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我為虛空魔！（大結局）
至於點亮圖譜後到底會發生什麼，顏駿澤也不知道。
但不管怎樣，現在唯有試一試！
所以他不惜耗費大量能量，接連施展出，只要將虛空魔暫時困住就行。
這是圖譜的最後一個強大功能，在時空場景重疊的第1形態時，可以進行簡單的場景重疊，也就是只要是顏駿澤經歷的場景，他都可以重疊在目標所處於的場景時空中。
而第2形態則是在第1形態的基礎上，加入了重疊場景中的事物，而不止是像第1形態那樣只是一個單一、空洞的場景，這當中會出現那個模擬場景中的人物、動物，甚至是怪異。
當然，這些事物都只是表面存在，會影響到被困在該時空中的人的心境，但實際上根本無法對該人造成實質影響。
至於第3形態則不僅是會有人物、動物和怪異，這些憑空出現的東西，並且可以對被困在裡面的人造成一定的實質傷害。
傷害的大小取決於被困在空間裡的人相信該場景的真實程度。
現在困住虛空魔的，正是第3形態。
而在將虛空魔困住的這段時間，虛空魔所控制的那些已經變為屍靈的行人，就成了現有的顏駿澤所需要的異次元能量的來源。
「莊氏三姐妹、背身女和可兒、姚龍，殺掉街上的怪異！」顏駿澤開口吩咐，目露凶光。
這一刻，他只知道亡神異化後都能夠將行人變為附魔體，而這隻虛空魔出現後，這些行人同樣也只會變成怪異，只是並不知道是何種怪異。
不過在顏駿澤說出這番話的同時，那些街上原本僵立不動的屍靈，這一刻在虛空魔忽然被時空鎖死和時空場景重疊困住後，它們紛紛轉過身，面對著小區，嘴巴張開露出慘白的獠牙，對著小區門口撲來。
當然，有頂級虛靈梅姨的磁場籠罩，這些屍靈一時半會無法攻入，但顏駿澤不會等到那個時候，他需要異次元能量，大量的能量！
「殺出去！」
一聲暴喝，他當先操縱控制域場，整個人懸浮而起，離地一尺，沖向了小區門口。
莊氏三姐妹、姚龍、背身女和可兒紛紛跟著衝出，而香兒則守在門口邊沿，以防有漏網之魚進入。
一陣慘烈的廝殺展開，大量磁場的碰撞匯集成黑氣，將雙方正在廝打的怪異全部籠罩，加之靈橋之下一片昏暗，只能聽見撕咬、毆打、尖叫的聲音傳出，小區里躲藏的居民們，此刻聽得頭皮發麻，一個個寒蟬若噤。
……
激戰片刻後，開始不斷有任務完成的提示在顏駿澤的腦海里彈出。
目前跟著殺出小區的怪異都是顏駿澤手下戰力最強的，至少也都是塑靈級別。
莊氏三姐妹聯合對屍靈展開反撲，實力最為強悍，背身女和可兒羈絆進化之後，戰力同樣可怕，不時能夠聽到可兒那「呀呀呀呀」的吼叫聲，這母女倆移動的身形猶如幻影。
而磁堆怪那裡，則堪稱異次元能量收割機，他的暴怒在這一刻得到了完美發揮。
儘管從周圍附近的街道、甚至是建築物里，大量的屍靈爭先恐後的湧出，場景堪比現實版殭屍世界大戰，但只要姚龍的怒氣爆發，以他為中心的百米之內，屍靈頓時被清空。
即使在百米之外，同樣有很多屍靈也都受到波及，斷手斷腳，不過即便無法站立，它們仍舊不顧一切的往豐華小區爬去。
這一刻，顏駿澤早就將黑靈傘拿出，用控制域場支撐起來，對著湧來的屍靈籠罩而去，大量黑氣冒出，被黑靈傘吸收。
時空圖譜中損失的能量在瘋狂的被補充，而圖譜的能量上限值一直在蹭蹭蹭的往上猛漲。
被時空鎖死和時空場景重疊的區域內。
