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風雨 (十七、十八二合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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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足聲急驟,夜雨穿林。稀鬆的樹林裡不時傳出拳腳相擊,短兵交接之響。李英民猛然轉身一記裂碑手打在對方胸口之上,以他的功力,全力一擊的裂碑手威力足以裂金斷石,此時正中要害,縱然對方內力深厚,也必然非死即殘

  那黑衣人受此重擊,身體飛出一丈多遠,當即一口鮮血噴出,可他卻不管不顧悍不畏死的糾纏上來。

  一抹寒光閃過,黑衣人頭顱飛了出去。李英傑一刀結果了這個黑衣人,此刻的他身中三箭,渾身血跡斑斑,有自己的也有敵人的。

  「大哥,怎麼辦?邢將軍的親兵隊怕是頂不了多久的,羽衣箭隊很快就能追上來。」眾人圍做一團,李英傑著急問道

  李英民萬萬想不到對方不僅出動了供養多年的死士,竟然還調動朝廷的精銳部隊,他們這些人哪怕武功再高,又如何能抵擋得住羽衣箭隊的衝殺。

  「三弟,你的輕功最好,這裡往左三十里外有一個鎮威鏢局,總鏢頭姓顧,你將這東西交給他們,通過他們的手送給家主。」

  「大哥,往前十幾里就是清水郡了,只要進了城,羽衣箭隊總不敢公然進城抓捕吧!」一名白衣男子開口道

  「你還不明白嗎?我們已經無路可走了,他們是志在必得,連羽衣箭隊都調動了,逃進清水郡又有何用,我敢斷定,此刻周圍幾個郡縣已經貼上了我們的通緝令,現在去清水郡,只能是自投羅網。」

  「要不,我們和他們拼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混帳。」清脆的一記聲響,李英民一巴掌狠狠甩在打在他臉上:「說什麼胡話,肉體凡胎怎麼能敵得過羽衣箭隊,這個時候還抱著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三弟,你太讓我失望了。」

  「是,大哥。我知道了。」

  李英民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這深山之中羽衣箭隊想找到我們也絕非易事,說不定日後還能相見,切記,不要暴露了你的行蹤,特別是不要讓人知道你將那寶物交給鎮威鏢局。」

  「大哥,你們保重。」白衣男子重重抱了一拳,轉身幾個縱躍消失在叢林。

  「快,將痕跡打掃一下。」

  「大哥,不如就露點痕跡給他們,好讓他們知道我們的行蹤,以免往三弟那邊追了去。」李英傑開口道

  「羽衣箭隊是何等精銳,在這叢林之中怎麼會發現不了蹤跡,只是如果痕跡過於明顯,他們反而會起疑,我們要儘量裝作潛行的模樣,給三弟爭取時間。」

  …………………

  「誰?」顧庸言猛然睜開眼,從床上一躍而起,順勢拿起了掛在床頭的大刀,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身著白衣的男子,俊秀的臉龐掩不住一臉疲憊神態,仔細看去,身上的白衣有幾處破損,還帶著些許血跡。

  顧庸言心中大駭,在這夜深人靜之時,對方竟然能悄無聲息接近他一丈之內,而他卻絲毫未覺,輕功之高可想而知。

  此人行跡如此可疑,莫不是逃犯?顧庸言心下警惕,若果真是逃犯,到此只是要些錢財的話,他卻是可以給予,破財免災,他並無多大把握能夠戰勝此人

  「這位朋友,不知深更半夜私闖家宅所為何事?」

  「顧總鏢頭,深夜到訪,冒昧之處還請見諒,是在下有一樁緊急生意要與顧鏢頭協商。」白衣男子頗為客氣的說道

  「若是生意的話,明日大堂之內顧某自然恭迎閣下,又何必半夜私闖顧某家宅。」

  「事急,恐等不到明日,請顧鏢頭聽我一言,我有一物件,望顧鏢頭能押送到卞京惠南王府,報酬一萬兩。」

  「惠南王府,不知是什麼物件,以閣下的武功何必找震威鏢局。」顧庸言不喜反驚,報酬一萬兩,抵的上他鏢局數年的收入,他不信會有天降餡餅的好事,且事情竟然牽扯到惠南王這樣的高層,一個不慎恐怕會有殺身之禍。

