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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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一個夥計走了過來,往桌上放了一盤紅燒豆腐。思兔閱讀sto55.COM

  這個夥計叫阿鳴。

  也就是陌子鳴的角色扮演。

  「哈哈,太好了!」

  張君寶一見豆腐便笑了。

  小冬瓜也笑了笑,夾起一塊豆腐放到張君寶碗裡:「真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喜歡吃豆腐。」

  「嘿嘿……」

  張君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夾起豆腐便往嘴裡塞。

  小冬瓜:「小心……」

  「啊啊啊……」張君寶趕緊吐了出來。

  「燙……」小冬瓜一臉無奈。

  董天寶眼見著這場面,卻有些嫉妒的樣子哼了一聲。

  小冬瓜又笑了笑,夾了一塊雞腿放到董天寶碗裡:「他吃豆腐,你吃地獄好了。」

  「哈哈哈,好好好!」

  董天寶眉開眼笑,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這傢伙幾歲便上山學藝,如今正值血氣方剛之時,小冬瓜又長得甜美,這小子是動了凡心了。

  「劉小姐,請!」

  就在這時候,掌柜親自領著一行人走了過來。

  來人是一對年輕夫婦,身著華服,身後還跟著幾個家丁,可謂威風八面。

  這時候,秋雪下意識瞟了過來,臉色不由大變……

  她有點不敢相信,她以為自己認錯了人。

  可是,自己的丈夫她又怎麼會認錯?

  就算是世上真有長得如此想像的人,但對方的身形、神態,包括走路的姿勢都是那樣的熟悉。

  她的丈夫名叫慕容白。

  慕容這個姓本是個富貴姓,可惜慕容白家中卻一貧如洗。

  而秋雪娘家還算過得去,祖祖輩輩習武,家中還收了幾個弟子,大富大貴稱不上,但也算得上小富之家。

  秋雪卻沒有嫌棄慕容白家貧,帶了一些嫁妝嫁了過來,自己將生活的重擔一力挑到肩上,好讓丈夫用心苦讀。

  不久後,慕容白考中了秀才,這倒也讓秋雪十分的欣慰。

  兩年前,慕容白進京趕考,之後來過一封信說是考中了舉人,他準備留在京城一邊讀書一邊繼續考取功名。

  還說一旦考中進士他就能做官了。

  慕容白更是有了動力,將家裡打理得井井有條,等著丈夫的喜報。

  結果左等右等,一開始丈夫偶爾還來封家信,後來就音訊全無了。

  秋雪擔心丈夫出事,這才孤身上路奔赴京城尋夫。

  卻哪裡知道,丈夫居然與另一個女人在一起,而且還稱呼對方娘子。

  驚疑之下,秋雪忍不住走了過去。

  「慕容白?」

  慕容白聽到名字下意識側過頭。

  「相公?真的是你?」

  慕容白大吃一驚:「秋雪?你……你怎麼到京城來了?」

  「砰!」

  沒等秋雪回答,那女人卻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閉嘴,好一個千里尋夫!

  不過我告訴你,他現在已經不姓慕容了,而是入贅我們劉家姓劉了。

  男人都是賤貨,誰能讓他風流快活,榮華富貴,他就會留在誰身邊……」

  這席話說得慕容白面紅耳赤,卻又不敢反駁。

  只得瞟向秋雪道:「秋雪,你走吧,從此後……你我恩斷義絕,再無夫妻之名。」

  一聽此話,秋雪不由淚流滿面。

  「慕容白,沒想到……你會是這樣的人。好,既然你已經變成狗了,那就跟著你的主人走吧。」

  說完,一抬膝蓋,將手中的琴一折兩段。

  沒料這話卻激怒了那姓劉的女人。

  這女人名叫劉燕,正是大太監劉謹的妹妹。

  劉謹現在可謂是威風八面,權傾朝野,劉燕自然也跟著虎假虛威,哪裡容得有人罵她?

