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3章 1216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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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23章 會死

  「……我是太累了吧?」

  輕輕甩了甩頭,衛宮士郎讓自己清醒。

  然後,走向總覺得走廊里同學們都沒有精神的校舍。

  禮拜六很早放學。

  上午就課程結束,之後幫忙完一成時,太陽已經快沉入地平線了。

  「好,差不多該回去了。」

  衛宮士郎收拾東西離開教室。

  這時——

  「怎麼。你還在學校啊,衛宮。」

  突然遇到慎二。

  慎二後面有著幾名女學生,好像有點吵鬧。

  「又沒事做還留在學校?啊啊對了,又在討學生會歡心呢。衛宮真不錯啊,不用搞社團也有內部文書啊!」

  「我不是幫學生會喔。身為學生,修理學校的設備是當然的吧。因為用的是我們嘛。」

  「哈,說得真好。讓衛宮來說什麼都是理所當然的呢。我以前沒說過你這裝乖小孩的樣子讓我不爽嗎?」

  「呣?……抱歉,不太記得。因為我想那是慎二的口頭禪,好像聽過就忘了。」

  「────!哼,這樣啊。那你是學校里的東西全都能修好是吧,衛宮。」

  「全都修好是不可能的。至少照顧一下吧。」

  「好,那就拜託你了。我們的弓道場啊,現在很亂呢。弦也沒卷好就放著,安土也沒清掃。有空的話,那邊能不能拜託你啊。你是前弓道社員對吧?不要跟在學生會屁股後面轉,偶爾也來幫我們吧?」

  「咦?學長等一下,那不是藤村老師對學長說的嗎?」

  「對啊,不好好做的話明天她會生氣哦?」

  「不過啊,現在開始清理的話店就關門了嘛。讓那邊那個人來做不就好了嗎?」

  「不好啦。而且也不能讓不是社員的人來清掃……」

  「也不是那樣不是嗎?慎二說那人是前弓道社員,交給他就好了啦!」

  慎二的背後好像開始吵鬧起來。

  雖然她們像是弓道社員,但沒有我看過的,應該是慎二最近拉進來的吧。

  「那,之後就拜託了。放鑰匙的地方沒有變,自己進去吧。沒意見吧,衛宮?」

  「啊啊,沒關係喔。反正沒事,偶爾這樣也不錯。」

  「哈哈,謝啦!那大家走吧,無聊的打雜就交給那傢伙啦!」

  「啊、學長等一下!啊、那之後拜託你了,學長。」

  ······

  因為知道方法,弓道場的整理輕鬆地結束了。

  雖然這麼廣大花了很多時間,但讓一年半以前還在使用的道場變乾淨讓衛宮士郎很高興。

  途中,雖然覺得一次應該沒關係,就拿起一把弓,但拉別人的弓是很失禮的就放棄了。

  而且想要拉弓的話,拿自己的弓來就好了。

  「……不過,碳棒制的弓變多了哪。一年前還只有一個的。」

  碳棒制的弓跟塑料或木頭的不一樣,是有很多地方很方便的弓。

  只是價格很貴是最大缺點,根本不是能用社費買的東西。

  當時使用的只有慎二,不過新加入的社員好像意外地有錢?

  「……可惜。木弓比較能作很多加工的。」

  算了,這是個人喜好吧。

  看看時鐘,已經過了門限了。

  時間正好過七點。這樣校門應該關起來了吧,沒有必要勉強早點回去了。

  ……不過

  這道場有那麼髒嗎。放弓的地方還有社團教室,小地方的髒污很顯眼。

  「……算了,應該一兩小時結束不了吧。」

  不能半途而廢。反正都要做就整個清掃吧。

  風吹起來了。

  臉頰因為太冷而凍僵。

  ……就算冬天也不是很冷的冬木夜晚,只有今天特別冷。

  「────────」

  哈地一聲,吐出的嘆息白色地殘留了下來。

  衛宮士郎在連指尖都像是要凍起來的寒冷空氣中,縮著身體忍耐著。

  「……怎麼。難怪覺得很暗,原來是月亮被遮住了啊。」

  抬頭看著天空,沒有白光。

  是因為強風嗎,雲朵在空中流動著。

  過了門限、沒有人跡的學校沒有散發熱氣的東西。

  一點聲音都沒有的這地方,比町內的其它地方都更被冷氣所覆蓋。

  「……?」

  剛剛,是什麼?

