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三月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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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尉府的院子裡,衝出地窖的眾人正仰著臉深呼吸努力換氣,一想到剛才那些蠟燭竟然是人蠟,眾人就覺得胃裡翻江倒海的。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sto55.COM

  展昭滿院子找也沒找見白玉堂,就問守在門口的幾個影衛看見人沒。

  展昭著急啊——耗子嚇跑了!

  影衛們指了指屋頂。

  展昭仰起臉看,就見屋頂上,五爺正坐著呢,麼麼不知道什麼時候飛來了,正在五爺身後撲騰翅膀。

  趙普抬眼看了看,略同情——白玉堂這個表情是標準的生無可戀,真不容易啊這位大少爺,養貓養得視死如歸。

  霖夜火端了杯茶水漱口,鄒良疑惑地看他,「你聞的是味道漱口有什麼用?」

  火鳳嘟囔了一句,「那要怎麼辦?」

  鄒良逗他,「你用鼻子喝麼,洗洗肺。」

  火鳳端著杯子斜著眼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撲上去要往他鼻子裡灌水。

  展昭對著屋頂上自閉的白玉堂招手啊招手,不過五爺明顯是受了比較大的打擊,坐屋頂上不下來。

  公孫伸手戳了一下小四子,小聲說,「你怎麼自個兒跑出來了不告訴白玉堂一聲!」

  小四子捏捏手指頭,踮著腳看屋頂上的白玉堂,他倒是也不知道地窖里的蠟燭有問題,只是聞到一股臭味就跑上來了,早知道拉著白玉堂一起出來了。

  包大人問陳通,「先生熟諳驅鬼之術麼?」

  陳通擺擺手,「大人見笑了,我的確是學過一些,知道點陣法。不過通常驅魔驅鬼哪兒有那麼大陣仗,撒點黑狗血什麼的也就完事兒了。這個陣據我所知是傳說中驅凶鬼的陣法,說白了,要遇上什麼千年殭屍之類的才會用到。而且是不是真有用還兩說,都是些古書里記載的傳說而已。」

  眾人聽得更糊塗了,曹魁地窖里藏的真是自家媳婦兒麼?

  「那些骨灰罈子也是陣法需要麼?」公孫好奇,「一罈子是一個人?」

  陳通笑著擺擺手,「據我所知應該是家禽家畜之類的骨灰。」

  眾人都覺得莫名欣慰。

  展昭眼睛也亮了幾分,「不是人啊?」

  陳通點頭,「驅鬼都是用些腌臢東西,人覺得什麼髒鬼也就怕什麼。」

  眾人聽後,都默默地抬頭瞧了一眼屋頂上情緒低落的白玉堂——五爺莫非……

  五爺突然朝下邊瞄了一眼——人鬼都怕髒,這不是很正常麼!

  展昭忽然覺得有點開心——敢情沒死那麼多人啊,還好還好,不是什麼巔峰。

  「這種陣最難搞的還是人蠟的蠟燭,要知道,那麼大一根蠟燭,至少要一個人才能煉出來。」

  陳通話說完,就引起了抽氣聲一片。

  展昭剛挺了挺胸,瞬間又縮回去了——蠟燭比骨灰罈子多了好多……貓爺依然在巔峰……

  「但人煉蠟燭不過是個誤傳罷了。」陳通話鋒一轉,「也就蠟油里拼點兒屍油。」

  眾人都瞧著陳三卦——你咋的說話大喘氣啊?

  陳通對著展昭笑眯眯。

  展昭覺著心情有點兒大起大落,無奈看陳通——你故意的是不是啊!