面貌和顏駿澤相似的虛空魔，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竟然站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
這裡，是歐萊大都皇宮教堂的唱詩班房間。
傑弗里手裡拿著翻開的易言之書，身體僵硬的站在房屋中間，一動不動，真言魔西爾瓦努斯則站在書籍旁，一隻手伸出，按在書頁上。
在房間的另一邊，還站著克萊蒂亞九世、帕帕薩、佩恩德以及林一山。
不過這些人一個個仿佛蠟像一般，紋絲不動，似乎是假人。
感受著房間裡的空氣流動，虛空魔不認為這是假的，因為場景很真實，他甚至能聽見這裡每一個人的心跳和呼吸聲。
不過卻沒有人移動。
不對！
虛空魔再次看去，發現西爾瓦努斯在移動。
這灰色、矮小、全身皮膚打起皺褶的傢伙，把手按在書上，正轉過頭來看向自己，臉上露出那讓虛空魔一直以來都很討厭的虛偽、陰險和玩味的笑容。
只見西爾瓦努斯開口用特有的吟誦語氣，緩緩說道：「但凡有虛空魔存在的空間，都將無限制陷入封閉，虛空魔每一次想要逃離的想法，也將無形中給它加上一把更為嚴苛、牢固、隱形和無法抗拒的枷鎖。西爾瓦努斯。」
虛空魔一怔，抬起了自己的雙手看去，就見自己的手臂肌膚連同肌肉，正在一寸寸的溶解。
再伸手一摸臉，整張臉頰在這一刻，也都在溶解，仿佛流水一般，往腳下的地面鑽入進去，似乎要陷入那無休無止的空間封印中。
「啊」
虛空魔仰天大叫，舉著自己正在融化只剩下了骨頭的雙手，緊接著，這大叫的聲音忽然變得不那麼連貫，而是化為了狂笑聲。
「哈哈哈哈……」
吟誦完畢、臉上正帶著玩味笑容的西爾瓦努斯一愣，看向哈哈大笑的虛空魔。
而此時的虛空魔全身上下已經完好無損，仰著的腦袋重新低下，平視西爾瓦努斯，開口道：「一場冒充西爾瓦努斯的拙劣表演，妄圖用謊言和幻象使得我用信念將自己謀殺。真言屏障，怎麼可能連我的名字都沒有叫出，就能實施成功呢？哈哈哈哈……」
頓了頓，虛空魔抬頭看著天花板，仿佛已經看穿了整個鎖死的時空和虛擬的場景重疊。
「而我，虛空魔，真名能夠被你們所提及嗎？」
眼前的幻象如同玻璃碎片般寸寸崩裂，瓦解，掉落。
下一秒的虛空魔重回豐華小區門外，站立在正瘋狂殺戮的怪異戰場當中。
他如同天魔降臨，整個人慢慢騰升而起，目光投向戰場中正用控制域場將兩隻屍靈摔碎的顏駿澤。
顏駿澤的心裡忽然慌得一批，感到不妙，抬頭看去，發現這虛空魔竟然再次解脫出來了！
他沒有多想，再次耗費大量能量一連丟出去了數個和。
不過虛空魔的周圍空氣此刻仿佛形成了一個固體，將它圍繞在內，這片虛空任何東西都無法再穿入，除非經過虛空魔本人的同意。
看到顏駿澤後，它對著這個方向伸手一招。
顏駿澤的身體周圍同樣形成了隱形的固體空間，將他牢牢擠壓圍住，整個人騰空而起，不由自主的對著虛空魔飛去。
「難道……要重合了？！」
顏駿澤大驚，立刻下意識的啟動了回檔。
「回檔！」
念頭一起，果然毫無反應！
雖然之前他有過預判，但當無法回檔的事實被證明後，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其實仔細一想，虛空魔所在的虛空就是每次通過時空圖譜進行大回檔的所在，這其中關係，說對自己的回檔沒有影響，肯定不可能。
而在虛空魔出來後不久，所有屍靈已經停止了攻擊，如同僵直的死人一般，全部直挺挺的躺下，整條街上一片死寂，與剛才的激戰和嘶吼形成了強烈反差。
