到大路，警車跟著。
一路去了局裡，又重新錄了口供。
等再出來，已經很晚了，許殿驅車回家，車子融入黑暗裡，一路看到家裡的車庫。
車子開進車庫後，他咬著煙，趴在方向盤上，過了會兒，他抬起眼眸，整理了下領口，推開門下車。
走向家門，家裡燈光微弱，保姆陳姨正在準備明早的早餐，她忙完就得回家，這套別墅，許殿一個人住，一般不會讓人留下來住。
聽見聲響，她探頭出來，看到高大的男人解開領口，坐在沙發上，指尖還夾著煙。
陳姨笑著問道：「許殿，想吃點什麼宵夜？」
沙發上，許殿仰著頭，閉著眼，手臂搭在扶手上，虛虛地垂著。
他頓了頓，低低地道：「煮點醒酒湯吧...」
「喝酒了嗎？」陳姨愣了下，問道，沒聞見酒味啊。
幾秒後。
許殿睜眼，他取下眼鏡，說：「沒喝，不用煮了。」
陳姨笑了下，說，「今年你都讓我煮幾次醒酒湯了，煮了你又不滿意，嫌東嫌西的是不是有姑娘煮給你喝太好喝了，就一直惦記？」
「沒有吧。」男人笑了下，身子往前傾，指尖彈了下菸蒂，「醒酒湯算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