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篩選
尋物小隊的能幹程度遠超SCI眾人想像，而且立場相當的正義。大概是因為家裡有個寶貝妹妹，涼家幾兄弟對於跟蹤女性之類的犯罪深惡痛絕。
白玉堂也覺得有必要調查參加遊戲試用的每一個用戶，讓蔣平和尋物小隊合作，陳某可能並不是于洋唯一跟蹤過的對象，于洋作案手段熟練準備充分，總覺得還有其他受害者。
眾人決定先去科技展，了解一下這個magic公司和他們開發的那個詭異遊戲，再去一趟精神病院，找陳某了解一下情況。
展昭坐在車上，翻看蔣平搜集來的關於陳某的資料和她在精神病院的就診情況。看完之後，展昭問趙爵有什麼看法。
趙爵對病例中的「妄想症」和「神經分裂」的診斷持保留意見。
「感覺並不是嚇壞了那麼簡單。」趙爵說，「可能情況跟之前侯穎琪在申家地下室里的遭遇差不多。」
展昭也同意。
白玉堂問，「被催眠了麼？」
「有這個可能。」展昭覺得待會兒可以去進一步確定下。
驅車來到科技館，發現人比想像中要多。＠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白玉堂停好車，眾人下車，走入科技館。
大概是因為蔣平經常給眾人普及一些高科技產品，所以進入展館之後，並沒有多少驚艷的感覺。相反的，白玉堂覺得這個與其叫科技展，不如叫遊戲展。
應用到民生方面的科技展品並不多，應用到遊戲上的倒是五花八門。
白玉堂看著每個展區都有的大屏幕、互動遊戲體驗、各種奇奇怪怪的遊戲倉和遊戲椅子，還有戴著VR拿著手柄的體驗玩家，覺得是不是誤入了什麼遊戲展。
眾人很快找到了magic公司所在的區域。
展區布置的常簡單，產品也很少，只有一個大屏幕。
有幾個工作人員正在調試設備，稀稀拉拉有一些路人經過，也沒多看幾眼。
趙爵被隔壁的機械狗吸引了，白燁覺得那玩意兒看著不太像狗，就像個能走路的桌子。展昭和白玉堂也只是從展櫃前路過，不想表現的太明顯。
好在不一會兒，magic公司的展區前就聚集了很多人，大多是獲邀參加這次比賽的參賽人員。
白玉堂和白燁看了看時間，根據顯示屏上的活動提示，十分鐘之後，magic公司的活動就要開始了。
大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巫師的形象。
白燁和白玉堂想叫趙爵和展昭一起來看一眼，可是一扭頭，發現兩人不見了.....往前走了幾步，就見兩人已經跑到隔壁展櫃去看電子魚了。
白玉堂覺得電子魚這個東西還是不錯的，乾淨又衛生啊，魚不用餵也不會死，比真魚強多了，在水裡遊動的姿勢也很絲滑。
就是這個魚有點大.....白玉堂問白燁那玩意兒叫什麼來著？鯨鯊？放在家裡是不是有點誇張？白燁無力吐槽，心說乾脆整個大屏幕循環播放海底世界不就行了麼，還整一缸水養那麼大條假魚，沒電了怎麼辦？
正這時，四周圍突然暗了下來。
Magic展櫃的大屏幕開始播放宣傳片。
等趙爵和展昭想起正事回來，這邊已經圍滿了人了。白玉堂和展昭都看到了不遠處的施燭和涼小魚。
四人也不動聲色，混入人群之中，看宣傳片。
展昭四處張望，想看看這公司的老闆究竟什麼樣子。
可隨著顯示屏上的「巫師」開始說話，眾人都皺眉—這家公司的老闆竟然是以虛擬人物的形態出現。
展昭小聲跟白玉堂嘀咕，「這麼謹慎的麼？」
趙爵隨便找了圍觀的人，問他這家公司老闆是誰啊。