  不過這話顯然對屋頂上的白玉堂起到了點兒作用,五爺彆扭了一陣之後感覺緩過來了些,就從屋頂上下來了。

  展昭指院中的石凳子,示意他坐會兒。

  五爺剛坐下,小四子跑過來拉住他手晃了晃。

  白玉堂低頭,小四子可乖巧地仰著臉看他。

  五爺覺得好多了,伸手摸了摸小四子的腦袋,就聽小四子說,「白白別怕,屍油沒什麼的!」

  五爺點點頭。

  小四子接著說,「那個就跟豬油一樣的。」

  瞬間,四周一片寂靜。

  公孫也來了句,「對啊!死人和死豬其實沒太大區別,煉出來的屍油就跟拌飯的那個豬油一樣……」

  公孫先生沒說完,就讓趙普把嘴給捂上了。

  展昭眼疾手快一把拽住白玉堂,果然,五爺差點又跑了。

  霖夜火跺腳,「我就說最近胖了,你們誰往飯里拌豬油了?!展昭!是不是你個屬貓的吃不胖的!」

  展昭一手拽著自家想離家出走的耗子,一手擺啊擺,「沒有啊!我又不是小孩子誰吃那個啊!」

  小四子突然仰臉問公孫,「爹爹,小孩子的飯里有豬油麼?我胖是因為那個麼?」

  公孫摸&摸兒子的臉,「沒有呀。」

  小良子也安慰小四子,「沒有啊槿兒!整個開封府就火雞和展大哥的飯里有……」

  「什麼?!」展昭和霖夜火一起看小良子。

  小良子指了指下意識低頭咳嗽的白玉堂和鄒良。

  展昭瞅著白玉堂,霖夜火一把拽住要溜走的鄒良。

  「為什麼?!」展昭和霖夜火異口同聲。

  白玉堂和鄒良一起伸手,指著公孫。

  公孫下意識往趙普身後躲。

  展昭和霖夜火一臉震驚地看公孫,「你……你竟然給我倆下豬油?!」

  趙普也回頭瞅躲自個兒身後的公孫。

  公孫指白玉堂和鄒良,「我經過他倆同意了!」

  展昭和霖夜火的眼神漸漸危險。

  「那什麼……」公孫氣勢弱下去幾分,「為了醫術……」

  展昭和霖夜火一歪頭,「哈?」

  「就……有些人需要長肉有些人需要減重,這對身體影響很大的麼。」公孫解釋,「我就想配點這方面的食譜。」

  展昭和霖夜火聽著覺得好似是有些道理。

  趙普冷不丁來了一句,「你是想試一下計量然後自己用吧?」

  公孫被說中心事略顯尷尬,在後頭掐趙普——你哪邊的!

  趙普無奈。

  霖夜火倒抽了口冷氣,「你竟然用我試藥?」

  公孫擺手擺手,「我就放了一點兒。」

  展昭若有所思,問,「試了多久?」

  公孫伸出一根手指。

  「一天?」

  公孫望天搖搖頭。

  「一個月?」

  公孫點點頭。

  展昭問白玉堂,「有效麼?我好像沒胖。」

  五爺一挑眉,「小五天天吃肉也沒見它胖過吃竹葉的竹熊啊。」

  公孫點頭,「嗯,所以還是體質問題。」

  霖夜火摸了摸腰,鄒良補刀,「你看展昭就沒胖,你卻胖了,所以你是……胖子體質……」

  院中又沉默了片刻,隨後,火鳳暴走。

  霖夜火抓&住鄒良要跟他同歸於盡,院子裡噼里啪啦直蹦火星子。

  八王見打起來了,問包拯,「希仁啊,要不要勸勸,莫傷了和氣……」

  包大人還沒說話,一旁龐太師就說,「哎呀,王爺,這個是情趣啊,年輕人麼,呵呵呵。」

  李越有點大開眼界的意思,問趙普,「澤嵐啊,你黑風城的朋友很詼諧啊……」

  趙普莫名覺得臉上發燙,嚴肅搖頭,小聲說,「三哥,那是開封府的家屬。」

  展昭和包大人一起拿眼斜他——霖夜火分明是你黑風城家屬!

  一場打鬧,倒是將原本陰森的氣氛驅散了幾分。

  公孫問陳通具體的關於驅鬼的事情,陳通無奈一擺手,說自己不過是個半吊子,懂得不多。

  眾人問他有沒有這方面的能人介紹的時候,陳通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瞅著眾人,問,「據我所知你開封府應該有兩位無所不知的活神仙,怎麼找我這種小朋友來問啊?」