  好像,聽到了聲音。

  「───的確聽到了。校庭那邊?」

  在這夜晚。

  在凍結的夜空下,衛宮士郎很在意那打破寂靜的聲音。

  為了確認聲音的真偽,他走向了那個地方。

  「…………人?」

  剛開始,從遠方看時只能看到影子。

  黑暗的夜晚,在沒有光亮的黑暗中。

  想再多看到一些,就只得接近校庭。

  聲音聽起來變大、增加聲勢了。

  這是鋼鐵與鋼鐵相撞的聲音。

  既然這樣,那邊是有著什麼人在用刃物互砍吧。

  「……怎麼可能。在想什麼啊我……」

  我苦笑著否定腦海中浮起的想像,腳步加快了。

  ───這時。

  是本能感覺到危險嗎,衛宮士郎突然間感覺到心裡不安,考慮著要不要偷偷地靠近。

  總之先靠近能隱藏身體的樹木,到近一點的地方看看聲音的發源。

  「!?」

  然後,意識完全凍結了。

  「────────什麼!?」

  有著,莫名其妙的東西……

  紅色的男子跟青色的男子。

  超越時代錯誤,華麗的讓人不覺得是開玩笑地武裝起來的兩人,跟他不祥的想像一樣,是真的在互砍著。

  無法理解。

  無法用視覺追上。

  對他們太過沒有現實感的動作,衛宮士郎感覺自己的頭腦不能正常運作。

  只有兇器的撞擊聲,強迫地讓他知道那兩人是在互相殘殺。

  「────────」

  但是,在看到的瞬間他就知道了。

  那個不是人類。恐怕是與人類相似的某種東西。

  不是因為自己有在學魔術才知道的。

  像那種的,誰來看都會知道不是人類吧!?

  人類本來就不是能像那樣活動的生物!

  所以那是,不能扯上關係的東西!

  「────────!?」

  突然,衛宮士郎心頭一緊。

  他感受到了殺氣。

  即使在遠方也感覺到殺氣。

  ……會死。

  身體比心靈更快地了解到,再待在這裡絕對活不下去。

  心跳變快也是一樣

  同樣是生物,他感覺到那是只為了殺戮而存在的生物

  他們揮舞著菜刀或短刀連腳跟都碰不到,能確實地殺害人類的兇器。

  突然,昨天的殺人事件掠過腦中。

  犧牲的那家人,據說是被像刀的兇器殘殺的。

  「────────」

  不能再這樣看下去了。

  但是身體一動也動不了,也無法呼吸。

  想著必須逃走的心靈。

  𝘀𝘁𝗼𝟱𝟱.𝗰𝗼𝗺

  與認為如果逃走就會被發現的判斷。

  ……比那戰鬥,更讓衛宮士郎手腳麻痹無法動彈的是——明明跟那兩人相距四十公尺,但感覺像是會從背後被那長槍穿過一樣,無法順暢的呼吸。

  「────────」

  聲音停止了。

  兩名那個,隔著距離面對面地站住了。

  想著他們要停止互相殘殺而放心的瞬間,突然感覺到更強的殺氣。

  「………………!」

  心臟萎縮著。

  手腳上的麻痹變成痙攣,衛宮士郎咬著牙,抑制著要顫抖的身體。

  「騙人的吧───那傢伙、是怎樣────!」

  青色的那個身上,流入了多到讓人想吐的魔力。

  切嗣曾讓我看過從周圍吸取魔力的行為。

  那是菜鳥的我看到了也會覺得佩服的,伴隨著一種美的魔術。

  但是那個不一樣。

  像是喝水這單純的行為,超過限度也會看起來覺得醜惡。

  那傢伙所做的,是擁有魔力的人都會覺得厭惡的,絕大的暴食

  「────────」

  會被殺。

  那個紅色的傢伙會被殺。

  使用那麼多魔力所放出的一擊。沒有防禦的可能。

  會死。

  雖然不是人類,但有著人形的那傢伙會死。

  那是……

  那是……

  那是,可以不去管的事嗎?

  因為這迷惑,衛宮士郎的意識從交戰的兩人身上移開了。

  在他身體終於可以活動,大大地呼吸的一瞬間——

  「是誰────!」

  青色的男子像是察覺到了衛宮士郎的存在,凝視著躲起來的他。

  「………!!」

  青色男子壓低了身體。

  只是這樣,衛宮士郎就了解到這個男人的目標已經換成了自己。

  「啊────啊…………!」

  腳自己就開始跑。

  當他總算注意到那是迴避死亡的行為後,將全部身體,都貫注在逃走的行為上。

  不知怎麼跑的,回過神來,衛宮士郎已經跑進了校舍。

  「做什麼────笨事啊!」

  一邊用力喘息,一邊為自己的行為咋舌。

  要逃的話應該往町內啊。

  像這樣自己跑到沒人的地方是要怎樣啊?