結果好幾個人都指著屏幕上那個看不見臉的虛擬人物，「這就是magic的老闆啊。」
據傳說，magic的老闆從來沒有以真面目示人過，連公司的員工都沒見過老闆真人，每次都是虛擬人物出現。
更有傳言說，這家公司的真正老闆就是一個機器人。
白玉堂和展昭聽著都覺得有些扯，註冊公司總得有個法人，法人得是個自然人......沒聽說過機器人註冊開公司的。
那「巫師」在屏幕上，用電子音說了一遍本次比賽的規則，這畫風就跟綁票的要贖金似的。白玉堂詳細聽了一下，這次比賽的內容是，完善巫師的推薦性能。
簡單地說，就跟現在大數據推薦一樣，按照使用者的個人喜好來推薦產品。
而巫師這個虛擬角色，要根據使用者的喜好，來推薦行動方案，給出遊戲建議。
之後，大屏幕上又開始播放遊戲的宣傳片，詳細介紹了巫師的功能。
展昭發現，這個巫師在遊戲中有一個特殊的交易功能。
通常，玩家在進行了一段時間的遊戲後，會遇到一些很難通過的關卡。這個時候，通常都是需要氪金的時候了，但這款遊戲卻不是。在玩家難以通關的時候，巫師會提出是否開啟交易，只要玩家同意交易，巫師就會代替玩家，來完成遊戲。而作為回報，玩家不需要付錢，只需要根據巫師的要求，完成一項任務。
這項任務也很奇怪，不是在遊戲中，也不是在現實中，而是在一個虛擬盒子裡。所謂的虛擬盒子，是玩家在遊戲中的一個虛擬身份。
比如說玩家在遊戲裡的身份可能是個刺客......但在虛擬盒子中的身份，可能是個廚師。而玩家真正現實生活中的身份，是個銷售員。
也就是說，玩家在戲中也過著雙重人生。而巫師要求玩家作為交易完成的任務，都是在與遊戲和現實都無關的那個虛擬世界裡。
這些任務通常都非常的誇張.....比如說，上面舉例的那個銷售員，在遊戲中以刺客的身份，要求巫師幫他干通關了一個難過的關卡。而巫師會提出交易，讓他在虛擬盒子中，以廚師的身份，去給餐廳里的客人下瀉藥。當然了，這些都是虛擬的，所以玩家基本都是沒有心理負擔地去完成巫師的交易。
展昭了解清楚了「交易」的詳情之後，就覺得很不妥。
「這類似於一種洗腦。」展昭說，「因為這個代價是虛擬世界中的，所以玩家會大量使用，漸漸地會麻痹，邊界感就消失了.....」
白玉堂問，「是不是一旦麻痹了，就會模糊虛擬與現實的邊界，比如說巫師讓那個玩家以銷售員的真實身份，到現實中去賣假貨，他也會去？」
「潛移默化對人會有一定的影響。」展昭皺眉，「感覺，內核上，跟紅衣女的那個契約有異曲同工的效果。」
「與其說是洗腦，不如說是在做篩選。」趙爵插了一嘴。展昭想了想，問，「就跟電話詐騙一樣？」
「嗯。」趙爵點頭，「其實大多詐騙電話很荒唐，一百個人里可能只有一個人會中招。但騙子的目標就是那一個會中招的人。所以真正的詐騙，是從篩選出那一個人開始的。「
「篩選出特定目標之後，就會讓他們參加新開發的遊戲試用。」白玉堂聯想到了于洋的案子，「就像于洋那樣的.....他跟蹤騷擾陳某的一系列舉動，會不會也跟這款遊戲有關係？」
展昭覺得可能性很大。
Magic的活動很快就結束了，參賽的隊員領取了一些贈送的禮品和宣傳冊之後，就各自回家了。
施燭和涼小魚也先回去了。
白玉堂接到了馬漢的電話，他跟趙虎根據尋物小隊提供的線索，找到了于洋的住處和工作地點。展昭他們立刻離開了科技展，想先去跟趙虎馬漢會合，順便觀察一下于洋。
于洋每次搬家都會換一個公司工作。
目前他住在S市區一所高檔公寓樓的三樓，工作地點離家步行十五分鐘左右。趙虎和馬漢把車子停在他家小區門口，準備等展昭和白玉堂的消息。