  「是什麼物件,我暫不能說給顧鏢頭知道,知道了太多反而不好,會招來禍事,只能告訴你,這物件對惠南王至關重要,顧鏢頭若能送到惠南王府,惠南王府上下都對你感激不盡,以後但有所求,惠南王府都竭盡全力。」

  「閣下是何人可否明言。」

  「我是惠南王府的家僕,名字不足道。」

  「對不住,鏢局有規定,不接來歷不明之物,震威鏢局是座小廟,恐有負您的重託,請閣下另尋高明,至於今日之事,顧某自當守口如瓶,只當閣下從未來過。」思慮良久,多年的江湖經驗及直覺最終戰勝了貪念,顧庸言開口道

  對方開出的條件不可謂不豐厚,一萬兩的報酬以及和惠南王府扯上關係的機會,特別是後者,若能得到惠南王府的關照,鏢局會迅速壯大,這是他一直所期盼的。

  只是這事著實透著詭異,涉及的事情絕非一個小小鏢局能承受。

  「那我告辭了。」白衣男子並未強求,一個縱身從窗子上躍了出去。

  見白衣男子離去,他鬆了口氣,又感覺有些不甘,隨手關上窗子,在房間內負手渡了幾圈小步。

  顧庸言深深嘆了口氣,他老了,早已沒了當年的壯志與勇氣,只想安穩度日,掙點小錢過過自在日子,不想捲入未知的是非之中。

  心中感慨了一番,他掀開被子鑽了進去,感覺到背部好像被什麼東西硌了一下,他轉身,發現自己的大被下竟然放著一個小小的黃色盒子,旁邊還留著一張紙條。

  顧庸言趕忙點起燈,拿起紙條一看。

  「顧總鏢頭,銀票一萬兩,將其送至惠南王府,另有重謝,若不從,便是惠南王的敵人,惠南王將與震威鏢局不死不休,此事重大,勿告他人,切記。」

  顧庸言心中駭然,原來對方早已將東西放至他身旁,那麼剛才他能察覺到對方也是對方故意做出的聲響。

  再一看,紙條下面果然還壓著一張一萬兩的銀票,是金銀錢莊的銀票,金銀錢莊是楚國最大的錢莊,他們的銀票在楚國任何錢莊都可以兌現。

  他這是上了賊船了,對方完全不容他拒絕,否則要承受惠南王的雷霆之怒。

  …………………………………

  快如風,烈如火,勁弩彎刀,身穿皂衣,面帶黑罩,腳踏馬靴。正是楚國大名鼎鼎的羽衣箭隊。

  「大人,逆犯已全部授首。」一名軍士開口說道

  騎跨在馬上的軍官點了點頭,看向身旁的青衫男子。

  那青衫男子同樣騎跨在馬上,聽聞此言,起身在雙腳馬背上輕輕一點,人已縱躍而去。

  良久,青衫男子回到軍官面前:「指揮使大人,逆犯還少了一人,且在下並未找到大將軍交代之物,請大人下令,搜查整座山每個角落,哪怕把整座山倔地三尺也務必找到那件東西。」

