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1章 迷信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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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本還以為巴爾他們的墓肯定就如剛才那名老婦人所說的那樣,因為許久沒有人前來此處打理而落滿灰塵、髒亂不堪。

  然而——展現在少女面前的景象是:巴爾他們的墓碑被清洗得一塵不染。

  擺在最前方的碑,上面寫著巴爾·徳·魯的名字,往後則是吉爾、歐仁等人。

  除了他們的墓碑被人打掃得乾乾淨淨之外,他們的碑前都被放了一朵小花。

  花朵還很鮮艷,一看便知是新摘下來沒多久的鮮花。

  乾淨如新的墓碑再加上墓碑前的鮮花——最晚不過2日前,最早可能就在剛剛,有人前來看望過巴爾他們。

  雖然知道機會渺茫,但少女還是下意識地望了望四周,尋找著說不定還沒走遠的前來看望巴爾他們的人的身影。

  只可惜——舉目望去,少女只看到從遠處刮來的風,以及自天空傾瀉而下的陽光。

  不過少女也不氣餒。

  收回目光後,少女將懷中早已準備好的花朵一朵朵地放置在每座墓碑前。

  每在一座墓碑前放置好一朵花後,少女都會凝視著身前的這座墓碑,面無表情,不知在想些什麼。

  在每座碑前停留的時間有長有短。

  其中,在吉爾·德·萊爾的墓碑前停留的時間最長。

  在吉爾·德·萊爾的碑前放好了鮮花,怔怔地望著吉爾的碑,望了好一陣後,才緩緩地站起身,朝下一座碑走去。

  於所有的碑前放置好鮮花後,少女像是心中的大石頭落地了一般,長出了一口氣。

  隨後,像是想把身前的這幾座墓碑的模樣牢牢地刻在腦海中一般,將身前的光景來回掃視了數遍。

  隨後——

  「好了……回棟雷米吧……」

  一邊這般嘟囔著,一邊緩緩轉身離去……

  ……

  ……

  伊爾莎最近的心情非常地不好。

  因為——那名往他們白央宮的飯菜中下毒,導致蘇誠中毒的那個兇手,直到現在都沒有找到。

  伊爾莎一直都視蘇誠在她的白央宮內中毒一事,視為奇恥大辱,誓要揪出兇手,一雪恥辱。

  然而——不論伊爾莎投入了多少人力、物力、財力進去,都沒能找到絲毫的線索。

  這種遲遲無法雪恥的感覺,令伊爾莎感到相當地難受。

  然而,鬱悶歸鬱悶,在發生了這一令伊爾莎倍感鬱悶的事情之外,倒是有另一件事情,讓伊爾莎稍微感到開心了些。

  那就是——「原法蘭克帝國」境內的平叛作戰,目前進展地很順利。

  不論是對叛軍氣焰的打擊,還是對那片土地的人口上的清洗,都非常地順利。

  雖然在「原法蘭克帝國」境內進行的大清洗,有效地減少了叛軍的兵員,但相對的也激起了更多的仇恨,讓更多的人更加仇恨布列顛尼雅帝國,加入到叛軍的行列之中。

  然而——伊爾莎在決定展開「大清洗」後,便早就料到了這一情況的發生。

  她早就知道她這麼做,肯定會讓更多的人因此仇視他們布列顛尼雅帝國、投身叛軍、反抗他們布列顛尼雅帝國。

  不過她對這種事情根本不以為意。

  接著殺!一直殺下去!一直殺到沒有人敢再反抗為止——這便是伊爾莎的想法。

  而從目前的戰況來看,目前的戰況已經有了順著伊爾莎所設想的良好軌跡發展的跡象。

  儘管有不少的人因為仇恨而選擇加入叛軍,但是——叛軍的規模增大的速度仍舊在逐漸放緩。

  再這樣下去,叛軍規模的增大速度停止,並開始減少將僅僅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嘗到了「大清洗」的甜頭的伊爾莎,更加堅定了展開大清洗的想法,那因抓不到害蘇誠中毒的罪魁禍首的鬱悶之情也因此沖淡了不少。

  ……

  ……

  遠東大草原,某處——

  道道陽光自天空傾瀉而下。

  一輛馬車碾過青草,以悠哉游哉的速度向東行駛著。

  馬車只是普通的馬車,負責拉車的兩匹馬也只是2匹普通的馱馬。

  駕車的人則比較特殊一些,是一名從外表上看,年紀大概只有16、7歲的少女。

  她雙手緊抓著馬韁,以熟練的手法駕馭著身前的這2匹馱馬。

  她的駕車手法熟練至極,像極了一名已經有數十年駕齡的老車夫,與她這十幾歲的外表極不匹配。

  這輛馬車上除了這名負責駕車的少女之外,還有一名乘客。

  這名乘客與負責駕車的人一樣,也是一名少女。

  她慵懶地躺在車廂里,手中捧著一本書在那慢悠悠地翻看著。

  書的封皮上赫然寫著這本書的書名:《騎士王傳》。

  像是讀到了什麼有趣的部分似的,這名少女大笑了幾聲,然後仰起頭,朝正在駕車的那名少女喊道:

  「喂!莉雅,這本新出的以你為主角的傳記,寫得還挺有意思的嘛!寫這本書的人,還挺有水平的!」

  「默林,怎麼個有意思法?」駕車的少女……或者說是莉雅,亦或者說是阿瑟,頭也不回地反問道。

  被阿瑟喚作默林的少女將視線移轉回手中的書本後,清了清嗓子,順著書上所寫的字句朗聲道:

  「阿瑟是歷史上罕見的雄才大略的君主。」

  「是目前歷史上最接近『統一大陸』這一成就的君主。」

  「只可惜——從種種跡象中可以看出:阿瑟在她的執政後期漸漸迷失了本心。」

  「一直以來順風順水的戰事,以及她麾下那支百戰百勝的軍隊,給了她充足過頭的信心。」

  「令她漸漸開始迷信暴力的作用。」

  「所以可以明顯看到在她的執政後期,她所下達的種種政令越發地簡單粗暴起來。」

  「迷信暴力的阿瑟漸漸招致了太多人的不滿。」

  「遭到領內平民百姓們的不滿,遭到自己引以為豪的圓桌騎士們的不滿。」

  「最終導致了部分圓桌騎士的叛亂。」

  「目前的各種史料,已經有力證明了——發動這場叛亂的圓桌騎士洛妮,便是因為忍受不了迷失本心的阿瑟,才赫然發起這場著名叛亂。」

  「儘管阿瑟十分好運地在這場叛亂中活了下來,但沒過多久便因病去世。」

  「在阿瑟去世後沒多久,由她建立的這個本就隱患重重的龐大帝國轟然瓦解。」

  「可以說——阿瑟一手締造了蘇英蘭帝國的強大,也一手造成了蘇英蘭帝國的崩潰。」

  「實在是可惜至極。」

  在默林念完書上所寫的這段關於「騎士王」的評價後,正在駕車的阿瑟嘴角微微翹起:

  「迷信暴力嗎……攥寫這本書的人很有水平嘛……這點評非常地一針見血啊……」

  「所以我才說寫這本書的人很有水平啊。」默林一邊說著,一邊合上了手中的書,「只可惜——寫這本書的人並不知道:騎士王還沒有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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