眼看中午了兩人還沒吃飯，趙虎讓馬漢在車子裡等著，他去附近的便利店買點吃的。
虎子走進便利店，在貨架前研究麵包和飯糰，邊發信息問馬漢要吃什麼，喝不喝咖啡。＠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這時，有個年輕的女人也走進了便利店。
從趙虎身邊走過，伸手在貨架上拿了一瓶酸奶，又拿了一盒壽司。趙虎見她好像熟門熟路的樣子，就問她壽司好吃麼。
女生抬頭看了看趙虎。
虎子別看虎了吧唧的吧，但作為警察還是比較敏感的，他覺得那女生好像被自己嚇了一跳。
趙虎是那種自來熟的性格，長相氣質都比較隨和，容易親近。齊樂看他看得緊，也是因為他性格活潑，就跟只二哈似的，很招女孩兒喜歡。
但這個女生看趙虎的眼神帶點警覺性，虎子還有點受傷，自己長得像什麼可疑人物麼？這時，他手機響了一下。
那女生拿著壽司小聲說了句「還行」就匆匆去付錢了。
虎子識趣地往一旁讓了讓，站到那女生看不到自己的地方，以免她害怕。
拿出手機低頭一看，是馬漢發來的—于洋出來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趙虎趕緊隨手拿了點吃的，就要趕會去.....可一抬頭，透過便利店的落地玻璃窗，正巧看到于洋站在對面公交站的位置，看著便利店門口的方向。
同時，就聽到便利店門口的感應門鈴響了一下，剛才那個女生推門出去了。
趙虎站著的那個角度，正好看到于洋也開始動了，他一手插兜一手拿著手機，似乎是個普通的路人。
但他走兩步，就抬頭看一眼......看的就是剛才走出去的那個女生。虎子耳朵都豎起來了，這時，手機響了，是馬漢打來的。
趙虎接起電話走出便利店，馬漢那邊讓他快點回來，說于洋出小區了。趙虎就說看見了，他在跟蹤個女人。
「什么女人？」馬漢剛才一直在小區門口等著，就看見于洋出來了，沒看見有女人出來。趙虎躲在樹後面，給那女生拍了張背影照片，邊觀察。
那女生背著包，到了公交站台，就上車了。
于洋在遠處看到那女生上了公交車之後，就走了，方向應該是去公司。趙虎趕緊跑回去車上，把剛才發現的告訴了馬漢。
馬漢看了一眼趙虎拍的照片，說，「黑色短髮、套裝通勤包......覺不覺得跟陳某很像？」「對哦！」趙虎拿出陳某的資料看照片，「長得也是一個類型，丹鳳眼皮膚很白，瘦瘦高高的。」
馬漢發動車子，問趙虎，「跟男的跟女的？」趙虎覺得還是跟著妹子吧？
馬漢同意，就開車追公交車去了。
趙虎則是打電話給展昭，展昭讓他倆想個辦法，聯繫那妹子。馬漢加速追公交車，在公交靠站之前，先開到了站台。
趙虎跳下車，正好公交到站，就上去了。
這個點車上沒什麼人，趙虎上車，那女生正好抬頭，看到趙虎之後眼睛睜得老大......顯然覺得這個男人很可疑，再一次遇到不像是巧合。
趙虎瞧著她就跟只受驚的兔子似的，默默嘆了口氣，徑直走到她身後的位置坐下，一伸手，給她看自己的證件。
女生低頭盯著證件一看，愣住了。
趙虎收了證件，小聲問她，「是不是有人跟蹤你？」那女生點點頭。
趙虎手機點出于洋的照片給她看，那女生立刻用力點頭。這時，站台到了，趙虎示意那女生一起下車。
公交車剛走，馬漢的車就開了上來，兩人一起上了車，馬漢按照展昭的要求，開車去了陳某所住的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