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苦海無涯
風廉沒有參加戰鬥，立在飛廉上空看著雙方大戰。這只是一股散兵游勇，只有一個源神巔峰，七個源神高級，不需要他出手。
戰鬥很快結束，風廉負責收取他們封印的神識體，剩餘的戰利品讓他們自己瓜分。
碧天從不爭搶戰利品，但是等大家拿完，剩餘的他一件不剩，全部收走。之後就纏著風廉，讓他幫忙送到海族手上，他自己一件不留。
有著靈界做媒介，風廉要轉移這些戰利品太簡單，讓靈界的修者，也就是他的子民送到亂界的麼兒浮陸，再由計芳華送到海族手上。
展展轉轉數千年，風廉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殺了多少異族，收取了多少戰利品。僅封印的源神級別的神識體，就有七萬多人。
這些可都是將來煉製丹藥的藥引，這樣的收穫可以說碩果纍纍。
可是風廉還是沒有找到適合他晉升的地方。現在他深深體會到玄羽靈、朱天他們當年的那種心情。
明明已經看到眼前出現一件自己最喜愛的物件，他是那麼的誘人，那麼地清晰，可是怎麼也抓不住……
那種糾結的心情，真的很折磨人。
這一日，風廉正在研究藥譜上的另幾種丹藥，清瑞突然來拜訪，說道：「我突然想到一個地方，或許很是適合你晉升。」
風廉大喜，問道：「府院大人請講！」
清瑞莞爾一笑，說道：「你跟我來，就在我們腳下。」
風廉還以為她說的是萬羽飛陸的地底，結果是一塊他很熟悉的陸地，神武大陸西大陸的雲水沼澤。
不知不覺間，他們竟然到了雲水沼澤上空。
黑水河不知道已經移到何處，東西大陸已經連接起來，正在緩緩移動。
那場天災，竟然沒有多少隕石落入雲水沼澤，這裡的地貌沒有多少改變，風廉一眼就能認出。
清瑞帶著風廉飛落萬羽飛陸，向著雲水沼澤深處飛去。
當年他在沐雲學府的時候，聽到最多的傳說，就是雲水沼澤深處連接著碎裂域。
其實雲水沼澤深處，是一片綠色的海洋。當年清瑞曾經與夔在這裡歷練，所以很熟悉不久就將風廉帶到夔的大本營。
當年天災的時候，風廉曾經傳訊給他，讓他一起前往亂界。結果這貨根本沒聽風廉的安排，躲到大海深處，居然也避過了一劫。
夔就一看到清瑞，雙眼立即淫光閃閃。清瑞氣得吼道：「再看，信不信我挖了你那雙色眼。」
夔無恥地笑道：「挖吧挖吧，你挖幾雙我在祭煉出幾雙。哪怕不用這雙眼，我還可以用心眼好好欣賞你。」
清瑞懶得搭理他，問道：「九翼呢？讓他出來一下。」
夔趕緊收回目光，咽了一口口水，說道：「九翼大人正在閉關。」
清瑞等著夔，喊道：「少廢話，他會閉關？是不是又禍害那個少女了？你自己數道十，他不出來，我就把他的子子孫孫都燒成炭條！」
夔就看到清瑞眼露凶光，不是開玩笑的樣子，加上她不斷暴漲的氣息，嚇得趕緊喊道：「好好好，我馬上叫他出來，你可別衝動。」
說著他一腳踹飛一直傻呵呵看著清瑞的麾下，吼道：「快點去把九翼大人請出來。」
他轉頭看著清瑞，問道：「你什麼等級了？我怎麼都看不透你了？」
清瑞淡然道：「源神高級！」
夔嚇得跳起來，喊道：「你還是人嗎？都源神了！老子辛辛苦苦，怎麼才始神中級呀。九翼大人也才始神高級，太沒天理了。」
清瑞諷刺道：「你禍害那些少女，就有天理了？」
夔捂著心口，大喊道：「我哪有那麼齷齪，我可是……」
「嘣！」夔被一條青色的尾巴掃出大殿。
「誰齷齪了？不好好懺悔，別想回來！」
九翼居然是號稱可以跟真龍一戰的蛇族第二代始祖九翼天蛇。蛇族的第一代始祖，和人族一樣，是女媧和伏羲。
九翼看到清瑞，訕訕一笑，說道：「當年的黃毛丫頭都長成大美人了，看的我都心癢……啊，你，你還是人嗎？都源神鏡了？！」
清瑞根本沒有什麼動作，纖纖玉手已經掐住九翼的脖子，低吼道：「嘴巴放乾淨點，否則剝了你的皮，製作一把二胡，天天在你耳邊拉。」
九翼嚇得臉色蒼白，說道：「我知道錯了，可我還是想問，你竟然晉升到源神鏡了，你還是人嗎？」
清瑞氣道：「我本來就不是人！」
「那你還是靈獸嗎？」
「廢話真多，給我帶來，去當年我們初次相遇的地方！」
九翼一聽，興奮地喊道：「你是想回憶你的初戀了嗎？為了你，我這些年可是守身如玉，從不亂來……啊！」
清瑞聽著傳入耳中的鶯鶯燕燕的淫靡之音。忍無可忍，把他摁在地上，很沒有府院大人該有的風範，像個調皮的丫頭一樣，狠命地狂踩。
整整大半個時辰，清瑞才出完氣，氣喘吁吁的說道：「再廢話，我就不是踩，而是剝皮！」
九翼那還敢頂嘴，顫巍巍地說道：「好，我這就帶你們過去。」
飛翔在綠瑩瑩的海面上，感受那腥澀的氣息，風廉問道：「這片大海怎麼有種熟悉的感覺？」
清瑞說道：「這就是苦海，很多古籍都有記載，所以你感覺很熟悉。」
「原來苦海在這裡！」風廉翻閱記憶碎片，裡面有不少關於苦海的記載。
