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節操是束縛人類的枷鎖
恐怖！
明明是迷之液體，卻能夠感受到明顯的殺氣，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這是不是已經跨越了生物與非生物的界線了啊？
把這一杯喝下去，大概率會死。
皇太一已經忘了自己上一次真正遭到死亡威脅是什麼時候，但永遠不會忘記那種感覺。
沒想到今天又久違地體驗到了一次，各種意義上都非常了不得。
酒店的氣氛已經變得殺氣騰騰，大概是被天地燒盡的氣味所感染到的緣故，還清醒著的馬賽克兄貴們里三層外三層圍成了水泄不通的人牆，中心當然是皇太一和老闆。
如果被什麼不明真相的路人目擊到，說不定會被誤認成一些非常糟糕的事情。
「實在不是喝酒的氣氛呢。」
皇太一掃視了一周，皺著眉嘆息道。
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沒有人在被一群馬賽克兄貴的緊密包圍之下還能好好喝酒的，如果有的話真想認識一下。
「不過，倒是不錯的赴死氣氛。」
老闆摸了摸多毛的下巴，咧開大嘴，意義不明地笑道，因為大部分的臉覆蓋著防毒面具，所以這個動作異常地詭異。
總覺得就算是踏上死路，一般人應該也不大想要看到一群馬賽克兄貴，迎接死者上天的天使難道不好嗎？
「請你們離我遠一點，如果我喝醉了，說不定會殺人。」
皇太一儘可能客氣地和馬賽克兄貴們交涉了一下。
嘩啦——
馬賽克兄貴們還真就老老實實地向後退了好幾步，終於現場的空氣沒有那麼濕熱了。
「開始吧，如果你活了下去，就可以去拔劍。」
酒店老闆做了一個「請開始你的表演」的姿勢。
「很好，那麼就讓我試試，凶名遠播的天地燒儘是什麼樣的味道。」
皇太一向著圍觀的兄貴們營業性地笑了笑，雙手舉起壺蓋，湊到嘴邊，果斷地一口氣喝了下去。
如果不作任何準備，大概一定會死。
在決定要喝酒之前，皇太一就已經凝聚全身的真氣，將咽喉部分進行了最大限度的強化。
如果動用太多真氣的話就會產生空間的錯誤，不過經過幾次試驗之後也找到了一些規律，假如使用的力量達到了危險水準，周圍的空間就會產生可以察覺的震動，要是及時收手就可以避免。
這是什麼鬼東西！
當綠色的酒液進入咽喉的一瞬間，哪怕是經過了真氣的強化，肌肉被生生撕裂一般的痛苦依然毫不留情地襲來。
就好像一把刀沿著食道的走向，將胸口慢慢切開的感覺。
針對疼痛，皇太一也經歷了一系列修煉，對一般痛苦的忍耐程度已經登峰造極，然而此時此刻，他依然想對著蒼天怒吼發泄。
不是火，是燒紅的鐵水。
不，甚至還在鐵水之上，畢竟鐵水只是單純的灼熱，完全可以抵抗，那一小杯天地燒盡卻能夠輕而易舉地擊破一層層的防禦，將最為真實的痛苦直接傳遞給大腦。
好些了。
皇太一的食道部分正在快速修復，被燒灼的部分冒出了一絲絲的白煙，從他張開的嘴裡噴了出去。
喝下去的天地燒盡已經抵達了胃部，並且會長時間停留在這裡。
嗤——
天地燒盡的腐蝕能力與皇太一集中保護胃部的真氣產生了激烈的衝突，兩種能量彼此之間相互僵持不下。
真是強而有力。
一開始，皇太一就判斷天地燒盡當中的成分絕對不是普通的溶解液，而是某種以液態存在的強烈能量，就像玄幻小說里經常出現的仙丹，如果掌握辦法，就能夠將它們一點點的吸收，轉化為自身的力量。