  「朱先生,若是那東西在逃走的逆犯身上呢,且這麼大座山掘地三尺你不覺得太過分嗎,你把我羽衣箭隊當成什麼了?本將直隸於聖上,可不管你那大將軍什麼命令。」

  「大人勿燥,在下當然知道將軍忠於皇上,可宮中要求您協助大將軍,若事情未辦成,將軍如何向她交代,敢問大人,是您與聖上親近,還是她與聖上親近。」

  騎跨在馬上的軍官一言不發,若有所思。

  「此事若成,大將軍會奏告陛下,加封大人千戶候,子孫世襲候爵。」

  「朱先生總該告訴我那東西是什麼吧,不然本將如何找得。」

  「是一塊令牌。」

  「令牌?」軍官恍然道:「莫非是?」

  「沒錯,現在大人知道為什麼大將軍志在必得了吧!公子已年滿十五了。」

  「朱先生不是說還有一名逆犯逃走了嗎?若令牌在他身上該如何?」

  「無需大人操心,宮中那位已派人密令周圍郡守,此刻通緝令已經貼滿各郡全城,他跑不了,天一亮,我就進城,以大將軍之命調令清水郡兵馬將此山團團圍住,不准外人出入,至於大人,只要盡心搜尋即可。」

  「好,就依朱先生所言。」

  兩人沒有發現,在他們上方,茂密的枝葉中,有一雙眼睛正在看著他們。

  金山澗,其勢之險要有飛鳥難渡,猿猴愁攀之美名,上有蛇蠍猛獸,下有衝波瀑布,讓人望而生畏。

  只有極少數人知道這裡住著一夥強人,偶爾出去覓食,燒殺搶掠,平時則躲在山上逃避軍官的圍剿。

  今日,金山澗迎來了一位外人。

  「呦,今日是什麼風把老兄你給請來了,你現在名利雙收,不會是想念老弟我才來的吧,你對我們一向是避之不及啊!」金山澗的大當家名叫黃石,是一個滿臉胡腮的中年壯漢,此刻他正一臉笑容的對著來人揶揄道

  語氣雖然輕鬆,但心中卻微微有些緊張,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不經意間惹到了來人,兩人之前雖有些交情,但那已經十幾年前的事了。

  「有一樁買賣要找你合作。」來人開口說道

  「以你的能力還用的著我嗎?你老兄都完不成的事情,找我有什麼用呢?」

  「事情很簡單,只是我不方便出手。」

  「什麼事情?」

  「震威鏢局內有一件我想要的物件,但不能讓別人知道是我拿了,我需要你的人馬,你們對付鏢局裡的人,我扮成你們的人,拿到東西就走,事成後白銀一萬兩奉上。」

  「呵呵,小事一樁,但我很好奇是什麼物件讓你都覺得很燙手,還要裝成山賊。」黃石呵呵笑道

  「不該問的最好別問,會招來麻煩,你放心,那東西對你沒什麼用。」

  「好吧!什麼時候動手。」

  「現在就動手,別帶太多人,只要幾個好手就行,要速戰速決。」

  (第十八章,鏢局血案)

  「唐寧,你看,過了這座山就是善堂鎮了,往前走五六里就是我家鏢局了。」顧承乾騎跨在馬上神色略有些興奮

  這一次出行很順利,一眾人自吳國接到了馬匹返回途中路經清水郡,顧承乾便說要回家看看,還拉著唐寧一起。

  唐寧本來不願跟來,他心裡只想著能快點回家,但耐不住顧承乾幾次勸說,後來轉念一想,眾人帶著馬匹走的慢,自己追上去也浪費不了什麼時間,便和木錦棉商量了一下跟著他過來了。

  「我記得你有好幾年沒回家了吧!」唐寧說道

  「嗯,四年了。只有剛剛成為馬幫弟子時回過一次,嘿,說不定我老爹都不認識我了,上次我爹寫信跟我說已經有人向我們家提親了呢!估計過不了多久我小妹就要嫁人家了,小時候她最喜歡粘著我了,現在都快要嫁人了。」顧承乾頗有些感慨