  眾人想了想,倒也是,開封府有妖王和公孫某呢,的確是無所不知。

  「老爺子在太學上課麼?」展昭問白玉堂。

  五爺點頭,「課得再過一個時辰左右結束,到時候就差不多該吃晚飯了。」

  眾人決定先分頭行動。

  包大人和太師先回去了,太師和李越去忙武試的事情,包大人和八王爺找了跟太尉相熟的幾位官員喝茶。

  展昭和白玉堂去調查曹魁的夫人馮氏,看是不是山洞裡找到的那位。

  公孫和趙普回開封府,那位瞎眼的婦人還需要醫治,以及展昭撿回去的那一具屍體,公孫還要驗&屍。

  鄒良和霖夜火幫忙去調查武試考場考生變鹽巴的事情,

  小四子和小良子負責去太學聽課,下課後幫忙把妖王帶來。

  出了太尉府,天空又紛紛揚揚下起了雪。

  展昭拿了把傘打著,和白玉堂一起去南天街的胭脂鋪。

  兩人邊走邊聊曹魁家地窖的事情。

  「那口石棺可能並不是新棺。」白玉堂說,「門口院子裡放著個木的槨,很明顯是從地理挖出來的。」

  展昭剛才也看到那個「木箱」了,點頭,「看著大小和石棺差不多,而且石棺里都是鹽。」

  「開封城是打死賣鹽的了麼,到處都是鹽。」五爺嘀咕了一句。

  展昭含笑瞧他,「會說笑啦?所以是心情好啦?」

  五爺佯裝無事,「本來就挺好啊。」

  展昭一眯眼,伸手戳他面頰,「還說沒事,剛才誰差點兒嚇跑來著?」

  五爺偏偏頭,一抬眼卻像是看到了什麼,腳下明顯慢了下來。

  展昭也注意到白玉堂看前邊,就順著他看的方向望。

  不遠處有一家酒樓,樓外來了一支人馬,那些人正下馬進樓,夥計們牽著馬招呼著買賣。

  「怎麼了?」展昭問。

  五爺低聲說,「三月齋的人。」

  「三月齋……」展昭想了想,「什麼門派?」

  「三月齋門派不小,在三月山,門派主叫孔月,武功很高。」

  展昭聽得有些糊塗,「三月山是哪座山?孔月這名字也沒聽過。」

  五爺笑了笑,「沒聽過也正常,是西北的門派。」

  「多西多北?」展昭好奇,「不是中原的?」

  「三月山在天山西麓。」五爺道,「山中無樹,常年有霧,外人不怎麼好進。山中有三潭,晚上能看到三個月亮的倒影,所以得名。」

  「在天山那算是百花谷的鄰居了?聽你說話的口氣,關係不算多好啊?」展昭問。

  五爺搖搖頭,「其實離得很遠,孔月我只見過一次,那次鬧得不太愉快。」

  展昭好奇心起來了,「第一次見面就鬧翻了?為什麼?人家說你好看啦?」

  五爺無奈地看展昭,「我發現你跟小四子最近都有點皮,小四子是因為有妖王撐腰了,你是因為什麼?」

  展昭挺挺胸,「開封府我的地盤!」

  「是啊,你再嘚瑟一會兒從天而降一萬具屍體,都是你的……」

  白玉堂話沒說完,展昭趕緊伸手捂嘴,「阿彌陀佛大吉大利啊!少說這些個!」

  「不過話又說回來。」展昭收回手,背在身後晃著巨闕,「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我們回來的時候出事。」

  「也不一定。」五爺似乎有其他看法,「這個時候除了我們回來之外,還有武試正好進行。」

  說著,展昭突然一拽白玉堂,拐進了一旁的巷子裡。

  兩人這時的位置正好在那件酒樓的斜對面。

  就見酒樓里,有幾個三月齋的人急匆匆走了出來。

  展昭摸著下巴,「嘖」了一聲,「有意思。」

  白玉堂看展昭。

  展昭對著前方努努嘴,「看他們胳膊上綁著的帶子!」

  五爺也注意到了那些人左手胳膊上都綁著一根一掌寬的帶子,上面有圖案。

  「那是今年參加武試的考生。」展昭說,「這是參加初試武生戴的帶子,總共九個項目,每完成一個,就會在臂帶上印一朵梅花印記,分紅藍黑三種,黑色是過關,藍色優秀,紅色非常優秀。沒有印花表示不過關,過初試的起碼要有六個印,紅色越多越厲害。」

  五爺聽著,也皺起了眉,「一眼看過去全是紅色印記……」

  展昭點頭,「表示他們成績很好。」

  白玉堂疑惑,「不是中原人也能參加武試的麼?」

  「當然不可以啊。」展昭搖頭,「你確定他們是三月齋的人?」

  白玉堂點頭,「跟著孔月一起來的,有幾個我好想還見過。」

  「一會兒回去跟趙普講一下,這個就很可疑了。」

  兩人穿過巷子,繞了兩圈,在展昭成功將自己轉蒙圈之前,五爺找到了那家胭脂鋪子的後門。

  後門鎖了,門上貼著封條。

  兩人又繞到前門,發現門也封了。

  「並不是官&府封的門。」展昭研究了一下封條,「也沒寫是賣還是租。」

  兩人四外打量了一下,這鋪子開得很偏僻,前後門都是在巷子裡,附近也沒其他鋪面。

  「這鋪子能開下去也不容易。」展昭見左右無人,一躍上了院牆。

  白玉堂也跟了上去,往院子裡一望,兩人都吃了一驚——這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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