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平常時 四
現實技術確實無法解決星門甬道內的通訊問題，但現實中也不止有技術。
就在息壤帶著「那東西」離開的剎那，勉強算船隊旗艦的狄奧尼索斯號內部，有個人忽然像被針扎了似的從座位上跳起來。
「本，怎麼了？」見到異常，船隊的負責人魯本問道。
班傑明沒有回答他，而是頭也不回的朝著船尾跑去，魯本連忙追了上去，船員們紛紛讓路。
等魯本追上他，發現班傑明正在通道末端打轉，焦慮溢於言表。「倒是發生了什麼事？」魯本感覺不妙的問道。
「我感覺不到『X』，就在一瞬間！」班傑明吼道。
「再找找！是不是因為進入星門甬道的問題？你也說了是一瞬間發生的，要說剛剛發生了什麼，只有船隊進入甬道這一件事。之前你不是感覺一直都正常嗎？何況他們就算發現了，也沒有時間做別的。」魯本連忙分析道。
船隻駕駛被甬道接管，任何人在這期間都做不了什麼。
「好吧，你說的有道理……但我以前在星門甬道內的感應是正常的。」班傑明猶豫著說，關於自身的超能力具體原理，他還知之甚少。「等到出口，我建議還是悄悄檢查一下。」
「如果可以的話。」魯本立刻贊同下來，不說他也會那麼做。
「冷卻器原型『X』，是能夠改變戰爭的局勢武器，無論怎么小心都不過分。」
*****
「是什麼？」王虎對憑空出現的息壤問道。此刻距離息壤離開過去三天，息壤那邊的時間應該是一兩個星期，還有一天半時間抵達星門出口。
「設計思路極佳的小型冷卻器，能夠將機炮射速提高60%。如果大型化，可以將主炮射速提高47%！相當厲害！」息壤隨手將「原型X」塞回定位模組的鐵殼子內，位置跟原來分毫不差。
算人者人亦算之，DSS集團想讓王虎他們承擔額外的風險，那王虎也跟他們沒什麼好客氣的。
「技術吃透了麼？」王虎問。
「當然。」息壤白了他一眼，冷卻器而已，你把我當什麼。「為大型機械設計的新冷卻器已安裝在雷射挖掘機上，工作效率提高了一倍。」息壤揮手，二十個大箱子出現在艙室內部。「這是為我們的戰機專門製造的配套冷卻器，讓大家抓緊換上。」
「不會被認出來吧？」
「怎麼可能，外形都不一樣。」息壤招過來幾隻章魚幫她抬箱子，朝著自己的機庫走去。「我們的冷卻器能提升機炮射速95%！他們的原型X才提升60%，哪來的的Lina說我們抄他們的！」
「說得對……稍等，息壤。」王虎連忙叫住自己的副官，「95%這款只給我們自己和暗鴉編隊使用，幫我再設計兩個性能削減版：一個從提升射速40%起步，初始版本5%，之後每提升5%一個版本，這個系列就叫……『冰川』系列，是低端型號；第二個版本從5%起步，就叫『極地』系列，是我們的高端型號。」
「設計好之後，我們製造核心，不重要的部分交給母體生產。我讓異教徒去申請專利和建立銷售渠道，同等型號定價為DSS集團的三分之二，性能比他們好，價格比他們便宜，他們拿什麼跟我們爭？這下我們也有自己的拳頭產品。」
息壤想想，露出笑容說「好」，她不反對賺錢。
息壤殘骸和克羅諾斯地下基地兩邊同時開工，需要海量的基礎材料，光靠搶劫海盜可能不夠……尤其是帝國腹地的海盜，窮得很。
王虎建立兩條在中間地帶的貿易線：由異教徒負責帶有風險的貿易，比如出售單兵機甲、無證戰機、機炮冷卻器。主要用來創造利潤，次要用於購買反物質燃料、黑市設備等敏感物資；
而黛安娜的「十七貿易公司」前期主要負責花錢，大量採購基礎材料、空間站模組、甚至星門構件。小規模出售無風險的日用品等等；
