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低賤生物
面對同一個目標，三人選擇了分道揚鑣。彌一已經灰心準備從原路返回，即使奈葉已經給他提醒江原在設置陷阱也無所動，川下進和奈葉決定從森林中路過，這是最接近實戰的對策，借住誤差感極大的森林擺脫追擊。
瘸著腿的彌一走在河岸邊，順著河流回到原地就可以返回道路，然後前往火影岩上拔去旗幟。按事實說這並不是明智的選擇，已知前方設有陷阱同時還會遭到江原的攔截，彌一這樣做只不過是在自暴自棄而已，名門大族的小男孩心裡那份遭到人生中變革後的放棄自我。
小腿上的傷口只不過是劃傷，在經過緊急處理後已經沒有大礙，江原只想給這個自命天高、命比紙薄的學生一點教訓，這點傷實在不算什麼。
走到一塊巨大岩石旁，彌一停下腳步坐在上面看著自己受傷的小腿，一顆石頭飛過來砸在他眼角，在彌一眨眼瞬間另一顆石頭打在傷口處，絲絲鮮血從潔白的繃帶溢出。彌一揉了下眼睛，抱著小腿開始抽泣，石子四處飛來不斷砸向他。
「殺了我吧······」彌一頹喪的拋出忍刀丟在在地上。
飛來的石子變成了濕冷的土塊，砸在他身體便四散開，慢慢的土塊變成泥巴，再後來直接變成江原嫌棄的眼神。
「沒有的東西，就算是犬冢一族的忍犬都比你厲害，至少忍犬還能沖主人搖尾巴。而你就像是地上的螻蟻一樣，廉價的生命、不值一提的力量，不！」
江原湊到彌一的耳邊獰笑道：「你甚至連螻蟻都不配，地上的螻蟻在遇到危險的時候還能張開自己的口器狠狠咬住敵人的皮肉，敢於向敵人表示戰鬥的欲望，而你就是一個出生在麵包堆里的蟑螂。自命天高說自己擁有吃不完的食物，可終究是一隻連骨頭都長不出來的低賤生物，更別說什麼骨氣。」
「才不是，那是因為你的訓練根本就是摧毀人性！」
彌一氣呼呼的抬起頭大聲怒吼：「從接受你的訓練開始，你就在無時無刻折斷我們的骨氣，消磨我們的人性，將大家的尊嚴踩在腳底。你根本不配做一位老師，從來沒有一個老師會這樣對待他的學生。」
「喲！出生在麵包堆里的小蟑螂敢向我大喊大叫了，可是除了這樣你又能做什麼？」
抓住彌一的頭髮，江原鄙視的眼神停留在這個被慣壞的名門大族少年眼睛中，剛步入學校的時候是多麼一個富有自信心的孩子，現在卻變成一個只知道自傲的傻子。江原鬆開了彌一的頭髮，自己是他們的第一位老師，現在這些孩子變成這樣自己也有一份責任，是自己沒有教導好他們。
「那麼我今天就讓你看一下什麼叫滅絕人性。」
說著江原脫下馬甲，緊接著脫下衣物將上身露了出來。胸前的傷疤還是和以前一樣猙獰可怖，尤其是背後那道像蜈蚣似的傷口，好似稍不注意就會從他身上爬出來。彌一被江原這一身傷疤驚呆了，這絕對是身經百戰才能留下的傷痕。
「這又有什麼關係？」彌一蠻橫道。
赤膊上身的江原笑了一聲，他覺得彌一的話很好笑，然後又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笑的聲音很大很大，都快笑出了眼淚。
「這又有什麼關係？」江原拎起彌一的衣領說道：「這關乎你的性命，你居然說有什麼關係，如果半年之後忍界將會爆發第四次大戰，村子被其他四大國圍攻，這些事情都與你沒有關係嗎？」
彌一的衣領被揪住有些說不出來話：「可···，可這是不可能的，戰爭是不可能在半年後爆發的。」
「很抱歉，我當時就是還沒有從學校畢業就面臨戰爭爆發，同學們都奔赴戰場，班級里唯獨只有我一個人待在村子。不少對戰爭毫不知情的孩子義無反顧的走向戰場，有些甚至才只有八九歲，連手裏劍都沒有丟過幾次，懵懵懂懂的就來到戰場，然後被一枚廉價的手裏劍帶走生命。你說這樣有沒有人性，你敢和敵人去說人性嗎？」
「我怎麼可能和那些喪心病狂的人說人性，換成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做出這種傻事。」彌一反駁道。
江原鬆開彌一，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幼稚的想法，和不願和敵人去說人性而對同伴說起人性，簡直是可笑至極，這種思想是怎麼出現在這樣一個孩子的腦海里。
「那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喪心病狂？」
「你不會的。」
江原嗤笑道：「你為什麼覺得我不會？」
「因為······」
彌一的話還沒有開始，一個拳頭就揮之而來與他的臉頰來了一個親密接觸，揍翻在地的彌一還沒有反應過來，江原便將他踩在腳下。忍刀的刀鞘落地，一道白光從彌一的眼睛一閃而過，江原舉起忍刀。
「抱歉，我會！」踩在彌一身上的江原眼中血紅色閃過。
「啊——！」
靠在石頭旁上的彌手舞足蹈一大聲吼叫，片刻後彌一睜開眼睛打量四周，天空已經昏昏沉沉，難道自己在這裡睡著了嗎？撿起被丟在地上的忍刀，彌一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向目標方向走去。
剛剛那是做夢嗎？怎麼一點都不像，江原老師好像真的把忍刀刺進自己的心臟，那種感覺很真實。一瘸一拐的彌一想起夢境中的對話，自己只不過是出生在麵包堆里的蟑螂，連骨頭都長不出來的低賤生物。這是在說我嗎？我應該不是這樣的人，也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人，要讓老師和同學知道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人和他們一樣，而且比他們更努力。
走到火影岩附近時天空已經完全黑暗，彌一一瘸一拐的走向目標終點，那面旗幟飄揚在懸崖上。川下進的臉腫成一個大豬頭，一個髒兮兮的全身都是黑色灰燼的人在給他塗抹膏藥，彌一走上前看去原來那個髒兮兮的人上奈葉。
「川下豬頭、日向黑葉，這個名字你們滿意嗎？也不看看自己的實力就任意從死亡森林穿過，這次只不過是給你們兩個一點教訓。」江原站在旗幟旁教訓著兩人。
川下進吸溜口水手腳並用：「嗚···、嗚嗚嗚嗚，唔啊唔啊。」
「別動，都是你要吃什麼蜂蜜，害的我落進江原老師的陷阱，真是髒死了！」奈葉揮起拳頭打在川下進的頭上，髒兮兮的衣服上依稀能看見原來的純白色。
「你們······，你們這是？」彌一疑惑的問道。
奈葉氣呼呼的又揍了川下進一拳：「都是這個笨蛋要吃什麼蜂蜜，害的我被蜜蜂追摔進江原老師的陷阱里，可惡的江原老師在陷阱裡面放了木炭碎渣。」
「日向黑葉，說什麼呢？」
忽然江原氣勢洶洶的向彌一走來，手裡拿著一把刀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