傳說心有執念徘徊不去的生靈，一旦踏入苦海，就會迷失自我，永遠找不到彼岸。苦海中儘是迷惘的生靈。
可是一路飛來，也不見有任何生靈，連亡靈也不見一個。
風廉正要發問，突然發現自己在這裡沒有了方向感。讓他心中暗自警惕，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哪怕在冥界陰面，他歷經那麼多磨難，都沒有迷失過方向。
「等一下！」風廉輕聲說道，「我需要在這裡審視一下自己。」
說完他直接就盤坐在海面上，很快進入冥想狀態。
九翼疑惑地看著風廉，到現在他都不知道風廉的真實身份，也不知道她等級幾何，只覺得這個人很危險，比清瑞還要危險。
但是九翼心裡老是有著想要試一試風廉深淺的衝動，讓他愈加感覺到這個少言寡語的男子危險無比。
忍了許久，他還是壓不住內心的好奇，問道：「清妹妹，這人是誰？」
「這人是你惹不起的人。如果你想再進一步，我建議你討好一下他。」清瑞見他稱呼自己清妹妹，不僅沒有惱怒，還很開心。她這一生中，除了被人稱為「府院大人」，就沒有別的稱呼。
在她還很弱小的時候，進入雲水沼澤力量，認識了九翼和夔，病根他們結下深厚的友誼。分別多年，突然聽到一個老朋友這麼稱呼她，自然很是高興。
九翼飛到風廉身邊，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幾遍，也沒發現他有什麼地方是自己惹不起的。要知道，在雲水沼澤，他是名副其實的王。當年龐大的星雲帝國都要討好他，巴結他。
突然出現的這個男子讓他感覺到危險，讓他真的很不舒服！
九翼飛回清瑞的身邊，說道：「給我說說他的情況，如果他沒有我想像的那麼厲害，我就讓他在苦海中好好享受下半輩子的幸福時光。」
清瑞笑道：「好呀，我很期待呢。要不你先救就試一試？」
九翼歪著頭想了許久，突然說道：「清妹妹我發現你學壞了，這人肯定有什麼專門克制我的手段，你就是想看我笑話。」
清瑞別開這個話題，問道：「苦海下的神殿你打開了嗎？」
九翼苦著臉說道：「哪有那麼容易打開，如果打開了，我估計自己已經是源神了。那裡面肯定有無盡寶藏。」
清瑞又問道：「你還沒找到對方那些怪異生命的辦法？」
九翼搖頭道：「那鬼東西怪異得很，我晉級到大帝，它們也是大帝，我到了始神，它們也是始神。好像我的影子一樣，我多強，它們就有多強。總感覺自己在跟自己打架一樣，根本沒法應對。」
清瑞笑道：「所以說，我讓你討好他，接近他。你看看人家，一進入苦海，第一件事就是審視自己。而你呢？都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吧？
九翼剛要反駁，清瑞又道：「你該出去走走看看了，現在整個宇宙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源神算什麼。我這些年封印的源神修者，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
「你是天蛇，血脈純度跟我相差無幾，想要晉升源神，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可逆為何一直徘徊不前？你又想過這些問題嗎？
「不要整天就想著禍害那些少女，你該正視一下自己。想想你該擔負的責任和義務！」
清瑞一口氣說了一大推，但九翼明顯沒有聽進去，大叫道：「你是為他擠兌我嗎？你看上了這小子？我得親自鑑定一下，看他能否保護你，給你安全和幸福。」
說著，他一拳轟向正在冥想的風廉。
清瑞被嚇得驚叫一聲，她沒想到九翼這傢伙真的動手。
風廉現在正處於冥想狀態，被他這麼一擊，很容易走火入魔。可她要出手阻攔，已經來不及了，一個人頭大小的拳影已經轟向風廉的太陽穴。
可是更讓她驚訝的是，那隻拳頭好像已經砸進風廉的腦袋中。但是風廉卻紋絲不動，只有鬢角的青絲微微飄動了一下。
九翼自己也驚呆了，怎麼會這樣？
剛才那一拳，可是他全力一擊。他是真想殺了風廉，因為風廉給他太危險的感覺。任何給他預感到危險的人，都被他先下手為強。
九翼知道自己既然已經轟出一拳，跟風廉的仇怨看來是難以化解了。他連續轟出三拳，目標還是對方的太陽穴。
「你還真打上癮了是嗎？」
風廉突然站起，一揮手，像是趕蒼蠅一樣，就將九翼拼盡全力的三拳擊飛。
清瑞驚呆了，站起來的並非風廉，他還盤坐在畫面上一動不動。擊飛九翼拳頭的是他的一具分身。
這具分身跟風廉已經沒有一絲一毫的區別，身形、表情、氣息、語氣等，更煩了沒有任何區別。
風廉分身邁出半步，就閃到了九翼面前，一巴掌扇到他驚愕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