看著自己距離虛空魔越來越近，顏駿澤升起了一股無法抵抗的感覺，他和虛空魔之間的實力懸殊，如同相隔一條巨大鴻溝。
不過碰上無法回檔的情況也不是一兩次了，顏駿澤此刻雖然很慌亂，但他還是趁機看了看腦海里的時空圖譜。
當初預計填充完所有節點和時間線，大概需要十五萬左右的能量，現在一看，能量上限值已經達到了十五萬九千六百點。
而剛剛好，就差四百點抵達十六萬的上限值，仔細一看，整張圖譜的最後一個節點就在眼前，但還是呈灰色狀態沒有點亮。
上一個節點與這最後一個節點之間的距離，剛好就是大約四百點能量的樣子。
現在看來，十六萬能量正是圖譜的上限滿值！
下一刻，顏駿澤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懸浮到了虛空魔的身前，身體周圍的隱形固體空間散去，兩人相距不足一臂之距。
但顏駿澤的目光卻停留在下方。
他在尋找可能，一種可以給這時空圖譜填上最後的四百點能量值的可能。
目前自從虛空魔再次出現後，那些屍靈一個個僵直的躺著，仿佛已經死了很久一樣，所以無法再通過殺掉它們獲得能量。
而此時下方屬於自己的怪異都驚恐的無法動彈，因為虛空魔的真正實力在這一刻完全幅散開，所帶來的威壓已經籠罩了這片區域。
梅姨守護著豐華小區的磁場，已經到了拼死抵抗的最後邊沿，苦苦支撐著，只差最後一根稻草就可以將她完全壓倒。
顏駿澤的目光迅速從莊文嫻、莊文靜、莊文慧身上划過，然後是背身女和可兒，在可兒的身上停留片刻後，他看向了香兒、枯仔和姚龍，然後從長舌珍珍以及爬行怪的身上划過。
當看到小區里趴在地上哆哆嗦嗦不敢移動的爬行怪時，一絲古怪的感覺忽然升起。
此時虛空魔已經對著顏駿澤伸出了右手，手指指尖往他的額頭觸碰過去。
顏駿澤卻仿佛什麼都沒看見，只是盯著爬行怪，忽然開口道：「偏分，不管你是否願意，從現在開始，你自由了！」
爬行怪正在打哆嗦的身體一頓，抬起頭來，看著半空懸浮的顏駿澤。
從最開始在建業大廈被顏駿澤抓獲那一刻起，爬行怪其實一直嚮往著自由，不過後來因為在圖譜的節點中得到滋養，嘗到了甜頭，使得它留戀起了跟在顏駿澤身邊的時刻。
但潛意識裡來說，也就是爬行怪的執念是：逃出建業大廈、從那一刻起不再受人管控，獲得真正的自由。
所以一直以來，其實它只是被顏駿澤強制俘獲的，它的執念，根本從來就沒有完成過。
跟著顏駿澤的其他怪異，除了這隻爬行怪以外，其他怪異的執念毫無例外都已經完成了，所以不可能再提供能量給時空圖譜。
剩下的，唯有這隻爬行怪。
而在這一刻，不管它是否願意，顏駿澤都已打算讓它離開，而這傢伙的執念，也在這一刻終於算是被強制完成。
剎那間，在任務完成提示彈出來的一瞬，整張圖譜在顏駿澤的腦海里猛地亮起。
雖然當前的能量沒有填充完畢，但時空圖譜的能量上限值卻已經抵滿，五百多個節點亮起的瞬間，所有時間線內的能量終於可以毫無阻礙的完美流動。
一副精緻的圖譜、仿佛畫卷一般在顏駿澤的腦海里舖展開來。
每一個節點都晶瑩剔透，每一條時間線都如同人體的經絡血管，一股沉重而悠遠的轟鳴在腦海里響起，同時一行字體彈現而出。
就在此時，虛空魔的食指點在了顏駿澤的額頭上，顏駿澤整個身體猛地一震，身軀開始變得模糊、透明。
這具身體已經不再屬於自己，他的目光只是默默的看著下方所有人，看向小區內，那已經被樹蔭阻擋的自己的家。
家裡，他可以想像到顏大國、李曼、張承敬、羅文麗、張小茉此刻正在窗台邊緊張的看著這個方向。
