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強勢
坐在梳妝鏡前，趙清雅打量著自己的容顏。她的鳳眼又大又亮，長眉入鬢，薄唇邪魅。
一個凌厲的眼神閃過，只見她的瞳仁中儘是狠絕！
「陸辛錚，你是我的……」她想著。
申時時，陸辛錚便到了將軍府。
這兩天陸陸續續總有人過來將軍府，專程向步晟權道賀，祝賀他榮升二品鎮北將軍。許多下級官員還會給他送一些較體面而不張揚的小禮，在他面前混個臉熟。
陸辛錚過來也帶了一件禮物。
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陸辛錚主要還是想來見一下楚月魚。
客套幾句後步晟權也收下了他帶來的禮物，一把青銅寶劍，然後兩人坐在正大堂里聊著天。
步晟權其實挺喜歡那把寶劍，輕笑如風說，「多謝陸公子大禮，待會隨我去我書房，我那有一幅王羲之的真跡墨寶，也想著要贈予陸公子。」他心裡也覺得陸辛錚很聰明，如此懂得投其所好。
陸辛錚的言語則比較謙恭，道：「將軍不必回禮，寶劍贈英雄，不足掛齒，主要也是為了答謝將軍上次相助之恩。」
步晟權說：「名家墨寶，贈予新科狀元收藏，也是再適合不過，不用客氣。」
陸辛錚的唇角怪異地抽搐一下，立馬明白了步晟權是何種想法，便也不再推辭，拱手並笑著說：「那我也多謝將軍了。」
步晟權點頭，忽然又看了看一旁的管家，不悅而嚴肅問：「怎麼還沒人上茶？」
管家連忙低頭，戰戰兢兢說，「小人這就去催。」說完立馬返身進了內屋。
陸辛錚一直在笑，笑著笑著他忽然也變得有點嚴肅，委婉對步晟權說，「對了將軍，我有一個朋友，最近她在您府上做工……我想進去找找她，跟她見一見……」
「你的朋友在我府上做工？你還有這樣的朋友？他叫什麼名字……」步晟權又挑眉著注視他，詫異並懷疑。
陸辛錚平靜地說，「楚月魚。」
步晟權面部表情一絲一絲變僵，又盯了陸辛錚好一會才問出口，「她是你朋友？什麼朋友？」
陸辛錚不假思索，「普通朋友。」
「哦……」步晟權應著，不再說話，只是在心中思考什麼。
在陸辛錚說「普通朋友」時，楚月魚正好端茶過來了。
她只是陸辛錚的普通朋友嗎？
是啊，這沒錯，她只是一個卑賤的丫環，鄉下來的窮丫頭。
她沒有資格生他氣。
她端茶在那裡呆站了一會，直到步晟權和陸辛錚偏頭看到了她。
她努力迅速調整好自己的心態，端茶走到他們中間的桌子前。
「將軍喝茶。」她把一杯茶放在步晟權那裡，看也不看他。
又端起一杯酒放在陸辛錚那裡，更加不看他，聲音很冷硬說，「喝茶！」然後她拿著那個空盤子，很快轉身而走。
陸辛錚知道她生氣了，立馬追了上去，「月魚……」
他喊她她不停，還越走越快。
陸辛錚便加快腳步，扯住她一根手臂不讓她繼續走，「月魚……」
楚月魚不得不停步，回頭看他一眼，禮貌而冷漠說：「公子，我不認識你。不要打擾我工作了，我得走了，謝謝。」
陸辛錚還是拉著她，不讓她走，又耐心解釋，「月魚，我刻意過來看你。你給我一年時間，等我處理好了那些事情，我一定娶你……」他心裡還是放不下楚月魚。他想等他仕途穩定了還是要娶楚月魚。到時候他也不會再管他父母有什麼意見。
看著他倆在前面不遠處拉拉扯扯，步晟權唇邊抹過一絲輕蔑的冷笑，然後他端起手旁那杯茶，很慢很慢的品。
楚月魚又壓制著心頭那種能令她窒息的劇烈痛苦，虛聲而艱難對陸辛錚說：「算了吧，我們不適合，請你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乍時，陸辛錚也覺自己心口被刀捅了一下，高大的身軀跟著輕輕搖晃一下。
也因為他忽然變得無力，所以楚月魚得以輕易甩掉他的手，大步跑開。
跑到沒人的地方後，她才停下，一邊撕心裂肺地哭泣、一邊用衣袖擦著眼淚。
陸辛錚也很快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恢復正常表情，轉身走回屋裡。
見他回來了，步晟權又連忙放下了手中的茶，還站起身來，客客氣氣問他：「那陸公子……現在隨我到我書房瞅瞅？」剛才他跟楚月魚的事情，步晟權假裝沒有看見。
「好。」陸辛錚點頭。步晟權的書房藏有哪些墨寶，他是有興趣參觀一下的。
待陸辛錚走了，步晟權便叫來自己的副將孫燁，讓他去查楚月魚家的底細。
今天下午跟蹤陸辛錚的趙清雅的眼線，在陸辛錚進到將軍府後便沒法再跟蹤。因為將軍府戒備嚴森，負責看守的也都是步晟權的親信，陌生人或一般人很難進去，所以之後陸辛錚在將軍府幹啥了那人都沒有看到。
待他回家向趙清雅稟告後，趙清雅思忖了一會，「他居然自己去將軍府送禮？他不知道我父王最恨杜衍和步晟權嗎？」不過，只要他不是去見其他姑娘，她也就沒有那麼生氣。很快她又對那眼線說：「繼續盯著他，每天跟著他。」
「是。」那人低頭怯聲應著，然後走了。
聽說杜衍也到了淵州城，第二天上午陸元欽也來到了將軍府。
杜衍的原計劃是今天上午回去，最終還是耐不住杜月彎的軟磨硬泡，決定多住一天。
見到杜衍，陸元欽立馬恭敬地跪了下來，「不知宰相大人過來淵州城，有失遠迎，還請宰相大人恕罪見諒……」
本背手凜然而立的杜衍，沖他做了一個簡單的手勢，「無妨。我這次過來本就不願聲張。主要只是探親。」說話時並不正眼看他。
陸元欽起身後退到一旁，還連聲應著，「是是是……下官明白了……」其他話不敢妄自多說。
「陸大人，有件陳年老案，由你去查，半個月之後，給我一個結果，不然……」步晟權忽然走向陸元欽說著。
看向步晟權，陸元欽也低頭哈腰，「哪件陳年老案，還請步將軍明示。」