  「哦?提親是什麼人?」

  「能到我們家提親的當然是有能耐的人啦!他是清水郡張老夫子的親孫,今年十八,這屆新中的秀才。」

  兩人一邊聊著一邊趕路。

  「咦?怎麼這麼多官兵?」前方一座大院門口圍著二三十名官兵,顧承乾臉色一變,快馬趕了上去,唐寧緊跟其後。

  「什麼人?」兩人縱馬來到門口,一名軍士將他們攔下。

  唐寧抬頭一看,門樑上寫著震威鏢局四個大字,門內幾名身著黑衣的男子正搜尋著什麼。

  「這是我家,你們這麼多人圍著幹什麼?」顧承乾開口道,神色已有些不安

  「你是顧鏢頭的兒子?」另一名官兵問道,看樣子像是這裡的頭

  「你是誰?震威鏢局犯了何事?」

  「我是清水郡的捕頭王長水,和顧鏢頭也算有些交情,聽他說過你,昨夜有人闖入了鏢局,院裡三十四人全部遇害。」王長水小聲道

  「不可能。」顧承乾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怔怔道,猛然沖了進去。

  「站住。」院內一人聽到門口的動靜,見一少年撞開官兵沖了進來,一聲大喝只手向他抓去。

  唐寧一個箭步沖了上去,手掌一翻擋住那人抓向顧承乾的大手,那人見唐寧出手,化爪為掌擊向他。

  兩人對了一掌,各退一步。那黑衣男子有些訝然的看向唐寧。

  兩人這一交手,另外幾名黑衣男子也轉過身來看著他們

  唐寧看著這些人,神色凝重。

  那黑衣男子內力深厚,不似普通的官兵,剛才那一掌兩人都是倉促之間而發,並未用全力,可強大的掌力扔使自己不自覺的後撤一步才穩住身形

  「大人,這是受害者的家屬,那少年是顧鏢頭的兒子顧承乾。」王長水趕忙進來說道

  「嗯?還有倖存者?」另一人開口問道

  「這位顧小公子平日不在鏢局,被顧鏢頭送往外面學武,不知今日怎回來了。」

  顧承乾對這一切置若罔聞,只是茫然的顧盼著左右,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

  院子內充滿了血腥之氣,幾十號人橫七豎八的躺在大院的各個角落,死狀各異。

  有的身中數刀,有的被一箭封喉,有的全身骨骼盡碎,殘手斷腳散落一地。

  一個三角眼男子開口問道:「他是震威鏢局的倖存者,那你呢!小子,你是什麼人,小小年紀竟有如此內力,師承何人?」

  唐寧道:「我們是馬幫弟子,從吳國回馬幫路過此地,順道來看看,我師傅是崔逸霖。」

  「原來是崔幫主的弟子,果然是名師出高徒。」

  「敢問幾位大人,此事是何人所為,可有眉目?」

  「告訴你也無煩,應該是伙山賊,我們已經鎖定了他們巢穴,派人去擒拿了。」

  「啊!」猛然間,屋內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

  唐寧趕忙衝進去,只見屋內主座上,一個血人斜倚在那裡,眼睛蹬的老大,竟是被人生生剝皮而死,桌子上躺的一名年輕女子,頭髮凌亂,白花花的身上滿是傷痕,還夾參的些許穢物。

