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又死了個女友
曾文又做夢了。
夢到自己初中時期，父母離異後，自己一個人半夜流浪在街頭不想回家。
一個路過的小男孩給了他一根香蕉，兩片麵包，還有一盒牛奶……
這是一個真實的夢，
而且不止一次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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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中午的，曾文的手機響了。
他有些不情願的接通了電話。
「喂，你好，」
「請問你是曾文嗎？」
曾文迷迷糊糊地回答是。
「你認識一個叫張瑜的女子吧？」
「認識啊。」
「她過世了。」
「啊？」這個消息太意外了，曾文猝不及防，心頭立即咯噔了一下，手機差點兒從手中掉下來。
「張瑜死了？不可能吧？昨晚我才送她回家，看起來精神很好啊。」
曾文還是不太相信，惡作劇吧？
昨天下午颱風剛來時，自己還坐著她的保時捷到海邊玩，倆人還在車上震了兩次，完後她還專門給自己挑選相親的照片，給自己出主意，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回家後兩個人還通了半小時電話，約好颱風過後一起去旅遊。
現在，
死了？
「她咋死的？」曾文狐疑地問道。
「具體不太清楚，但聽工作人員說，她是昨晚開車時，被颱風颳倒的大樹砸死的。」
曾文：……
「我們從她的手機遺物里知道，你和她經常通電話，應該是她不錯的朋友，如果你方便的話，過來操辦一下她的後事吧。」
「她的家人呢？」
「暫時聯繫不上，通訊錄里顯示，你是最常和她聯繫的。」
「喂，」
「喂喂，你聽得到嗎？」
「呃，聽著呢，聽著呢，是的，她是我的朋友。沒問題，那我現在去哪裡？」
「殯儀館。」
隨後對方就把電話掛掉了。
也不知道是殯儀館的人打來的，還是社區的人帶來的，應該不會是惡作劇騙人吧？誰敢開這種玩笑？
唉，曾文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心裡頭太不是滋味了。
算了算，這是他第5個離開人世的女朋友了吧？記憶中應該是的，具體的他也不敢確定。
第一個是腎衰竭走的；
一個陽光燦爛的運動型25歲女孩，有一天突然查出患了腎衰竭，好不容易找到了替換的腎，但換了腎之後發生了一連串的併發症，一個月後走了。
第二個是患了腦瘤晚期離開人世的；
一個身材高挑、事業有成的30歲護士長，一直以為自己只是腰疼，有一天住進了醫院，一檢查，結果是腦瘤晚期，一個月後也離世了。
第三個是被炸死的；
當年轟動小城的夜店事件，她是主角之一，兩家夜店因為搶生意，其中一個老闆在另一個夜店裡放了個蛋糕，當晚女主在慶祝生日，結果有人引爆了蛋糕里的炸彈，生日和忌日一起過了……
第四個是被水淹死的；
一個工作很體面的行政人員，那晚跑去酒吧high過頭了，開車回家的路上，直接從橋上飛了下去，被水掩死了。
第五個，是大樹砸死的？颱風颳倒的大樹砸死的？
……
有時候，他還真是覺得自己可能是天煞孤星，要不然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女友死去？
年紀輕輕的。
他年齡也不大啊，29歲，至於女友的歲數，怎麼說好呢，18-38歲，這個範圍也是年輕人嘛。
他記不住自己有過幾個女朋友，大約200多個吧，但是他記得住死了幾個女友，到目前為止，是5個。
其實他還挺喜歡這第5個的，他總覺得這個女友和之前的兩百多個女友有很多的不同。並不是因為她很有錢，開保時捷，經常給他買衣服和各種生活用品，而是她身上總有種很熟悉的感覺，讓他不由自主地總是想和她待在一起。
但是她說，這輩子都不會和他結婚，只想和他保持好朋友的關係，有時間就聚聚聊聊，一起旅旅遊……
他整理了一下情緒，然後拿出了衣櫃裡的衣服。
這……
衣服是她買的。
情緒又受到影響了。
去衛生間，剛拿起牙膏和牙刷。
這些，也是她買的……
走到樓下停車場，看見那輛捷達。
還是她買的。
唉……
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張瑜生前交代過他的一件事：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死了，你一定要幫我照顧我的孩子。」
她的孩子，
沒見過啊。
從未見過。
只知道在西南的某個深山溝溝里……
我咋照顧啊？
人沒見過面，也沒有聯繫過。當時也就呵呵笑著答應了，沒想到有一天居然會變成現實。
唉，
曾文搖了搖頭，正準備上車，結果一個熟人向他走了過來，穿著一身警服。
平日裡一起踢球的隊友兼好友梁一成，南區刑偵支隊的副隊長……
「大頭，」
「去哪啊？」
梁一成先打了招呼。曾文的外號叫大頭文，平時大家都喜歡叫他大頭。外號的由來倒不是因為他的腦袋大，而是他長得挺像香江明星羅家良，羅家良演過一個主角叫大頭文，所以大家就叫他大頭文了。
當然，還有一個版本，那就是有一次，他的初中同學和他一起上廁所，然後初中同學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嗨，火葬場。」大頭站在梁一成跟前，摸著下巴，聲音有些溫軟。
「有個朋友去世了。」
「啊！不會吧，我認識嗎？」梁一成的眉毛立即揚了起來，一臉的詫異。
「放心吧，你不認識。」大頭文搖了搖頭，「不是我們認識的朋友。」
這年頭，也不是沒死過朋友……
「節哀順變。」梁一成立即換了個臉色，拍了拍他的肩膀，「人總會走的，只是時間長久而已。」
作為一名刑警，他對死亡看得很輕。
「嗯。」
「那我走了啊。」曾文鑽進了車子裡。
「哎，明晚記得七點半到球場踢比賽啊。」梁一成在車外囑咐了一句。
「知道，會到的。」
隨後曾文開車離開了。
梁一成怔怔地站在原地，心裡頭卻在嘀咕著。
不像啊？
看起來一點兒都不緊張的樣子。
總感覺調查方向錯了。
和這傢伙踢了十幾年的足球，他能是那種人？
寧願相信他是黑海豚酒店的鴨子，畢竟他長得那麼帥？
……
（ps：不要以為是虛構的，以上都是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