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各執一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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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真是齊全,白雋媃喃喃,今日這場局,恐怕是李玉萍一手捏造的吧。

  她不懂盛七情為什麼要來,平日裡不怎麼喜歡在意這種事情的人卻是強硬地要坐在一遍觀賞。

  怎麼說都有些許的奇怪。

  一陣穿堂清風從白雋媃耳畔拂過,緊接著的,便是李玉萍又開始張嘴道:「那匪徒尋仇不假,妾原本以為,是那燕雲樓裡面的人不乾不淨,惹了災禍,殃及了我家的女兒。可妾去查,誰曾想,這匪徒要報仇的人,正是我們白家的人!」

  李玉萍越說越激動,那枯瘦的手微微指著白雋媃。

  緊接著,白雋媃能夠感受到其餘人不置可否的表情與目光,前呼後擁地砸到自己的身上。

  「是我。」

  還未趁李玉萍多說,蘆窈只見面前仍是芳華依舊的嫡女兒輕輕吐出一口氣,平淡的眸子直視著白子榮。

  「雋媃?」

  蘆窈難以置信,怎麼會是自己最為得意的女兒!什麼匪徒尋仇,尋的為什麼是自己的女兒!

  「老爺!老爺明察,雋媃你是知道的,雋媃一直是乖巧聽話,給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去什麼燕雲樓,再說了,雋媃也就是只因為參與過五夫人的小宴才出過門的啊,怎麼會惹到仇恨?」

  蘆窈一連串問出這般的多的問題,白子榮反倒是沉默了。

  白子榮自詡平等,可當蘆窈和李玉萍帶著兩房真的各執一詞跪在自己面前這麼說,他心中的天平,終會有些傾斜。

  「是,雋媃知書達禮,是我最為自豪的女兒,我也不相信她會這般。」

  白子榮扶額,他不想管這件事情了,他現如今只想趕緊將這位尊貴無上的焦夫人連忙請走,再好好盤問屬於自己家的這些破事。

  「老爺,哪有您所想像的那般簡單,您可知道,這燕雲樓已經是傳遍了,嫡小姐,她,她殺了人!」

  多麼駭人的字眼,殺了人,這句話李玉萍怎麼敢說出來,只見蘆窈護女心切,她怒視著李玉萍,李玉萍也是紅著眼睛看著蘆窈。

  「姐姐不必這樣看我,您是為了女兒,妾也是為了女兒罷了。」

  相比於蘆窈來說,李玉萍更顯的是瘦弱,李玉萍紅著眼睛這般看著蘆窈的樣子,也是讓人逐漸要信服了去。

  「李玉萍,你怎麼敢這麼說!」

  白子榮怎麼也不會相信,自己的女兒會被這般的侮辱,一個未出閣的丫頭,被傳著殺了人,這種惡毒的行徑,若是被世人傳了去,他白子榮的寶貝女兒怎麼嫁人?白子榮激動道,就連李玉萍的正名也被直呼了出來。

  「老爺,明察啊,妾也是有理有據,現在坊間已經把話傳了個好遠,都說親眼看到了白將軍的嫡小姐拿著把刀子,硬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來啊!」李玉萍哽道,她已然是用最簡單的語言將白雋媃身上的污水潑了個盡。

  白雋媃冷笑,心中倒是盤算著,她何止什麼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真是可笑,她為淨梓之時,一刀斃命不見血滴是簡單的,那更為血腥的事情,可不都是為徐鎮桀做了麼?

  說起徐鎮桀,倒不知道馨兒將他藏起來了沒,這個小糰子,好不容易落在她手中,她還沒有玩夠呢?

  「雋媃,你說,李玉萍她有沒有栽贓冤枉你!」

  白子榮氣極,蘆窈倒還算冷靜,還在一邊思慮著些什麼。

  「老爺,妾都說了,現在坊間都說了,嫡小姐殺了人,那人是來尋仇的,誰可知,嫡小姐之前究竟做了什麼,將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去。」

  做了什麼?白雋媃倒是想不到,只不過,那暴露她們身份的人,可當真不是她白雋媃呢。

  白雋媃看向了白翎似,很顯然,白翎似的目光一點兒也不敢跟白雋媃相對,白雋媃現如今倒是對如此蠢笨的白翎似未有什麼戒心了,反倒是李玉萍,若只是聽了白慈音和白與梵的話,怎麼可能準備打聽的如此齊全。

  「那你有什麼證據呢,李玉萍。」

  白子榮又是如釋重負地吐了一口氣,他想通了,焦夫人看見也就看見了罷,這件事情若真是真的,他自然也是堅信白雋媃的。

  是血濃於水的關係,怎麼也不會變。

  「老爺,我找來了那燕雲樓的夥計,他肯定是能夠認出來是哪位小姐,手刃了那個匪徒。」

  果然不出白雋媃所料,那李玉萍當真是有預備而來,只見李玉萍領出一個唯唯諾諾的夥計,那夥計仍是灰塵滿臉,不過白雋媃倒是很眼熟,那夥計就是上來給那個紅衣美人兒通風報信的。

  「將,將軍。」

  那夥計此生若沒有因為面見了燕雲樓一事,恐怕這輩子都不會踏進如此豪奢的宅院一步,也不會看見一直保家衛國的驃騎大將軍白子榮的真顏。

  一個平民老百姓,看見驃騎大將軍,心中自然是害怕的,白子榮雖說長相不惡,但畢竟是上過戰場,從不長眼的兵器之中活過來的人,身上帶著一抹煞氣也是不置可否,那夥計哆哆嗦嗦道:「將軍好,夫人好,草民,草民是燕雲樓的夥計,確實我們燕雲樓,有此事,這,這匪徒帶了好多,不,好大一批人,嚇得,嚇得我們四散崩離,都,都跑了,但是,我們燕雲樓也,也歇業了。」

  「燕雲樓歇業了?」白子榮側身問了問身邊的人,只見那人點了點頭,白子榮心中便又多了一絲的陰霾。

  「老爺,妾,妾也有其餘的證據,有人在那死了的匪徒身上搜到了一物,那正是老爺給丫頭們的,帶著我們白府字眼的令牌。」

  李玉萍趁熱打鐵,便又是拿出了另一個證據,那是沾染著血跡的,寫著白府字眼的令牌。

  「你去看,到底是誰,殺了那個匪徒。」白子榮一句話多也不想講,便是扶額擺了擺手,讓那個夥計去認。

  那夥計就像是排演過的一般,慢慢踱步著走到了各位的面前,又是低頭好好揣摩一般的樣子,最終,便是將那骯髒的手指指向了一個方向。

  ------題外話------

  白雋媃:這局爺無語了。

  白翎似:好像搞砸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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