  顧承乾跪在那血人面前,雙手搭在其雙膝上,雙眼赤紅目眥欲裂,斗大的眼淚順流而下。

  唐寧不忍多看,緩緩退出屋內。

  他感覺有些奇怪,既是山賊,必是為財而來,可看樣子顧鏢頭生前像是受到了嚴刑拷問,莫非是有什麼財物被他藏了起來遭到山賊的逼問。

  也不該如此,是什麼東西能夠讓顧鏢頭置女兒清白而不顧,眼看著山賊摧殘,忍受著嚴刑。

  再者這些黑衣男子的出現也著實詭異,不像是普通官兵,可王長水卻稱他們為大人,說明定是官府中人。

  可得到消息就馬上派兵去圍剿山賊,又不像是官府中人的作風。

  那些官家人哪有這樣負責任的,且圍剿山賊需要不少兵力,昨夜發生的案子,今天就調兵圍剿,未免太快了。

  沒多時,門外走進來一名青衫男子。

  「人抓到了嗎?」一黑衣男子開口問道

  青衫男子道:「白跑一趟。」

  「怎麼,跑了?」

  「有人先我們一步,那些山賊全被殺了,咦!這個小子是誰?」

  「馬幫崔逸霖的弟子,還有一個在裡屋,是這家鏢頭的兒子,他們說是從吳國回馬幫,順道過來看看的。」

  「你們是馬幫的?最近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或者什麼人和你們接觸過?」那人問道

  唐寧搖了搖頭:「我們是剛剛到的,其餘什麼都不知道。」

  「另外一個呢?是這家鏢主的兒子?我有些事兒要問他。」

  「在裡屋。」一黑衣男子答道

  幾人來到屋內,顧承乾低著頭跪在那裡,手中緊握著一把短刃刃口,鮮血不斷順著他的手掌流淌而下。

  唐寧走過去輕輕拍了拍他肩膀:「官差知道些情況,他們有點事兒想問你。」

  顧承乾點了下頭,唐寧自覺走了出去。

  良久,幾名男子走了出來,青衫男子說道:「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回去吧!他要留下來。」

  「你們是要扣留他嗎?」

  「是他自己要求的,當然,我們帶著他也有些用,有一些事情還需要搞清楚。」

  「山賊不是全被殺了嗎?」

  「可真正的兇手還在。」

  「我能見見他嗎?」

  「可以,我覺得他很不錯,或許能夠加入我們。我聽他們說你武功不錯,英雄出少年啊!我跟崔逸霖也是舊相識,將來有機會的話會去馬幫拜訪。」

  唐寧走到顧承乾身邊:「要不我也留下來?也許能幫點忙。」

  顧承乾聲音嘶啞:「不用了。」

  「這裡的事完了就回去吧!」見他不說話唐寧也不好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了,一路快馬追上了李錦棉等人,和他們說了遍事情經過,眾人大驚,沒想到會有這等變故,還這般湊巧

  李錦棉讓他趕緊回幫里知會幫主和顧承乾師傅董文武,唐寧又一路快馬趕了十幾天路程回到幫里。

  未曾想崔逸霖外出了,這是常有的事情,崔逸霖很少插手馬幫事務,每日除了練功還是練功,偶爾會外出遊玩,短則十幾日,長則三四月,據說他好游名山,每與一些隱士高人談經論道,切磋武藝。

  唐寧便將事情與董文武交代了一遍,董文武聽完只是深深嘆了口氣,並未多言。

  窗外竹林不停搖曳,夜風穿過莎莎作響,寒冬已去,萬物復甦,竹葉脫掉了金黃的衣服長出了綠油油的嫩葉,蟲鳴之聲不絕於耳。

  屋內,芙蓉暖帳之中,大紅被褥之下,兩個身子緊緊纏在一起。

  柳如涵像泥一般癱在唐寧懷裡,小嘴兒貼在唐寧脖子上喘著粗氣。

  唐寧緊緊抱著她,吻過她小巧的鼻瓊,水濛濛的眼睛,柔弱的耳垂著。

  嗅著她身體骨子裡散發的香味,仍有些意猶未盡。一點點吻著她的臉蛋柔聲道:「茹茹,茹茹,再抱緊些。」

  兩人身子緊緊黏在一起,唐寧猶覺得不夠,直想著把懷中的可人兒揉進自己身子裡。

  柳茹涵往他懷裡又擠了擠,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臉蛋兒貼在他臉蛋兒上輕輕磨蹭著,時不時的在他臉蛋上親一下。

  唐寧回來已有月余,也不知是不是人們說的小別勝新婚,沒兩天便忍不住身體的欲望,第一次一切水到渠成,兩人纏綿一番後便沉沉睡去。

  只是後面仿佛著了魔一般,對這事兒越來越上癮欲罷不能,每天精力好似用不盡,不把懷中的小妖精折騰的一絲氣力也無絕不肯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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