也就是說這東西真的是可以喝的，然而這種辦法並不適合自己超人的體質，所以現在只能用真氣與之對抗，一點點的進行消解。
皇太一的嘴裡現在像過去的蒸汽火車一樣，冒出的白煙只增不減，圍觀的馬賽克兄貴們帶著一種佩服的目光，老實得根本不像是一群醉漢。
老闆看得出皇太一實力非同小可，可現在的情況也令他完全沒法放下心來，滿臉不斷地冒汗。
另一邊，皇太一的辛苦也是沒法跟人說出口。
能夠動用的真氣已經到了極限，身體已經能夠感到周圍的空間開始顫動，再不久就會撕裂，按理說不該是這樣的啊。
天地燒盡的力量卻仿佛連綿無盡，皇太一根本沒有降低真氣消耗量的餘地，本來以為將真氣量控制到最危險標準應該能夠勉強維持，沒想到隨著真氣的持續使用，空間依然會遭到破壞。
其實這倒不是什麼無法理解的道理，三成力氣能擊碎的木板，用兩成半的力氣不斷打擊，照樣會碎。
怎麼辦？
身體的痛苦還算能夠忍受，但再這樣繼續僵持的話，空間就真的要爆炸。
可惡，這時候皇太一才後悔為什麼司命不在身邊，要是能夠附加一個異常狀態的話，怎麼也能夠和天地燒盡進行抗衡了。
等一下，異常狀態？
在不斷冒氣當中，皇太一忽然想到了一個不知道是不是有用的辦法。
天地燒盡，理論上它應該也是酒吧？就算喝了會死人，酒好像依然是酒，畢竟連酒精的氣味都有。
醉酒算不算異常狀態？
因為已經習慣了用真氣化解酒精，無論喝多少酒都不會醉，相應的，如果不進行抵禦的話，還是一樣能夠醉掉。
不用轉出來的異常狀態，而是用天然的異常狀態，說不定也會有用？
不管了，反正在這麼下去只會越來越危險。
皇太一有意放鬆了一分真氣的控制，濃厚的酒精立刻滲入了體內，一股熱流迅速貫穿了所有經脈，舌根和大腦也立即開始變得失控。
「下一個我來脫！真是〇奔的好天氣啊！」
頓時滿臉通紅的皇太一一腳踏在了凳子上，雙手握住褲腳往上扯，嗤地一下，身上的衣物全部撕成了碎片。
姑且裡面還是有運動短褲的。
爽！
皇太一頓時感到體內有什麼枷鎖也一同碎裂了，有可能是真氣的上限，也有可能是節操之類的東西吧。
空間的危險顫動也一下子完全消失，嘗試著一下動用更多真氣來抵抗胃裡的洶湧能量，結果一下子就輕鬆化解了。
多長時間沒醉過了呢？
完全沒有相關的記憶，反正不需要和別人應酬，沒有意義的醉酒不能帶來任何東西，除了空虛。
轟——
一簇簇猛烈的白煙，從皇太一的背後轟然爆發。
噴發而出的白煙組成了一個懸浮在他後背的圓環，並且真的旋轉了起來。
「宴會藝能！擬態大佛！」
已經醉到只能勉強保持清醒的皇太一盤膝坐在桌子上，神色莊重地合上和雙眼，身體在白煙的噴射之下緩緩升上半空。
從每個毛孔當中噴出的白煙，迅速包裹住了他的身體，並且開始變形。
「雖然不知道什麼是大佛，不過真的很大……」
「那就是大佛嗎？」
馬賽克兄貴們不是很理解皇太一的話，不過他們的確看到從皇太一身體當中噴出的白煙在空氣中漸漸凝結成了一個耳朵很大，慈眉善目的大叔模樣，腦袋上還頂著許多螺旋，背後旋轉的噴氣圓盤仿佛在不斷放射出光芒。
總之還是挺有趣，而且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做到的，於是馬賽克兄貴們開始激烈的鼓掌。
「拔劍！」
空中的大佛嘭地一聲爆散成無數白煙，只穿著一條運動短褲的皇太一一手指著天，一手指著地，站在桌上得意洋洋地吼道。
很顯然，他忘記了解除酒醉狀態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