  而且還是學校。就算是要躲起來,也還有更好躲的地方不是嗎?

  而且他為什麼,會有不跑走就被殺,這種危險的錯覺───

  「哈啊────哈、哈哈────啊——」

  超過極限地奔跑壓迫著心臟。

  回過頭,沒有追來的感覺。

  噠噠的腳步聲只有衛宮士郎自己的。

  「啊────哈啊、哈啊、哈啊——」

  那麼,總算是可以停下來了。

  他停下已經一步都動不了的腳,給快要壞掉的心臟送入氧氣,大大地張口哈啊了一聲,有了得救的實感

  「……哈啊……啊……剛剛的,是什麼啊……」

  衛宮士郎一邊調整紊亂的呼吸,一邊回想剛才的景象。

  總之,可以確定那是不能看的東西。

  夜晚的校庭里,與人類相似的東西在爭鬥。

  能想起來的只有這樣。

  只是,在另一個視線角落的是——

  「……還有一個人,感覺還有誰在……」

  想不起那人的樣子。

  老實說,衛宮士郎根本沒有餘力注意那兩人以外的事。

  「不過,這樣總算────」

  「捉迷藏結束了,對吧?」

  那聲音,是從眼前發出的。

  「唷。想不到你跑的還真遠啊。」

  突然出現的男人,好像跟衛宮士郎很親密地,說著這些話。

  「────」

  無法呼吸。

  思考停止,明明什麼都無法思考。

  ────只是模糊地,有了這樣就死定了的實感。

  「你自己應該比誰都了解你逃不了的吧?怎麼,被打倒的一方往往有收穫就是這麼回事。沒什麼好不好意思的。」

  呼地一聲。

  他自然地抬起了槍,就那樣。

  「運氣不好哪小鬼。不過,既然看到了就去死吧。」

  沒有留情也不帶情緒地,男人的長槍,貫穿了衛宮士郎的心臟

  沒有閃避的時間。

  過去鍛鍊的成果一點也派不上用場。

  被殺了。

  雖然知道被槍貫穿,但連動都動不了。

  「啊────啊——」

  世界歪曲了。

  身體變冷。

  感覺從指尖、從末端開始消失。

  「咳────噗——」

  只有一次,從嘴中吐出血。

  本來應該吐出更多的血,但只有一次。

  那男人的長槍說不定是特製的。

  血液慢慢地沉澱,原本應該噴出血液的心臟,只是一刺就停止了活動。

  「────────」

  看不清楚。

  沒有感覺。

  像黑暗的夜晚浮在海面上的月亮一般。

  已經連痛楚都感覺不到。

  世界是白色的,只有自己是黑色。

  所以與其說是自己死了。

  不如說是周圍全部消失了的感覺。

  衛宮士郎知道的。

  十年前我也嘗過一次。

  這就是,即將死亡的人類的感覺。

  「死人不能說話哪。弱小的傢伙死掉要說當然也是當然的,但是

  ───」

  意識已經到達不了視覺了。

  「───真是討厭的工作。這種樣子要說是英雄也太好笑了。」

  只有,聽到聲音。

  「我知道,沒有意見。看到那女孩的從者了。會乖乖回去的。」

  隱含惱怒的聲音。

  在那之後,是在走廊上奔跑的聲音

  「───Archer嗎。雖然正想分個高下,不過不能違背御主的方針……真是討厭的御主。」

  聲音突然消失了。

  是從窗戶跳下了吧?

  之後。

  跑來的聲音停住了。

  奇妙的間隔。

  ……又有腳步聲。

  已經,聽不清楚了。

  「去追,Archer。Lancer應該回到主人身邊去了,至少要掌握對方的臉。」

  ……那是誰的聲音呢?

  衛宮士郎用上所有漸漸模糊的意識要想起來,但果然什麼都沒想到。

  現在只有,很吵的呼吸聲。

  肺部還活著嗎。

  從口出漏出咻咻的呼吸聲,像颱風一樣,很吵。

  「不過倒還沒死,真厲害啊。」

  有人看著自己的感覺。

  那傢伙也覺得自己的呼吸很吵嗎,像是要閉上他嘴巴似地伸出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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