  雖然秋雪罵的是慕容白。

  但慕容白現在是她的丈夫。

  「哼,打狗還得看主人!」

  劉燕一拍桌子,飛身而起從背後一腳踢向秋雪。

  秋雪自然不會憑白無故挨打,當即與劉燕大打出手。

  劉燕不是對手,慕容白急眼了,衝上前去關切地問:「娘子,你沒事吧?」

  哪知這一問卻挨了一記耳光:「滾,誰要你關心?」

  這下子,慕容白也怒了。

  不過他的怒火卻不敢向著劉燕發,而是一步一步走向秋雪。

  「你鬧夠沒有?你走啊,我讓你走!」

  秋雪倔強地瞪著慕容白。

  慕容白竟然抓起一根板凳怒道:「你還看,你走不走?」

  一見秋雪不理,這小子居然揮著凳子砸了下去……

  他以為秋雪要躲,結果秋雪卻不躲,砸了個正著,當即便見頭上流血。

  「太過分了,我來幫你!」

  張君寶實在忍不下去了,怒喝一聲沖了過來,一腳便將慕容白踢飛。

  劉燕氣得帶著幾個家丁沖了上來,結果哪裡是張君寶的對手?一個個被打得抱頭痛呼。

  「姑娘,姑娘……」

  這時候,秋雪卻天旋地轉,再難站立。

  頭上受的傷或許是小事,心裡的創傷才是令她最無助的。

  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一路奔波了兩三千里,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張君寶一邊要打架,一邊又要保護秋雪,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

  畢竟他剛下山,一時半會兒還改不了出家人的習性。

  這時,董天寶卻沒有動手,而是守在小冬瓜身邊笑嘻嘻道:「沒事,我保護你。」

  一來他知道張君寶不會吃虧,二來,也是想藉機討好小冬瓜。

  結果小冬瓜卻瞪了他一眼,搶先動起手來。

  「官兵來了!」

  不知誰大吼了一聲。

  「快跑!」

  小冬瓜衝著張君寶招手。

  「姑娘,得罪了。」

  張君寶顧不上許多,一把將秋雪抱了起來,一溜煙跟著小冬瓜從後堂逃走。

  帶著官兵逃了一大圈,小冬瓜卻又帶著張君寶二人溜回了佛笑樓……

  「這裡難道是分店?」

  董天寶傻傻地問。

  小冬瓜笑了笑:「別無分號,只此一家。」

  「那咱們回來做啥?」

  「官兵絕對想不到咱們又回來了,好了不多說了,你倆在這裡打地鋪睡一晚,我帶這位姑娘去療傷。」

  師兄弟二人聊了許久,這才分頭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隔壁突然傳來一陣說話聲……

  「哈哈,那劉謹絕對想不到,他白天搜刮來的民脂民膏,卻又被我們偷了回來……」

  師兄弟二人趴在門邊偷聽了一會,董天寶不由吃了一驚:「原來佛笑樓的人是叛黨。」

  張君寶小聲道:「不要多事,睡覺睡覺。」

  「咱們明明知道了,為什麼要裝作不知道?真是沒出息……」

  次日裡,師兄弟二人商議了一番,決定先上街賣藝討活。

  畢竟現在也不是和尚了,總不能再冒充和尚去化緣吧?