「小茉。」
張小茉的模樣出現在腦海里，似乎在微笑，似乎憂心忡忡，眉頭緊蹙的看著自己。
兩行清淚奪眶而出，她的眼睛變得迷濛，臉上的痛苦在這一刻定格。
顏駿澤的腦海里，意識正在失去，這一刻，他想到的唯一一個念頭浮現出來。
「啟動超級時空定點插入！」
嘩！
下一秒眼前變得一片黑暗，剛才的場景全部消失，包括那已經觸碰到自己、屬於虛空魔的食指。
在這黑暗裡，顏駿澤發現自己的思維卻變得異常清晰。
眼前浮現一行文字。
看著這行文字，腦海里不斷有記憶閃現。
實驗室爆炸，圖譜與自己融合，爆炸使得當前世界與怪異空間被打通了單向通道，怪異入侵，自己重生降臨，滿世界都是怪異，不停有靈橋出現，自己不斷地除靈。
游靈、塑靈、虛靈甚至是魔靈，層出不窮，世界滿目瘡痍，千瘡百孔……
「再來一次，回到我重生之時嗎？」
念頭出現，顏駿澤露出苦笑。
沉默後，他忽然搖了搖頭。
就在剛才啟動超級時空定點插入的那一秒鐘，自己或許就已經做出決定了。
重來，不過是再走一遍曾走過的路。
或許這中間有些改變，或許能創造新的時間線，但歸根到底，但凡要啟動大回檔，必定會陷入虛空魔的控制，無法擺脫。
這一切，仿佛從自己擁有時空圖譜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決定了。
「時空圖譜？！」
顏駿澤睜開眼，似乎想到了什麼，但入眼處仍舊是一片詭異的黑暗。
片刻後，他嘴唇動了動，開口道：「請定位到實驗室爆炸之前，實驗室副主任董勝執意要將已經替換為真實的量子圖譜，推入『虛空態』的那一刻。」
一行字體在眼前彈出，泛出淡淡的白光。
「確認！」
眼前依舊是濃濃的黑暗，也沒有天旋地轉的感覺，但在下達確認命令的那一刻起，顏駿澤就發現自己再也看不到自己的身體。
不管是伸出雙手，還是低著頭，他都看不見自己，變成了一片虛無。
唯有意識還存在。
這片空間雖然黑暗，但不至於完全黯淡的什麼都看不見。
他扭頭查看一下，發現這裡有些類似於那曾經封印虛空魔的空間。
陡然間他產生了強烈的失重感，整個人往下掉落，以無法估算的速度快速落下。
轟！
腦袋轟鳴，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了。
大概四五秒後，耳邊傳來了幾個人交談的聲音，還有一人就在自己耳邊說著什麼，甚至還有一隻手正扶著自己的肩膀。
「嗯，肩膀？」
這一刻，顏駿澤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眼前的白色正在快速退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熟悉的、又仿佛極為陌生的實驗室場景。
乳白色的房間布置，房間牆面和天花板採用特殊材料裝飾，隔絕了聲音和輻射，一台大型量子對撞機正在運行。
另一邊是被實驗室人員稱作「虛空態」的類真空環境，用一個特別的高分子容器隔離，大概有一個狗籠那麼大。
「駿澤，你沒事吧？」顏駿澤的耳邊傳來一道關切的聲音，正在詢問他。
顏駿澤搖搖頭，低頭一看，發現自己正穿著實驗室的統一制服，胸口還貼了自己的職務和姓名牌，而身旁詢問自己的人，正是自己一直為其服務的邱元教授。
「怎麼剛才臉色忽然蒼白？是不是最近加班太多了？」邱元問。
「可能沒休息好。」顏駿澤開口回答。