「又出現了！又出現了！」狄奧尼索斯號內，班傑明急得抓耳撓腮。他迫切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又沒有任何辦法。
「出現了嗎？出現了就好。」負責人魯本沉吟片刻說道，「暫時先這樣，不要去野狗號上檢查，我們就當這事沒發生過……」
「為什麼？為什麼不檢查？我們得搞清楚……」班傑明愕然。
「沒有為什麼！本，我們拿什麼理由去別人的船上檢查！那些人是僱傭兵，不是你的下屬！還有，難道你不奇怪為什麼公司要用這樣的方式運輸嗎？因為某些人想把它交到新帝國手裡！真是瘋了……這可是幾十億的市場。
所以這次途中一定會有事情發生！
我警告你，本，老實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別節外生枝。你的工作就是盯著『X』，不管它是在野狗號上還是被誰搶走，給我死死盯著它，剩下的交給公司解決！」
……
從科里諾星門出來後，魯本果然什麼都沒說，船隊跟往常一樣運作。
但變化確實發生著，在人故悄悄的監視中，他發現一個叫班傑明的工作人員被調到距離野狗號最近的商船上，並住進了一座距離野狗號最近的艙室。班傑明每天都鬼鬼祟祟的把耳朵貼在牆上，不知在偷聽什麼……反正人故心裡毛毛的。
其他人都還沉浸在新玩具冷卻器的喜悅中，打隕石都美滋滋。
提升95%相當於射速翻倍，這對於速射型輕機炮和雷射炮意義重大！對重機炮的提升一般，對於電漿和粒子加速炮則毫無影響。
後二者的射速瓶頸主要是能量供應而非散熱，只要供應引擎和護盾的能量全給它，射速立刻翻倍——然後戰機只剩慣性移動當固定靶，死亡速度翻四倍。
然而隨著這支大船隊的消息傳開，途中那些不管不顧莽上來的海盜變少了，但海盜正在聯合集結大艦隊的消息每天都在傳來，鬧得船隊內人心惶惶。
壓力每日劇增。
當他們在好運空間站修整時，船隊負責人魯本找上門來。
「消息得到證實，從普利恩到新耶路撒冷2，我們隨時會遭到海盜大規模艦隊的伏擊。我們已經向MSF軍求援，但這兩個扇區恰好是MSF勢力薄弱的區域，他們答應如果遇到伏擊會派艦隊支援，但拒絕直接派艦隊護送，我們有麻煩了。」
正在修理戰機的王虎鑽出工程機甲，無所謂的說，「既然你找過來，那肯定是有解決問題的思路，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不用客氣。」
「在抵達普利恩之前，大船隊將拆分成兩支，我需要你護送其中一支沿預定路線前進，引誘出海盜的伏擊。只要你們堅持一段時間，緊隨其後的主力將全力支援你們，MSF的艦隊也會前來支援，我們會把海盜消滅在陷阱旁邊。」魯本說。
「也可能是丟下我們來吸引海盜的注意力，你們從另一條路線逃走對麼？」王虎直截了當的戳穿了魯本的把戲。商人才不管什麼剿滅海盜，他們只需要賺錢，海盜的存在對他們而言並非全是壞處。
魯本抿著嘴晃晃頭，頗為無恥的承認道，「也不排除這種可能。」
「不行，我不可能拿我的人去冒險。」王虎乾脆的拒絕，然後話音一轉。「除非加錢！」
……
船隊負責人笑著離開，幾十萬對於運送上億噸物資的船隊而言，真的是小錢。對方跟他想的一樣，根本不在乎手下人的生命，哪怕信譽再好，也是毫無道德可言的僱傭兵組織。
魯本一離開，船員們就從兩邊過道匯集過來，他們剛剛全都在看直播。
「他居然相信了，還答應派出海象級運輸船……哈哈，老大，你真是太壞了！」
「沒辦法，送上門的機會，誰讓我們缺海象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