  況且,董天寶也不想過窮日子,賣藝也只是權宜之計,他對張君寶說過,他下山一定要做一番大事,一定要風風光光。

  江湖賣藝之人大多也只是會一些粗淺功夫,什麼胸口碎大石之類,幾乎都是一些騙人把戲。

  但是,以張君寶師兄弟二人的真功夫,那自然是表演的無比精彩,看的一眾百姓大聲叫好,不停地往場中扔錢。

  如此一來,自然也喜得師兄弟二人更加賣力。

  沒料這時候,卻有一個身著官服的太監帶著幾個官兵氣勢洶洶走了過來,說要收什麼保護費。

  而且一開始便索要幾百文。

  這算得上是獅子大張口了。

  張君寶哪裡肯依,正要爭辯幾句,董天寶卻趕緊上前點頭哈腰道:「大人,我們兩兄弟身份卑微,與天斗,與地斗,也不敢與官斗。

  這些錢全部孝敬給大人,還請大人笑納。」

  這傢伙竟然將所有的錢全部遞了過去。

  太監滿意地笑了笑:「算你識相。」

  董天寶趁機道:「大人,我們兩兄弟初到貴寶地,什麼都不會,但也算有一身蠻力,希望能夠追隨大人左右。」

  太監臉一沉:「油腔滑腔,該打!」

  哪知,董天寶居然一臉喜色,抱拳道:「多謝大人賜打!」

  說完,居然抬手捶胸,甚至還扇自己的耳光。

  「天寶,你……」

  張君寶像不認識一般看著董天寶,眼中的神色一片驚訝、迷茫與失望。

  他做夢也想不到,董天寶居然會如此的沒有骨氣。

  「哈哈哈,你可真會拍馬屁,好,劉公公正好要招兵買馬,跟我走吧。「

  「多謝大人,君寶……」

  董天寶迫不及待去拉張君寶。

  「你真的要走?」張君寶皺眉問。

  「對!」

  「我不走!」

  董天寶眼見對方已經轉身離開,生怕事情有變,也顧不上再勸,匆匆道:「好,那等我做了大官再回來找你。」

  說完,一溜煙追了上去。

  而這時候,陌子鳴也在人群中,眯眼看著遠去的董天寶。

  其實一開始他也想過要不要改變這傢伙。

  現在親眼目睹了這一場景,也懶的去管了……因為他知道,一個人的個性是天生的。

  董天寶功利太重,而且心狠心辣,為求目的可以稱得上是不擇手段。

  這種人,很難勸回頭。

  就算勉強說動他留下來,但以後一定還會出現類似的事。

  不久後,張君寶蔫蔫地回到了佛笑樓。

  他現在也沒地方可去,而且小冬瓜說過,要是沒地方可去的話可以暫時呆在佛笑樓。

  畢竟佛笑樓是一個特殊的地方,她也是其中一員。

  張君寶身手好,正是義盟需要的人。

  一回去,張君寶見到秋雪正在一個人喝悶酒,上前一看……這娘們居然喝空了幾小壇。

  於是便上前相勸。

  「你勸什麼啊?正所謂人生失意須盡歡……」

  旁邊,那個成天向客人推銷靈符的凌道人唯恐天下不亂似的嚷嚷。

  張君寶懶的理會,與秋雪爭起了酒罈,爭著爭著二人竟打了起來……

  只不過,秋雪雖然身手不錯,但根本不是張君寶的對手。

  陌子鳴坐在凌道人身邊,也笑嘻嘻喝著酒,看著熱鬧。

  凌道人嘀咕道:「真是的,有什麼好打的?一個和尚還俗,一個被丈夫拋棄,這不是天生一對麼?」

  「哈哈哈,對對對,要打,你倆去房間裡打架好了。」

  一個鬍鬚漢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啪!」

  沒料這時,張君寶竟然扇了秋雪一個耳光。

  「你……」

  秋雪不敢置信地看著張君寶。

  打架歸打架,這打耳光可就不一樣了,這分明是在羞辱她。

  張君寶大聲道:「你喝什麼悶酒?過去只是一種經歷,而不是負擔。

  如果你一直忘不了過去,那受傷害的只能是你自己,親者痛,仇者快!」

  秋雪似有觸動,陷入沉思。

  凌道人嘻嘻哈哈道:「這小子不錯,頗有老夫年輕時的三分風範……」

  一眾人鄙視之。

  過了幾天。

  下午沒客人的時候,一眾人正圍在一起吃飯。

  突然間,七八個官兵氣勢洶洶沖了進來。

  「幾位軍爺,不知有何貴幹?」

  胖掌柜笑著迎了上去。

  「沒什麼,該交錢了。」領頭之人漫不經心說了一句。

  「交錢?我們前兩天不是交了麼?」

  「你們前兩天還吃了飯,現在又吃?」

  對方一副蠻不講理的樣子喝道。

  胖掌柜皺了皺眉,問:「那不知軍爺想要多少?」

  以前,這裡可不是這樣,官府一般一個月派人來收兩次錢。

  一次是官稅,另一次……相當於是保護費。

  但自從劉謹在京郊開設了校場之後,那些錦衣衛大大小小的頭目都想撈油水,這個收了那個又來,害得一眾商販苦不堪言。

  胖掌柜本著息事寧人的心理,心想著對方要是胃口不大,隨意打發幾兩銀子也就罷了。

  哪知,這傢伙居然獅子大張口:「三百兩,少一文錢都不行,否則我就封店抓人。」

  「那你乾脆搶好了。」

  張君寶一臉氣憤,忍不住大聲喝了一句。

  這下,可把對方給惹怒了。

  「你敢這樣跟軍爺說話?此人是個反賊,抓起來!」

  「是!」

  「誰敢動?」

  這時,陌子鳴走了出來。

  「阿鳴,不要衝動……小不則,則大謀!」

  胖掌柜趕緊遞眼色。

  「哈哈哈,看來,你們這個佛笑樓還真不簡單,居然一個二個都敢與軍爺頂撞。

  把他們通通抓起來,這兩個女的送到營里去供兄弟們快活。」

  「哈哈哈,太好了!」

  幾個手下一聽,當即來了勁,如虎似狼沖了上去。

  「砰!」

  結果,沖在頭前的一個最先倒霉,被陌子鳴一拳打飛,整張臉都碎了……

  「大膽反賊!」

  領頭的一見勢頭一動,高高舉起刀來……

  「王八蛋,敢威脅你爺爺。」

  眼見事態已經失控,胖掌柜也不想忍了,一腳便將那領隊的踢飛……

  沒過多久,這幾個倒霉的傢伙全部躺在了血泊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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