邱元點頭：「嗯，待會兒實驗結束後，好好回去睡一覺。現在注意觀察實驗過程，做好記錄，今天的這一刻，或許是我們開啟一個時代的里程碑時刻……」
「什麼？」顏駿澤趕緊往前方看去。
這才發現，正在試驗中的時空圖譜自運行晶片，已經被放在一隻機械手臂中，該機械手臂正在緩緩往高分子容器內伸去，距離那「虛空態」的類真空環境不足半臂之遙。
顏駿澤很清楚，此刻機械手臂中的量子圖譜並不是虛擬的，而是在董勝的授意下，已經被換成了真的，而一旦接近「虛空態」且融入進去後，立刻就會產生劇烈的空間動盪，導致爆炸發生！
「停下！」顏駿澤猛地一聲大喝。
隨即扭頭看向指揮台方向正望過來的主任閆禮忠、副主任董勝以及其他實驗室人員。
顏駿澤伸手指著董勝，對閆禮忠急速說道：「閆主任，董勝已經將量子圖譜換成真的，現在靠近『虛空態』的圖譜並不是模型！」
「什麼？」閆禮忠身軀狂震，趕緊吼道：「停下！停下！快停下！」
正在推動的機械臂戛然而止，那負責操控的年輕實驗員扭頭詫異的看向這邊。
董勝臉色難看，突然出其不意的跳下了指揮台，對著那年輕實驗員快速衝去，靠近後，一拳打在這懵逼的實驗員臉上，隨即猛地抓住操控杆，正要往前推。
咚！
他的後腦勺在這一刻遭受了重重的一擊，手臂一松，再也使不上力，整個人倒了下去。
顏駿澤把手中一個專門用於加蓋實驗品鋼印、重達二十斤的機器隨手放在儀器台的旁邊，這機器的一角已經沾染了部分鮮血，他順便踢了踢已經昏迷的董勝，確定這傢伙不會再起來。
其他實驗室人員看到這一幕後，目瞪口呆，誰都沒想到顏駿澤的動作會這麼快，而且出手這麼狠。
閆禮忠吃驚過後，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趕緊命人撤銷了這次所謂的模擬實驗。
顏駿澤沒有顧忌什麼，當場將田教授與董勝一夥、且故意隱瞞真相併提供這次條件幫助的事實供出。
田教授立刻被控制。
在此過程中，顏駿澤並沒有說出自己的導師邱元教授其實也知道這件事。他知道，在這件事中，邱教授受到董勝威脅占了主要原因。
瞥了一眼邱元教授，發現他也正在看著自己，目光有些尷尬、膽怯、忐忑不安。
顏駿澤笑了笑，轉過頭去。
現在自己可以不提他，但如果今後董勝要把邱元同樣知道此事的真相供出來，那就不在自己的控制範圍了。
隨著實驗室被暫時關閉，國家安全部門介入，所有人被單獨隔離審問。
閆禮忠最先被排除嫌疑，他帶隊重新對實驗品量子圖譜和虛空態進行了充分論證，最後得出當前環境無法繼續進行實驗的結論。
經過上級審核，確定了該結論。
七天後，華國潭清市「方德矩陣實驗中心01號實驗室」宣布被無限期關閉。
在宣布實驗室被關閉的那一刻，坐在單獨隔離室中的顏駿澤，忽然感覺腦海中一空。
他想要內視腦海，卻發現已經失去了內視的能力，什麼都沒有，那時空圖譜……直接消失了！
「果然，果然悖論產生，導致時空圖譜沒有再和自己融合！」顏駿澤喃喃自語。
咚咚咚！
隔離室的敲門聲響起，隨即是門鎖被鑰匙打開的聲音。
雖然顏駿澤被暫時隔離，但他的人權也受到保障，外面的人要進來之前，都會禮貌的先敲敲門。
顏駿澤此時感覺身體虛弱得厲害，在當初啟動之後，腦海里的圖譜就一直處於灰色狀態，無法再運行。
而直到這一刻，時空圖譜在實驗室關閉的一剎那，終於消失。
隨著隔離室門被人打開，顏駿澤感覺自己已經無法在支撐下去，整個人慢慢歪倒，仿佛失去了圖譜後，這副身體再也找不到潛在的依靠。
他扭過頭，看見門被完全打開，實驗室主任閆禮忠和安全部門的兩名工作人員走了進來。
這三人的目光從他身上掃過，沒有停留，直至看向剛剛顏駿澤坐著的那張單人床，兩人眼中的驚愕之色越來越濃。
然後就聽閆禮忠無法控制的失聲道：「顏駿澤人呢？」
顏駿澤一怔，低頭看向自己，這一次，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再次消失不見，連自己也無法看見。
而同一時刻，身體周圍出現了當初被固體空間環繞的感覺，整個人飄飄忽忽懸浮而起，越飛越高，直至只能看見閆禮忠等人的頭頂。
「你以為，你逃得了嗎？」一道熟悉而詭異的聲音突然在耳旁響起。
緊接著，顏駿澤雙眼一黑，陷入了無窮無盡的黑暗中。
……
華應大都，天盟區，順天市。
晨露將豐華小區花園內的植物裝點的晶瑩剔透，讓人心情舒暢的養眼綠植，一朵朵微微輕顫的花瓣，嬌艷欲滴。
啪！
撅著屁股睡得正酣的床上少年，被顏大國一巴掌打在屁股上。
「起床了，小澤，你媽給你做的早餐都快涼了！趕緊吃了上學去！」
床上少年動了動，極不情願的爬了起來，很自然的伸手到床頭櫃的位置，抓住一副眼鏡給自己戴上，嘴裡小聲嘟嚷著。
「學學學，一天到晚就是學。」
他翻身坐在床沿，瞧著靠近過道的窗戶，目光透過玻璃看向天空：「唉，要是哪天這世界來一場大亂就爽了，這樣的話我還用學習個鬼！」
華應城區。
「老媽，今天早餐是什麼？」
張小茉的聲音在羅文麗身後響起，腦袋從羅文麗右側肩膀探出來，笑嘻嘻的往廚台上面看去。
「哇，煎餅！我要加雞蛋，兩個雞蛋！嗯，還要一根火腿腸！」
羅文麗滿臉笑容，伸手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快去洗漱，剛起床，臭烘烘的就想吃東西。」
張小茉一臉無辜，辯解道：「人家明明香噴噴的好不好？」
話落，自己悄悄聞了一下衣服。
嗯，老媽騙人，確定是香噴噴的！
「哈哈哈哈……」
收回視線，顏駿澤坐在虛空中哈哈大笑。
這一望無垠的虛空，除了他之外，什麼都看不見。沒有人，沒有植物，沒有星辰和太陽，更是連空氣都沒有。
而此時的顏駿澤，雖然是坐著的，但給人的感覺就是懸浮在半空，無論如何也不會墜落。
隨著他的笑聲出口，歡快的情緒開始瀰漫，這片空間都在發出顫慄的震動。
他的意識里，另一個聲音帶著無盡的仇恨開口：「顏駿澤，你不要得意！我一定會翻盤的，翻盤後第一個就將你磨滅，永世無法再成人形！」
這忌恨一切的聲音聽起來異常熟悉，竟然就是當初的虛空魔本尊！
顏駿澤面帶笑容，回道：「怪我咯？當初為了滅掉你，我選擇重新返回這一切的最開始，本以為毀掉了圖譜就能阻止你再出現。哪知已經這樣了，你都還能通過虛空悄悄跟隨我返回！只是你自己也想不到吧，你可以任意渡過隨便哪個虛空，但卻忘記了自己之前的所有已融合的分身、會隨著我回到最初而全部都不復存在！」
咯咯咯……
一陣磨牙的聲音響起，虛空魔恨得咬牙切齒。
顏駿澤繼續笑眯眯的道：「儘管你實力跌得慘不忍睹，但最後的融合還不是你來找我的，與我何干？我只是被動接受而已，只不過這一次……」
說著，顏駿澤抬起頭來，目視眼前這片屬於自己的天地：「換做我來掌控你了，虛空魔鈕立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